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發賣
發賣
“醒的夠快的啊。”
漾漾擡起迷茫的眼就看到唐明遠一張陰冷的冷笑得肆無忌憚, 她厭惡地低下頭去,就看到自己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偏頭就看到蘇璃倒在地上, 同樣被綁着, 她嘴唇輕啓,細若蚊聲喚道:“蘇璃......”
“放心,她還沒死, 聞漾,你這樣善良, 怎麽就對你的親叔父這樣狠心呢?”唐明遠森冷地聲音緩緩說着, 夾雜着冰冷的嘆息。
“那您呢?”漾漾反問, “您怎麽對您的親大哥那樣狠毒?”
唐明遠看着漾漾的目光變得陰鸷:“你果然知道了......是你爹該死!怨不得我!他從小就事事拔尖, 處處讨爹娘的喜歡, 正直善良, 又才華橫溢,爹有任何好事都想着他, 就指着他光宗耀祖, 所以當爹進京,被封伯爵, 有一個名額可以讓子孫在京都任要職時, 他連想都想沒, 就決定給你爹,你爹小時候擋我的路, 長大了還要擋我的路, 我只能除掉他了......”
漾漾難以置信沉痛又怨恨地看着他:“只是因為這件事?一個官職你還有很多機會!還是你知道你只是個不學無術沒有父輩的光環就永遠出不了頭的草包......”
啪, 一記巴掌落在漾漾臉上。
“什麽東西,也敢來教訓我?”唐明遠忽然笑了, “你父親清高是嗎?那若是他泉下有知他的女兒摔進泥濘,淪落到萬人騎的地步,還能清高嗎?”
漾漾心頭一震,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倏然擡眼瞪向他:“你想做什麽?你能做什麽?這件事你以為我能知道,彧安世子會不知道嗎?”
“少拿彧安世子來吓唬我。”唐明遠哼了哼,“他若是有證據,從巴蜀回來那日就會上門拿人了,還用得着你用那個玉環在這故弄玄虛,等我将你賣去北境,他就是翻出大天來也找不到你,一個女人罷了,他身邊那麽多貴族小姐,什麽樣的沒有,哪裏還會記得你。”
“北境那的将士渴了很久了,見到你一定很歡喜。”
漾漾看着那一張英俊的臉上盡是陰險,胃裏一陣惡心,眼一暼看到了坐在後面的章喬語,厲聲道:“喬語!你也不管不顧了嗎!我是從你府上的婚宴失蹤的,追究起來,你和将軍府也脫不了幹系!”
誰知章喬語輕輕淡淡道:“那就脫不了幹系好了,齊赫川竟然敢娶別的女人,還讓那個女人壓我一頭,那就讓齊赫川毀了所有前程好了......在你賣去北境時,我也會離開京城。”說着她低低笑了出來,那是一種快意的笑,迫不及待的笑。
漾漾難以置信地看着她:“你怎麽會......怎麽會變成這樣?就算你能順利離開京城,難道你要躲躲藏藏一輩子嗎?往後餘生你能過得快活嗎?”
章喬語笑着點了點頭:“一想到你在北境過着生不如死伺候一群髒男人的日子,我不管在哪都會很快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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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看着她,不知是生氣還是傷心,眼中盈滿了淚水,她們從小的時候很要好的,她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章喬語那麽恨她,那樣難解的切骨的恨意,讓漾漾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她以為即便章喬語恨她,那這個恨至少還有底線,至少還會因為小時候的關系而存了一絲善意......
這時外頭傳來好幾人的談話聲,唐明遠戴上帷帽遮的嚴實走了出去。
漾漾就聽到有人問他:“沒什麽問題吧?”
唐明遠道:“此女仗着有幾分姿色,妄想勾引我家老爺,夫人讓發賣了,放心,沒問題。”
有人往裏探頭,見到了漾漾,猛地大驚:“大哥,當真十分貌美!”
人牙子大哥聞聲也往裏頭看去,當即大驚,唐明遠立刻上前擋住了他們的視線,心底隐隐不安:“怎麽了?”
