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探索過往而盼望今日
探索過往而盼望今日
又走過漫長的十幾分鐘,二人終于望見了目的地。
司機将他們帶到了一棟房子前,看起來嶄新的房子。
段知羲晃晃腦袋,瞧見幽寂宜人的環境,問道:"這是哪……?”“一個房子。”
……原來這就是有錢人麽?前一棟房後一棟房臉色都不變的。
在路辭的帶領下,段知羲謹慎地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心底有一種羊入狼口的感覺,卻想表現得十分冷靜。
“路辭,你就直接說吧,我想知道。”路辭撫上他的手,輕笑:“別緊張。來,先喝杯水。”他向段知羲遞上水便開始敘述了起來。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在救你的那天聽到的。“你…… 或許不是你的母親親生的。”
入耳“不是親生”這四字,段知羲孔瞳一縮,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像真相大白後有異常多的感言。
回憶過往,父母似乎真的對他沒有額外的愛,像陌生人似的。
“那……我的親生父母呢?”段知羲迫不及待地問出來。
路辭也緊接着說:“你的父母,或許已經去世了。”
即便段知羲心裏有了個答案,聽見回答後還是愣了愣。
路辭見他如此出神,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該講下去了。
“還有呢?”段知羲目前只想快點知道,快刀斬亂麻。他生性接受速度好,反應快。他想着知道後又思考如何解決。
而路辭此時見他是鐵了心要知道,便告訴了他:“你的父母應該是在很久之前便離世了,之後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他們變成你的父母,而梁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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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似乎在憋着什麽大招。
“她說,她才是你的撫養人。”
梁老師?!一位熱心不外露的好老師,戴着眼鏡,留着短發的我的班主任,居然和我有關系。
腦海裏充斥着過往與老師的點滴,昔日懵懂的他只是覺得自己弱小而受到了梁老師的溫心照顧,沒想到原來這一切背後都有一個龐大的原因……
段知羲打算繼續聽下去,他好奇這背後的秘密,好奇藏了他将近18年的迷底。
“叮鈴鈴——”不巧,這時路辭的手機驀然響起。
原本路辭還想冷漠挂斷的,可他盯見了來電顯示上的兩個字——“楊珏”,随之神情一變,鬼祟地瞄一眼段知羲後,起身離開接聽電話。
就這樣,段知羲被丢在了空曠的房間中,孤零零的。
可他還想要繼續聽下去呢,想要打開心結。
望去對方泛光的背影,他的心情也一點點消逝。
其實來電顯示的名字他也看見了,直覺告訴他,這個名字不簡單,和路辭似乎有根深蒂固的關系。
路辭一直聊,段知羲便一直等。二人不約而同地卡住了,在某一刻,你等着我,我也等着你,似是大雁等候最後一束秋風将他吹走,而秋風卻依依不舍。
時間在心中一砰一跳地流逝過去,段知羲茫然地看向窗外。大概是一盞茶的長短,路辭終于回過身來。
但他也只是淺淺地看了一眼段知義,眼神中還透露出“為何此人在這”的疑惑,說道:“你先回去吧,我有點事要忙。”
直覺告訴段知羲,是因為那一通電話,那個叫楊珏的人。
不過他現在不關心這個,他只關心關于他們家的那個重大秘密。“那什麽時候……”段知羲還想問什麽時候說呢。
一下子被路辭幹脆的話語打斷了。
“等我下次有空,來這兒和你說。”他一邊回答一邊收拾。
“好……”段知羲只好悻悻然地離開。
段知羲自己一人搭車回到家,不知是否是錯覺,他看見劉茹願的眸光少了幾分關愛,多出幾絲冷漠。
算了,不管事實如何,這位母親也是照顧了我多年的。
在嘴邊的問話戛然而止了,段知羲只是淡淡地望着她。
幾日後在學校,今日進行體育模拟期末考試。
看去了一片碧綠的草地,段知羲輕嘆一聲,時間過得異常快。一晃眼便夢見那個草地上跑步的身影。
屬他們青春的,青澀的,熠熠生輝的身影。
即使那是伶俜的,不有趣的,褴褛的。
那都是他,一切都翻篇了。
這是最後一節體育課,老師讓大家自由練習。
打倒段知羲的項目是籃球,所以這節課他練習的自然便是籃球。往日他都是自己一個人在那琢磨,但今時不同往日,他也有夥伴陪着了。
麴可悛拍拍他的肩膀和煦一笑:“我來教你吧。”
那笑容如沐春風,沁人心脾。段知羲很久都沒有接受過一暖烘烘的露齒了,記憶中似乎從來沒有……
他輕輕抓住段知羲的手就往球場上奔跑。
“知羲,其實三步上籃很簡單的。”麴可悛說完便拿起籃球開始耐心教學起來。
矯健的身姿随同旭日高高升起,開朗,盛氣。
麴可悛一步一拍,一二三步在段知羲的期待下做出了一套滿分的三步上籃,幹淨利落,一氣呵成。
此時段知羲愣愣,漏眼一瞟,映入腦海的便是那朝氣蓬勃的影子,一點點溫柔地教他。
“謝謝你,可悛。”段知羲不禁向他表達發自內心的感謝。
然後他便仔細觀察了對方行雲流水的動作。
大腦告訴他沒問題,可以自己試一遍了。
當然,結果是不出意外地失敗了。段知羲向麴可悛看一眼,對方還是溫柔地對他笑。
失敗了能怎麽辦?繼續嘗試略!他只開始訓練好自己笨拙的手腳,不斷模仿記憶裏麴可悛的模樣。
麴可悛欣賞那不斷渾灑汗水的身背漸漸出了神。
也許……我也有那個機會呢?為什麽我不能試試呢?
發覺一開始還會指點指點但後來杵在杆那發呆的麴可悛不對勁後,段知羲便拾起籃球,走到他面前晃晃腦袋。
“可悛,我成功了好幾次呢!你看到了嗎?”
他的眸光瞬間彙聚,便一下子注意到彼方大汗淋漓卻高興得合不攏嘴的臉龐,一顆顆汗珠沿碎發而落。
“啊,真的嗎?我看看。”随後麴可俊洗目恭看。
一步,兩步,段知羲用輕捷的動作完成了上籃要求。
伴随着最後籃球的進框,麴可俊也發自內心的為他自豪,鼓起了熱烈的掌聲。
接下來麴可俊又賜教他許多長跑的方法,一起訓練。
勞累的二人灘坐在榕樹下乘涼,段知羲默默看着彼此臉上青澀努力的容貌,開心又感動。
這便猶如古典的八音盒,多彩又跌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