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絕不吃虧
絕不吃虧
有了上次的經驗,陳斐決定在和冷山出門之前準備好換洗的衣服帶過去。這又得麻煩桐桐了,畢竟他在這裏算是一窮二白,除了他這個人,其他的東西是一樣也沒有屬于他的。光禿禿的來,真讓人無所适從。
桐桐一聽他又要找衣服,傻了眼:“你們是去工作,又不是去游玩,為什麽要帶一堆衣服去?多麻煩。”
陳斐:“我就帶一套去換洗。你也說過,出了門誰也不知道要去多長時間,難道渾身酸臭了也不換身衣服?”
桐桐說:“你們可以回來換啊,換了再回去工作。多麽簡單的事情。”
陳斐:“來回跑浪費時間。”。而且一來一去半天時間是少不了的。照這樣,原本能半個月完成事情,得拖拉到二十多天去了。
桐桐疑惑:“分分鐘的事情,有什麽麻煩?”
陳斐莞爾一笑:“我覺得麻煩,而來出門一趟也不是分分鐘的事。所以,還是請你幫我再找一套合身的衣服吧。”
桐桐嘀嘀咕咕的領着他又去翻找那些被人遺棄嫌棄的衣服。
“這件不錯,這個也還好。這幾件顏色也很好…………”說好的一套,陳斐選出了三套。桐桐大方的都給了他。
“冷山先生隔三差五的回來換衣服,為什麽你就不行?唉!去了那邊還要洗衣服?太麻煩了。”桐桐依舊唠叨這個問題。
陳斐說:“不麻煩,總比沒得穿的好。就像之前,冷山的衣服被酸臭水弄髒,那種情況。不就需要換洗的衣服了。雖然你說只要不搭理他就不會變成那奇怪的樣子,但衣服總得換吧?”
桐桐:“可以回來換。”
陳斐:“浪費時間,要是等他回到這裏,衣服都幹透了。”
桐桐:“分分鐘的事兒,哪裏浪費時間了?哎喲,你們哪兒的人都這麽操心麽?”
陳斐:“也不全是,但出門必備的東西是要準備齊全的。就算沒有,那好歹身上要有錢。出了門,幹什麽都是要錢的。我現在身無分文,能做的只有備好需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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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桐:“…………好吧。”
陳斐和冷山是從工作樓那邊出發的。
行李箱太誇張,陳斐只拿了個輕便的收納箱。款式略微老套,外表卻很精致。
“你提着個箱子幹什麽?”莫雅見了陳斐,溫柔問他。這裏和和氣氣态度正常的跟陳斐說話的,大概除了桐桐就只有她了。
陳斐:“今天要出門,所以帶套換洗的衣服。還有一點洗漱用品。”
莫雅一副疑惑的樣子:“洗漱用品你們去了那邊随便買就是了,至于衣服,為什麽要帶?”
這個問題,和桐桐的如出一轍。陳斐甚至懷疑她們是不是沒有換洗衣服的習慣,還是說,衣服都施了巫術,能穿到天荒地老?
陳斐:“你們工作的時候,我是說在外頭工作的時候,都不帶衣服?”
莫雅:“不帶,回來換就行了。”
陳斐笑說:“我習慣了,我們那邊通常出遠門都會帶這些的。”
莫雅做出思考狀,然後說:“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麽你們要帶這一堆衣服跑來跑去,但我相信肯定你們哪兒的風俗習慣。這個能理解。”
風俗習慣倒是不至于,陳斐忙着趕時間也不跟她多做解釋。兩人就此別過,莫雅望着他背影低聲說了句什麽。
由于上次是坐螞蟻楓葉車出門的,陳斐這次聽見冷山說走了的時候,理所當然以為是在之前的地方彙合。等他直奔門外,奇怪的是,冷山不見人影,他等了幾分鐘,冷山也還是沒出現。半晌,沒等來冷山倒是等來氣喘籲籲的桐桐,他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還以為你跑哪兒去了的,我老板等了幾分鐘,不耐煩了。”
陳斐皺眉:“他在哪兒呢?”
桐桐拉着他往另一邊去,回到工作樓外的寬敞處,這孩子指了指天上。陳斐順着他視線看去。只見藍天白雲下,屋頂上,閃瞎人眼的七彩羽毛。冷山威風凜凜的立在上邊,俯視着他們。臉上寫滿:你個蠢貨!
陳斐不确定的問桐桐:“這羽毛能載着人?”
桐桐:“當然,你不知道?”
“不知道。”陳斐說。他本來以為螞蟻已經讓他足夠震驚,沒想到還有更讓人咋舌的等着他。要怪,只能怪自己對這裏不太了解。等下次回來,還是要多請教請教桐桐他們。
當陳斐和冷山乘着飛天羽毛沒多久就抵達一座叫做吉祥城的城市時。他終于知道為什麽桐桐和莫雅看見他帶個箱子都驚訝了,這七彩羽毛真是方便又快捷。
來之前陳斐大概了解過這個叫做吉祥城的城市。也不是因為知道下一位活傀儡是在這裏所以特意查閱,只是偶然聽過餘盡說這裏安寧祥和風景優美,他們很久之前準備把工作樓遷移到這裏的。可惜,大家都是嘴巴上說說,行動非常不一致,因此不了了之。
吉祥城不在西北,甚至比上次那個小鎮還要遠。他們只花了十二分鐘就抵達城市周邊,穩穩的落在一處僻靜的長街。之所以落在這裏,完全是為了低調。要落在滿大街都是人的地方,那不禁會引開圍觀,還會引來臭罵。說巫師們愛耍寶。
陳斐心想:怪不得桐桐說冷山三天兩頭的都是自己回去換衣服又出來工作,這交通工具的速度,就和在自己家隔壁上班一個道理。來回的時間幾乎可以忽略。他拎着箱子舉頭望天,那七彩羽毛在空中以羽化的形式向四面八方散開,然後隐沒,了無蹤跡。
這不稀奇,哪個巫師都是這樣的。只不過他少見多怪。那些稀奇古怪的交通工具,完全是靠着巫師運行的。既然這麽方便,上次幹什麽要坐着慢上很多的大螞蟻?對于這個疑問,冷山是這樣說的:“下那麽大的雨,難道要淋雨過去?你當我是你們這些笨蛋?”
