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無情冷山
無情冷山
“你們真的是巫師麽?看來我眼光真不錯。”劉瑩瑩怡然自得的說,接着她的手落在冷山胸口,點了點,充滿妩媚的說: “我這麽幾天沒來,你都不想我麽?”
陳斐頭疼,他忍不住提醒: “不好意思,我還在這兒。你們可以收斂一點,顧忌一下我的感受麽?”
冷山面無表情,兩根手指捏住劉瑩瑩纖細的手腕,把那只嬌柔的手從自己胸口扔開。劉瑩瑩愣了愣,臉色剎那變得不大好。
“抱歉,我對你沒有興趣了。請你走吧。”冷山這樣說。多麽令人傷心的話。陳斐都跟着一頭霧水。變臉跟翻書還快。
劉瑩瑩自然是不甘心,向來只有她把別人踹開,那輪到別人嫌棄她的。她把垂在臉頰邊的頭發挽到耳後,輕柔的笑: “怎麽會沒興趣,興趣會越來越濃的。”
“我對待感情,是很專一的。所以,跟我在一起的人心裏也要一心一意的有我,不能勾三搭四。”冷山很認真的說。
陳斐笑而不語。冷山這話胡扯的只有哄騙三歲小孩。
劉瑩瑩嬌聲說: “我現在不是只跟你在一起麽。”
冷山慢悠悠的說: “你一靠近,我就聞到腐臭的味道。和向大少爺身上的味道差不多。”
如果是亂猜的,那陳斐相信冷山一定猜對了。不然劉瑩瑩不會聽他這麽說就本能的去聞自己身上有沒有他說的別人味道。
劉瑩瑩最後被冷山趕走,她一步三回頭。
“你就這麽把她打發走了?”陳斐說。
冷山: “不然呢?要怎樣?”
陳斐: “她也許現在是真的想跟你過日子呢?”
冷山: “你閉嘴!我對她沒興趣。”
Advertisement
陳斐: “你們好歹那什麽過。這樣對別人太不近人情了。”
冷山豁然起身,倏地到了陳斐跟前: “陳斐!你信不信我把你腦袋擰下來!”
“不要生氣,你看你臉都扭曲成什麽樣子了。”陳斐從容不迫。
注重形象的冷山立刻身影一下子閃到穿衣鏡前,照了照鏡子後冷哼一聲。他的身影在穿衣鏡前晃了晃,忽然眸光一凝。陳斐發現他異常,走了過來。冷山示意他看向鏡子裏,陳斐一看。冷山還是一如既往地有迷倒萬千少女的資本。
冷山: “看見了麽?”
陳斐誠懇的說: “如果你是說你自己的的話,那我看見了。”
冷山說: “這是個窺視鏡。”
陳斐: “窺視鏡?”
陳斐所理解的窺視鏡就是雙面鏡,但這鏡子背面沒有雙面鏡的條件,所以應該不是他所知道的那些專用偷看別人隐私的鏡子。
冷山用手戳了戳那鏡子,鏡面像平靜的水面洛了石子一樣波動。冷山毫不猶疑的再把手往裏戳,鏡子竟然他整只手吃了進去,他身體再往前傾去,似乎被人從鏡子裏大力拉拽。
陳斐心一沉,猛的擡手握住冷山的手腕。那一刻,他是真的怕冷山被這鏡子吸進裏邊去。冷山被他這麽一握,反倒投來詫異的眼神。陳斐從他表情裏知道他不需要幫忙,就自動收了手。
冷山進入鏡子裏的手臂猛的用力,嘩的從鏡子裏撕扯出一堆黏黏糊糊的藍色物體,啪的一聲丢在地上。那東西看上去很惡心,不停的挪動,試圖回到鏡子裏。冷山一腳踩住,低聲呵斥:“磨磨蹭蹭幹什麽?好東西争着吃,不好吃的就在哪兒扭扭捏捏。是太久沒收拾你們了是吧?”
冷山兇了句之後,很快,之前那些黑糊糊液體又出現了。它們從各個角落縫隙裏鑽出來,争先恐後的把藍色物體吃個幹淨。然後以最快的速度縮了回去,它們去了哪裏陳斐不知道。有可能在地下?
窺視鏡并不是只在你照鏡子的時候窺探到你。而是在你照鏡子的時候,它已經悄無聲息的黏在你身上。之後,無論你到了哪裏,做了什麽它都會一清二楚的報告給偷窺監視你的人聽。普通人肯定察覺不了,要不是冷山發現,陳斐還只當這是普通的穿衣鏡。
可是,有什麽人想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呢?總不至于是向明朗吧?這對他有什麽好處?
冷山把其他擺設物件都檢查了一遍,确定再沒有其他施了巫術的東西,陳斐才放心。
既然窺探他們,那制作活傀儡的人很可能已經開始懷疑他們在這裏戴着的目的。又或者單純的知道了他們是巫師,所以心生戒備,想調查他們在這裏要作什麽,有沒有威脅到自己的可能。
“那場大火,制作活傀儡的人一定在。”冷山篤定。
陳斐: “現在鏡子的巫術被你破壞,他是不是也知道了?”
