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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青溪

58.青溪

趙成溪勾唇一笑, 接着低了低頸,立挺鼻骨在她肩頸線上蹭了蹭, 笑得聲音都帶着顫音,“好不跟我學一點是吧?”

他笑舒一口氣,直起身,擡手捏捏她臉頰,“全天下情侶感情淡了,也輪不到我們家有有,這麽漂亮一寶貝,誰舍得不喜歡?”

生怕顯話薄不可信,接着舍身取義般, “不就是炸皮蛋嗎?等會兒就去吃。”

郁青娩嘴角笑意憋不住,不自禁翹起一點點得逞的細小弧度。

她抿了抿唇, 努力壓下嘴角弧度, 仰起細頸, 故作平靜地看他一眼, 立場依舊堅定, “但我不陪你在廚房。”

趙成溪一反常态地爽快應下, 主動讓出領土, “好啊, 不在廚房。”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答應太順利,反倒叫人覺得蹊跷。

郁青娩細眉擰了擰, 舉一反三,很嚴謹地說:“不止今晚,以後也不在廚房!”

聽到這話, 趙成溪不禁輕笑出聲,微低了低頭, 微垂了垂眼皮,桃花眼尾彎着弧度,沒想到他家有有現在機靈多了,不好忽悠了。

他曲起長指,指骨在她下巴上刮了刮,“都聽你的。”

雖然仍覺不對勁,但郁青娩一時也沒探究出緣由,只是狐疑地瞧了他兩眼。

随即翹了翹下巴,很傲嬌的,“這還差不多。”

“現在可以請郁小姐親手把畫給挂上了嗎?”

趙成溪邊說着邊擡起手臂,朝她遞過掌心,連上半身都微躬幾分,配今日的針織襯衫和黑褲,瞧着倒真像一美人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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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是位披着美人皮相的假紳士。

郁青娩忍俊不禁,嘴角彎着笑意,擡手将指尖落在他掌心,像一只高貴揚頸的t瑪麗貓,“那好吧,給你個面子吧。”

趙成溪唇角擡着笑,籠緊她細指,很配合的,“多謝郁小姐賞光。”

越過光影絲綢畫布互動區,是三立畫屏隔開的三個空間,對應三個主題:歲朝,丹青,餘玉。

每一副都是她親手畫的,挂在家裏看過無數次的,可如今挂在畫廊再看,仿若搖身一變換了身份,內心莫名有種充盈滿足感。

郁青娩指尖撫過畫屏一側的兩字,書自松雪道人,清俊中透着圓潤舒展。

她看向趙成溪,“主題名字是你想的嗎?”

趙成溪點頭,頗有些得意,“那當然。”

“歲朝清供,丹青不渝。”

郁青娩看着第三立畫屏上的“餘玉”二字,略微不解的,“第三個為什麽是留白呢?”

趙成溪走過去,擡起手臂環在她腰間,側臉低頸,笑腔随口一說:“還能為什麽,你習慣留白三分,畫廊随主呗。”

她好笑地拍他一下,“我認真問你呢!”

他握住她手,在細指上親了好幾下,“行,那我認真點。”

“這畫廊确實随主,最後這一區是特意空出來的,等有有親手挂滿。”

郁青娩仰着臉,笑意盈潤地看着他,“你要陪我一起。”

聞言,趙成溪勾唇,“那當然。”

下一秒,她在他臂間轉了個身,目光澄淨又認真,嗓音含笑地說:“阿溪,謝謝你。”

他擡兩指在她額面上很輕地彈了一下,“這有什麽好謝的。”

郁青娩下意識擡手捂了捂,語氣很霸道的,“就要謝。”

大到整體風格,小到畫屏主題,每一處細節都恰好踩中她的喜好,這些除了趙成溪,她從沒跟任何人講過。

趙成溪樂了,“行,那我可得好好想謝禮。”

接着擡臂勾着她脖頸,将人轉了個人,“你現在需要想的是畫挂哪邊。”

郁青娩視線掃了一圈,最後落在最右邊的牆面上,擡臂指了下最右端,“就挂最邊上吧。”

趙成溪笑着應好。

為了方便挂畫,畫廊備着工具,他走到一側,打開隐藏櫃門,從裏面拿出工具箱,踩梯将鈎繩安到挂畫軌道上。

他從梯子上跳下,下巴朝牆面擡了下,“來吧寶貝。”

郁青娩扶着他的手臂,踩幾層梯子站高,指尖捏着畫軸上端的細繩子挂在鈎子上,接着雙手捏着低端畫軸的兩端,一寸一寸展開。

粉綠橫生的碧桃圖完整呈現。

她側頸,垂下眼睫,看着扶着她腰的男人,“好看嗎?”

