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王後宮宴
王後宮宴
金帆盤賬的速度又快又清晰，隔日，本月的賬目和分紅就已經送到王宮了。程閑摟着錢看着賬目笑的眼都看不見了。
“這個的利潤比香皂高，不過浴球的功效和洗臉皂有沖突，據下面管事禀報，股東們這次的洗衣皂全部消耗殆盡了，但是洗臉皂還剩了十幾萬塊。”阿利亞看着手上的數據，把上次關于代工工廠的商讨結果和程閑說了一下，“之前代工工廠的事，股東們本來還不大樂意，這次的數據一出來，今天一個個的都改了主意，給了肯定答複。”
“市場就那麽大，洗衣皂平民百姓都能用的起，其實反而可以薄利多銷，洗臉皂這種只有上層貴族能用，再加上其他産品源源不斷的面世，這塊蛋糕只會越來越小。”程閑當初找股東們做代工而不是自己建廠的原因就在這裏，利益分散出來，才能穩定這個不算很牢固的團夥。
不過如果全部找代工的話，質量檢測就很有必要了。這麽想着，程閑立馬交代阿克斯：“選幾個品行正直古板的作為質檢小組，以後不管是外部進來的還是內部生産的全部标好出處和時間，做好質量檢測後再進行包裝。”
阿克斯連忙記上，準備自己再完善一下這個想法。
接下來程閑和他們敲定了下一期的浴球、面膜、水和面霜的數量後就讓他們忙去了。剩下程閑抱着那一箱金子繼續笑道牙不見眼。
有一說一，她這輩子見過卡上幾百萬的數字，但是還真沒見過這麽直白的一箱金條，黃澄澄的，閃着土豪又霸氣的光芒。
旁邊的烏塞爾看得好笑，戲谑道：“要不把你旁邊的宮室裝一把鎖，專門用來裝你的金子吧。”
“也不是不可以。”程閑堅信，按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她的黃金多到用房子裝是必然的事情。
“托你的福，我的瓷器房這個月也大賺一筆。”亞梅尼想到前幾天工坊管事送來的珠寶，笑着叉手行禮，“我在此先謝過神女了。”
“你這麽一說我突然感覺就我最吃虧了啊。”亞夏嚷嚷着“不滿”，“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怎麽着是不是應該分我點好處。”
程閑一人抓了一把金條，豪邁一揮手：“都有都有，保證以後你們人手一個金屋。”
幾人說笑着，難免聊起對家的事情。先是亞夏無意中說起了一句：“聽說謝納回去就下令坑殺了所有工坊奴隸。”
氣氛一時凝滞。
幾人的目光若有似無的掃向程閑。程閑眼睫顫了顫，而後勉強笑了笑：“決定這麽做的時候我就已經料到了。”
她低着頭，一根一根收拾着散落滿桌的金條，聲音平靜：“從古至今，沒有一條變革之路是一帆風順不染血腥的。我只要知道，我最終一定會鏟平奴隸制就好。”
說到最後的目标時，她的眼中仿佛有兩團熊熊火光，要将謝納等人燒化。
烏塞爾伸手，覆住那只捏着金條，微微顫抖的手，聲音和緩而堅定：“這一天就快要來了。據我所知，和謝納合夥的那些大臣，有一部分已經開始解除奴隸契約。程閑，這都是因為你才改變的。”
“真的已經有頑固派開始嘗試改變了？”程閑激動的反手抓住烏塞爾，不敢相信真的會這麽容易。
“是，你的經濟牽制的策略起效果了。過幾日母妃壽辰，王宮夜宴，那些人一定會像你投誠。”烏塞爾拍拍她的背，安撫她，“我會一直幫你盯着的。”
“好，我信······等等，你剛剛說圖雅王妃壽辰我們要進宮參加夜宴？”慢半拍反應過來的程閑不自覺的松開烏塞爾，眉頭皺得死緊，她第一反應就是宴無好宴。
“對，你要以我未婚妻的身份出席。”
“不會有問題吧？比如，王妃知道我和謝納的矛盾，會趁機殺我之類的。”
回答她的是烏塞爾幾人的噗嗤哼笑。
亞梅尼看程閑滿臉緊張，盡職的給她答疑解惑：“宮宴上不能動兵戈，也不可能對某一人定向下毒，所以您大可放心。況且殿下會一直陪着您的。”
鑒于亞梅尼一慣還算靠譜的形象，程閑勉強點了頭：“······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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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壽辰這日，程閑被裝扮得滿身珠翠的跟着烏塞爾前往王宮。
比起上一次參加杜蘭特的簡單裝扮，這次的程閑可以說是金光閃閃，胸前的這一圈項鏈一層一層的至少有1公分那麽寬，更何況還有臂環，手環，指環，腰飾、頭飾等等。程閑感覺自己就是個行走的展示架。