冷山:“知道是肯定知道的。”
暴露巫師身份後,不斷有人來找陳斐。他們把巫師當成了菩薩,花金票請他幫這幫那,什麽一夜暴富,什麽美女成群,什麽返老還童,青春永駐…………無一例外,都被陳斐和氣的拒絕。他又不是真正的巫師。而且,這些人太異想天開了,覺得巫師就無所不能?就算無所不能,那也不能為所欲為,別忘了還有嚴格的條條框框對巫師的約束。
冷山撐着腦袋,諷刺的說:“這些人真是瘋了。”
陳斐沒想到的是向德居然也深夜來訪,大白天可能影響他個人威嚴所以才挑了黑布隆冬的時候來。
聽到敲門聲,陳斐第一念頭以為是紅中又有什麽事過來了。
冷山擡擡手,示意他等一下。這時候兩人是站着的,等冷山坐會輪椅裏,陳斐才轉去開門。
外頭赫然立着頭戴高帽,帽檐壓得很低的向家主人向德。他沒帶任何人,陳斐有些納悶,側了身請人進來。
“不好意思,這麽晚了還來打擾兩位。”向德先是輪視一圈,然後面露笑意。
陳斐拉了張凳子過來,立在邊上微笑:“向先生請坐。”
房間裏沒有多餘的凳子。除了冷山坐着的輪椅,那只剩下唯靠着窗戶的那一張。平時陳斐的專屬座位就是那邊。所以,向德坐下後,陳斐只能站着。
誰也不知道這人來做什麽,只能等他自己表明來意。果然沉默片刻,向德就開門見山,他說:“我有一樣東西,想讓兩位幫我鑒定一下真假。”
冷山事不關己的樣子。
陳斐淡定的回絕向德: “向先生,鑒定東西那您可找錯人了。我們是不懂這些的。”
向德:“請不要急着拒絕,這東西還真非要你們鑒定不可。其他人估計也看不出來。”
陳斐看向冷山,發現他沒做出任何暗示的反應。
原來向德懷裏從進門就抱着一個盒子。挑明來意,他就把盒子拿出遞給陳斐。
陳斐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要不要接。
向德說:“這是屬于你們巫師的東西,我偶然間得到的。聽說這東西能讓枯木逢春,垂死之人立刻活蹦亂跳,不知道有沒有這麽神奇。”
陳斐兩手托着盒子,一言不發,也不準備有下一步動作。
向德催促說:“打開看看吧,如果是假的,那就丢掉好了。”
陳斐往門邊走了走,稍做猶豫,然後慢慢的将盒子打開。裏面裝的是一個玻璃罐,罐子裏有一朵枯萎的花。已經看不出是什麽種類,具體什麽形狀顏色。
向德緊緊盯着他,問:“巫師先生,請問這裏邊的東西是真是假?”
陳斐重新把盒子蓋上,誠實的回答:“向先生,我沒看出這是什麽神奇的寶貝,我只看見了一朵枯萎的花。”
“不可能,你再看看。一定是沒看仔細。”向德說。
陳斐這次沒再打開,準備把盒子還給他。向德看他實在不肯再打開,只得伸手接回來。但兩人在交接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的原因,那盒子一個不穩,掉在了地上。盒蓋撞開,裏邊的玻璃罐滾了出來,不偏不倚滾到了冷山邊上。
陳斐眼睜睜看着那玻璃咔吱咔吱碎裂,然後炸開,枯萎的化作虛無。向德一看自己的東西變成這個樣子,有點遺憾的說:“看樣子是個假貨。”
完了向德也沒多待,站起就走。再三和陳斐說了幾句客套話,無外乎就是打擾他們休息了。
陳斐送人出門,旋即把地上的碎玻璃清理掉。要熄燈睡覺時,陳斐看見冷山沒動靜。
“還不睡麽?”陳斐問。
冷山聲音低低的:“這狡猾的老東西,不知道想幹什麽。居然大晚上來害人。”
陳斐一時不知道他什麽意思:“什麽?”
“他剛剛拿過來的是有毒的花。”冷山黑着臉說。
“有毒?可我沒什麽不舒服的。”陳斐感覺自己身體上沒什麽異樣。
冷山惱怒:“又不是針對你的。”
陳斐靠近他,關切的連問兩句:“那就是針對你的?現在是有什麽不舒服麽?”
“有幾千只幾萬只螞蟻在我身上爬,這老東西,看我到時候不宰了他!”冷山暴躁,手上憑空多了一把小匕首。他冷漠的在自己掌上劃破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液滴答滴答從他手上滴落下來。冷山放血沒放多少,傷口一瞬間就愈合。
陳斐看他沒什麽大問題就自己休息去了。冷不防冷山陰森森的來了句:“我都受傷了,你怎麽睡得着?”
陳斐想回他話,瞬間想起那次嬌氣的冷山,再聯想到桐桐說的話:不要搭理他,他自己就好了。于是打算不理人。沒想到挺管用,冷山居然什麽也不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