“你這人賣了當真沒事?”人牙子大哥問道,以他多年販賣人口的經驗,這姑娘絕不是單純的丫鬟,“她可不是一般的貌美,這樣張揚的美貌,若是私下裏賣了,恐有禍事。”他再去看唐明遠,藏頭露尾,分明是內有隐情,恐怕不是尋常人家。
“能有什麽禍事!人既賣給你了,你拿錢走人就是。”說着,唐明遠朝地上抛下一袋銀子,也不知是他太過急切,還是看輕那些低賤跑江湖的人。
人牙子大哥這回篤定了,将錢袋子踢了回去:“這樁買賣我們做不了,老爺還是另找他人吧。”
“蠢貨!有錢賺都不敢賺!”
人牙子大哥笑道:“只怕有命賺沒命花啊,恕我們接不了,告辭了。”
眼見着一幫人就那樣潇灑的走了,唐明遠氣得七竅生煙,章喬語等人走遠了,才急急走了出來:“他們怎麽走了?”
“一幫蠢貨!”唐明遠拂袖入了屋內,從懷中拔出匕首,在夜間發着寒光,漾漾吓得臉色慘白。
章喬語攔住了他:“你要殺了她?他們不肯接這單生意,再找其他人好了。”
倒不是她良心發現不想讓漾漾死,只是,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不如受盡侮辱折磨來的暢快。
唐明遠瞪她:“你懂什麽,拖得時間越長越麻煩!找的人越多越容易暴露!”
事情走到這一步,章喬語很不甘心,她根本不想讓漾漾死,她要讓她活着,讓她水深火熱,想着天的另一邊她還在逍遙快活,她要漾漾恨她!
可是,如今事情的決定權掌握在唐明遠身上,她只能咬着牙看着唐明遠逼近漾漾。
“你真是大膽,好久沒有見過你這樣大膽的人。”
一道清朗的聲音幽幽響起,随之而來的是唐明遠慘痛的驚呼聲,他整個人被踹飛了出去。
荊望堰冰冷的笑意中是熊熊怒火,卻見霍景珩已然上前将漾漾解綁。
“沒事吧?”霍景珩凝視着漾漾,漾漾搖頭,忽然身子被板過去,對上荊望堰着急的眼神。
“你沒事吧?”他用比霍景珩更加着急緊張的語氣問着。
漾漾默了默,再說一句:“我沒事。”
她推開荊望堰的手急忙走到地上的蘇璃身邊,焦急地看着她:“蘇璃?”卻怎麽也叫不醒,漾漾不禁害怕起來,聲音也開始顫抖。
霍景珩蹲了下來,查看了一番,安撫道:“別緊張,她只是被丢在地上的時候撞到了頭,迷藥的藥效早已經過了。”
漾漾這才細細看去,果然看到她額角一塊紅紅的,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紅了眼圈:“沒事就好。”
“世子,這兩個人你打算如何處置?”荊望堰踩着唐明遠的腿聽着他慘烈的叫聲,悠然問着霍景珩。
霍景珩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冷冷緩聲道:“唐明遠送大理寺,至于章喬語......”
他忽然頓住了。
心底已然怕極了的章喬語依舊梗着脖子凜然地看着他們。
霍景珩平靜的目光沒有一絲溫度:“既然她想把漾漾送去北境,看來她對北境很是向往,就送她過去吧。”
章喬語鎮定的臉色終于皲裂,她面露恐懼,下意識看向漾漾,她想開口求漾漾,可是,話到嘴邊,她最終說不出口,到了這個地步,她依舊不願意向漾漾低頭,依舊抱着她那該死的自尊心。
漾漾很顯然也看出了她的心情,面無表情地撇過了臉去。
章喬語也明白,漾漾不會再為她說任何話了。
她被承書拎起來的時候,依舊保持着貴夫人該有的風度和儀态,背脊挺得很直,她不想讓他們看出她的恐懼和怯弱。
真是可笑。
承書一手拎着章喬語一手拎着唐明遠往外走去,唐明遠痛得已經說不出話來。
荊望堰忽然好奇:“你要以什麽樣的罪名處置他們?”