趙成溪仰着臉,薄唇笑意更盛,笑腔說着好看

接着一挑眉,一句情話信手拈來。

“但是沒有我懷裏的好看。”

邊說着邊手臂收力将人從扶梯上直直抱了下來。

他雙手捧着她細頸,手指摩挲着她雙頰,嗓音含笑低磁,“別人來欣賞畫,我只欣賞畫家。”

郁青娩聞言眉眼帶笑,眼下彎出兩條細細好看的卧蠶,擡起細臂環住他腰,朝前邁了兩小步,仰着細頸看他,“那你可以當畫家的模特嗎?”

聽到這話,趙成溪眉骨下意識擡了下,嗓音隐隐含着笑意。

指尖在她臉頰劃弄幾下,“我們有有現在這是打算拓寬畫路了?”

除了紋身小像,她從不畫人物,一心沉醉花鳥山水。

能稱得上人物的,大概是毛筆下勾勒出的那一點營造氛圍的模糊身影。

郁青娩點頭笑着說是啊,接着俏皮挑了挑細眉,眉眼彎彎的:“但是這條畫路裏只有你。”

趙成溪心髒柔脹了幾分,桃花眼尾勾起旖旎,食指在她唇角按了按,“現在嘴怎麽這麽甜?”

她很小幅度地歪了歪頸,故意曲解,“你怎麽知道甜?”

表情無辜懵懂,可話卻隐隐帶着小鈎子,勾人的很。

聞聲,他淡“啧”了一聲,一只手繞過她後頸,掌心控住一側臉頰,緩緩折低頸,嗓音低磁地說:“确實不知道,嘗嘗才能知道。”

下一秒,薄唇壓下。

響聲親了一下後,趙成溪拇指在她臉頰處撫弄着,笑腔沉磁地說怎麽這麽甜啊寶貝。

郁青娩微抿着唇,含羞笑了笑,雙頰淺淺浮着粉暈,在他重新折頸親下來時,擡起手臂搭在他頸間虛環着。

他在她眼角,腮頰親了兩下,又含着她唇瓣吮吻着。

很溫柔。

偶時勾一下她舌尖。

在安靜畫廊裏,在親手挂上的碧桃圖面前。

她雙頰在親吻裏粉意更盛。

一吻結束後,郁青娩如臨大敵地看着那個圓乎乎的攝像頭,她臉頰瞬間由粉到徹底紅透,耳根都紅彤彤的,別扭又難為情看他一眼,低聲抱怨道,“你怎麽不說還有攝像頭啊。”

趙成溪手臂挂在她頸間,好冤枉的,“這也怪我啊寶貝。”

長指撥了撥她透紅耳垂,毫無技巧的安慰,“自己就是老板,怕什麽攝像頭?”

話是這麽講沒錯。

“但、但……” 郁青娩猶猶豫豫,找不出反駁話,便幹脆霸道瞪人,“反正你不跟我講就是不對!”

趙成溪沒忍住笑出了聲。

但也很配合擡起雙手,作出求饒狀,很熟練的,“我錯了寶貝。”

他家有有吃軟不吃硬,脾氣好,只要認錯積極,下次還能再犯。

果然——

郁青娩繃緊的眉眼表情松下來,語氣也軟了幾分,“那下不為例。”

趙成溪笑着勾出小拇指,在她面前晃了晃,“需不需要拉鈎?”

