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所追求的,你給不了
所追求的,你給不了
路辭摟着他,即使往前帶着路,目光也一直落在身旁的獵物上。二人座上後駕,随着車子發動并揚長而去。
過程中路辭的注意力一直是段知羲,始終目不轉睛地望着他,像能盯出花兒來似的。
十指相扣,掌心的溫度向各自的心房中傳入無限熱量。
似乎,他們重新相愛了。如此快的,默契的,肯定地選擇了對方。猶如夏季的熱情活力噴撒在臉上,激昂人心。
猶如夏至的寸光折射在彼此的心中一樣,熾誠又摯愛。
懷揣着迫不及待的心情下了車,路辭迅速将段知羲帶入了房間,随之将他獵倒在被子上,脫去自己的上衣,限制住對方一只手,邊往下壓邊用委屈的聲音祈求道:“幫幫我。”
話語剛落,路辭便隔着兩人好幾層的屏障壓下摩挲了一下。
完了完了!段知羲似乎是發現目前的發展情況了,可這不是他所想的将他的身世解密如此簡單,而是要被……
于是段知羲也迅速脹紅,結結巴巴地拖延着。
“我……我、我……”眼見對方沒有抗拒的語言,路辭便使對方被鉗着的手帶入了狹隘之處。
貼緊翹近處,段知羲便感受到了澎湃且繃實的能量包,還一顫一顫的,像自己跳的心一樣。
他肯定是傻了,竟然認為無所謂。
段知羲想着想着,抽回手,伸了伸自己的手爪,癡癡地觀察被玷污的手。我該怎麽辦……回眸映入近在直咫的面龐。
怎麽辦……我應該相信路辭嗎?
便就在冰雪消融,日月登場的那一刻,誰的手機響起電話聲!段知羲吓了一跳趕緊将路辭推開,自己也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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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辭只好黑着臉,更加委屈地眼巴巴盯着段知羲接聽。
段知羲對焦屏幕上的名字,暗自嘆謝了一句麴可悛。
“喂知羲你還好嗎?你現在在哪?!”
麴可悛的語氣聽起來很着急,大抵是有什麽東西影響了他,于是段知羲就悉心安慰問道:“沒事沒事,別着急,怎麽了?”
“你沒事就好……!”麴可悛在另一頭喘了口氣。
其實段知羲不敢把與路辭發生的事告之出去,甚至還想編造自己還在回家的路上。
緩過幾秒,麴可悛便告誡道:“待會兒在路上,你可能會遇到莫娜的姐姐,她叫你過去的話千萬不要聽!因為……因為,因為那是路辭雇的,他想羞辱你!”
什麽……?!“莫娜的姐姐”、“雇傭”、“羞辱”等詞彙被迅速攝入腦海,心房先開始大片大片崩塌了。
這是真的嗎?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幾乎是一瞬問,浮過的回憶被再次揀起,段知羲恍然大悟:怪不得她的臉如此熟悉,原來那是莫娜的姐姐!
未等段知羲瞳孔的餘震,電話對頭便緊接着敘述。“其實吧,路辭從來沒有把你放在眼中。他……他還做了很多龌龊事。你還記得一開始讓你去看他打籃球嗎?他在那些女裏面前直言不諱說你只是個玩物!”
酸楚極快湧上心頭,麴可悛模仿路辭的語句更是使他振聾發聩,內心似乎糟到了極大的踐踏,心如刀絞。
生日派對上是故意冷落、人後評價是唾棄鄙夷、還在本人面前假裝滿腔真意……這一言一句積累蓄成了淚鑲嵌在段知眼睑上。他最不希望,最不能接受的事都成真了。
熾熱的心髒被肆意揉捏,仿佛被萬箭穿過,流下的每一滴血都是刺骨的辣。“砰”的一聲,他對路辭的意境碎了,七零八亂,甚至片片皆紮入了他的懷裏,銘心的痛。
視線再也不清晰,大珠小珠奪眶而出。
“路辭……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他不敢眨眼,淚水流出會使之再也繃不住,他也不想再看清楚對方了。
不禁回憶起昔日曾經一起走過的路,在林叢中的歡聲笑語,在夕陽下吃過的醋,在一起相擁過的吻,在一起的酸甜苦辣……不過,這似乎并沒什麽值得懷戀的。
段知羲所追求憧憬的,無需華麗的外表,也無需花巧的語言,更無需無私的犧牲。他确确實實喜歡的,只需一個真誠的微笑,或是只需一次寵溺的理解,又可能僅僅只需要一句無悔的“我愛你”,便促以讓他淪陷。
只是這些路辭都是不能給予的。
仔細想想,他們這樣的相處真的是在一起了麽?
自己的快樂沒有達到,反而失去了勤墾的付出,這真的是一場戀愛嗎?心肉上的箭被根根拔下,噴湧出室息的血紅。
或許對方所需的,只是一個……能被羞辱的床伴罷了。
合上眼睛的段知羲和失去了力氣一樣,只願意默默抽咽。
即使路辭想亡羊補牢,卻桑榆已晚了。
他還想抱住對方安撫的,段知羲卻拼命撒手。
“我不要了,我不要了!……我不要你的心了,我……”段知羲整個人憂傷得顫抖起來,仿佛置身黑暗。
頭昏腦脹,便在要倒地前的那一刻,他堅持住了。
他不能,倒在這裏。這個地方……很危險。
于是段和羲徑直離開,盡管路辭怎麽手舞足蹈。
把心一點一點收撥回來,輕輕地将荊棘撚出來,即使往日的美好魂牽夢繞,可那也是假的。
終于走出穴籠,晚霞的林風還是吹不進人的心坎,反而使人蒸郁煩燥。擡眸瞥見落日晖旁搖曳的綠滋,幹澀的淚痕又發酸疼起來。他的青春,好像要過去了。
明明他最終什麽都沒有收獲到,明明他不是如此的愉悅,卻要随着時光白駒過隙。
此刻驀間啼叫聲是如此清晰,猶如幽夜裏的一攏韻仿佛敲醒了段知藏:距離高考僅剩不到2個月。
但事實是,他仍是17歲白齒青眉的奮鬥者,仍然有機會去百舸争流,大放異彩。
朝着未來砥砺前行,追逐夢想,這就是青春的真谛吧。想到這兒,段知羲終于是有一點兒開心了。
随他便感覺越發困阖,婆娑朦胧地盯着遠處,疾步馳來的人。“段知羲。”
卻再也沒有看清,“撲通”一聲倒在對方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