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章
第 85 章
程皙：“寧媛，我跟他說幾句話，你等我回來。”她拉着陳弈的手，把他拉到馬路邊的銀杏樹底下，“陳弈，我今天不跟你回去了。”
陳弈：“為什麽？”
程皙：“我想跟我室友待一天，你回去吧，我明天早起回去找你好嗎？”
一陣冬風襲來，陳弈把程皙擁進懷裏，“那好吧。程皙，你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之後的想法嗎？那就是我要盡可能的，多和你待在一起。”
程皙聽到陳弈的話，擡起頭盯着他的臉看，她的眼神柔和，裏面裹含着淡淡的笑意，“哦，這樣啊。”
陳弈：“嗯。”
程皙伸手去捧起陳弈的下巴，“偶爾也是給彼此點兒空間的。”
陳弈：“嗯。”程皙主動抱住陳弈，腦袋在他肩膀上蹭了蹭，“走了，你回去吧。”
程皙跑回到寧媛那兒，陳弈還站在原地。他身後是一家餃子館，餃子館的牌匾發出暖白色的光，照在陳弈的身上。
他歪着腦袋，點了根煙，在街邊吞雲吐霧。程皙挽着寧媛，揮着手臂跳起來大喊，“陳弈，你快回去吧！”
陳弈也揮了揮手，還是沒動地方。他嘴裏叼着煙，遠遠地凝望着馬路對面程皙的側影。
——
程皙到寧媛租的公寓，立馬甩掉外套癱坐在沙發上，“媛媛，點燒烤啊，我要吃烤牛肉串兒和烤面包片。”
寧媛：“行，我先去把妝卸了。”
程皙調整姿勢，趴在沙發上，滑開手機，想刷刷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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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 bad.：【到了嗎？】
Xixi：【嗯，準備吃燒烤了，你晚上吃什麽？】
not bad.：【沒什麽好吃的，不想吃了。】
Xixi：【不吃了？】
not bad.：【嗯。】
Xixi：【陳弈，要不你也點燒烤吃吧。】
not bad.：【沒胃口。】
Xixi：【你有什麽心事嗎？】她發完這句話，又發了個小貓伸爪子的表情。
not bad.：【沒，只是在想你。】
Xixi：【去吃飯。】
not bad.：【嗯。】
寧媛臉上敷着面膜，從洗手間裏出來，“皙皙，來吧，點餐！牛肉串兒、羊肉串、菜卷、心管兒、牛肉筋、面筋……”她細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我都點了。”
程皙：“嗯。”
寧媛：“皙皙，你是因為和你男朋友生氣了，才跑到我這兒的吧。”
程皙：“啊？诶。”
寧媛：“到底怎麽了？寶貝，跟我說說。”
程皙：“就是我去找他，看到他和我今天去見的那個喜歡他的同學挨着坐的。”
寧媛：“吃醋了啊。”
程皙：“嗯，我當時有點兒吃醋了，但現在好了。”
寧媛：“好了就行。你男朋友還過來找你呢，真好啊。我前兩天和秦海科也吵架了，我在公司等他來找我吃飯，等了一個多小時，他給我打電話，說他要去機場接他表姐，我真服了。”
程皙：“額，然後你們倆怎麽和好的？”
寧媛：“他直接帶着他表姐來找我，他表姐還請我吃了頓飯。”
程皙：“哦，那還挺好。”
寧媛：“我們倆戀愛的事兒，第二天就傳到秦海科他媽那兒了。”
程皙：“哈哈，那你媽媽知道你戀愛了嗎？”
寧媛：“我周二剛告訴她，我媽還挺高興的。皙皙，你媽知道你戀愛的事兒嗎？”
程皙：“還不知道呢。”
寧媛：“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和家裏說啊。”
程皙：“等我們大四實習的。”
寧媛：“也行，我跟我媽說完，我媽激動得啊，恨不得告訴我們家所有親戚。”
程皙：“哈哈。”
——
清晨，六點多，天空中彌漫着白色的霧氣。街道上的積雪化得濕濕軟軟的，濕了程皙的褲腳。程皙回到陳弈家，蹑手蹑腳的開門，還是吵醒了陳弈。
陳弈的頭發半濕，從洗手間裏出來，抱住程皙，“你回來了。”
程皙：“嗯，答應你了，早上回來。”
陳弈彎腰抱住程皙，把下巴擱在她肩窩上，“嗯。”
程皙：“你怎麽起這麽早？”
陳弈的吻落在程皙的額頭上，“睡不着，起來想看公司小邴給我發的郵件。”
