第30章 野豬攻擊
野豬攻擊
“請在外邊不要進來,無論發生了什麽,都不要靠近。”陳斐眼帶笑意的囑咐劉忠和那位鄰居。
裏邊冷山腳邊散落一大堆硬殼書冊。他拿起一本,随意一翻,丢一邊。再拿起一本,大致的掃一眼內容,又是丢一邊。一連丢了十幾本,然後才選了一本最厚的,攤在腿上,支着腦袋一目十行的閱。
劉忠的兒子直挺挺的躺在地面上,要不是他還會時不時眨眨眼,那就和死不瞑目的屍體沒什麽區別了。陳斐瞥了一眼冷山那書,字跡潦草,完全看不懂月牙白顏色的字,書頁面是灰黑色的。
過了會兒,冷山把那書一抛,沒有落地,而是在劉忠兒子身體上方懸浮着。墨綠的微光凝聚在書本邊緣,緊接着那書頁嘩啦啦翻開一頁又一頁。停下來的時候,在冷山的操控下,金色齑粉灑落在少年身上。
第一次的時候他的身體猛的彈起又忽的落回遠處,冷山漫不經心的說:“不是這個。”。然後接着書頁繼續翻動,沒一會兒又停住,金色粉再次灑落,少年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喊叫。冷山低聲說:“也不是這個。”。
反反複複的好幾遍。嘩啦啦翻動的書頁停止又繼續。那少年一會滿地打滾,一會兒慘叫,總之很折磨人。
陳斐終于琢磨出來,冷山這是在試巫術的破解語。不顧人死活的。萬萬沒想到冷山破解巫術咒的方法如此簡單粗暴。
在外邊,劉忠和那鄰居只看見裏邊偷出來五光十色顏色交錯雜亂光,煙花似的炸了又熄滅,炸了又熄滅。
“你再這樣下去,巫術沒拆解出來,人就被疼死了。”陳斐眼看那少年狼狽的用頭撞地年,不忍心的跟冷山這麽說。
冷山輕飄飄的來了句:“不這麽試我怎麽知道哪一個破解術可以救他?”
陳斐:“這是很厲害的巫術?”
陳斐:“不,這是最低等的巫咒。”
“那對你們來說不是輕而易舉就能解決的麽?”陳斐說。他可沒忘記桐桐對冷山推崇備至的模樣。既然是低等的巫術,那破解起來不就是簡簡單單?
冷山風輕雲淡:“那你就想錯了,我從不接這種沒品味的活兒。偶爾遇到,通常都是揪出施咒者,一切就解決了。”
冷山邊說邊一個個的試,那少年竟然直接撲上來要咬人。冷山輕巧的避開,陳斐也跟着往邊上躲了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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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回事?他咬起人來了。”陳斐皺眉。
冷山波瀾不驚,目光一凝,說:“沒事,我正在試的是狂犬咒語。”
陳斐乏力:“你有沒有一點常識?這跟狂犬有什麽關系。”
冷山:“剛才沒注意看,現在再試試其他的吧。”
亂七八糟的試了一大堆,終于瞎貓碰到死耗子,試對了!那少年搖搖晃晃的爬起來,臉上盡是汗珠,兩只眼睛死死盯住陳斐和冷山。再遲鈍,也該看出這孩子比剛才咬人的時候沒正常多少。
陳斐心有疑慮:“是不是巫術還沒破解?”
冷山:“你沒見他人已經好好的了麽?”
陳斐:“我看着他眼神不對勁。”
地上的書很快又被黑漆液體的東西覆蓋消失在原地。冷山也有些好奇,但最後說:“可能他天生就是這個樣子。”
話音剛落,劉忠的兒子就随手在裏邊抄了張凳子掄了下來。陳斐驚險偏身躲掉,推着冷山踹門而出。門一開,身側一陣風刮過,那少年居然越過陳斐和冷山,直接扛着凳子砸向劉忠。難道他不認識自己老子了??!
“你個老不死的!叫了兩個惡毒的家夥來害我!我都快被他們害死了!”少年邊追邊罵,邊舉着凳子。
劉忠邊躲邊解釋:“他們是來幫你的。”
少年怒氣沖天:“我信你才怪了!老不死的!今天非得讓你埋土裏去!”
不知道劉忠有沒有後悔把這兒子變回活蹦亂跳的樣子。依陳斐看來,他是有點後悔的。
要不是陳斐和那鄰居拉住那少年,劉忠絕對要頭顱開花。他兒子光對他們三個不待見,對鄰居還算平靜,于是在鄰居把他勸回房裏。劉忠趕緊帶着陳斐他們遠離自己家。
家裏不能待着,只能在外邊。陳斐他們飯都沒吃一頓,就馬不停蹄的離開這裏。
對于突如其來叛逆行為的兒子,劉忠痛心疾首的說:“他以前乖巧聽話,不知道怎麽現在就變成這樣了。唉…………”
陳斐安慰說:“過段時間應該會好,久病初愈估計跳脫了點。”
來往劉忠老家的路段有些是荒無人煙的,周圍都是郁郁蔥蔥的矮小草木。陳斐偶然瞥見草地茂盛處那格格不入,長條的綠油油的,兩側還垂着類似胳膊肘樣的,身上滿是刺的植物。陳斐一愣,又是仙人掌?這東西是到處都有麽?樣子還是差不多的款式?
