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青溪
48.青溪
早餐是助理過送衣服時, 一起打包帶過來的。
趙成溪腰間挂着條黑色長褲,裸着上半身走到小院門口, 接過兩個紙袋剛要轉身朝院裏走,擡眸便迎上拐角處走來的一位銀發阿婆。
阿婆瞧見他像是瞧見什麽稀罕物,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夥子,你是乖崽她對象?”
也不怪阿婆覺着奇怪,實在是從郁青娩搬來至今,未曾瞧見有男生進過這小院,更別提這樣衣衫不整了,況且這“不接男客”的招牌還在牆上挂着呢。
聽到這話, 趙成溪身心愉悅,嘴角得意勾起, 笑腔“昂”了一聲, 像極了得了名分, 着急開屏的孔雀, 他很是積極又熱心地問阿婆有事嗎, 要不要叫青娩下來。
阿婆過來人, 思想也活絡, 慈笑着擺手, 只将手裏拎着的香蕉糕遞過去,“帶回去跟兩人一起吃, 這香蕉糕甜糯的咧。”
趙成溪也沒推辭,道謝後從紙袋裏拿了盒炊圓給阿婆,禮尚往來。
他把東西放在餐廳島臺上, 上樓去叫人吃飯。
卧室裏,棉布窗簾半拉開, 只遮着一層薄紗,碎金色陽光斑駁落進來。
郁青娩落在小片陰影裏,懶懶地趴在床上,翹睫略垂,雙頰還泛着淡粉色,微亂的發絲搭在裸肩上,頗有幾分頹廢美。
趙成溪走過去,曲腿坐在床邊,擡手捏了捏她臉頰,“早餐送過來了,還有阿婆給你的香蕉糕。”
尾音微揚,還帶着股小得意。
郁青娩側過身子,仰眸看着他,“你看起來好得意。”
趙成溪笑一聲,挑了挑眉骨,“很明顯嗎?”
聞言,她果斷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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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有尾巴,大概會像風車一樣呼呼轉。
趙成溪哼笑一聲,擡臂探進暖和的薄被裏,微用力把人撈起來,托着臀将人半擱在肩上朝浴室走去。
語調懶懶,得意又得瑟,“得了人,得了名分,不該得意嗎?”
郁青娩被前半句話鬧得心髒快跳兩下,咬唇臉熱不語,如粘板上一尾魚,除了甩尾絲毫動彈不得,垂下來的手在他後背上不痛不癢地打了兩下。
聲音低低,怨道,“又沒有要保密,說得這麽委屈。”
擡腳踢開浴室微合的門,趙成溪擡手扯下一塊毛巾,在洗手臺一側鋪平,将人擱在上面,又彎腰将手裏拎着的拖鞋放在地上。
他雙臂撐在兩側,稍探頸在她微紅的唇上親了下。
接着又嘆息一聲,佯裝遺憾的:“隐戀也挺刺激,但可惜,沒機會了。”
“洗漱完下來吃飯。”
“……?”
郁青娩看着得意推門出去的人,沒忍住輕笑出身,随即手撐着臺面,朝下探着細腿,腳趾勾過拖鞋,這才輕跳下來。
她轉身看着鏡子裏,白膚紅頰,眼尾微揚的人,嘴角笑意随之更顯,不由擡手捂了捂微熱的臉頰。
輕呼了一下,這才拿起杯子準備洗漱。
等郁青娩洗漱完下樓時,趙成溪已經将早飯從紙袋裏拿了出來,琳琅滿目擺滿了小矮幾,他正端着兩杯微冒熱霧的豆漿從廚房出來。
她走近,看着這滿桌早餐,微愕瞠眸,“……怎麽買這麽多?”
趙成溪彎腰将豆漿擱在桌上,曲腿坐在軟墊上,淡“哦”了聲,不着調地胡扯,“讨好老板娘呢。”
郁青娩在他一旁坐下,擡手拍他手臂,哭笑不得地糾正,“林助理這是讨好老板,我又不給他發工資。”
趙成溪聞言掀塑料蓋的動作微頓,眼光微閃,嘴角弧度高揚,故作淡定地,“有有,聽沒聽過一句話?”
她腮邊微鼓,咬着半個炊圓,稍疑:“什麽話?”
