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人間值得(二合一)
第76章 人間值得(二合一)
國字臉突然想到一件事, 他們去山間摘野菜時,周祁安就一直在哼着不成調的曲子。
旋律讓他感覺有些熟悉,現在想想不就是《采蘑菇的小姑娘》!
還是女教師比較務實, 盯着口吐白沫昏迷中手腳抽搐的老人家問:“他……會死嗎?”
周祁安擺手:“重要npc沒那麽容易死。”
話音落下,收獲一衆懷疑的視線。
周祁安給他們打定心針:“我以前下副本遇到一個和村長年紀差不多的老人,身體要更弱,結果你猜怎麽着?”
女教師下意識問:“怎麽着?”
“焚燒燒不死, 炸也炸不死。”周祁安昨晚幾乎沒睡多久,忍不住又打了個呵欠,“命比火葬場還硬。”
他看向申小姐:“你說對吧,客服小姐。”
反正工作人員和客服發揮的效果差不多。
克你媽。
申小姐優雅的假面有着一絲皲裂。
“……”
幾乎都覺得周祁安是在誇大事實, 只有那個額頭有胎記, 卻風度翩翩的玩家若有所思。他盯着周祁安,似乎想到某種可能。
玩家的目光又落在沈知屹身上, 這兩人是組對下本, 給人感覺都很微妙。此刻沈知屹看周祁安的眼神也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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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一只長腿還踩在村長身上,這個姿勢讓他褲子包裹的肌肉線條更加緊實。沈知屹的視線正略帶不滿,當然不是因為同情村長, 而是滿臉寫着:他不配。
不配被踩嗎?
男人搖搖頭, 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就在這時,周祁安終于收回腳, 轉過身不知做什麽。
國字臉沉聲問:“你要去哪裏?”
不會想把這個爛攤子交給他們?
周祁安無語:“這位大哥,他都暈了, 還能去哪裏?”
國字臉:“找村醫……”
最後一個“嗎”字還沒說出口, 周祁安:“去搜他房間啊。”
裏裏外外搜一遍。
周祁安又看向申小姐:“你說對吧, 團長。”
團你媽。
自稱專家團隊負責人的申小姐就要徹底繃不住了。
其他玩家在震驚中紛紛後退一步。
周祁安嘆了口氣,果然還是應禹在比較好, 如果對方沒跟廚娘走,這會兒雙肩包估計都滿了。
其實不怪玩家反應慢,老玩家謹慎慣了,壓根沒見識過這種土匪式的做派。
“我們搜這間……”沈知屹望着裏屋方向,話音未落,國字臉迅速要跟上。
砰。
沈知屹無情甩手。
門先一步重重關上,險些給他砸斷了鼻子。
門外,只剩下國字臉面沉如水。
一門之隔,裏屋一塵不染,門框都擦得十分幹淨。這種過分的清潔,讓空氣仿佛都跟着過濾了幾遍,吸入肺時涼飕飕的。
周祁安看向沈知屹。
沈知屹說:“我也說不好哪裏異常。”
他只是感覺到這間屋子死氣彌漫。
除了游戲本身,沒有人能對規則全知全能,包括他。所有的死亡規則,只能靠探索。
沈知屹能為周祁安做的是控制容錯率,從而提高生存空間。
屋子面積不大,設計中規中矩,一張雕花木床緊貼着牆,最奇怪的是沒有窗戶,處處都是深邃的陰影。
周祁安巡視一遍,指尖從牆壁滑到桌子上,拿起燭臺就往包裏熟練的一塞。