從小巷道拐到另一條大街。放眼望去,熱鬧非凡,面前飛馳而過的巨形西瓜差點撞到陳斐,還好冷山猛拽了他一把。之後那西瓜忽的停下來,一側被人從西瓜裏暴力捶開,伸出一個腦袋,扭頭大罵陳斐:“眼瞎啊沒看見大西瓜!!”
陳斐有一絲淩亂,他默默地後退。望着滿大街汽車一樣川流不息的巨大西瓜們來去自如的穿梭。這些大西瓜和他們平時坐的車一樣大的體型,高的話應該要更高,因為它是圓滾滾的。輪子是沒有的,和螞蟻馬車也不一樣,根本就沒有活物在前面拉着。是真的西瓜在地面上溜。它沒有滾來滾去,也沒有轉動,只是和車輛一樣在往前走。
“這是…………交通工具?”陳斐不大确定的問冷山。
冷山:“你看不出來麽?”
陳斐:“…………”。他何止孤陋寡聞,簡直就是冷山說的白癡。在這裏,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不僅一無所有,還一無所知。
“兩位帥哥,要坐車麽?”。在路邊的時候,忽然停下來的大西瓜。它的一側橫裂開,降下來,然後露出裏面戴着墨鏡的年輕人,對方笑出标準的八顆牙齒。
陳斐沒說話,他透過缺口,看着西瓜內。還好,裏邊是有座位,不是紅彤彤汁水西瓜籽到處塞。
兩人最後坐上了西瓜車。從外頭的時候根本看不見裏邊的情況,當坐在裏面的時候,看外邊就沒有任何阻隔視線的物體。大西瓜裏墨鏡司機悠閑的坐着,完全不用像開車一樣靠着方向盤控制西瓜。一路上全靠着大西瓜自己行動。
人問冷山去哪兒,冷山說繞城一圈。從外圈繞到最裏圈。陳斐理解的意思是和樹的年輪一樣,從最大的外圈到最小的那一點。最後和他想法差不多。大西瓜速度變得很快,兩側的行人街道都成了虛影。
“兩位帥哥,一共是七千金票。”大西瓜停下來的時候,墨鏡司機歪嘴笑說。
“才繞一個半時,你要收七千金票?”冷山不疾不徐,涼涼地說。他在外邊會稍微維護一下自己影響,基本很少大呼小叫和人開罵。多數時候是優雅的姿态,雖然那眼神還是不怎麽改變。要這大西瓜的主人換成陳斐或者工作樓其他人,恐怕會被無數個眼刀子殺一百遍,然後不重複的數落半天。
墨鏡司機收起笑,嘆氣:“已經很優惠了的,你看我都沒多收你們的。要不這樣,再給你們優惠點,六千九吧。”
冷山張口大砍價:“兩千。”
“哎喲,算了算了,六千,六千好吧帥哥。你看我們拉客也不容易啊。”墨鏡司機被這個下滑得恐怖的數字吓一跳。
冷山繼續砍價:“一千九。”
“怕了你們了,五千,五千,真的不能再少了。”
“一千五。”
“四千,四千吧,就四千成不成啊?”
冷山勵志于砍價:“你們這些都是靠着巫術小咒運行的,最簡單巫術。巫師賣給你們這些驅動咒語頂了天也就五百。使用三年綽綽有餘,至于收費,也是有規定的。我們坐了這一會兒功夫。你要五千?你自己考慮清楚。”
墨鏡司機剎那認定自己碰到不好惹的了。臉色變了幾變,妥協的說:“好好好,兩千兩千。”
從大南瓜下來,兩人就近找了住宿。陳斐剛要踏進一家看上去還不錯的旅店,冷山瞥了眼,說:“換一家。”
陳斐把腳收回來,兩人溜溜達達的往前,又看重一家。這家應該附和冷山的标準了吧?陳斐心想,從外頭看,華麗貴氣,裏邊應該不會差。
冷山又瞟了一眼:“換一家。”
冷山挑剔的毛病真是病入膏肓了,陳斐沒辦法,只能讓他走在前邊。冷山偏偏又後退,高擡頭顱:“走我後邊幹什麽?你不是得去找住宿的麽?走前面。”
陳斐:“…………”。
兜兜轉轉,終于在一家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旅館歇下。是的,旅館,陳斐暫時只能這樣說。因為通常稱這種地方叫夜宿,不管你什麽檔次,只要是讓人花錢住的地方,一律按按這個統稱。
“老板,要兩間房間。”陳斐看了看牆面上的價格,接着回身又看了看冷山。
胖乎乎的老板喜慶的笑:“好的。”
冷山掏出金票,說:“不,要一間大房間,兩張床的。”
老板的目光在兩人臉上轉了一圈,繼續喜慶的笑:“可以。”
接下來的幾天。除了睡覺吃飯,陳斐和冷山都在行走的大西瓜上度過的。這次尋找傀儡并沒有之前那次順利。來對了地方,但幾乎游遍整個城市冷山的戒指依舊沒有絲毫提示。那一簇火苗熄滅後,那遺留下的氣息仿佛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