他挑了下t眉,邊将熱騰騰的黃魚面推過去,邊一字一句地說:“聽老婆話會發達。”
聽完這話,郁青娩咀嚼的動作頓住,眼瞳在瞬間瞪大幾分,又頃刻羞意燒身般,耳頸浮起微紅,揚臂去打他。
她羞怒瞪着這個将“得寸進尺”演繹得淋漓盡致的人。
“誰是你老婆啊!占我便宜!”
趙成溪也不躲,笑着迎上這一巴掌,反倒享受般,單手支這下巴,火上澆油地得瑟,“寶貝,你可是自己應下了老板娘。”
“……”
郁青娩這才反應過來,忽地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她細指捏着桃木筷子,大力地戳了戳面,洩憤般将皎白魚肉戳碎,撇嘴埋怨,“你就是故意的,挖好坑等着我自己往裏跳。”
趙成溪也不否認,反倒勾着嘴角笑出聲,擡起手臂勾住她細頸将人拉過幾分,湊過去在她唇角親了下,很識時務的一句。
“我錯了。”
但尾音微揚,帶笑腔,很沒誠意。
郁青娩睨他一眼,替他補完下半句,“但下次還敢。”
話落之際,兩人對視着,不禁默契地笑了起來。
她擡起手臂,碰了碰他胸膛,軟笑催促道,“快吃飯了,等會客人就要來了。”
趙成溪擡起擱在桌面上的手臂,擡兩指在眉額處打了個敬禮,桃花眸眼尾仰着弧度,嗓音帶着淡淡笑意。
“遵命。”
*
木門微合着,一只手忽地探過來,将門推開,燦金陽光順勢順着變寬的門框侵襲而落。
“青娩,我買了炸米花來吃瓜!”
陳佳佳興奮地揚高聲音,笑眯眯推門而入,誰知竟看見郁青娩還在工作,是上次來過的彩發小妹。
彩發小妹也社牛,聽到有瓜可吃眼睛瞬間放光,“什麽瓜什麽瓜?!”
郁青娩見她忽然一竄,連忙将紋身針擡高,哭笑不得地說別亂動,會把圖案紋壞。
“啊——” 彩發小妹吐了下舌頭,“對不起啊,青娩姐姐,我不亂動了!”
陳佳佳也趕忙湊過來安撫,“別激動別激動,胳膊破相也是破相!”
“不過,青娩,你怎麽中午還工作啊,你這吃沒吃飯啊?”
郁青娩微擰着細眉,捏着紋身針紋着小馬寶莉的粉色頭發,“下午跟朋友約了一起吃飯,工作都安排到上午了。”
這時間節點的約飯,陳佳佳瞬間秒懂。
她勾唇暧昧一笑,“吃瓜飯局吧!”
郁青娩擡眸看她一眼,低笑了聲,沒否認,便是默認了。
這話又勾起彩發小妹的好奇,看着兩人打啞謎,她急不可耐的:“兩位好姐姐,你們在說什麽啊,什麽瓜啊,吃不到我可太難受了!”
陳佳佳扯過一個藤編矮凳坐下,拎過袋子,從裏面拿出一個花朵形狀的炸米花,自己叼一個,又遞給彩發小妹一個。
她咔嚓咬一口,“昨晚微博熱搜看見沒?”
彩發小妹鼓腮咀嚼的速度放緩,眨眨眼,又用力眨眨眼,忽地,迷蒙思緒一瞬靈光一閃,“是哪個打鐵花的熱搜嗎!是哪個嗎!我看到了!好牛啊!大手筆!”
頓兩秒,她瞬間茅塞頓開,雙眼亮晶晶,驚訝聲道,“不是吧!姐姐你們難道知道隐情?!!”
陳佳佳神秘微笑,看向郁青娩,語氣滿含隐意的,“知道一點點,不過也是聽說的,只知皮毛,是不是啊,青娩?”
郁青娩無奈一笑,輕“嗯”了一聲,卻故意說:“沒你佳佳姐知道的多。”
陳佳佳:“……???”
一聽這話,彩發小妹一臉敬佩地看着陳佳佳,小鹿眼裏滿是期待,吃瓜第一線的期待。
陳佳佳無語極了。
她真是有苦難言,想逗人把自己都進去了。
只得認命的,還委屈地只能挑能講的講,“大概就是一個花心富N代遇到真愛,大手筆讨佳人歡心的世俗故事。”
“所以……這趙家公子是真收心了!!”
