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章
第 87 章
五月初，學校裏各處皆是綠意盎然的，程皙上課的第二教學樓對面的林蔭路上，立着兩排的銀杏樹，落下大片樹影，給人遮陽。
中午放學，陶娅蓓和程皙手挽着手，在林蔭路上散步。陶娅蓓：“皙皙，這段時間走習慣了，感覺二教離我們宿舍沒那麽遠了。”
程皙反複滑開手機，“嗯。”
陶娅蓓：“怎麽了？你一上午都魂不守舍的。”
程皙：“我男朋友從昨天上午十點一直到現在，都沒跟我說話。”
陶娅蓓：“啊？”
程皙按了視頻通話，“我給他打了快十個視頻。”
陶娅蓓：“這你們倆還異國，好難辦啊。”
程皙攥緊手機，“我想下午放學，去找他朋友問問。”
陶娅蓓：“嗯，行。”
——
下午最後一節課下課，程皙像陣風一樣沖出教室。她在樓梯口排隊下樓，忽然有人拽了下她的衣服袖子。
宋弘博：“喲，學妹，好巧。”
程皙：“學長！”
宋弘博：“嗯，急着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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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皙：“去百子灣啊。”
宋弘博：“哦，我也去那兒，一起啊。”
走到學校門口，程皙掏出來自己的手機，又看了兩眼陳弈有沒有給她回消息。
宋弘博：“急着去找你男朋友嗎？”
程皙低着頭，“去找他朋友找他。”
宋弘博：“啊？吵架了？”
程皙：“沒。”
初夏的夜裏，吹起來的風，也沒能撫平程皙心裏的焦躁。程皙和宋弘博下車，她就撞見了在街邊和人聊天的劉思浩。
程皙：“劉思浩！”
劉思浩：“程皙，有什麽事兒啊？”
程皙雙手叉腰，“我聯系不上陳弈了。”
劉思浩掃了眼跟在程皙後邊兒的宋弘博，“我給他同學打個電話。”他在手機上滑了滑，找到alan，“alan，do you know where chen yi is？”
alan：“I don't know, we're on vacation these two days.”
劉思浩瞟了眼程皙，“ok.”
alan：“Wait, it seems like he said he's going back to Beijing.”
劉思浩：“Got it.”
程皙：“他說什麽？”
劉思浩：“他說陳弈說他要回北京。”
程皙：“啊？”
劉思浩：“別着急了。”
程皙：“他怎麽不聯系我呢，诶。”
宋弘博拍了下程皙的肩膀，“再等等。”劉思浩：“程皙，這是你那個學長？”
程皙：“嗯，是啊。”
劉思浩：“我還有事兒，得先走了。”
程皙：“嗯。”她又滑開手機，給陳弈打了個電話。
手機裏的忙音響了十幾秒，電話竟然接通了。陳弈的聲音清冷沙啞，“皙皙。”
程皙：“陳弈，你總算接電話了！你在哪兒呀？”
陳弈：“剛從機場出來，你呢？”
程皙：“我聯系不到你，來百子灣找劉思浩，讓他給你同學打電話了。”
陳弈：“你等我。”
宋弘博：“聯系到他就好。”
程皙摸了下自己的額頭，“嗯。”
宋弘博指了下路邊兒的咖啡廳，“學妹，請你喝杯咖啡吧。”
程皙：“啊？謝謝學長，不用了。”
宋弘博：“不賞臉啊，那我去了。”
她在原地大約站了十分鐘左右，宋弘博又回來了。他手裏提着兩杯咖啡，遞到程皙手邊，“請你的，別跟我客氣了。”
程皙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接咖啡，“謝謝學長，我喝了，晚上會睡不着。”
宋弘博抿了抿唇，收回手，“他快到了嗎？”
程皙：“嗯，應該快了。”
初夏的風，走街串巷，吹到程皙身上。程皙抱住自己纖細的手臂，把被風吹亂的頭發別到耳後。宋弘博在她身側，安靜得瞅着她張望着來往的車輛，“程皙。”
程皙：“嗯。”
宋弘博：“我得去公司上班了，這杯咖啡是給你買的。給你，你要是不要就扔了吧。”他把咖啡塞到程皙手裏，“走了。”
“程皙！”陳弈從車上下來，健步如飛地過馬路。程皙：“你怎麽回來不提前跟我說？”