“看中了什麽和我說,我幫你收納。”
為了讓他放心拿,周祁安貼心補充:“我昨晚取走村長的一個水滴挂墜,似乎是個游戲重要物品,沒有直接觸發死亡規則。”
其他東西和挂墜比,只能算地攤玩意。
他們可以随意進貨。
“……”
沈知屹沒有搜刮,而是來到床邊,屈指敲了敲床板。
空蕩的回音傳來。
他嘴角勾了下,稍微在床邊緣摸索片刻,一扇嚴絲合縫的櫃門居然輕輕開了。陳舊黴爛的味道飄出來,大量泛黃的報紙破爛般堆在箱體內。
周祁安走過來,瞧見了報紙:“看來豐水村沒想象中與世隔絕。”
村長家的牆壁上挂着日歷。對比報紙上的日期,這些全都是三十多年前的舊報。上面的信息五花八門,哪怕粗略掃一遍沒幾小時也結束不了。
周祁安捏緊報紙邊緣,一通囫囵吞棗式地翻閱,不到五分鐘,就說:“看完了。”
并未費勁辨認那些受潮模糊的小字,一般報紙都有天氣預報,特別是地方性報紙,豐水村屬永溪鄉,和父母給孩子取名一樣,缺什麽補什麽。
什麽永溪,豐水,說白了都是在求雨。
這麽多報紙,硬是沒有看到一日有陰雨天氣。
但現在的豐水村,處處水源環繞,只是發展停滞,退化到連報紙都沒得看的程度。
周祁安放下報紙,掀起眼皮的瞬間發現床和牆壁的帷幔間,還有一個夾層。
掀開帷幔的瞬間,他和一塊沒有刻字的牌位正面對上。
無字靈位。
這牌位的顏色很不對勁,偏嫩白,就像是一張沒有眼睛的人皮,靜悄悄注視着房中的一切。
周祁安喉頭動了下:“竟然不是供奉什麽邪神像。”
他還以為邪神在這裏也有個分竈。
周祁安後退半步。
彎腰能在下方平整的地面上能摸到一個凹槽,像是長年累月磕頭形成。由于全部心神都在牌位上,他錯過背後沈知屹在聽到邪神時,幾分不自然的表情。
“願主保佑荀二。”周祁安想起了五星級魚目。
地獄的你,一定要過的開心啊!
沈知屹:“……”
周祁安還在激情悼念荀二,感恩對方留下的珠子時,外面突然傳來虛弱又驚恐的聲音:“聖女!”
緊接着是手忙腳亂的動靜,看樣子是村長醒了。
在吃了大量毒菌子後,村長重新堅挺站了起來。
吱呀的推門聲從背後傳來,看到自己房間走出來兩個人,剛清醒過來的村長滿臉褶皺瞬間抽動:“你……”
周祁安快步走來。
沈知屹幫他把雙肩包拉鏈拉好。
周祁安:……
好險,剛順的燭臺差點掉出來。
“太好了,您醒了!房間裏沒有找到藥,我正擔心着呢。”
情真意切的表情,讓還有些懵的村長愣了一下。
村長現在腦子如一團漿糊,後知後覺終于想起了昏迷前看到的恐怖畫面——
聖女坐在骨片澆鑄的祭壇上,猩紅的嘴巴緩緩咧開,她注視着底下的‘信徒’們,喉嚨發出嘶嘶的音,剎那間,暴雨從天空瀑布般降落。
村民們俯首跪拜,争先歌頌着聖女的高尚……然後在水中,慢慢溶化了。
那不是水,是熔爐。
半是現實半是臆想的畫面,讓村長滿臉絕望地祈求着。
聖女,是聖女降下的天罰,他們很快都會死!
突然,村長看到了玩家,就像在看替死鬼目光灼灼。
幾具新鮮年輕的肉體就在面前,村長重新燃起希望。他蒼白的嘴皮子不停動作着:“下午,下午不去考察了。”
咕哝了幾句衆人聽不懂的土話,他開始神神叨叨:
“三點左右我帶你們去參觀教堂,五點去溫泉,七點我将召集村民進行祭祀儀典!九點……九點回到教堂禱告,當午夜來臨的一刻,仁慈的聖女會重現于世!”
他的聲音越說越拔高,玩家一個個神情複雜。
這是……好幾天的任務整合到一下午了嗎?
見過把玩家當豬宰的,沒見過把玩家當驢使的。
趕場子都沒這個趕法吧!
啪!