雖說趙成溪不是明星,但奈何他人帥有錢還高調,時不時上個熱搜,天選熱搜體質,倒也在廣大網友眼裏混了個眼熟。
陳佳佳目前對趙成溪還不太信任,但不得不承認,他現在确實蠻認真,托腮拖長音“嗯”了一聲,“我覺得可能是吧,但他前科累累,有待觀察。”
彩發小妹贊同點頭,“我覺得也是!”
“不過作為新時代女性,這也不好說!雖然網上都說是這位大少爺魚塘裏魚太多,但也說不準是人家女生也只是談戀愛玩玩,把他甩了,又迫于權威不敢說!”
聽到這番話,郁青娩和陳佳佳都忍俊不禁。
郁青娩低笑出聲,垂着長睫,眼尾揚着明顯笑意,“嗯”了一聲,“我也覺得他被甩過,愛面子不說。”
聞言,陳佳佳實在憋不住,捧腹大笑,眼淚狂飛。
這真是大義滅親啊!
這次紋身圖案不大,很快便紋好了,但彩發小妹吃瓜吃得正開心,這乍然結束,還挺意猶未盡,滿目幽怨地看着小臂上的粉色碧琪,第一次覺得紋身竟這麽快!快到連疼不疼都忘得一幹二淨。
她戀戀不舍地看着兩位姐姐,“姐姐,下次我來,我們繼續吃瓜!”
陳佳佳被逗得大笑,連連點頭應好,湊過去挎住郁青娩的手臂,“有第一手資料,一定跟你分享。”
講完,用肩膀輕撞一下她肩膀,“對吧,青娩?”
郁青娩邊脫手套變無奈勾唇,“狗仔的飯碗都要被你搶走了。”
陳佳佳驕傲了。
“哼,那怪誰,是他們人脈不夠廣!”
*
同姜吟這頓飯,是早就該約了。
不過前段日子姜吟人在港城,新店裝修纏身,便一拖再拖,到如今熱搜鬧人,她們才在洲城姍姍來遲的碰面。
只不過二人約,成了今日的三人約,外加一個聞聲湊熱鬧的于媛媛。
幾人在清竺碰面,姜吟端着木質托盤走進包間,托盤上琳琅各式甜品,汀溪蘭香蓋碗慕斯,碎銀子炖奶,霧裏青gelato,還有當季新上的千島玉葉荔枝冰茶。
姜吟将一杯冰茶端起來,擱在郁青娩手邊,笑着說怎麽都沒料到她會跟趙成溪在一起。
初聽這事時,她驚訝不已,反倒是沈時斜淡定如初,眉宇間還有幾分嫌棄,似是趙成溪速度太慢,但細一思,又覺他們戀愛也并非太突然,她該有預兆。
郁青娩指尖攏了下薄綢外衣,淡淡的紫色,印着銀色的蝴蝶圖案,她聞言彎唇輕笑了聲,如實說:“其實我也沒想到。”
亦或許,當初想過,只是沒當真的想。
破鏡重圓,聽着就是童話故事。
于媛媛這位半參與者,擁有十足發言權,“吟吟姐,你是沒瞧見,溪哥可上心啦,追青娩追的那叫一個徐徐圖之。”
姜吟雖沒親眼瞧見,但昨晚那陣仗,可以從未有過。
她也笑着點頭,“看的出來。”
于媛媛雖瞧着嬌氣,但玩的花,性子也微野,直白大膽,直奔主題地問,“青娩,昨晚幾次?!”
“……”
明明在冷氣房裏,郁青娩臉頰卻熱意猛燒,清咳了兩聲,音量低低的,“……沒有。”
于媛媛懵了,“沒有是什麽意思?是昨晚沒有,還是——”
想到某種可能,她難以置信,“還是一直沒有!”
郁青娩端起冰茶喝了一大口,壓壓心底熱意,這才緩聲說一直沒有。
這下在場兩人都微愣住。
于媛媛雙眸瞪圓,“溪哥這、這麽純情嗎!你們這是談初戀呢!”
純情嗎?