她撲哧輕笑出聲,擡手推開,“誰要跟你……”

話還沒說完,卻被他反手穿過指縫交纏握住。

“不拉勾,那拉手。”

趙成溪拉着人往外走,另只手插着兜,回頸看人一眼。

投影光影錯落間,聽到他笑音一句。

“走了有有,去吃炸皮蛋。”

*

永西街夜市。

半小時車程,趙成溪一直在做心理準備,握着方向盤的長指無意識輕敲着,誰知卻走進了一家無招牌的小店,只門口白紙貼一張菜單。

他愣了下,“不是吃皮蛋?”

郁青娩停住腳步,佯裝恍然的,“我忘記了,我們現在去吧。”

可惜演技生疏,一眼被看透。

趙成溪心底松了口氣,肩頸都徹底放松,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邊攬着人朝小店走邊說餓死了。

她擡眸看了他一眼,嘴角忍笑地悄悄彎起弧度。

門店小,店裏座位不多,空調老舊地突突直響,制冷效果不佳。

等位時間,郁青娩點了一杯滿冰凍檸茶。

一把厚重圓頭勺子,旁邊靠一根大米吸管。

她端着覆冰霧玻璃杯,捏着長勺柄攪動了幾下,冰塊相撞輕響,溢出一點點冷氣。

接着遞到趙成溪唇邊,“嘗嘗夠甜嗎?”

他聞聲挑了下眉,目光在那跟伶仃米色吸管上停了一秒,随即低頭含着吸管喝了口。

冰涼茶液滑過喉管,褪去幾分熱氣。

毫不吝啬地誇一句好喝。

趙成溪垂下的目光瞧見郁青娩冰紅的手指,從櫃臺抽幾張紙巾,從她手裏拿過玻璃,将紙巾墊在杯壁外面後才重新遞回她手裏。

郁青娩隔着幾層紙巾捏着杯子的手指動了動,彎唇咬着吸管吸了兩口,覺得這次的凍檸茶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甜,都要好喝。

他手臂搭在她肩上,垂着眼皮,視線落在她咬着吸管的微紅唇瓣上。

停留幾秒,接着偏頸望向霓虹喧鬧的店外街巷,唇角緩緩擡起一點弧度。

好在空調制冷差,店裏客人貪嘴但也受不住熱,翻桌蠻快的。

一杯凍檸茶剛見底,便叫到了他們手裏的號碼。

很簡單手寫菜單,菜品不多。

郁青娩選了戴小皇冠的招牌香煎脆邊豬油渣飯,溫泉蛋肉餅撈飯,肉骨茶小籠包,還有淋蜂蜜的花生醬西多士。

出餐也很快,橙紅色餐盤一次端來所有餐品。

煎蛋四周焦焦脆脆,淋醬油蔥花的黃澄澄蛋黃一戳即破,拌着豬油渣酥酥脆脆。

小籠包腦袋頂着一顆紅色枸杞,內餡是肉骨茶,肥瘦相間,很細膩。

從店裏出來後,趙成溪擡手解開幾顆襯衫扣子,露出一片冷白皮膚,隐隐看出些胸肌輪廓,前鎖骨處的薄汗配上巴洛克珍珠拼接銀鏈,莫名的勾人。

郁青娩自然瞧見周遭遞過來的視線,擡眸瞧了眼鼻骨架黑超的男人,不由很輕地瞥了瞥嘴角。

握着他手的手指不由動了動。

趙成溪随即垂下視線,挑了下眉骨,“怎麽了?”

郁青娩很生手地擺出野蠻女友的氣勢,“你以後不準戴珍珠項鏈了。”

他聞言擡指朝下勾了勾墨鏡,半露出一雙含笑桃花眸,插兜微彎着腰看她,“怎麽還不準我戴了?不好看?”

她又撇撇唇,目光在那跟晃悠的珍珠項鏈上停了停,“就是太好看了。”

趙成溪瞬間了然,嘴角笑意明朗,偏了下頭,就着此刻姿勢,朝前俯了俯身子,在她微抿的紅唇上很輕地親了下。

“還氣嗎?”