陳弈：“想給你個驚喜啊，剛剛和你說話的是誰？”
程皙：“我那個學長啊，宋弘博。”
陳弈：“這咖啡是他給你買的？”
程皙：“嗯。”
陳弈伸手按到程皙的腦袋上，“皙皙，想我沒？”
程皙：“想啊。陳弈，你知道我聯系不上你，我有多着急嗎？”
陳弈抱住程皙，“好了，我以後提前跟你說。”
程皙撇了撇嘴，“陳弈，你再這樣，我不想再理你了。”
陳弈：“沒事兒，我理你。”
程皙瞅着他笑得欠欠兒的，怼了下陳弈的側腰，“你回來待幾天？”
陳弈松開抱程皙的手，單手插兜兒，“三天。”
程皙：“陳弈，我餓了，我着急來找劉思浩聯系你，還沒吃飯呢。”
專屬于傍晚的，橘黃色陽光照在陳弈的側臉上。程皙看他，看晃了神。陳弈彎腰，勾住程皙的脖子。湊近了，對着她笑，他狹長的眼睛裏不見鋒芒，“想吃什麽？大哥帶你去。”
程皙：“我想吃鍋包肉。”
陳弈：“那找個東北菜館去。”
在車上，陳弈發動引擎前，眼神游移到程皙手裏提着的咖啡上，他眯縫着眼睛說：“皙皙，我有點兒困了。”
程皙舉着咖啡，“那這杯咖啡給你喝。”
陳弈：“行啊，提提神。”
“嗡嗡嗡——”
陳弈喝了幾口冰咖啡，才把電話接起來，“怎麽了？”
劉思浩：“哥們兒，你到北京了啊。你女朋友聯系不上你，都來找我了。”
陳弈：“知道，什麽事兒？”
劉思浩：“沒什麽事兒。就是你女朋友來找我，我看到她那個學長了，他們倆一起來的。”
陳弈：“挂了。”他捏了捏手裏的咖啡杯，發動引擎，“去之前去過的東北菜館。”
程皙：“嗯。”
——
東北菜館的上菜速度很快，鍋包肉端上來，糖醋的香味兒飄蕩在包間裏。鍋包肉炸得外酥裏軟，糖醋的汁兒挂得也均勻。
程皙吃了一大塊兒，比着大拇指贊嘆，“這家的鍋包肉真的太好吃了。”
陳弈手裏捏着那杯他喝了一半的咖啡，“哦。”
程皙：“陳弈，你怎麽了？”
陳弈：“沒。”
程皙：“你生氣了？”
陳弈：“額，那快吃吧，這個酥黃菜也好吃。”她給他夾了一大筷子酥黃菜，“這個菜，特別像我小時候在北程的老菜館吃過的。”
“程皙，你那個學長給你買咖啡，你拒絕他了嗎？”陳弈把咖啡杯上面的蓋子打開，一口氣喝光了杯裏剩下的咖啡。
程皙：“拒絕了啊。陳弈，你吃醋了？”
陳弈：“嗯。”
程皙拉動椅子，緊挨着陳弈坐下，“我拒絕了兩次，他走之前直接把咖啡塞到我手裏了。”
陳弈手裏擺弄着白色的陶瓷水杯，“皙皙，我們倆還要談一年多異地戀。”
程皙：“是啊，一年兩個月。”
陳弈：“嗯。”
程皙：“等我們畢業，就再也不用異地了。”
陳弈從煙盒裏抖出來一根煙，叼進嘴裏，“嗯。”他歪着腦袋，要點燃這根煙。程皙捧起了陳弈的臉，“陳弈，你什麽時候學的抽煙啊。”
“高考結束。”陳弈叼着煙，按住了程皙的後頸，“怎麽？”
程皙：“沒怎麽，就是好奇。”
陳弈往前湊了湊，另一個手捏她的臉頰肉，“皙皙，我好想你呀。”
程皙：“啊，我在呢。”
——
放暑假的第二天，程皙拎着她的大行李箱，走在學校的林蔭路上。林蔭路上的花草長得繁盛，淺粉色的小花兒在連成片的綠色裏，是最美麗的點綴。
陳弈在校門口兒，瞧見程皙走出來，上前接過她手裏的大行李箱，“皙皙，你明天要去你小舅那兒？”
程皙：“嗯，我想去看看小嘉。”
陳弈：“我送你。”
程皙：“好啊，但是我要去給小嘉買玩具。”
陳弈：“嗯，一起去。”
程皙跳起來，勾住陳弈的脖子，“小弈，最近你公司忙不忙啊？”
陳弈挑了下左側的眉毛，“還行，怎麽？”
程皙：“沒怎麽，要不要跟姐姐回北程。”
陳弈：“可以啊，但是我後天晚上要去香港，我下周三回北程找你。”
程皙：“哦，好吧。”
——
七月上旬的北京，天氣多變。早晨還是大晴天，到中午忽然下了一場雨。程皙在車裏，望着車窗外細密的雨絲，“陳弈，我聽雯雯說北程早上也下雨了。”
陳弈：“嗯。”
程皙：“陳弈，雯雯還說許智成在北程開炸雞店了。”
陳弈：“炸雞店？那回去可得去給他捧場。”
程皙：“嗯，聽說特別好吃。”
陳弈：“皙皙，劉思浩和柯笑笑分手了。”
程皙：“啊？真的嗎？”
陳弈：“真的。劉思浩跟我說，這次分手，柯笑笑一直沒聯系他。”
程皙：“诶，那他去找她了嗎？”
陳弈：“他說明天去，不知道柯笑笑會不會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