不過有一說一，程閑很适合埃及土著的貴族裝扮，她是那種濃顏系美女，這段時間鍛煉出的上位者氣勢在淩人的珠光映襯下更加逼人。至少用這副面貌亮相，應該是不會有人不長眼的覺得她好欺負的。
這也是程閑覺得這身打扮最大的價值了。
到達宴會廳的之後，經由侍從唱名，程閑挽着烏塞爾款步進入會場，所到之處人群自動分離，如摩西分海，而程閑始終步履從容，目光掃到旁邊時不躲不閃，得體的微笑點頭致意。
烏塞爾直接帶着人走到了賽提法老和圖雅王妃的面前，叉手行禮後介紹程閑：“父王，母妃，這是我給你們提過的，我的未婚妻程閑。”
程閑彎腰行叉手禮：“法老陛下萬安，王妃殿下萬安。”
然後便聽到一個柔和的女中音含笑說：“就是你送了我這一身衣服？我生平第一次見到這麽豐富鮮亮的色彩和這麽精致的藍蓮花，謝謝你。”
程閑擡頭望去，見到一個有着狹長丹鳳眼，面容美豔，帶着齊肩假發的女性，穿着的正是程閑前兩天通過烏塞爾獻上的，那一匹連亞梅尼都驚豔到的布帛。大朵的藍蓮花盛開在這個帝國權利最盛的女人身上，恰如其分。
“是王妃的美貌和氣度讓這件衣服熠熠生輝，我不敢鞠躬。”
這話奉承得不算高明，圖雅王妃聽後仍是被取悅，笑得東倒西歪，她看着身邊的丈夫，揶揄道：“也不知烏塞爾這孩子是怎麽騙到神女殿下的，依我看，神女殿下配烏塞爾真是糟蹋了，不如讓謝納一起公平競争。”
什麽——？？？
程閑差點尖叫着蹦起來，不過被烏塞爾搶先一步按住了。即便如此，她的臉也扭曲得厲害。
偏偏圖雅王妃還跟眼瞎了一樣，當沒看見她全身心的抗拒，還揮手叫不遠處的謝納上臺來。
眼看謝納要站到身旁來，程閑只覺得寒毛直豎，她掃了眼高高在上的法老和王妃，冷了下臉，絲毫不給面子的走到了烏塞爾另一邊，和謝納相隔。
“這孩子，還害羞了呢。”
害羞？我修你全家你信不信。程閑真是被惡心的夠嗆，她草草行禮揚聲道：“秉王妃，前些日子差點被謝納殿下親手剝皮，從那之後但凡謝納殿下進入我十步範圍內就猶如蛇見到獵鷹一般，因此我才要與謝納殿下保持距離，以免我出現過激反應傷到謝納。”
再惡心我，我拿你最愛的兒子祭刀你信不信。
出乎程閑意料的是，她表露态度以後，圖雅王妃立馬退讓了，還弱勢般的和她道歉：“那看來是我強人所難了，我本以為你們之間只是些許玩笑造成的小誤會。”
這前倨後恭的态度對比，讓程閑心裏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正在她愣神不知道怎麽回複之時，烏塞爾擋在她面前，輕描淡寫的回敬過去：“請母妃原諒，程閑之前被吓得狠了，還沒從王兄的玩笑中回神。未免她繼續受刺激，我們先下去了。”說完後帶着程閑直接離開。
直到烏塞爾把人帶到亞梅尼幾人所在的角落，程閑還有些回不過神，愣愣的問：“剛才怎麽回事？圖雅王妃的态度怎麽變得那麽快？”
“因為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烏塞爾沉聲道。
“什麽意思？”
“她剛才故意惡心你，就是為了激你在父王面前表露出對謝納最排斥的态度，以此來告訴父王，如果未來我掌權了或者你掌權了，謝納不會有好下場。”
程閑懂了，倒吸一口涼氣。她就說剛才謝納怎麽一語不發的，轉性了呢？現在看，呵，可不就是轉性了，居然還懂得玩陰的了。
讀過歷史的程閑是半點不敢小看這個手段的。要知道，當初漢景帝最寵愛的栗姬不就是因為做事太張揚，話裏話外不肯善待漢景帝其他兒子和妃子，才把自己兒子的太子位給弄沒了的麽。
不管一個皇帝多喜歡這個孩子或者妃子，他終究也是衆多兒子的父親。
所以圖雅王妃這招真的陰毒。
看着程閑煞白的小臉，烏塞爾心裏嘆氣，她終究還是太單純了，沒經歷過後宮手段。
烏塞爾順了順程閑的後背，安撫笑道：“沒事，母妃她動搖不了什麽的，我和父王早有共識，來日我若為法老，一定會保謝納一條命。”
“真的？”程閑抓着烏塞爾的手，小眼巴巴的看着他。
“真的，我保證。”烏塞爾反手抓住她的手，放在掌心給她搓熱。看着程閑漸漸放松下來，他隐去了心裏的擔憂，不想擾她心情。
母妃的手段動搖不了他的王儲之位，卻能影響程閑王儲妃的名分。而讓他覺得無解的是，如果把謝納的命和王儲妃的名分一起放在程閑面前，他沒有丁點把握，程閑會選擇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