後腦勺傳來一陣悶痛,剛剛還在瘋癫暢談的村長歪了歪身子,重新倒了過去。
在他身後,周祁安手持從雙肩包裏掏出的板磚,居高臨下望着昏過去的老者,冷冷道:
“你想上天嗎?”
“……”
這回沒人擔心村長死活了,至少都知道村長的命比板磚硬。
十分鐘後,村長悠悠轉醒。
不管抗毒性還是扛擊打能力,實屬相當一流。
“我……”
周祁安真情迎上去:“太好了,您醒了!房間裏沒有找到藥,我正擔心着呢。”
周圍人嘴角一抽,沈知屹微微別過頭,唇角似乎有些上揚。
村長總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
他使勁地敲了敲腦袋,不知道是不是毒性帶來的幻覺減輕,渾濁的雙目中清明了些。
此刻村長發青的面容上看不出半分表情了,他盯着周祁安,空洞的眼神就像是教堂裏的衆多骷髅頭之一,只不過套了層皮罷了。
“今天,先考察水質吧,稍後我帶你們去聖地。”
村長冷靜下來,咬字帶着股奇異的味道:
“正好村裏這段時間又要舉行祈福儀典,你們這些外鄉人遠道而來,可以親身經歷我們這裏的風土人情。”
親身經歷幾個字,聽在衆人耳中不寒而栗。他們可還清楚記得,先前村長神志不清的時候,說得不是祈福儀典,而是……祭祀儀典。
村長扶着牆,緩慢離開去通知村民。
沈知屹不知是什麽目的,在他之後也出門了。
還聚在院落裏的人,腦海中不斷重現村長臨走前的話。
聖地。
比起祭祀,不知為何這兩個字帶給玩家的感覺更加不好,它就像是一潭肮髒的泥沼,正在前方等着吞噬獵物。
申小姐更是陰陽怪氣地恭喜着:“你們一定會度過一個難忘的時刻。”
院門外突然出現腳步聲。
以為村長去而複返了,所有人腦海裏的弦瞬間緊繃,結果擡頭發現是被廚娘叫去做蠟燭回來的應禹。
活着回來不足為奇,但對比離開的時候,他的穿戴依舊整齊,衣服沒有一絲一毫的褶皺。
這代表任務期間沒有經歷亡命,打鬥等情況。衆人不由重新審視應禹的實力,周祁安招手:“走,我們去說會兒悄悄話。”
“……”
其餘人語塞。
防竊聽道具一用,兩人在私下交換什麽信息不得而知,他們只能幹瞪眼。
小紅帽成員冷笑:“我說你們不覺得生氣嗎?”
至今沒和周祁安接頭的徐瑰淡聲道:“不然呢?我們也講悄悄話,氣死他?”
小紅帽成員被噎了一下。
手頭又沒有信息源,要說也只能說廢話。
正當他想要回怼一句時,突然發現徐瑰神情不對勁,眼珠子凝固在了某個方向。
小紅帽成員轉過身。
這回村長真的回來了,這麽短的時間裏,他換了一身寬松的白色麻衣,臉上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
村長沒有穿鞋,赤腳站在門口,一點聲音都沒有,就那麽靜靜注視着衆人,也不知看了多久。
小紅帽成員只覺得喉頭繃緊。
“可以出發了。”村長的聲音好像變了,比起沙啞,多出一絲扭曲的怪異。如果不是背後的肉瘤,衆人幾乎要懷疑裏面換了一個人。
年輕女孩膽子有點小,“必須要去嗎?”
