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chapter15
chapter15
“嘭!”
伴随劇烈響動傳來,池卿晏只感覺左耳旁傳來的聲音異常刺耳,他眼角後移,發覺這家夥不知何時趕過來,此時那個拳頭只戳在牆壁中,砸出深深巨坑,并且還在不住掉牆皮。
“你竟敢…”
他胸膛起伏着,怒氣沖沖。
幾個保镖見到這個情形,不由分說沖進來,汪所景面對着池卿晏這張充滿戾氣的臉,竟也伴絲退縮都沒有,直接擡手就要對他動手。
“诶,先對他動手。”
陶黎見到這個現狀,也明白不動手擺平不了事,他同樣擡腳朝池卿晏沖過去,手臂擡起就要朝他身板而去,但汪所景卻仿佛後腦長眼睛似的,突然扭過頭來制止他,“我自己可以。”
“他拳頭朝你伸過來了!”
他着急的要上前,可汪所景反應比他出口的話語快多了,左手順勢一擡,攀附在胳膊處的肌肉蓄勢待發,輕松抗住池卿晏伸來的拳頭。
後者不可置信的看着汪所景。
“怎麽可能?”
池卿晏這話當然不是空話,怎麽說,他就算赤手空拳也算的上可以對付十人圍攻的佼佼者,活這麽久自然不是白長的經驗,如今卻被一個籍籍無名之輩輕易扼住,怎麽可能不驚訝。
但,這想法只在一念之間,他擡手與對方較量起來,展露眉眼中全都是對後者的重拳出擊,陶黎本想幫忙,但見到訓練有素的保镖竟朝許銘展走去,他瞳孔猛然一縮,沒想到竟如此明目張膽朝對方而去,他轉身沖他們跑去,順便抄起凳子就沖他們威脅出聲,“都滾開!”
許銘展面色發白,本來面對那麽多雙手,都已經害怕到緊閉雙眼,可這聲嗓音就像黎明前剛生氣的太陽,他豁然睜眼,發現定哥那擔憂且充滿焦慮的聲音在沖自己跑來。
他踉踉跄跄掀開被單,随便塞好鞋子就要躲,可腳卻不聽使喚,一趔趄眼見就要摔倒。
別說池卿晏一直在跟汪所景厮殺,但其實對于自己下屬朝許銘展而去,他是分了心在那邊的,畢竟與挑釁自己的跳梁小醜比起來,肯定還是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要更加重要。
見到對方要摔倒,他竟莫名感覺心髒漏了半拍,剛要對下屬說不許讓他受半分傷害,結果就被抽中時機的汪所景戳到右手邊。
“咚——”
在池卿晏瞪大眼朝那邊瞥去的視線中,陶黎一個膝蓋滑鏟朝前面撲去,手中凳子也早已被他甩飛,幸好他撲的足夠即使,許銘展在摔倒之跡也勉強撲到他脊背上,少了緩沖。
“怎麽樣?”
陶黎立即擡手詢問情況。
“我沒事。”
許銘展臉色蒼白的從他身上起來。
見到他沒事,池卿晏先松口氣,緊接着就是無盡氣餒,這種感覺比自己臉被打還要更難以忍受,比如說,奸夫當着他的面勾自己的東西!
“你們幹什麽吃的?”
他那鋒利眼角唰唰朝保镖們而去。
幾人立即跑過來支援,池卿晏忍不住,面部抽搐兩下,揚聲對他們冷冷吼道:“不是叫你們過來這邊,眼睛是在白天也看不見嗎?”
保镖們面面相觑。
在他們認知中,總裁現在內打成這種慘樣,就應該去支援,但現在被吼了,那就意味着,那個替身的地位在他心中要高出很多是嗎?
想着這樣想,他們轉身速度卻很快。
陶黎已經将許銘展護在身後,左手向後托舉做保護狀,幾人圍簇過來,汪所景見到陶黎即将被圍住,頓時下手更加用力起來。
‘吧嗒吧嗒’,好幾聲腳步從門外傳過來。
“你們在幹什麽?”
“這是...”
“不許打架!”
警衛隊的人紛紛從外邊踏進來,陶黎眼神一懵,沒想清楚是怎麽回事,只能看到局勢呈壓倒性變化,而腦海中不知名突然開口解釋。
^我報的警^
“沒想到你還是有稱職的時候嘛。”
^呵呵^
不知名回複完這兩個字,就又隐藏下去。
所以為什麽說會發展成這樣?
陶黎将視線轉到池卿晏身上,腦中肯定的心想:肯定是這位行動這樣明目張膽的原因啊。
其中一位警衛将視線從雜亂病床轉移到幾人身上,那些保镖們已經将視線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們這邊,而那位一看就身處高位的家夥,此刻額間鼻尖都是青紫,特別是他腦袋旁的那些牆壁,凹凸不平像被大力狠狠砸過似的。
汪所景此刻反應過來,立即擡腳從池卿晏身邊離開,轉回陶黎跟前用自己寬闊脊背護着他。
“誰能解釋下是怎麽回事?”
陶黎吞口口水,讓自己喉嚨不要那麽幹澀,他剛要說話,可汪所景竟先自己開口解釋了。
“這個人,帶着一大堆家夥,明顯要強迫性的将人帶走,而且還準備将我們滅口。”
“你說什麽?”
池卿晏簡直要氣笑了。
他什麽時候說過滅口了,只是說,會讓他們活的比死還要難受,沒想到,這個家夥不僅隐與陳事不聲不響,而且嘴頭上還這麽會甩鍋。
怎麽就沒聽過這號人呢。
“事情是這樣嗎?”