郁t青娩愣了下,壓了壓嘴角要上揚的弧度,“我沒生氣。”

他笑“嗯”一聲,捏着她手擡起來親一下,“沒生氣,是吃醋了。”

“跟你學的。”

趙成溪笑得更開心,捏下鼻子上的墨鏡,反手戴在郁青娩秀氣鼻骨上,擡起手臂搭攬在她肩上,低頭在她一側腮面上響聲親了下,“現在沒人惦記了。”

郁青娩被他這行雲流水的動作惹地輕笑。

明明是變相占便宜,偏美曰其名不叫旁邊人惦記。

仰了仰臉,“路人會認出你。”

趙成溪無所謂聳了聳肩,低頭看人,刮刮她下巴,笑腔說:“我又不是明星,而且寶貝,你不露臉就行。”

她一張小巧鵝蛋臉,下巴圓尖,架在鼻骨上的墨鏡擋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彎彎的紅唇。

雖不是明星,但熱度不輸小生。

上幾次熱搜後,倒真有一番同明星戀愛的感覺。

吃完晚飯,兩人也沒着急回家,而是在牽手在附近金魚街懶懶閑逛。

夜幕昏暗,窄街兩邊店鋪琳琅滿目,暖黃燈光映亮整整齊齊挂着的袋裝小金魚,紅橙色裏夾着幾抹綠色,色彩明亮,高飽和度,仿若走入現實版童話世界。

小金魚種類很多,除了最常見的草金魚,還有圓嘟嘟的蘭壽,以及花瓣尾鬥魚。

趙成溪想到家裏那只晝夜不停游的玩具金魚,擡起搭在郁青娩肩上的手指,在她偏頸瞧金魚的臉頰上捏了捏,“要不要買一只,給家裏的做個伴?”

郁青娩被逗笑,擡起頸,背着金魚攤位映出的光,“趙先生,你是要給它相親嗎?”

他笑了聲,糾正道,“這是包辦婚姻。”

“我替它拒絕了,” 她彎着眉眼說俏皮話,“它是獨身主義。”

趙成溪擡唇笑開,也不勉強,攬着人繼續往前走,“等它想談戀愛的時候,再給它找對象,以後它生老病死,我都負責。”

聽到這話,郁青娩心口乍然漏跳一拍,忽然想起遇見金毛學弟那晚,她對他講的話。

她只是含糊說了句懶人之光。

可他卻參透了話裏有話的含義。

而此刻,他在告訴她,她擔憂的,他都負責。

不用擔心承擔不起未來。

思及此,郁青娩忽地駐足,在人來人往的街巷間,擡起手臂環住趙成溪的腰,臉頰貼在他心髒跳動那側。

“阿溪,我的心很小,只能把感情分給一個人,我的感情也不夠多,沒有辦法也不能再給別人。”

趙成溪被她突然擁抱,抱得微愣兩秒,聽到這話後,眼眸更是浮出些流轉動容的情緒,他擡起手摟住人,手掌在她後頸上很輕地捏着。

嗓音沉磁含笑,“我們絕配啊寶貝。”

“只喜歡一個人,只養一只金魚。”

他低了低頸,薄唇湊到她瑩白耳廓,聲音更低了幾分,“bb呢?也只要一個?”

郁青娩眼睫猛睜了睜,耳根瞬時紅透,她擡起脖頸,羞窘瞪着人,嗓音冒熱意,“誰要給你生bb了?”

“好啊,那我們不要bb。”

趙成溪勾着薄唇,雙手捧着郁青娩的臉頰,低頭蹭了下她鼻尖,“都聽有有bb的。”

她臉頰浮紅,隔着墨鏡望進他笑眸,“你又占我便宜。”

他樂了,手指揉揉她臉頰肉,“怎麽成了又?欲加之罪啊?”

郁青娩低哼一聲,“本來就是。”

剛剛找理由親她,現在又變向想當她爸爸!

這人簡直半點虧都吃不得!

趙成溪心甘情願交出領土,“行,天大地大,我家有有最大,你說是就是。”

她隐匿地翹了翹嘴角,又飛快壓下,很公正地收複失地,“你的謝禮沒有了,賞罰相抵。”

他了然地“奧”了聲,捏着她下巴晃了晃,“行啊,在這等着我呢。”

“是不是早就琢磨着挑我錯呢?”