村長僵硬地笑了一聲:“當然可以不去。”
年輕女孩眼中的慶幸還沒升起來前,村長下一句話讓抱着同樣推脫心思的玩家心沉到了谷底:“只不過,後果自負。”
最後四個字夾雜着冷笑。
所有人深吸一口氣,無奈跟着村長往外走。
門口,穿同樣白色麻衣的村民們不知何時出現。
他們各個臉上戴着恐怖的青色面具,正一排排地站在那裏。看不清人臉的村民此刻全部直勾勾望着走出來的玩家。
豐水村的村民皮膚本身就白得滲人,慘淡的袖袍十分寬大,陰風中晃動出陣陣陰影。
村長做了個手勢,所有村民如同沒有生命的木偶,開始朝着後山的方向走去。
玩家跟在後面。
女教師低聲道:“看上去就像出殡一樣,去了準沒好事。”
小紅帽成員臉色同樣難看:“你沒聽村長那意思,去了還有生機,不去的話……”
必死無疑四個字還沒說完,前方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我就不去了。”
村尾,先前出去的沈知屹正站在那裏。
女教師愣了愣,趕在村民前下意識問:“你不去?”
沈知屹竟然耐心回答了她的話,面上帶着一反常态溫和的笑容:“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我留下來教孩子們讀書,能識點字總是好的。”
十四歲以上的孩童在祈福隊伍當中,但十四歲以下的孩子不用去參加儀典。
确切說,他們也沒有參加的資格。
沈知屹不知道用什麽方式說服了這些家長,把這些孩子聚在一起美名曰教他們讀書識字。
也許在村民眼中,這波專家和上一波專家一樣,是不知人間險惡的城裏人,帶着可笑的憐憫要來幫助他們。
先前注意力全部在沈知屹身上,這會兒玩家才注意到旁邊的小孩子。
那些站在沈知屹身邊的孩童們,皮膚一脈相傳的白,極度黑白分明的眼珠看他們的眼神很奇怪,不像是在看人。
這種形容很奇怪,但不止一名玩家有這種感覺。
那一絲尚未褪去的懵懂中,流露出的全是殘忍。
村民們幽靈一般繼續朝後山走去,沈知屹在他們邁開步伐的時候,對從身邊經過的周祁安說:“情況不可控的時候,用通訊道具聯絡我。”
周祁安下意識說:“聯絡你有什麽用?”
沈知屹笑而不語。
村民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孩童們站在村尾,帶着惡劣的天真望着和村民一起離開的玩家,就像在看地裏的豬草。
啊啊啊,好想割豬草玩啊。
旁邊,沈知屹依舊如師長般親善,他撫摸着身側小孩的腦袋,手滑在脖頸處,頓了一下。
如同撫摸田裏可以輕松扭斷的稭稈。
沈知屹擡起另一只胳膊,這位淳樸的鄉村教師和大家揮手:“早去早回。”
————
前方麻衣鬼面的村民赤着腳,出殡一樣朝後山飄蕩而去,隊伍末的兩名村民手上還提着竹籃子,上面用白布蒙着,裏面不知道放着什麽,只是感覺很沉。
玩家也始終挂在隊末,腳步不自覺放輕,一行人仿佛真的成為山間鬼魅。
期間,不知是誰轉過身,回頭看了一眼。
沈知屹帶着一群孩子,各自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在揮手送別他們。
多看了眼的玩家不由冷風中打了個哆嗦,這後方的一幕,莫名讓他更加心生恐懼。
周祁安背着雙肩包,混在一群人中沉思前進。
村長說不去後果自負,鬼如果要在儀典中殺人,那留在村裏的人危險是什麽?
豐水村的村民體質都很強悍,村長就是最好案例。
一個老人尚且如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孩子們估計也正常不到哪裏去。
村民如此放心的把沈知屹留下,就像給孩子留一份口糧。
但——
周祁安閉了閉眼,突然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願主保佑這個村子。”
近側小紅帽成員:“……”
他覺得周祁安指不定有什麽大病,誰會在本土小村子裏向上帝禱告?
