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堅持所熱愛的
堅持所熱愛的
耳邊傳來窣窣的聲音,似乎是在呼喚着段知羲蘇醒。
不堪的回憶以走馬燈的方式不斷撞擊他的心靈,叫人抓狂。他只好漸漸回複意識,鼓起勇氣面對世界。
随着天花板的灰白越來越清晰,段知羲發覺自己似乎暈厥了。
簡約風格的房間布局映入眼簾,房間的主人似乎不在。
這人會是誰?恰逢我跌倒的時候接住了我,将我平安送往這兒?
不等段知羲多猜想,便“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
包蘊同情的眸情,專注地望段知羲的情況,随後露出驚訝的神情,問道:“你醒啦?”
是麴可悛,令他身心俱輕的夥伴。
“謝謝你送我來這,這是你家吧?”
麴可悛急忙小跑過來,溫柔答道:“小事啦,你還好吧?”
即使頭還昏昏的,有了對方的體貼照料後,感覺也好了不少。
“我沒事……對了,你怎麽知道我的情況?”想起來也奇怪,麴可悛每次到達都挺及時的,或許是心有靈犀?
而麴可悛眨巴眨巴眼,腼腆地回答:“因為我關心你啊。”
心髒似水波潋豔,匹上麴可悛真摯明滅的眸瞳,水清波澈。這是麴可悛第二次救贖。
若不是他,或許自己還活在路辭的糖衣炮彈下,自甘堕落。
Advertisement
如此昭如明月,震古爍今的心,為了段知羲而出現。
于是段知羲的心靈堤防也撐不住了,望着彼此便早落目。随即麴可悛給予他寬閣的擁抱,說霏玉屑道:
“想得到別人的愛,要得先愛自己。”
段知羲抽噎得斷斷續續,胸脯微微顫抖。
盡管未入夜,夜時的悲涼卻紛至踏來。段知羲暗暗抹淚,麴可悛便悉心安慰,二人如此地熬去了一個下午。
雖然麴可悛強烈希望段知羲呆下留宿,卻還是被段知羲拒絕了。
“不了,我有話對我的父母說……謝謝你幫我敷眼睛。”
告別麴可悛後打車回到家,發現家中黑漆漆的,劉茹願和段已昌沒回來。估計二人又是在外面吃飯後,段知羲更放松下來。
他轉身到外頭街上覓食。春天的夜市也真熱騰,小吃琳琅滿目。尋着悠久且繁雜的回憶中,他來到了一家米線館。
作為廣東人,他在小時候吃過這一家的米線後,便愛不釋嘴。
只是記憶中品嘗的次數不多,況且逐漸長大後父母也不讓他在外面吃飯,更別說這些小吃街了。
華燈初上,明月當窗。這家未線店翻新過了。
裏頭更是熱鬧,座無虛席,段知羲也是等了一會兒才有空位坐。
低眉看菜單,昂貴的價格仍是一成不變,均價二十五。
他選擇了一個新口味,看起來色看味俱全的。随之望向窗外等候,觀摩川流不息的人海不斷變遷。
突然,令他熟悉的身姿晃進窗外,葉謹天。
而葉謹天也是讓人出乎意料的,低首觀察手機的目光頓時擡上來,與段知羲直視。段知羲便欣賞了一個人在幾秒鐘的變化。
先吃驚,再疑惑,再觀察,最後淡淡地笑,唇語喊“小兔子”。
之後便快步進店裏來。這使段知羲的心裏咯噔一下。
不過倏忽段知羲便擺平了心态,平靜接受葉謹天的到來。
葉謹天三兩下場竄到了段知羲的座位上,臀還沒貼熱座位就挑逗道:“一個人呢小兔子?要不要我陪你?”
“我……”正在猶豫出言之際,一大碗聞起來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氣四溢的米線被端上來了。
葉謹天表現出“哇,這麽豐富”的表情,眸光雙亮,接過米線順道:“你怎麽知道我想吃這個?不錯,還挺懂我的。”
但段知羲也只是嘆了口氣,拿起手機再次點單。
不過葉謹天卻不打算饒了他,邊吃邊看看對方。
“欸,你微信號多少?我加微信轉你。”
“不用了。”段知羲坦然目視彼此的目光:“這……我請你了。”
我去,這是白日夢嗎?小兔子今晚這麽主動?