郁青娩很無辜,“那你別犯錯啊。”

趙成溪擡了擡眉,淡“啧”了聲,好似當真無計可施般,“那好吧,我盡量。”

她狐疑看他一眼,半信半疑地應了聲。

事實證明一切懷疑都有預兆。

他不僅沒盡量,還變本加厲地半點都不能虧待自己。

回家洗過澡,郁青娩散着吹幹的頭發下樓,穿這一條淺藍色絲綢睡裙,垂至纖細腳踝,細帶從肩頸和腋窩後延在脊骨出系一個秀氣蝴蝶結,後腰處褶皺收着一圈松緊腰邊,露大片裸背。

她将玻璃瓶裏灌進水,對準氣泡水噴嘴安上,手指握住一側開關把手下壓,剛冒出一層氣泡,便被人自身後摟住,下巴也被他扣住。

吻也順着耳根細細密密落到肩頸。

郁青娩顫栗縮着肩朝一側躲去,握着把手的手指也松開,捏緊島臺邊沿,她後側了側頸,氣息微微不問,“氣泡水還沒做好呢。”

趙成溪應了聲,邊吻着她手臂邊含糊着說,“你做啊。”

長指稍一輕撩撥撩,低頭在小垣側面親了下。

“……”

郁青娩側低下細頸,羞惱地瞪着眼,視線卻隐隐不穩,微喘了一下,“我怎麽做啊。”

趙成溪手握住她秀氣膝窩,稍用力擡搭在臺面上。

她手曲着手臂,後背蝴蝶骨明顯浮起,在脊骨兩側撐起兩小片陰影。

顫音搬出殺手锏,“你說過不在廚房的!”

聞聲,趙成溪果然停住了動作,擡起頸,勾起薄唇,理所當然地說:“對啊寶貝,我們不在廚房啊。”

郁青娩難以置信地扭頸看着他,擡手指着島臺對面的爐竈,“這、這不是廚房嗎?”

他點點頭,“是啊。”

他竟然還是啊!

接着又聽見他強詞奪理一句。

“可是寶貝,我們現在是島臺另一側,這是餐廳。”

郁青娩雙眸瞪大,眼尾隐隐透出一點紅暈,委屈控訴,“趙成溪,你無賴!”

趙成溪掐着郁青娩細腰,把人舉抱起來,轉身走幾步,将人擱在光潔的餐桌上坐着,一只手臂穿過她膝窩撐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扣着她細頸,随即低下頭,咬着她小巧耳垂,嗓音低沉的,“那怎麽辦啊?”

接着張唇吮吸了一下,聲音愈發沉下去,“罰我今晚好好努力,怎麽樣?”

郁青娩手臂下意識朝後伸去,指尖抵在桌面上,被他親耳朵親得半個字都講不出口

修長手指落在她頸後皮膚,捏着垂下的細帶,稍一用力邊将那個精致蝴蝶結給扯開,肩頸腋下細帶瞬時話落,前襟布料搖搖欲墜。

島臺外側的氣泡水機器嗡嗡運作,氣泡從不鏽鋼噴嘴冒出,水花翻騰,氣泡漸漸在瓶內充盈,又聲音細弱地噗呲噗呲碎裂。

郁青娩忽地擡起抵着桌面的手,用力抱緊趙成溪的肩背,臉頰也埋在他肩窩裏。

細腿繃顫着朝前伸了幾下。

泛紅暈的細頸顫着向後揚彎。

自桌沿垂下的淺藍色布料氤氲處幾小片深藍色。

趙成溪抱着人走到沙發前,自後背将人摟抱住,修長手指壓在她手背上,指尖緩緩擠入指縫,壓在沙發面上将她手扣緊。

他前傾将人抱緊,在懷裏人蹙眉時吻上她泛紅耳根。

将那一小處皮膚親得徹底紅透。

随即,趙成溪直起身,一只手摟住她腰側,另一只手自她前頸将人環住,手臂稍用力将人摟起來抱在懷裏。

郁青娩靠在他懷裏,氣息不穩地垂死掙紮,“周末要、要去試伴娘服,你不要亂親。”

他舌尖在她耳蝸處舔了舔,嗓音克制含笑地說遵命。

島臺上的氣泡水機器終于将純淨水打滿氣泡。

那時身後男人貼在郁青娩耳側,長指扣着她細頸,将她臉頰扭過來,接着聽到他呼吸急喘地沉聲說,“知道為什麽畫廊三個主題是歲朝,丹青,餘玉嗎?”