大西瓜不快不慢,那仙人掌突然動了起來。
陳斐:“???”。它不僅動了起來,還追了上來。速度快到陳斐懷疑自己眼睛出了問題。
沒幾分鐘,仙人掌就挨着大西瓜邊上了。它使勁歪了歪,帶刺的腦袋砸着大西瓜表面。
大西瓜繼續疾馳,仙人掌一拐彎,直接擋住前邊。逼迫大西瓜停下。大西瓜被卡住了,寸步難行。
陳斐和劉忠下來查看情況,只看見仙人掌一半都插進了土地裏,并且被大西瓜推出好遠一段路,行駛過的地方出現一長條土壤翻滾出來的痕跡。
劉忠驚訝不已:“這是什麽東西?”
陳斐沒回答他的話,視線被草叢掩蓋出發出的聲響吸引了。那一片地窸窸窣窣的動來動去,随着那後邊的動物或者是什麽拱開阻隔視線的草葉。
陳斐擡腳過去,撥開草叢,驀的瞳孔驟縮。立刻倒退,拽住劉忠匆忙回到大西瓜內。而那仙人掌也将自己卡在土裏的另一半身體拔出來。
那草叢中的東西總算光明正大的暴露在陽光之下,是一頭大野豬!大西瓜驅動,但沒走幾米就無路可走了。四面突如其來的肆無忌憚的騷動,陳斐心直往下沉。
野豬!野豬!黑壓壓的一大片!滿滿的,陸陸續續的越來越多的野豬聚集過來,他們這個大西瓜成了中心點。陳斐不由自主的看向冷山。
冷山眼不斜視。仙人掌為了避開野豬。很快就閃到了左側遠處高一點的斜坡上。
着急也沒用,着急也只能幹瞪眼,赤手空拳沒有殺傷力大的武器想和野豬對着幹?那是不要命了。
大西瓜被一大群野豬攻擊,外殼多處被拱壞,搖搖晃晃,東倒西歪,大西瓜裏的人也難以穩住身體。陳斐極力控制自己,還是因為大西瓜滾了半圈而撞到了冷山肩膀。後者目光如刀,剜了他一眼。
大西瓜不堪摧殘,猛的炸開,順便把離得最近的幾頭野豬炸飛了天。
劉忠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恐慌疑惑,不明白這大西瓜怎麽能有這大的威力。更沒聽說過遇到危險還有這麽一個設置。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陳斐進入赤手空拳鬥野豬的時刻。他勇猛無比,一拳頭打飛一頭野豬不在話下。
劉忠躲在後邊幫忙扶着冷山的輪椅背。看這熱血沸騰的場景,臉色激動的通紅,張口提醒陳斐哪邊又有野豬沖來,哪邊又有偷襲。
冷山處驚不亂,手指捏住自己鼻子,他好像對這野豬的臭味忍受夠了…………
陳斐面對面的對戰幾十頭野豬,他是沒底氣的。雖然冷山就在他後邊,但他依舊只在隔着五步之內的距離打飛那些沒頭沒腦蠻橫沖上來的野豬。他的顧慮是,萬一隔着十幾步或者更遠一點的距離,怕冷山的巫術無法幫他對付那些野豬。那樣他可就要成為豬蹄下的亡魂了。到時候陳小西沒找到,自己還倒貼一條命。
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那些被打飛的野豬,又迅猛的從遠方沖殺過來,樂此不疲不顧生死的要和陳斐來個你死我活。也不知道它們哪裏來的滔天仇恨,這大西瓜也沒惹到他們,陳斐只是和那野豬對視了一眼,根本沒傷害到他們一根豬毛。簡直匪夷所思。
陳斐眼角餘光瞥見有一頭野豬氣勢洶洶的從另一側殺來。對準的是後邊冷山和劉忠。這野豬異常兇猛,不安常理出牌,人家都是跑過來的,偏偏它來了個助跑,然後直接飛撲過來。
陳斐正想把劉忠扯遠一點,沒想到那野豬剛到劉忠身後,差一點點就要撞倒他,莫名其妙的就砸地一癱,沒了活氣。劉忠的手不停在自己身側衣服搓來搓去。擡袖子抹汗水。
光是拳頭,沒有辦法讓這些野豬退離。關鍵時刻,那些野豬突然就吃了炸藥那樣,自動爆炸。集體砰砰砰的重重倒下,陳斐精疲力盡的轉回來,臉上還被濺到了一小片血星子。
野豬味兒和濃重的血腥味讓人作嘔。陳斐和劉忠合力把冷山連着輪椅從野豬包圍圈裏擡出來。
仙人掌蹦蹦跳跳的下來,在他們邊上晃來晃去。
大西瓜沒了,這裏前不着村後不着店。靠着兩條腿走路,要走多久才能到?
仙人掌突然在他們面前躺下,滾了幾圈。一片草葉被它滾在身上,見風就長,變得寬大,再變得巨大,直到能容下七八個人才停止生長。草葉平平的鋪在仙人掌身上,完全覆蓋住它,看不見一丁點影子。
“難道它要馱着我們走?”陳斐觀察了一會兒,猜測。
仙人掌被人猜中自己這一系列怪異的舉動,高興得動來動去,那草葉也随它浮動。
陳斐擔心安全問題:“不會摔下來吧?這草葉這麽脆弱。”。
劉忠:“要不我先上去試試?”
陳斐怕把劉忠摔到,攔住他,自己踩了上去。看着嬌嫩的草葉居然這麽堅固,陳斐這麽大個人,在上邊走來走去也沒一絲波動。
陳斐稍微放心,緊接着才讓冷山和劉忠也上去。
這裏的一切都讓陳斐覺得像做夢。這些看似普通不過的東西,随時随地都能讓他驚訝不已。
在一群大西瓜中飛跑的仙人掌無異是很拉風的。陳斐他們一路上都在接受別人的注目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