程皙：“哦。”她打了個哈欠，“我還有點兒困。”
陳弈：“程皙，我周五想帶你去見我媽。”
程皙：“啊？你媽媽？”
陳弈：“嗯，她這周五回北京。”
客廳裏安靜得能聽見洗手間裏的流水聲，程皙回抱陳弈，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好。陳弈，其實我高中的時候，見過一次你媽媽。”
陳弈：“嗯？什麽時候。”
程皙：“高二那年冬天。”
陳弈：“哦。”
——
周五這天，程皙出門前，特意化了精致的妝，選了件收腰的白色羽絨服穿。北京市的氣溫接連下降，程皙走在路上，滿是肅冷的氣息。
她到陳弈的公司，碰到路嘉軒在走廊裏抽煙。路嘉軒 握着煙的手，露出來的手腕腕骨凸出，“來找陳弈？他還在開會呢。”
程皙：“嗯。”
路嘉軒：“程皙，陳弈跟我說，他要帶你去見他媽？”
程皙：“是啊。”
路嘉軒：“陳弈是真愛你，他跟我說過，他願意為了你做任何事，也願意做讓步。”
程皙收回按在玻璃門上的手，“嗯。”
路嘉軒：“他還在開會，你到他辦公室等他吧。”
她推開公司的玻璃門，陳弈公司的小邴最先注意到她，喊道：“老板娘來了！”
程皙被他喊得，臉漲得紅彤彤的，“啊。”她在陳弈的辦公室裏坐下，接連喝了兩杯水，才感覺自己的臉沒那麽燙了。
在陳弈的辦公室裏可以聞到他身上的雪松香，淡淡地萦繞在她身邊。她掏出來手機，點開可以換裝的小游戲玩。
辦公室的門鎖轉動，咔噠一聲。陳弈的步子邁得穩健，他穿了一身深灰色的西裝，低調矜貴，“皙皙。”
程皙：“嗯。”
路嘉軒：“你們倆要走嗎？那咱一起。”
陳弈：“嗯。嘉軒，我送你。”
路嘉軒：“嗯。陳弈，我跟那個勝健公司合作了。”
陳弈：“之前沒聽你提過要和勝健合作啊。”
路嘉軒：“我爸和勝健的周總是朋友啊，還想給我介紹他女兒呢。”
陳弈：“也行，反正你這麽多年都單着。”
路嘉軒：“哥們兒也談過，但很短暫。”
陳弈：“你那也叫談戀愛嘛？就兩個星期。”
路嘉軒：“得，我不跟說了，我走了。”
——
傍晚，橘黃色的落日遙遙挂在天邊，餘晖将灰白色的天空點綴上一點光亮。
程皙和陳弈比徐雨琴先到飯店，飯店是一家很有特色的東北菜館。包間裏的桌子是橢圓形的大理石桌，程皙的坐姿端正，手上來回翻看着菜單，“陳弈，你媽媽都愛吃什麽菜呀。”
陳弈：“她愛吃酸甜的。”
程皙：“那點這個吧，糖醋蝦仁。”
陳弈：“嗯。”
徐雨琴拎着她的香奈兒鏈條包，在門口喊了句，“小弈。”
陳弈：“媽，過來坐啊。”
徐雨琴：“嗯，這小姑娘是？”
程皙起身，畢恭畢敬地問好，“阿姨好。”
陳弈：“媽，她是我女朋友，程皙。”
徐雨琴的臉上化着精致的妝，眉毛描得細致如彎月，唇上塗的是正紅色的口紅，“程皙，你好。”
她坐下，單刀直入問了句，“小弈，你帶程皙去見過你爸嗎？”
陳弈：“嗯，見過。”
徐雨琴脫了皮羽絨外套，“嗯，小姑娘真漂亮啊。”
程皙：“謝謝阿姨。”
徐雨琴端起桌上的高腳杯，“哈哈，真可愛。小弈，點酒了嗎？”
陳弈：“點了，應該快上了。”
徐雨琴扶住額頭說：“你們不知道啊，我好長時間沒喝酒了，好想喝酒啊。”
程皙歪頭盯着徐雨琴的臉看，徐雨琴的性格，和她想得不太一樣，她好像很随和很健談。
徐雨琴：“小弈啊，你也是長大了，都把女朋友帶來給媽媽看了。”
陳弈勾着唇角笑，“媽，你兒子我都自己創業了。”
徐雨琴：“真厲害啊。兒子，你跟程皙在一起了，就要好好的對她。”
陳弈：“那肯定，我女朋友。”
徐雨琴：“哈哈，臭小子。對了，你爸要是說你倆什麽，別往心裏去，他那個性格啊，很古板。”
陳弈：“媽，你多久沒見他了？”
徐雨琴：“這幾年都沒見。”她這句話一出口，飯桌上詭異得安靜了半分鐘。
程皙：“咳！阿姨，這個蛋黃焗南瓜，特別好吃。您嘗嘗。”
徐雨琴：“謝謝程皙。你爺爺身體怎麽樣？在哪兒住呢？”
陳弈：“在以前的院子裏住。”
徐雨琴：“哦，那我知道了。小弈，等明天你帶媽過去看看你爺爺。”
陳弈：“嗯。”
徐雨琴：“小弈，媽知道你能帶程皙過來，肯定是認真的。”
陳弈：“媽，你喝了白酒，就少喝點兒啤酒吧。”
徐雨琴：“沒事兒。來，程皙陪阿姨喝一杯。”
程皙捧着一杯啤酒，“好。”
徐雨琴：“哈哈，程皙真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