郁青娩聞聲思緒微攏回了些,掀起眼睫去看他,軟着聲揚調嗯了一聲。

歲朝清供,丹青不渝,餘玉留白,這只是表意。

“它們代表着新的開始,忠貞不渝和餘韻流長。”

是他們的感情,也是他對她的承諾。

後來她被用力按着後肩膀兩處蝴蝶骨,掐着後頸,細臂撐在沙發上,見證了氣泡水成型的全過程。

而這次趙成溪“說話算話”。

郁青娩将伴娘服穿上,衣服并非保守款,而是裸背綁帶款,她對着鏡子照了照,露在外面的皮膚光潔無暇,可布料遮住的地方卻是紅梅連綿朵朵開。

她不由懷疑趙成溪是提前問過沈時斜衣服款式了。

拉開試衣間的半圓遮擋簾,微拎了下裙角走下高出平地幾層的臺階。

趙成溪聞聲擡眸,視線落在那抹秀瘦身影上,目光下意識亮了亮,嘴角了擡起了笑弧。

她剛走過去,腰間便環上一只手臂。

他垂着眼,自然低頸在她臉頰上親了下,聲音淡淡含笑,“怎麽這麽漂亮。”

郁青娩不理他嘴甜誇獎,低着聲音問,“你是不是提前知道裙子款t式了?”

趙成溪微愣了下,“什麽?”

她抿抿唇,又問了一次。

他按滅手機,手掌扶着她裸背将人用力摟進懷裏,低下頸,抵着她鼻尖,沉笑着說,“我哪有那麽大本事啊。”

她輕哼了聲,腹诽你本事那裏不大了!

随即,趙成溪想到什麽,摟人的手臂松了松,目光在她纖細身影上打量了幾分,擡手捏捏她臉頰,勾着笑,“寶貝我這不是說到做到了,怎麽還生我氣呢?”

郁青娩瞪了他一眼,嗔着調子怨人,“你還說!你收斂了嗎!你只是換了地方!”

他眉眼笑意更深,捏她臉頰的手指抻開,扣着她下巴要親下去。

卻被乍然驚起的一聲“青娩”給打斷。

于媛媛笑眯眯地沖進來,視線落在兩人身影上,腳步驟然頓住,歡快聲音辄止,尴尬一笑,虛着聲打商量,“那個……那個,要不我待會兒再來?”

郁青娩聞聲躲了下,拉下他掐着自己臉的手,手指虛虛拉着他腕骨。

擡眸對上于媛媛目光,她不由臉熱,不好意思地撲了撲睫。

于媛媛嘿嘿一笑,“繼續,青娩你們繼續!”

誰知要退出去的腳步被梁潮打斷,他摟着女友往裏走,“哥,你這戀愛談得也太高調了,快成熱搜包月了吧!”

從前沒少見他談戀愛,來來去去多得梁潮懷疑自己臉盲,但每次都表面大張旗鼓,眼底卻意興闌珊,連親昵舉動都懶得做。

哪到如今這地步,裏外都夠高調,像一只到處有效開屏的花孔雀。

趙成溪擡臂環着郁青娩窄肩,将人往壞裏摟了摟,濃眉微皺起,眉宇間滿是被打擾興事的不耐,微嗆的:“想加班直說,不用拐彎抹角。”

“……”

梁潮瞬間偃旗息鼓,讨好一笑,“趙總,大可不必了!再加沒時間談戀愛了!”

當初辦公司,梁潮是為了讓自己顯得不那麽像個只會揮霍的廢柴富二代,挑來選去覺得還是搞點機器人啊什麽的合他格調,說出去也倍有面,更是原以為溪哥跟他是同道中人,挂名深藏功與名,可萬萬沒想到他溪哥是兩面派,潛在工作狂啊!

