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chapter16
chapter16
一堆人浩浩蕩蕩的走了。
陶黎将許銘展扶到病床上躺下,順便用手摸過他的額角,擔憂的詢問道:“現在感覺怎麽樣?”
“好好照顧他噢。”
護士見到病房中只剩下兩個人,心下稍微安慰,不過她還有很多事要做,因此這會兒探着腦袋在裏面說了一句,便立即擡腳走開了。
“沒事了,他...”
許銘展手指攥着被子,眼含擔憂,他比別人都知道池卿晏性子到底有多專橫,這會兒看着就特別輕松的離開,很明顯另一方會很吃虧呀。
“不要亂想了。”
陶黎用指尖掐着他面頰,傾身湊近他,見到對方突然瞪大的瞳孔,他含着笑松開了自己的手。
“可是定哥,不是我亂想,而是事實就是‘我們會擔心’呀,畢竟是我們牽連上的不是嗎?”
“簌簌——”
仿佛有三柄飛劍齊齊将陶黎心中的小人給刺傷,沒錯,這确實是事實,光憑口頭上的安慰未免也太蒼白了,與其這樣,還不如做出行動。
他從凳子中移開身子,低頭對他哄道:“那這樣,我現在就趕去他們那邊,你自己好好待在這不要擔心,行嗎?”,說着,他的眼神也很認真,他都明确做出要出去的站姿了,這語氣也極像是在哄小孩子,感覺,好像被當成什麽拖累了。
“我怎麽會不擔心嘛。”
許銘展斂眉癟着嘴唇,面上充滿難過。
一切起因都是因為他,若非是他将池卿晏給引過來,定哥怎麽可能會這麽着急,一直轉移地方,本來過來醫院就已經是在添麻煩,現在還因為自己而需要去局裏,他覺得心在悶悶的抽痛。
他本來已經不覺得自己是麻煩了。
可是現在,卻覺得原來他一直都沒有改變過。
“嗯,定哥你們一定會沒事的。”
面上,他卻堆起個笑容,手從被子中抽出來,輕輕的扯着他衣角,表情期許又擔憂。
“嗯。”
陶黎安慰完他,轉身出去了。
心裏則在想,還是得快點回來,把主角受一個人放在這裏他不安心,還是讓不知名監視下吧。
“幫我監視着。”
出乎意料的,不知名并沒有回答他。
率先從門口踏出去從而離開時,腦海中響起的是一道本不該出現的聲音。
^主角受好感+10^
陶黎稍微停頓兩下腳步,緩了三秒才繼續趕路,他這會兒才想通其中邏輯,原來,主角攻的到來讓主角受對他的信任變多了,這有點算是趁人之危,本來他與許銘展關系好,可并不是因為故意要刷他的好感,僅僅只是他喜歡對方的為人。
他卻不知,他轉身離開之後,許銘展從眼眶滾落到下巴的眼淚,粘濕了靠近脖頸的棉被。
眼淚流的多了,反而什麽都沒有了,許銘展側躺起來,用被子将整個面頰給包裹住,眼前黑暗讓整個世界變的模糊不清,他腦海中不住播放着與池卿晏相處的點點滴滴,都是很開心的畫面。
可開心的中途,又想起這一個月以來,與定哥相處的更開心時刻,安心吃瓜,安心看鄰居悶熱憋屈又無法訴說的情緒,他這才覺得,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可以稱的上安靜祥和的生活。
池卿晏,就從自己生活裏滾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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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修很是正式,裏頭本來有安置人坐下的椅子,周圍有人在攀談,連帶牆壁上挂的警示語也變成被無視的空話,說吵也不吵,但走動的腳步和左右上前趕着的聲音,都說不上是平靜的。
“咔噠咔噠。”
一行人,滿打滿算八個保镖加一個池卿晏從外頭走進來,行頭夠足,最為主要的是,人家那面頰中的慘樣他本人像是不知道似的,依舊端着副霸總樣子的池卿晏,簡直萬衆矚目到不行。
幾個人只是走過這裏,又被帶着離開。
只留下些感到好奇的吃瓜群衆悄悄攀談。
“那個家夥是誰?”
“不認識。”
“感覺保镖們好多啊,黑社會嗎?”
“看起來不像,哪有下屬安然無恙,主子面頰青紫的,我更感覺是小情人動的手。”
“我怎麽沒見到什麽情人?”
“笨蛋,那個看起來就很高大,胸肌豐滿,面頰很俊的那個家夥你眼瞎所以看不見嗎?”
“啥,我感覺被天打雷劈了!”
“就是,這體型差,該不會是反抗太大,才鬧到這種情況的吧,想想我就覺得這事好八卦呀。”
門被關上。
兩個正主自然不知道他們被別人評論上了。
他們被請到凳子中坐下。
幾個保镖自然沒有這個待遇,挨個站着,大漢們即使是被帶到這裏,也沒有什麽驚慌神色,只是很平淡的直視周圍,氣勢倒感覺很足。
警衛打量着他們。
首先判定,池卿晏不論從哪方面來說,都一定帶有威脅性,雖然面頰會給人一種他是受害者的錯覺,可神情太高高在上了,怎麽可能吃虧?