霍景珩暼他一眼:“直接讓唐明遠畫押處刑,章喬語秘密送走,齊赫川為了臉面定然會對外宣稱章喬語郁郁而終。”
荊望堰挑眉:“你這是要不打算牽連齊赫川了,為了鎮國公府?”
霍景珩沒有回應,這時漾漾開口:“你們來扶一下蘇璃。”
他二人聽聞你看我我看你,霍景珩背過手去,荊望堰抱起了手臂,皆是不動。
漾漾擡眼看見,不由生氣:“那我自己來。”
可她這小小的力氣,哪裏扶得起萬全昏厥的蘇璃呢,果然自己還沒站起,又跌坐下去。
霍景珩連忙上前扶住了蘇璃,漾漾愣了一瞬,不由朝霍景珩微微一笑。
荊望堰見狀,立刻道:“彧安世子千金之軀,還是我來吧。”
“不用勞煩。”
“不勞煩不勞煩。”
就這樣二人毫不退讓一人扶着一邊,将蘇璃拖上了馬車,漾漾走在後面禁不住嘟哝:“奇奇怪怪。”
幾人經過長街時,忽然來了一隊人,口口聲聲喊道:“世子殿下!”
霍景珩掀開簾子,就見是禁衛軍,他眉頭微擰:“何事?”
“世子,燕王殿下請您即刻進宮。”
霍景珩沉默一瞬,才道:“我知道了。”
他放下簾子,看了漾漾一眼,又看向荊望堰:“我先行一步,煩請王爺......”
“诶。”荊望堰立刻打斷了他的話,“我會安全将漾漾送回宮的,是我的責任。”
霍景珩眸色微暗,快速下了車。
漾漾坐到窗邊,探出頭去,就看霍景珩已經騎上了禁衛軍準備的馬匹,疾馳回宮,漾漾眉頭揪了起來:“難道是皇上出事了嗎?”
“不是,若是皇上不好了,就不會這樣安靜了。”荊望堰安撫道。
漾漾垂眸咕哝:“那既然都是往宮裏去的,何必這樣着急?”
“燕王找他總是有急事,耽誤不得。”
到了宮門,漾漾就立刻問守門的侍衛:“宮裏可有事發生?”
侍衛搖頭:“回郡主,沒有。”
漾漾的眉頭才舒展開來。
**
齊赫川的原配夫人郁郁而終的消息傳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了,但是唐明遠因陷害長兄入獄的消息在第二日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漾漾也在這日回了伯爵府。
“是你!是不是!你故意回來,為的就是報複我們是不是?明遠是第一個,接下來呢?你還要做什麽!是要對付我還是對付你祖父!”唐臻如先發制人兇神惡煞地質問漾漾。
漾漾也不再裝蒜,也不理睬她,徑直走向唐伯爺,直截了當問道:“祖父,叔父當年做下的事,您知情嗎?”
唐臻如又沖上前來:“爹,您看到了嗎?她這是要沖您發難了,仗着有彧安世子和江澄王給她撐腰!她這是要我們伯爵府都給她爹陪葬呢!您還不趕緊用家法處置了她!”
唐伯爺擡手,制止了她的發問,沉着臉看着她:“我不知情,當年我對你的父親寄予了厚望。”
漾漾道:“可如今,事發後,你也沒有太過的憤怒,只是恨叔父這般沉不住氣是嗎?”
唐伯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沒想到漾漾竟然看到了他的內心,瞬間又沉下臉來:“注意你的措辭,我畢竟是你的長輩。”
唐臻如接口道:“如今我們這一脈只有明遠這一個男丁了,還指着他為唐家傳宗接代,你若是還當自己是唐家的人,就趁早去把你叔父放出來,這件事就這樣揭過算了。”
漾漾匪夷所思地看向唐臻如:“姑母,被害死的是我的父親吧?要把我發賣去北境的是叔父吧?”
唐臻如驀地紅了臉,憤恨地瞪着她。
“我沒有那樣大的本事,給叔父脫罪。”漾漾淡淡道,“若是姑母想為叔父脫罪,可以自己想辦法,聞意表姐的未婚夫不是木蘭府的世子嗎?”
