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有如神助
有如神助
難道找不到就算了?找不到就打道回府?當然不行,不是說術有專攻麽?對于專業人士還能另尋另蹊徑。
就在陳斐以為這下冷山一籌莫展的時候,他們大白天的關門悶在房間裏。陳斐準備打開窗通風,冷山阻止了他。說:“就關着吧。”
陳斐搭在窗上的手就沒再動。冷山拖了張椅子坐下,然後揉着太陽穴,盯着天花板。陳斐沒事幹,也只能跟着幹坐着。這裏安靜,只有時不時傳來其他房間客人偶爾大聲說話的聲音。
“坐過來一點”冷山閉上了眼睛說。
陳斐坐了過去,冷山就伸手過來,修長的手指捏住他外套一側。只捏住一點衣服,所以,基本不會對陳斐産生什麽影響。陳斐暗自觀察,發現冷山閉上了眼睛。
“要不你去床上睡?”陳斐建議他。
換來冷山一句不痛快的回答:“閉嘴,保持安靜。”他眼睛也沒睜開。陳斐又想,他估計是這兩天在大西瓜上轉暈了,現在在閉目養神而已。
突然,窗戶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玻璃在震動,地震那樣,陳斐一下子要站起來查看情況。冷山保持着原本的姿勢,說:“別管,好好坐着。”
陳斐皺眉,目不轉睛的盯着窗子。外邊好像有什麽東西要破窗而入,但不得章法,只能發狂。但視野之內,空空如也,幹淨明亮的玻璃窗依舊能看見外邊的景物。不過,沒一會兒,陳斐就坐不住了。因為他家看見了一團黑漆漆的東西爬上了窗戶,接着用極快的速度把窗戶添堵住。就跟糊在玻璃上一樣。
“冷山,那是什麽?”陳斐頓時警惕。
冷山照舊處驚不變:“說了,你別管。”
那東西慢騰騰的從窗子縫隙出鑽了近來,流水一樣順着牆壁淌下,然後淌向地面,爬往兩人腳邊。
陳斐忍不住扯了扯冷山吹下來的衣袖:“你真的确定這些東西不是什麽害人的?”
冷山還沒說話那些黑乎乎的東西就爬上他的鞋面,它們一沾上冷山。瞬間激動亢奮瘋狂的以最快的速度把人覆蓋住。面孔頭發衣服,冷山整個人都被淹沒,陳斐垂眼看了看,他的手指還捏着自己的衣服。
陳斐大氣不敢出。現在叫冷山也沒用,唯一能做的只有等。他不由得擔心,冷山會不會透不過氣?會不會窒息。大概一兩分鐘後,那些不明物體潮水般退去。陳斐看見那些東西離開時,有發光的東西被它們一起帶走了。陳斐匆匆一眼,沒看出那是什麽,但能肯定的是冷山身上的某一樣東西。他先探了探冷山的鼻息,然後從頭到腳的把人看了一個遍。才發現,冷山的戒指被偷走了。
Advertisement
還好,人沒事。陳斐剛松一口氣,玻璃窗又來事了。黑的走了又來紅的,這個陳斐認得,是工作樓裏見過的火飛蟲。玻璃窗很快不堪碰撞,出現了裂痕。陳斐很想拉着冷山逃離這裏。但,只是想想,根本做不到。一是冷山的意思是要在這裏,二是他要想帶冷山走,很大程度是不可能。無論身高體重冷山都遠超過他,背着人,只能被這些飛蟲滿大街追。
陳斐緊繃着,眼看那玻璃嘭的炸裂。密密麻麻的紅火的飛蟲蜂擁而上。紋絲不動的冷山成了香饽饽,無數火飛蟲飛蛾撲火般撞來,沒靠近又啪嗒啪嗒墜落在地面。沒多久,那些火飛蟲的屍體就堆積了一層又一層。
火飛蟲死光,房間裏恢複安靜,陳斐望着被破壞玻璃窗。窗外是天和雲,他試圖叫性冷山,但無濟于事。于是陳斐再次朝着他鼻子邊伸出手指。熱熱的呼吸撲灑在手指背面,很好,還是活的。
紅霞滿天,陳斐守在冷山邊上半步也不敢移動。直到冷山眼睫毛顫了顫,雙眼緩慢的拉開一條縫隙。陳斐心底稍微放松。
冷山視線沒對焦,放空的盯着陳斐的方向。好像在看陳斐,實際上又不是。這是還沒清醒過來,陳斐想。
又緩了緩,冷山擡手捏了捏眉心,這松開了陳斐衣服。
陳斐:“一天沒吃東西了,要不要買點吃的?”