十幾分鐘後,當看到神秘威嚴,又散發着驚人死亡氣息的教堂,小紅帽成員覺得話說早了。
他們在後山采摘野菜時,只看到了白色建築的雛形,但誰都沒有往教堂上聯想。
咚。
叮咚。
村長在正前方執鈴,搖晃中多個銅舌同時發出的清音,正好和山間泉水重疊。
村民載歌載舞進入教堂。
玩家強行收住緊張,跟着進去。
白日裏的教堂內昏暗無比,日光被窗戶倒吊懸挂的骸骨遮擋。
進入教堂的瞬間,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氣。人骨頭他們見多了,但這種數量的,還被挂在明面上,堪稱奇聞。
那晚上周祁安也沒看真切,只知道這裏有很多人體骨骼,這會兒定睛看去,充滿着視覺沖擊力。
小紅帽成員對這方面懂得比較多,重點看向最前方的位置。
那片區域的白骨被組合成流暢的弧形,乍一看,像是一只惡魔的眼睛。
“這些村民也不怕犯忌諱。”他嘀咕了一句。
轉念一想,村民肯定不會修建教堂,他們背後必然有懂行的人指點。
村民們陸續掀開沉重竹籃的白布,裏面除了奇怪的牛角樂器,還有骨片做得燭臺。
所有的村民朝前方開始聚攏,玩家僵硬地站在後面。
戴着同樣的面具,村民動作大開大合,一時間是男是女都分辨不清。
冰冷的機械音突然降臨:
【主線任務一開啓。】
【主線任務:儀典結束前,至少找出消失專家團裏的兩人,帶去村長院落并投入水井。】
【任務獎勵:報告。】
【溫馨提示:這是一份失蹤專家團草拟的報告,記錄着他們在豐水村的一些發現。】
找人?
前方,村民們的舞步越來越快,重影交疊間,一個人仿佛有着三道人影。盡管戴着面具,但似乎能透過面具看到底下詭谲的微笑。
一名玩家帶着不确定的口吻說:“專家,被同化成了村民,就在他們當中?”
“沒聽說過同化後能覺醒舞蹈天賦的。”
周祁安的視線掃過天花板上聚攏成天燈圖案的骷髅頭,柱子按長短排列組合的尺骨,還有牆壁上無數的骷髅頭,甚至個別村民手上舉着的燭骨片臺……
每一處,都有可能是他們要找的‘人’。
其他人顯然也想到了這種可能,面色十分難看,
鼓點越來越快,國字臉沉聲道:“抓緊時間吧,先找新鮮的屍骸。”
這可是主線任務,一旦失敗大家都得死。
“各自負責一片區域。”國字臉點兵點将似的語速飛快:“你們兩個搜那邊……”
在他的安排下,女教師和年輕女孩負責西面區域,小紅帽成員和應禹搜東面:“門周圍和天花板我獨自來查就行,我有召喚技能,可以利用蟲子觀察。至于前面……”
國字臉看着周祁安:“既然任務強調以‘人’的個體為單位,肯定是相對完整的屍骸,可以排除骨燭臺一類,前方只有個別需要搜查的地方。”
他的目光落在周祁安身上,語氣似乎随着村民的舞步愈發快,“就麻煩周兄弟了。”
正是争分奪秒的時候,如果誰有異議,絕對會引起惡感。
國字臉說得不錯,然而要去到前方,就要穿梭在恐怖的村民間。
周祁安卻爽利點頭。
國字臉一愣。
玩家散開各自忙活時,應禹站在原地對周祁安說:“我去吧,蠟燭任務時,我從廚娘那裏順了個面具。”
“不,我去。”周祁安躲在柱子後,比他裝備還齊全,從雙肩包裏掏出麻衣利落換上:“衣服,信物……”
賊不走空,他應有盡有。
靈活地把村長的水滴挂墜系在腰間,今天所有的村民腰間都挂着這玩意,似乎是某種身份象征。
“而且……”
周祁安召喚出白绫,一抹綢緞無聲無息飄向窗戶那邊,他開口道:“村民跳得不是祝舞,而是祭舞,拜得是巫鬼。”
應禹倒是沒想到他會懂這些,而且涉獵頗深。
“年會上年年給老板跳。”
可以名正言順發瘋,表達大過年表演節目的不滿,同時弘揚了傳統文化。
“……”
作者有話說:
村民:他為什麽跳得比我們還熟練?
周祁安:舞蹈中,勿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