像是被鐵錘重重一擊,唐臻如猛然驚醒一般,瞬間白了臉色,她驚恐地看向唐伯爺,唐伯爺也是怔了一瞬,唐臻如瞬間紅了眼,撲到唐伯爺身前:“爹......”
她想到了唐聞意的前程,怕唐明遠的罪名牽連到聞意,她不能不害怕。
唐伯爺讓下人将唐臻如扶下去,臉上露出了一絲疲累:“我知你心中怨恨我們,所以,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漾漾道:“我會搬回第二山莊,以後大概也不會再回伯爵府了。”
“也好。”誰知唐伯爺竟然絲毫沒有挽留,連假惺惺都沒有,就這樣同意了。
他也怕了,當看到漾漾走進來時,他也不可遏制地膽戰心驚。
漾漾離開伯爵府的時候,只覺得身心暢快,蘇璃也覺得呼吸都順暢了,她深吸一口氣:“空氣真好啊。”
誰知馬車還未啓程,蘭歡就跌跌撞撞地沖了過來,滿臉淚痕:“漾漾,馳冉出事了!”
**
徐馳冉昨晚被抓進了刑部大牢,說是太醫在他制給皇上的藥丸裏發現了可疑的成分,計量很輕,所以一直沒有察覺,但皇上至今沒有好轉,惹得太醫院首懷疑,一查之下才得知。
燕王震怒,将徐馳冉打入了刑部大牢。
昨晚霍景珩急匆匆回宮,大概就是為了這件事吧。
漾漾震驚地說不出話來,只是被蘭歡拖着去了刑部,刑部大牢看守的衙役又見漾漾,不由驚訝,為難道:“徐公子也是重犯,上頭有令,不得探視,今早徐家老夫人也沒讓進,二位小姐就請回吧。”
蘭歡哭着道:“就不能通融一下嗎?”
衙役面露難色,忽然眼前一亮:“對了,世子也在裏頭,若是通報了,他準你們進去,就可以了,我這就幫你們通報一聲。”
焉知這通報都是違規了,漾漾感激地看着他:“有勞大哥了。”
她摟着蘭歡站在外頭等着消息,轉頭就見霍景珩走了出來,他眉頭深鎖,看了蘭歡一眼:“你進去看看他吧。”
蘭歡大喜,立刻就去了,漾漾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徐馳冉的醫術不是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怎麽可能連簡單的計量都弄錯了呢?是不是有人要陷害他?”
霍景珩涼聲道:“連你都看出來的事,他卻一口咬定就是算錯了。”那語氣裏盡是惱怒,也是,徐馳冉是他最信任的人,他怎麽可能不惱。
“連查不查他就認罪了?”漾漾不可思議。
霍景珩走上了馬車,漾漾問他去哪,他道:“去找梅栀雪。”
漾漾驚怔,不等他同意,就跟着上了馬車:“你懷疑她?可是她有什麽理由這麽做呢?”
霍景珩道:“我不知道她有什麽理由,但她有這個機會。”
漾漾不懂,他耐心解釋道:“昨晚我已經去徐府查過,給皇爺爺的要都是馳冉一人經手,那能在藥丸裏動手的,除了馳冉就是能和她近距離接觸的梅栀雪,最近他都沒有回府。”
漾漾瞪大了眼睛:“你是說......這段時間,他一直和梅栀雪在一起?”
霍景珩看了她一眼,漾漾連忙收起震驚的臉色,可心裏已經把徐馳冉罵了八百遍,虧得蘭歡還這樣關心他!
二人進了巷子,來到了梅栀雪的宅院前,門卻開着,霍景珩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立即沖了進去,漾漾愣了愣,跟着進去,不一會,就見霍景珩走了出來,臉色凝重。
“沒人?”漾漾猜到了。
霍景珩憤然将院子裏曬着的藥材掀翻。
徐馳冉一口咬死,如今梅栀雪是唯一的線索,她也不見了,怪不得霍景珩會這樣震怒。
“趕緊去城門問呢?”