也沒有……那麽純情。
郁青娩在心裏反複咀嚼着兩個字,想到今早的情景,她雙頰愈發燒熱,甚至有些口幹舌燥,不禁端起杯子又喝了幾口。
姜吟瞧着她漲紅的雙頰,嘴角不自覺微勾起笑弧,端一碟蓋碗慕斯擱在于媛媛面前,“行啦媛媛,再問下去,你青娩姐可要走了。”
于媛媛努努嘴,捏起勺子挖了一大口,見好就收地閉麥,生怕真把人吓跑了。
“那好吧。”
這才給郁青娩解了圍。
話題自然而然轉臺,聊起姜吟十月的婚禮。
伴娘伴郎一共四對,九月初在洲城試伴娘伴郎服。
郁青娩想起簽證問題,“吟吟,你們打算在哪兒辦婚禮?”
“在港城辦,半山酒店。”
于媛媛鼓着腮,擡眸看過去,含糊的:“最近海島婚禮可火了,吟吟姐,你們不去海島或者歐洲那邊辦嗎?”
“有想過,但巧正趕上新店開業,我忙得暈頭轉向,最後便定在港城了,”姜吟抿唇笑了笑,又說,“而且這是他長大的地方。”
“嗚——”
于媛媛擡手撫了撫手臂上并不存在的雞皮疙瘩,“好一大口狗t糧!”
她“嗝”一聲,誇張道,“飽了!”
郁青娩被逗笑,打趣說:“吟吟,這慕斯和炖奶分量不夠大,還沒有狗糧管飽。”
姜吟輕笑出聲,煞有其事點頭,“嗯”一聲,說要加加量。
于媛媛哼一聲,佯裝氣怒,雙手環在胸前。
“過分!你們合夥欺負人!”
郁青娩聞言忍俊不禁,将面前的炖奶端過去,擱在她面前,“用它賠禮道歉,夠不夠?”
于媛媛抿抿唇,偷瞄兩下眼,嘴角忍笑,故作冷臉。
最終破功,但語氣還端着最後一絲倔強。
“勉勉強強吧。”
因着将工作都挪到了上午,下午空閑下來,郁青娩便整下午都待在清竺,還同媛媛一起跟廚房的師傅學做了龍井餃子。
聽着黑暗料理,吃着卻意外人間美味。
三位先生來接人,在院裏包間尋一圈半點人影沒瞧見,最後在熱火朝天的廚房找到了三位“大廚”。
趙成溪無奈一笑,大步走過去,手臂自後圈住郁青娩的細腰,薄唇微貼着她瑩白耳廓,“幹嘛呢?”
郁青娩正專注地捏水餃,沒聽着腳步聲,被他乍然抱過來吓得顫栗,眼眸染上驚懼,聽到熟悉的聲音才放松神情,小聲咕哝怨他怎麽走路沒聲。
接着擡了擡手,露出掌心圓潤餃子,“包餃子呢。”
趙成溪“哦”一聲,評價一句挺好看,又問是什麽餡的。
“龍井肉餡。”
他又淡淡“哦”一聲,一副寵辱不驚,見過大世面。
誰知兩秒後——
“什麽餡?”
他難以置信擰起濃眉,“龍井?”
郁青娩被他的反應逗得微勾起唇,“對啊,龍井餡的。”
趙成溪嫌棄死了,“這能吃?”
于媛媛适時插嘴,“能吃啊,我們都吃過一輪了,再說了溪哥,這可是青娩親手包的,你不要嘗嘗嗎?”
這話講得滴水不漏,還給刨了個隐隐的大坑。
郁青娩也扭過細頸去瞧人。
趙成溪面上嫌棄不減,但話卻大轉彎,說勉強嘗嘗吧。
雖不是有意約好,但确是無意湊齊三對,他們便煮了龍井肉餃,又加了份炒蝦仁和綠茶佛餅,在清竺一起吃了晚餐。
暖昏燈光裏,趙成溪骨節分明的手指捏着長筷,夾起一個熱騰騰的餃子,面上雖不顯,但瞧在郁青娩眼裏,那是皮相之下的如臨大敵。
白皙餃子在辣油醋裏滾一圈,一口咬掉半個。
郁青娩含笑望着他,“好吃嗎?”
趙成溪原本只是試探咬了一口,神經都緊繃着,但舌尖嘗到滋味後,繃緊的下颚松緩開,給了一個聽着很中肯的評價。
“還行。”
但這二字聽到郁青娩耳朵裏,便是:好吃死了!
她彎唇無聲笑着,拿筷子夾一個擱在他小碟子裏,“那多吃點,多吃點就好吃了。”
趙成溪被逗笑了,“怎麽,還論上量變到質變了?”