冷山視線落在地面上:“這種臭東西這麽多,怎麽讓人吃得下?”。換了平時,這句話應該是以非常不痛快不高興的語氣說的。而現在,冷山神态厭厭,說話也沒什麽殺傷力。虛弱?陳斐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他仔細觀察了好一會兒,發現他面露疲倦,連擡手放腳的動作都懶得做。就那樣歪在椅子扶手邊。
之後陳斐化身清潔工,無怨無悔的把房間弄幹淨。冷山的眼睛跟着他轉,一會兒是地上,一會兒是窗子。夜深人靜,玻璃已經換新。當然,這個不是陳斐裝上去的,是陳斐通知旅館的人讓他們自己換的。賠償費用,理所當然就是冷山出。
“我餓了”在陳斐忙完之後,冷山懶懶的說。
這個簡單,餓了就吃。陳斐說讓他在這等着,看看我外頭還有沒有什麽吃的,給他買回來,冷山不幹。
“你是不是怕那些飛蟲又冒出來?”陳斐問。
冷山沒什麽精神:“你廢話不要這麽多。”
當天夜裏,陳斐剛睡下沒多久就被冷山揪住衣領子搖醒。淩晨時分,冷山帶着他找到了被那些黑東西偷走的戒指。就在一座豪門邊牆角處。
冷山撿起戒指,吹了吹上面的灰塵,重新帶回自己手上。
“你是故意讓那些不明物體拿走戒指的?”陳斐發出疑問。
“拿走戒指的不是什麽不明物體,是協助我找活傀儡的一些手段而已。”冷山疲倦的說:“人一定就在這門內,等天亮再想辦法找,我要回去休息了。”
剛說完,冷山擡手扶住了牆根。陳斐湊近,輕不可聞的嘆了嘆:“我扶着你吧。”。冷山體力精神都在下滑,陳斐猜不出具體是什麽原因。
第二天大早上陳斐醒來沒看見人。半個小時後,冷山才精神抖擻的出現。身上散發陽光的味道,衣服都染了花香的氣味。陳斐不由得問他:“你去哪兒了?”
冷山心情美妙:“回去換衣服了。”
陳斐:“回奇城?”
冷山:“不然還有哪兒?”
既然鎖定了目标在昨夜那一棟豪宅裏,接下來就是怎麽去找人了。明目張膽的殺進去,不可能。兩人經過多方打聽,得出以下信息:第一,那豪宅是吉祥城裏有名的富商家的。第二,要想進去呆上幾天,很麻煩,除非你是傭人。但傭人也是要經過重重考驗的。而且,現在他們家的崗位已滿。第三,他們家的大少爺是這裏赫赫有名的大善人。
“我有個辦法,如果你願意受點委屈的話。”陳斐想了半天說。
冷山:“說”
陳斐:“要不我們先和那個向大少爺先做朋友,之後才有進入他們家的機會,然後才有機會去找活傀儡。”
冷山:“你認為高高在上的人會跟你做朋友?那些人即使做好事,對低等人也是不屑于顧的。”
陳斐:“不試試怎麽知道,萬一行得通呢?”
冷山:“随便你。”
陳斐:“這不是随便我,得要你配合。那大少爺不是錢多人善良麽。我已經想好了。我裝個病重的人,然後你帶着他來這裏找有名氣的老醫生治病。我們偶然間碰上向大少爺…………”陳斐說了一長串,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冷山聽得直嗤笑。
“到底同不同意”陳斐嚴肅正經的問他。
冷山:“試一試就試一試,但我當病人。”
陳斐:“你願意坐在輪椅上,一整天?”
冷山:“只是病的虛弱,又不是兩退殘廢了!你不能到時候扶着我到處走走?”
陳斐點點頭:“也是。”
時間,上午十點半。地點,向大少爺每天工作必經之處。冷山坐的輪椅是二手的,後邊有個輪椅不太靈便,控制方向不大好控制。陽光肆意,陳斐一手撐傘,一手掌這輪椅。冷山悠哉悠哉的一臉享受。陳斐心底嘆氣,想着冷山之所以想裝病人,其實是不想伺候人吧?
陳斐臺詞都想好了,但中途那向大少爺卻遇到了大麻煩。陳斐望着那一段幾乎沒有行人的道路,渾身透着商業精英眼神銳利的男人把哭唧唧的美人保護在身後。一群人堵住了他們。估計那就是向大少爺了,看那穿着那氣質就非同凡響。
面對那些一臉兇相的圍堵者。大少爺能講道理的盡量講道理。可惜那群人不講道理,沒說兩句就動用武力。那位向大少爺很快就吃不消了。十幾個人往死了把他揍,那美人擡臉,左顧右盼。然後趁這時候拍拍屁股走人。莫名的,陳斐總感覺那向大少爺好像被人擺了一道。
“大哥,你們要多少錢都行,求求你們別打我殺我就行。”向大少爺終于挨不住疼,求饒。
樂善好施的向大少爺居然是個慫包?不,這不是慫包,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跟人拿命拼,他一個富有的大少爺,怎麽算都不劃算。
陳斐推着冷山過去,拍拍其中一個人的肩膀:“不好意思,麻煩讓一讓。”。陳斐是有一絲忐忑的。
那人回頭,一愣一愣的。路那麽寬,左邊不走,右邊不走,偏偏挑人大得火熱的這邊走。那不是找茬是幹什麽?雖然面前這兩人穿着打扮都不像神經病,說話也一點也不沖,态度也堪稱和氣。但,也是讓人很氣憤的!
于是,因為陳斐找茬。順利加入這一場看上去純粹單方面毆打的不良活動。
陳斐有如神助,動動手指,那些想對他們動拳頭的混混們通通被大力撞飛,東倒西歪,撞牆的撞牆,摔地的摔地。陳斐只不過是擺擺姿勢,真正厲害的當然是身後不動聲色助力的冷山。
不愧是幹這一行的,那幾個惡徒很快爬起來繼續沖向陳斐。但無論他們爬起來幾次,都改變不了被揍的結果。
“你們還是走吧。”陳斐見冷山嘴角上揚。據他的經驗,這些人接下來慘了,于是他好心的勸說。
不過,人家不領情。在那些人眼裏,這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啊!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又不怕死的沖上來。
陳斐嚴肅的說:“你們打劫這麽拼命呢?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被揍還要被教育,這群人氣到吐血。半晌,這群人終于被揍服氣了。然後……就沒然後了,他們面面相觑,終于認定自己碰了個難搞的怪物…………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