霍景珩道:“若這都是她的算計,定然查不到。”
“或許......”漾漾欲言又止,在霍景珩看過來時,她低下頭去,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麽辦了。”
其實她是想起了莺莺,想起除夕那晚,梅栀雪來做客,或許莺莺會知道,可是這件事性質嚴重,她不想莺莺牽扯在裏面,她想等自己回去問了,再告訴霍景珩。
等回到第二山莊,卻是蒲叔帶着人出來迎接她,不見莺莺的蹤影。
“姐姐呢?”漾漾急切問道。
蒲叔笑道:“莊主出城談生意去了,一時半會回不來。”
“怎麽這時候!”漾漾急得跺腳。
無法,漾漾只能先住了下來,晚上卻怎麽也睡不着,腦海裏全是皇上的病容,蘭歡的淚眼,還有除夕那晚的梅栀雪。
她輾轉反側,怎麽也睡不着,直到天蒙蒙亮時,她才有了點睡意,突然窗戶騰騰了兩聲,她突然吓得坐了起來,猛地塗山清的臉就沖到了眼前,她駭然大驚:“山清!”
塗山清将掌心貼在她唇邊,飛快道:“我就要離開京都了,臨行前來看看你。”
漾漾驚大了眼睛,這時外頭傳來騰騰騰的腳步聲,伴随着蘇璃的驚喊:“小姐!小姐!”
塗山清立刻旋身躲進了床後,蘇璃徑直推門而去,就見漾漾臉色蒼白,立刻擔憂道:“小姐你的臉色怎麽這麽蒼白?”
“我沒事,被你喊的吓到了,你這麽激動跑來做什麽?”漾漾鎮定心神問道。
“大事不好了!刑部大牢被炸了!塗公子和徐公子都被劫走了!”
漾漾倏地怔住了,蘇璃道:“世子已經追蹤出城了。”
漾漾垂眸道:“好,我知道了。”
蘇璃意外地看着她:“這麽大的事,小姐你怎麽這麽鎮定啊?”
“你先出去吧。”漾漾道。
“小姐!”
“你先出去!”漾漾難得發怒,蘇璃先是怔了一瞬,才乖乖應聲退出去了。
等她一走,塗山清跳了出來:“漾漾......”
“為什麽要連徐馳冉一起劫走?皇上藥丸的事跟你父親有關嗎?還是說徐馳冉是你們的人?”漾漾很快又推翻了這個想法,“不,徐馳冉不會,是梅栀雪?是不是梅栀雪......”
“漾漾,有些事你不知道為好。”
這次來塗山清其實是想帶漾漾一起走的,可是話到嘴邊,他卻猶豫了,讓她跟着他離開,以後呢?
“我要走了,有機會我會回來看你。”塗山清突然抱住她,抱緊了她,然後很快松開,從窗戶跳了出去。
漾漾忽然心跳的很快,剛剛她提到梅栀雪時,塗山清沒有反駁她,那若是梅栀雪當真是他們的人,那莺莺......她不敢往下想,只是一個勁告訴自己,不會的,姐姐和梅栀雪相識只是因為巧合,姐姐不會......
她越是這樣告訴自己,越是不安,她連忙喊來了蘇璃,打扮打扮就準備進宮去了。
蘇璃奇怪:“不等莊主回來了?”
“嗯,若是姐姐回來,薰風會來告訴我的。”
她即刻進了宮,卻不想貴妃也在等着她:“我剛派了人去山莊尋你,你就進宮來了。”
“娘娘,出事了是嗎?”漾漾明知故問。
貴妃點頭:“是啊,景珩和祁家仲景還有岳家的浔州都出城追蹤去了,這件事我也想不大明白,景珩沒有細說,只能等他把人抓回來,才能知曉了。”
“皇上怎麽樣了?”漾漾急忙問道。
貴妃道:“還好發現的及時,毒還不深。”她看着漾漾愁眉不展,拉着她坐下,柔聲道,“我派人去尋你,是有件要事要跟你說。”
“何事?”
貴妃深深凝視着她,像是在打腹稿,半晌道:“江澄王來提親了,對象是誰想必你也知道了,他沒有讓樊國國主出面,而是自己出面,代表了自己,不是兩國之間的聯姻,可見他重視你,也重視你的意見,你......怎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