“說吧,具體什麽情況。”
“只是過來帶我走失的朋友回家。”
池卿晏率先出聲,他一開口,就成功收貨一衆保镖們或敬仰或敬佩目光,不過,由于他背對着,沒有成功接受到,但大概可以感受到。
“不是,你不是他的朋友。”
汪所景才不管對方什麽高氣度與低氣度,他就是在就事論事,并且言語很真誠的道:“他打算在大白天将我鄰居弟弟拐走,我不許,他出口的話又太過于不中聽,因此我們倆才會發生沖突。”
“我怎麽會拐走人。”
池卿晏眉心輕輕的一挑,薄唇輕啓,若非面前沒有什麽凳子,他估計會自在的用指甲敲兩下。
“你就是會拐。”
汪所景轉過臉看他,肯定的說道。
池卿晏将手攏到膝蓋中間,脊背稍微往後靠,大背頭垂下的一抹發絲悄悄往下滑動了些許,“我為什麽要拐人,他本來就是我的朋友。”
“不是。”
“你沒有我們關系親。”
汪所景話語中帶着篤定的說道。
也就在這個時候,不知是碰到池卿晏哪根神經,他不僅額角突突的跳,而且皮鞋鞋尖與挑起的眉尾尖齊齊對準他,眼神危險且鋒利匕見,“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算個什麽東西,嗯?!”
“我知道我在說什麽。”
汪所景條理清晰,眉目中也帶着明顯鎮定。
後頭保镖沒有對此繼續什麽表示了。
因為,現在上司這種與人争關系親近的舉動,直接把這個場景的棘手度下降百分之八十,能否真正将人收拾掉是一回事,單單是這種本人都沒有察覺的隐形比試,就徹底拉低上司的格調。
甚至有的人不禁開始在心中吐槽。
“人家傻就傻了,光長肌肉不長腦子,怎麽總裁也跟對方對上,這難道是迂回的方法嗎?”
“奇怪了,總裁幹嘛要把自己放到這種層次上,那個替身究竟是什麽玩意,不該對此摒棄嗎?”
“上司為什麽會降智。”
“感覺現在這件事應該不能善了了,诶不對,我怎麽會懷疑上司呢,不不不不,不能再想了。”
此時下屬已經把監控傳了過來,而它作為可以不聽人證就做為一個有力證據的存在,警衛此刻便擡手打斷兩人即将從争執變成打鬥的情況,自己仔細謹慎的觀看起這段監控起來。
坐在他對面的池卿晏聽到別的警衛讓他們安靜的話語,面部表情立即就緩和下來,或許從他的眼神與唇瓣抿起的微表情中,可以看出,他此刻處于放松狀态,當然,除他本人以往都不知道。
時間在流逝。
十幾分鐘後。
本來慎重的警衛此刻已經說不出來話。
別看這只是個監控,實則能透露的信息很多,可唯獨在這個關鍵點上,傳過來的視頻竟、然、沒有、聲、音,并且,在這位厲害的主進病房的一瞬間,那種瞬間的
黑屏是給誰看的?!!
這不就明明白白表示:我有貓膩,但我不會讓你查下去,畢竟我本意,也不是為接受你犀利語句。
沉默的功夫,唯有汪所景擡起眼,認真且固執的詢問道:“所以情況就是這樣,我說的話沒有錯。”
而圍簇在警衛旁邊的人朝他投了個祝你好運的眼神,也紛紛不說話,唯恐說了讓兩人尴尬。
很不幸,沒有任何對你好的局勢。
就在汪所景要接受,他可能需要接受特別審問的下一秒,門突然被一雙手給拉開,對方朝裏面伸了伸,嘴上開口道:“他們幾人都在這裏。”
陶黎立即擡腳走進去。
見到汪所景、一衆保镖、警衛們、池卿晏投來的視線,有三秒怔愣,疑惑現在進行到哪個環節,他踏兩步走進來,在這種萦繞着或僵持或奇怪或詫異的氣氛中,自己走到汪所景的身旁,拖過一張空椅子坐下,并湊到他的脖頸旁問,“你待了多久了?我過來的是不是不算太晚?”
“你怎麽會過來?”
“那種人,我不過來怎麽能舒心嘛。”
其實是擔心汪所景被主角攻給虐的連還口都還不了,這是他與人家第一次交鋒,要是就此退縮,他以後的任務又該怎麽動手去完成呢?
“我一個人可以。”
“你不可以,我想過來而已。”
兩個人對着話,旁若無人,警衛這會兒已經把剛剛的憋悶心情和擠到眼眶的挑釁給壓到腦後,他掀開眼簾,擡手對他詢問道:“你是他哥哥?”
“嗯沒錯。”
陶黎點頭應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