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chapter17
chapter17
聽到陶黎居然答應,池卿晏此刻想沉寂也忍耐不下去了,他就不知道,兩人間有什麽貓膩,竟還能如此稀松平常的以兄弟相稱?
“憑你?”
“沒讓你說話好嗎?”
陶黎面上也不給他好臉色看。
池卿晏幾乎立即就像讓他嘗嘗教訓,但理智告訴他,現在還不行,他放在大腿上的手被自己掐的咯吱咯吱作響,話語也像是從牙縫擠出來的,“你...看來你還沒吃夠教訓。”
汪所景本來坐在右邊,聽到兩人這番說出口的話語,直接俯下自己身子,用眼刀去刮對方。
“咳咳!”
這個時候,警衛見到三人的對峙樣子,不禁将虎口放于唇齒前輕輕咳嗽,讓這裏稍顯安靜些。
可他剛要開口,門又被人從外面敲了兩聲。
這次進來的,是位面容朗朗如月、淺顯而入懷的年輕人,他穿着身簡單白襯衣,下面穿着黑褲,腳下踩的白鞋踏進來,與周圍格格不入。
“你們好。”
“你是?”
警衛感到疑惑的詢問他身份。
“我是目擊證人。”
“你怎麽會在這?”
兩道聲音同時在整個空氣中響起。
不一樣的人,前者仰頭看着警衛,目光平靜而認真,後者則訝異的連情緒都沒有繃住。
池卿晏這次的神情比面對汪所景更加詫異,他的掌心已經不經意攥住褲子邊角,眼神死死朝對方凝視過去,幾乎要徹底剝層皮下來才罷休。
陶黎離的近,見到他這種神情,不由多凝視對方幾眼,沒有發現什麽異樣,又轉而扭頭去查看幾位保镖此刻的臉色,發現是如出一轍的僵硬。
“怎麽回事呢?”
追究和好奇情緒都無法遮掩的朝他們襲去。
保镖們此刻差點驚掉下巴。
這位最最不應該出現的人,上司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剛得到不久,就放歸人家自由,沒成想居然跑到這裏,還與他的替身給奇怪牽扯上了?
這可真是一場好戲。
每個保镖們心中翻攪情緒,其中,身為正主的池卿晏當然是首當其沖深受迫害的,他本已經将杜宇浩踢出自己他的世界,是因為他覺得對方不再與印象中那個自己熟悉的人相同了。
可他出現在此處,他就不得不多考慮些了。
——因為報複?因為蒙羞?所以故意那般行為掙脫自己,借此過來埋伏并與自己作對嗎?
池卿晏面色難看,陶黎又怎麽會放過這個看起來就會讓他吃癟的機會,他從凳子中起身,很輕松的擡腳朝他走過去,“你好,你說的是真的?”
“嗯是的。”
杜宇浩眸子溫和的朝他點頭。
“當時我在跟同伴錄視頻,可我翻看錄像時,發現不巧合的将內容給拍下來了,本想删掉的,可我覺得這可能有幫助,因此走過去詢問了那位少年的意見,他囑咐我要将這段錄像給送過來。”
“是嗎?太好了。”
是時候讓霸總嘗嘗正義的滋味是什麽感受了,最主要的,還是很感謝對方的突然出現。
杜宇浩将自己手機遞了過去。
他倒沒有坐到那邊凳子中去,只是目光在池卿晏身上掃過半圈,又快速的收走,裏面連半分的熟悉與欣喜情緒都沒有,仿佛看到的是個陌生人。
池卿晏莫名感受到了背叛。
這比他剛開始将對方接到身邊更可恨,對方竟自始至終都無視他自身魅力,只是一個騙子,這簡直是将他的尊嚴摁壓在地板中狠狠摩擦。
“很好,你敢騙我!”
池卿晏一反常态的從凳子中站起身。
陶黎特意将杜宇浩護在自己左手邊,用臂膀攔住對方投來的視線,他本人則承受大部分壓力,也不怎麽怵,畢竟他也不是單單一人。
“诶,你們認識嗎?”
“嗯就是,不怎麽熟。”
杜宇浩點頭,在提到對方時,話語變快了些。
“是嗎?”
陶黎肯定是不相信他這說辭。
不過既然對主角攻避之不及,那就是很友好的盟友诶,現在不相處下,是等着幹瞪眼嗎?
“只是小時候校友而已。”
杜宇浩見陶黎如此詢問,再次出聲添了句。
池卿晏已經從憤怒轉為怒火中燒,從前的記憶全都做不得假,他那樣期盼與在意的樣子也做不得假,所以也就是說,他是故意如初作為的!
“啊?”
能和主角攻成為校友,身份又會如何簡單?
恰好在此時,池卿晏已經徹底站直身板,他唇角抿的極緊,薄唇中吐露讓人耳蝸發麻的話,“杜宇浩,你可真是好樣的,呵呵呵。”
陶黎安靜的聽着他諷刺人,本來想用這個當借口好好怼一番他,結果後知後覺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但他一時半刻也根本想不起來。
^他是主角攻白月光^
“啥?”