警衛将視線投向藏在陶黎身後的許銘展。
他身上還穿着病號服,一張小臉蒼白且小,手指細弱,最重要的是那雙異常怯弱的眼神。
“我,我...”
許銘展不敢開口。
陶黎扭過身,走到他旁邊,用手背摸着他的肩膀,給他安慰,“不要害怕,我們都在。”
大不了,以後就跟主角攻鬥智鬥勇起來好了。
但許銘展卻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他是在說,有兩人在場,不要主動與對方正面沖突,因此他勇敢的從陶黎身邊走出來,睜着眸子解釋,“不是這樣,他,我認識他,可是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帶人過來,我現在感覺很害怕,嗚嗚嗚。”
“這是怎麽了?”
護士帶着吊瓶路過這裏,見到小小的房間中圍滿了人,本來只是瞥半眼,也不想耽誤他們,可她看到裏頭那個病人那脆弱蒼白的樣子,頓時心髒從實地落到深淵中,這一副快昏過去的樣子,時被吓的呀,再這樣下去,絕對會昏過去的。
“你先出去,不要湊過來。”
有人拒絕她進來,站在門口攔住她。
“不是我非要進來,可那位是病人,還是孕婦,可以照顧下他的情緒嗎,要是受害者因為刺激再受什麽傷害,我覺得事情應該會更加嚴重。”
池卿晏聽完,将視線投向許銘展,現在面頰已經不再隐隐作疼了,他擡腳,在衆人注視下往前方走了好幾步,指尖舒展了下,随後揣進口袋中,脊背線條尤為明顯,薄唇輕啓,“過來吧。”
“我不去。”
許銘展搖搖頭,直接拒絕了他。
池卿晏感覺面部表情差點崩裂,不過他即使站在原地,眸子變化已經轉為深潭,是個人都能察覺出他情緒的變化,“不聽話嗎?”
許銘展瑟縮了下肩膀。
陶黎感覺指尖很癢,想揍人,這位主角攻是否也太肆無忌憚了些,面對一屋子的視線,還能這麽絲毫不遮掩自己态度,若非有倚仗,就是絕對确認許銘展絕對會聽他的話了。
想到剛見到許銘展時,主角攻那決絕将人甩下的樣子,他摩挲了下掌心,從旁邊邁開腳步,漸漸的臨近池卿晏,兩人身高不對等,他就揚起頭,眸子中冒出火焰與怒火,“喂,閉上你的嘴,我聽着心裏很不舒服,也不想聽你說話。”
池卿晏垂眸掃視着他。
汪所景守護在陶黎身側,宛如殷切保護最珍視之物的使者,并且他的面部表情很冷淡,似乎但凡不按耐下去自己情緒,就會怒氣勃發沖向他。
“呵。”
池卿晏很諷刺的勾起唇角。
“說了不要在裏面吵啊!”
護士依舊被攔在門外,她臉上帶着憤懑,可以體格沖不進來,只好在外邊焦急的幹等着。
“咳咳,咳咳。”
許銘展突然不明顯的咳嗽起來。
這聲咳嗽,把陶黎給吓了一跳,身體都不受控的燥熱起來,是一種無法緩解當前情況,覺得難受但又無法掙脫的燥熱,他轉過身擔憂的朝許銘展走過去,擡手輕拍他的脊背,“沒事啊。”
“別碰他!”
池卿晏感覺到許銘展排斥自己更明顯,甚至于,他都眼睜睜看着那個叫康定的家夥,竟然敢用他的手在自己面前碰人,他怎麽敢呢!
他擡腳要沖過去,但中途被汪所景攔下,對方臂膀如不可撼動的岩石般,兩人視線對視,硝煙在其中迸發與乍現,他們氣氛如勢破竹互相厮殺,直到汪所景率先扭頭對其他人道:“先把我們帶走吧,待在這裏不好,我與他是事件起因。”
“什麽?”
陶黎驚訝的朝對方瞥去。
竟直接就把自己撇去,一手攬過責任,這怎麽可以呢,對方本來就與這件事沒有牽扯。
可他還沒說話,池卿晏就用視線緊緊鎖定他,唇角本來還帶着嘲諷意味,這下直接消失,變成陰沉的湖面,臉色此刻看起來是面無表情的。
“滾開。”
“不。”
“你敢再攔我試試。”
“就攔。”
“很好,很好,你惹到我了。”
“哦。”
眼見這場鬧劇甚至有繼續互毆的架勢,周圍保镖們已經做好熱身準備,已經開始豎耳,準備聽到上司即将說出的命令時就做出行動。
畢竟,上司确實很肆無忌憚,但鑒于每次都很輕易解決的原因,他們對他的敬佩程度已經到達一種無以言表的地步,因此,他們只會聽命令。
但這次,是他們倒黴了。
汪所景可不是什麽籍籍無名之輩,雖然街裏鄰居對他的印象普遍較少,這也與他不怎麽去外邊交往有關系,但不喜歡社交,不表示人生單調。
作為一名在擂臺上屢站屢勝的拳擊手,平時随便在街道解決小偷,偶然買個菜也會把尋釁滋事的人送進局子,後面更是在面對十三名初中生大戰四名街頭小混混時,只憑借一雙手,三分鐘便可以解決事态,挽救了即将鬧大的事件。
“跟我們走一趟吧。”
“。”
池卿晏目光陰鸷的在汪所景身上掃視半圈,不過很快便收走了,不在自己熟悉的城市,他至少要現面上稍微收斂些,為了能盡快的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