這幾個月下來,他都覺得自己內外兼修,徹底升華了。

趙成溪淡諷一笑,“你還知道談戀愛?”

“不是!哥你不能談的多你就……” 梁潮話還沒講完就被于媛媛一腳小高跟踩得跳腳,疼得嗷嗷直叫。

他瞪着于媛媛,委屈的:“baby你幹嘛啊!”

于媛媛懶得理他,遞過一個白眼,越過他直直走到郁青娩身邊,挽着她手臂,“青娩我們出去找吟吟姐,不用理這個沒、腦、子、的!”

梁潮看着揚長而去的女友,一臉懵:“……?”

他怎麽就沒腦子了!

他看向趙成溪,企圖尋求共鳴,“溪哥?”

誰知——

趙成溪鼻腔哼出一聲,懶腔送他五個字。

“确實沒腦子。”

“……”

于媛媛挽着郁青娩往外走,替無奈男友收拾爛攤子,毫不留情的:“青娩,你別理梁潮,他人傻錢多沒腦子,他說話你就當聽個響,完全沒任何可取價值!”

郁青娩忍俊不禁,“媛媛,我沒多想也沒生氣,他過去的事,我都知道。”

于媛媛頓幾秒,試探着确定,“你真的不生氣嗎?”

郁青娩笑着搖了搖頭,“不生氣,都是過去的事了,再生氣不是自讨苦吃嗎。”

聽到這話,于媛媛松了口氣,但還是下意識替溪哥解釋了幾句。

“青娩,我也不是替溪哥說好話,但我跟梁潮都覺得他之前那戀愛都不走心,別像今天你們這樣了,” 她擡手合指,比了個親吻動作,“以前跟那些前女友,就連摟摟腰拉拉手,溪哥都不樂意。”

“典型人前風流公子,人後無欲無求。”

郁青娩被這話惹得輕笑出聲。

“你別笑啊青娩,我這可是在誇溪哥呢。”

于媛媛長舒了一口氣,歷經世事,看透紅塵般感嘆,“我現在是大徹大悟了,溪哥一旦認真,不管是談戀愛還是搞事業,都是一等一的一心一意。”

她俏皮眨眨眼,很輕地撞了撞人,“跟沈董不相上下,青娩你說是不是啊?”

郁青娩被講得臉頰紅熱,明明不是誇她,卻莫名有種與有榮焉的羞意,聲音低低地喃着說也沒有。

話落便往前快走了幾步。

于媛媛剛要開口,餘光瞥見郁青娩後腰處,微皺的布料鼓出小縫隙,露出小片皮膚,雪膚上的連垣紅痕更是異常顯眼。

她雙眸瞪大,驚訝揚聲,“wtf!”

接着努力壓着音量,但嗓音難掩激動,“青娩!戰況激烈啊!”

郁青娩愣了下,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什麽?”

于媛媛伸出食指,在她後腰處皮膚戳了戳,眼神暧昧地勾唇一笑,“你說呢?還是doggie位呢!”

郁青娩瞬間燒透,耳根也爬滿紅暈,她連忙擡手捂了下後腰處,眼神很難為情地四處閃躲,想要反駁卻又磕吧着尋不出一句完整話。

于媛媛暗示十足地挑了挑眉,“你們這是昨晚……?”

她抿了抿,低聲否認一句沒有。

但這句沒有更叫于媛媛震驚。

她沉默幾秒,忽然出聲,一錘定音地下結論,“溪哥一定是戀愛腦!”

郁青娩頂着潋滟雙頰,微疑地看着她。

于媛媛随即有理有據解釋,“不是昨晚還這麽明顯,這都親多用力啊,do的時候得多投入啊,要是不夠喜歡,我可不信能有這效果!”

郁青娩被她語出驚人給連番驚到,有些慌張地擡手去捂她唇,雙頰燒熱地低聲說:“媛媛你該去買個木魚多敲敲。”

好靜心清雜念。

于媛媛委屈地耷耷眉毛,雙手合十求放開。

郁青娩狐疑地看着她,“那你不準再亂說了。”

聞言,她立馬乖巧點頭。

誰知剛一放手,便瞧見乖巧媛媛瞬時一拍沙發扶手,揚聲一句。

“青娩,他超愛!”