郁青娩彎眉笑,煞有其事,“不行嗎?”
“行,怎麽不行!”
她下午吃了兩輪下午茶,這會兒正飽着,夾了幾筷子蝦仁便收了筷子,捏着杯子小口喝着冰茶,時不時給一旁男人投喂個餃子。
趙成溪吃得挺快,三個男人裏,頭一個放下筷子,也不客氣,直接拉着郁青娩手腕起身,“人我帶走了,你們慢慢吃。”
梁潮兩腮鼓着,“哥,你這走啦?不等我們?”
趙成溪冷哼一聲,沒好氣的:“有眼力見兒沒?別人談戀愛,你也跟着湊一腳?”
“……”
梁潮委屈,嘀咕說不就是問問嗎。
趙成溪懶得理他,卻實打實上演川劇變臉,跟沈時斜說了聲走了,又勾着笑跟姜吟說嫂子,我先帶人走了。
說着要去談戀愛,車子卻直直開到了商場。
下車後,郁青娩才發現他今天是帶了帽子來的,毛線鈎織的黑色漁夫帽,半遮住立挺眉眼,額前壓下幾絲碎發,柔化了他周身棱角。
趙成溪被打量的不自在,勾着人脖頸,将人拉到懷裏摟着,“怎麽了?”
“沒什麽,” 郁青娩擡眸又瞧了眼他腦後的帽子,“就是覺得挺可愛的。”
第二次被說可愛。
沖擊力沒有第一次那麽強烈,但趙成溪還是覺有些不自在,別別扭扭的,“我一大男人,你老誇可愛可愛的。”
郁青娩眸光瞧見他帽子底下泛紅的耳朵,不理他的埋怨,反倒踮起腳尖,在他本就泛紅的耳邊,笑吟吟的:“我男朋友可愛死了。”
“……”
趙成溪腳步頓住,耳廓熱意蔓延,他輕咳一聲,又暗爽又別扭的,嘴硬威脅:“再說我就當場親你。”
但這反應瞧在郁青娩眼裏,更可愛了!
她故意嘆息一聲,好可惜地“哦”一聲,“那好吧。”
他垂眸瞧了她幾秒,細細品出各中古怪,舌尖頂了頂腮邊,無聲一笑,随即擡手捏住她下巴,就這樣低頭在她唇上咬了一下。
“行啊寶貝,好是一點都不跟我學。”
郁青娩吃痛一聲,聽到後話又覺好笑,故意問,“這學的不好嗎?”
趙成溪淡哼一聲,勾着她頸,攬着人朝扶梯走去,話講得有幾分咬牙切齒,心口不一。
“可太好了,簡直出神入化。”
而今晚的戀愛主題,也終于揭秘,購物。
看着這人眼睛不眨往購物車裏狂丢生活用品,郁青娩很是不解地問心裏疑惑。
這話一問,某人不樂意了。
趙成溪單手扶着購物車,擡眼瞧人,語氣憋屈又冷硬,“我女朋友不給我準備,還不準我自己買了?”
“……”
郁青娩雙眸瞠大,愣幾秒才聽懂話裏深意,小腿交疊快走幾步,按住他繼續狂買的手,“所以……我們是同居嗎?”
話問完,她心砰砰狂跳,如同一只小鹿。
誰知,他淡淡一句否認。
“不是。”
她愣愣,微舌結,“那、那是什麽?”
“是做善事。”
郁青娩:“……?”
她不解,在白熾光線下,仰眸望着他,“做什麽善事?”
趙成溪垂眼,佯裝委屈嘆息,配上漁夫帽和冷白皮,瞧着可太像脆弱白蓮花了,“我無家可歸,去女朋友那蹭吃蹭喝,不是做善事是什麽。”
郁青娩哭笑不得,擡手拍他手臂,“亂講什麽!”
他聳聳肩,又嘆一聲,“女朋友不樂意同居,我總要自己找個理由吧。”
她看了他半晌,也不言。
随後微側身,擡手拿下貨架上的須後水,白檀木味。
“別演了,男朋友。”
“你女朋友同意了。”
趙成溪嘴角得逞一勾,又随即壓平,得寸盡尺追問一句同意什麽。
得到一句“同居”,這才罷休。
但過兩秒又不滿足。
掐着人下巴,低頭親一口。
這才徹底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