他驚訝的瞪大眸子,左手無意識将手掌從對方身上移開,而後腦袋轉向了池卿晏那邊。
不對吧?
超級完全絕對不應該對啊!
這不是虐文嗎,白月光反叛是怎麽回事?
杜宇浩聽到自己被提及,他那張如玉面頰中沒有別的情緒,但眼神卻是不同的,往深處去看,裏面似乎潛伏着看不見的嫌棄與譏諷。
“他威脅我,我的生命受到不穩定因素影響了,警衛大人,您要為我們這些‘受害人’讨個公道!”
他聲音一字一句,絲毫不拖延的說道。
同時,他跟着陶黎坐到正對桌子的後頭某張凳子中,本來,他是只打算給完證據就離開的,但現在見到池卿晏那張令他反感的臉,他不想走了。
他是重生過的。
他知道,自己就算與對方在和情迷意,在後頭對方鐵定會扔掉自己看清真心,順便回過頭将那個‘替身’追回來并且重複他的護妻之路。
是啊,他力挽狂瀾了,自己這個,圍繞在他身邊,自始至終都沒透露過會被抛棄的家夥,到後頭不僅被趕到國外去處境艱難,還被聯合的‘替身’追求者——眼前之人,‘替身’忠誠大狗狗——身旁之人,還有“替身”後期護妻狂魔——又當又立的惡心自私倒胃口的池大總裁集體打壓。
想起前世的經歷,他就快吐了。
當然,他不會再跟許銘展作為了,他知道是争不過的,而且兩人生活也不在同一個水平線上,他特意将懷孕單子擺在垃圾桶明顯的位置,特意做作,特意跟過來細看他們之間的矛盾,從而讓許銘展身邊的幾個人都對他抱有友善态度。
他絕對不會重蹈覆轍的。
“你們都坐好。”
警衛喊話讓眼前的人都集體噤聲下來。
一個小時後。
陶黎與汪所景兩人安然無恙的走下臺階,杜宇浩墜在他們身後臨近三米遠的地方,而池卿晏和一衆保镖們自不必說,被強制留下來,而面對正主的處境是,将近一年的牢獄生活。
陶黎和杜宇浩都明白,這只是交代給他們的場面話,依池卿晏所擁有的勢力來講,能困住他一個月都徹底是好的,畢竟這事又牽扯不大。
下最後兩階臺階的時候,陶黎的腦海已經想到後期的事,比如從主角攻出來以後會怎麽過來找麻煩,怎麽防守,怎麽主動出手,也就沒發現,他步子跨的很大,以至于明顯是會踩空的架勢。
“小心。”
汪所景一直在偷瞄他,見他心神不屬,有點像安慰他,可惜無從開口,他嘴巴笨說出來的也不會是讨喜話,這會兒見到他踩空的樣子,連忙伸手将他攬到自己懷中,臂膀在碰上對方的那刻,便用力的收緊,生怕他受到什麽傷害。
“謝,謝謝。”
剛剛視線的颠倒讓他驚慌了下,但緊接着被按進充滿熱度的懷抱中,聽着就算隔着衣衫依舊‘咚咚’作響的心髒跳動,感覺很有安全感。
他知道,對方确實很靠譜,但,他沒辦法傷害這麽純樸的大塊頭,良心會過意不去的。
後頭的杜宇浩見到兩人這種姿勢,本來信誓旦旦的念頭如墜冰窟,他完全沒想過,絕不應該有牽扯的兩個人此刻居然在摟、摟、抱、抱!
怎麽回事?!!!
他完全都不知道他倆是這種關系。
“不行,我得好好觀察下。”
而前頭。
“剛剛謝謝你。”
“沒事,你應該多看點路。”
汪所景兩人走下臺階,前頭的街道旁側有條商業街,此刻門口隐隐就能看見車輛與行人,陶黎比他矮一頭,因此,他低頭用手指打車時,前者就算稍微低頭,也能很輕易的一覽無餘。
“我有話跟你說。”
打好車的陶黎仰起了自己的臉。
“剛剛的事謝謝你。”
而汪所景只是不敏感,他并非什麽都聽不出潛意思,他能從對方那認真神情中,感覺出接下來的事絕對不是簡單的事,因此眉眼低垂下來,連帶嗓音也透着些低斂與壓抑,“你已經謝過了。”
“不,我說的事是你幫我們對付那家夥的事。”
“那是我想做的。”
見到汪所景那緊繃的肩膀和掩蓋不住的失落,陶黎覺得長痛不如短痛,直接道:“我跟你說實話。”
“其實,我喜歡的人,就是我弟弟還未出生的孩子,我不可能再把感情放在別人身上了。”
“什、麽?”
汪所景嗓音仿佛在荒漠中饑渴許久的旅人似的,沙啞且根本分辨不來是否真正的卡喉嚨。
“撲通——”
作為偷聽之人的杜宇浩以頭搶地,下巴磕出血花來,疼痛是其次,主要是他為這個從對方口中很鄭重說出的話而無法抑制的大跌眼鏡!
聽聽什麽玩意?
什麽把感情重心放孩子身上?
到底是誰教你這麽漏洞百出的說這種借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