姜吟拉着沈時斜的手從店外進來時,便瞧見一臉笑意和一臉通紅的兩人,她從沈時斜手裏拎着的袋子裏拿出兩杯龍井抹茶,跟他仰臉講了兩句,便捧着兩杯冰飲走過去。

她好笑的看着兩人,“你們說什麽呢?”

于媛媛接過冰飲,插進吸管攪了攪,猛吸一口,“沒什麽啊吟吟姐,就是聊聊戀愛的事嘛!”

姜吟笑了笑,沒再追問,看着郁青娩問禮服還合身嗎。

郁青娩将冰飲擱在一側小桌上,站起來給她瞧了瞧,“合适,長短和腰圍都挺合适的。”

于媛媛咬着吸管笑,“吟吟姐,我覺得腰圍要再收一收。”

她話音剛落,便收獲郁青娩丢過來的一記抱枕。

郁青娩擡起細臂,用微涼掌心捂了捂雙頰,企圖降低面頰熱度,“吟吟,她亂說的,腰圍正好,不用改。”

她剛剛去照過鏡子了,偶爾動作間會微微皺起小縫隙,但若再改就有點過後,到婚禮之前吃飯都得以克計量了。

姜吟失笑看着于媛媛,大致猜到剛才她們的戀愛話題了。

她站起來看了兩眼,看出後腰處微微有點松,但無傷大雅。

“未眠還在美國,她禮服要臨婚禮前天才有時間試,不合适到時候再改。”

姜吟忽地想起之前沈時斜說起畫廊的事。

“青娩,聽說你私人畫廊已經籌備差不多了?”

郁青娩臉上紅暈未褪地點點頭。

于媛媛扔掉抱枕湊過來,有些不服氣的,“說起這個,那我還是有點不滿意溪哥的,前陣子我從梁潮那聽說畫廊的事嘛,我說讓小姐妹幫忙宣傳一下,溪哥非不讓,我說要來找你,他也不讓,太霸道了吧!”

“不過……”

她擡眸,“不過什麽?”

郁青娩笑了笑,“也沒什麽,是我不想大肆宣傳。”

于媛媛聞言很不解,擰緊眉心,“為什麽啊?要是我能畫出這麽好看的話,我恨不得買斷熱搜,天天給我爆一!!!”

郁青娩被這話惹得輕笑出聲,嗓音含笑地緩聲解釋,“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只是這些年我一直想的都是做好紋身這件事,已經很久沒有想過有一天會以作畫者出現在大衆視野這件事了。”

她垂眼笑了笑,“從畫給自己看到畫給別人看,對我現在來說很需要勇氣,順其自然會自在些。”

于媛媛自小張揚,喜成焦點的性格,很難理解,雖然似懂非懂,但還是點點頭,“那青娩你要事那天意外走紅了,可不能拒絕我推波助瀾!”

“好,不拒絕。”

郁青娩這話剛說完,後頸便撫上一只微涼t的手,接着趙成溪附身虛貼在她耳邊,“別人就不拒絕,怎麽我這就三連拒?”

她縮了下脖子,拽下他手,仰臉微瞪他一眼,叫他收斂點。

趙成溪見好就收,懷着她細腰,挨着人坐下,“嫂子,沒什麽事,我先帶着人走了?”

于媛媛抱着抱枕,在邊沿垂穗後抿着唇偷笑。

當面嗑cp果然比互聯網更上頭!

因着趙成溪高調戀愛,頻上熱搜,從最初的不怎麽看好,到如今已經有網友開始嗑兩人cp了。

雖然每次壓熱度撤熱搜都很迅速,但仍有沖浪王者能撿漏吃到一口糖。

看着換下禮服,牽手走出去的兩人。

于媛媛笑着湊近姜吟耳邊。

“吟吟姐,幸好你下個月就辦婚禮,不然溪哥可能要彎道超車了。”

就溪哥如今的車速。

她甚至覺得,不僅超車,還會套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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