“怎麽,和那個渣男分手了?準備和我走?”葉謹天還挑了下眉。
他扣下手機,目光漸漸黯淡。正在葉謹天以為自己說錯什麽時,又張唇道:“嗯……”聽罷葉謹天頓時收起心來,猛得咳了幾下。
眼見似乎對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段知羲趕着補充道:“不和你走。”
“咳咳咳咳!……咳咳……”還以為自己能沉浸在玩笑中無法自拔的葉謹天又被後頭一句“不和你走”擊碎了美夢。
咳聲越發哄響,葉謹天的臉頰越是通紅,段知羲連忙上手幫助。
“葉謹天……你沒事吧?被噎着了吧?要不要我幫你?”
誰知埋頭高咳的葉謹天突然擡起頭來,表情游離,右手猛得撫上兔子頸上,道:“好啊。你幫我吧,我想讓你噎着。”
段知羲才發現自己被耍了,哪有人咳那麽嚴重還不主動求救啊!
再次回到座位上,自己再次點的米線也被端上了。可惡的葉謹天又想搶走,還好這次段知羲反應敏捷,阻止了他的侵襲。
“那你們為什麽分手?他嫌棄你啊?”最終還是問道。
而段知羲只是搖搖頭。“那為什麽?你和我說說呗。”
他還是搖頭,默默解釋說:“我怕聊到這個……我會忍不住又哭。”
聽見“又”字,葉謹天這才發現段知羲神情憔悴,無精打采,機警性都退了許多。“哦哦,這也行。我不問,我就猜昂。”
即使思想對這個畫面有無限地麻木,即便早已幹涸的淚痕仍是瘾瘾作痛,段知羲仍是告訴了葉謹天原因。
因為他早已掉完了淚,不可能還會傷心了。
之後他只感到眼窩酸澀,熱溫脹紅了眼。
“啪嗒”一聲,段和羲放下餐具,平靜地告訴說:“我吃飽了,你慢用。”起身便要離開。
“欸欸欸!”吓得葉謹天連忙抓住段知羲的手:“我都還沒和你講我呢,怎麽這麽快就想走啦?”他迅速安定好小兔子,并與之道。
雖然不少紅血絲暈牽上那雙眼睛,但依舊包蘊榮光,繪事後素。
随之葉謹天亦放松下來,吐槽道:“你知道我為什麽剛才是自己一個人過來嗎?”段知羲聽罷,顯然不明地晃頭。
葉謹天輕笑:“我被我爸趕出來了。我說我想報考體校,他卻讓我回去公司幹活,想控制我,沒門兒。”
聽見“回公司”,段知羲心底便感嘆有錢人的煩惱。
“你們公司,是缺人力嗎”然後段知羲又大膽猜測。
随後葉謹天擺手:“那不是,他就是想讓我工作,省得管理學校這麽多的事。”眸眼見段知羲對此并不是很感興趣,于是他又補充說:“就我一個想讀大學的對于我爸來說還好,但我表妹也想讀大學,想去傳媒大學呢。”
傳媒大學?段知羲似乎想起了上一年考進了中國傳媒大學的學長,似乎是叫……跡路,長像挺标志的。
“我表妹她爸還騙她說沒錢,不是因為覺得傳媒沒前途才不允許的。真的搞笑。”
段知羲疑惑由感而生,問:“那傳媒大概需要多少錢?”
“四年,所有的課程費,集訓費和教材費,六萬多七萬吧。”
七萬?!!四年如此便宜。“我認為你們家族是挺有錢的吧?”
七萬似乎确實不多,平均下來一學期一萬不到,這不是撿到寶了嗎?
“是啊。”葉謹天都邊說邊嘲笑:“我一個月零花錢就五百多了。七萬塊不可能拿不出的。問題就是,我們家族年長的思想都封建。”
他微微拍眸,意識到或許人人都不是一帆風須的,即使再有錢,即使多麽渴望;即便,是葉謹天。
最終小兔子還是綻放了久違的笑容:“那,你加油,堅持自己所熱愛的。”葉謹天拾下餐具,起身掐掐小兔子的臉,也璨然一笑。
“那你也加油,堅持,自己所熱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