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能忍啊
第15章 我能忍啊
施明明看着肖鳴許扶着徐子星的腰,把他帶進了車後座。
他聽見徐子星喝多了有些囫囵地對肖鳴許道:“和我坐一起。”而肖鳴許仍由徐子星箍着他的脖子,順手摸了摸他的頭發道:“乖,我去拿東西。”
施明明手捏在方向盤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儀表盤,他說不出當下是什麽心情,因為他沒有任何理由對此有心理波動。
“沒事肖總,東西我拿好了。”
領施明明過來那人拎了個大行李包坐進副駕駛,“今天麻煩肖總了,我們車不好開出去,怕狗仔跟拍,只能勞煩肖總送星星回茂園。”
“何銘你廢話真多,拍就讓他們拍,我和高中同學吃飯不行?看他們能編出什麽fake news.”
何銘瞟了眼後座像個樹袋熊一樣巴在肖鳴許身上的大明星,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轉過頭對施明明說:“師傅,麻煩把車窗升起來,待會從後門開出去,到東城的茂園。”
施明明沒有作聲,手上也沒動做,這意思很明顯,你誰啊在這發號施令,我是肖鳴許的司機又不是你個不知道從哪蹦出來人的司機。
等肖鳴許口中吐出了“去茂園”三個字,施明明才踩了油門。
車子開動後,何銘斜着眼,上下打量了施明明一番,小聲地“切”了一句。
施明明專心看路,只當沒聽到。
徐子星一路上在鬧,一會兒要肖鳴許陪他去下一個場子,一會要說暈車要吐,半個小時的車程折騰了淩晨三點才到。
茂園裏都是獨棟的別墅,車停在徐子星住的那棟門口,走兩步就到,然而人折騰了一路現在直接睡過去了。
何銘面露難色,想把人叫醒又怕人發起床氣,最後還是肖鳴許打橫抱把人抱進屋抱上床地,盯着住家保姆把人安頓好才走。
等肖鳴許回到車上時,臉上疲态難掩,單手兩根手指揉着太陽穴,聲音沙啞道:“直接回公司。”
施明明張嘴想勸他回家休息會兒,話哽在喉頭還是咽了回去。
這話輪不着他來說,太僭越了。
他算什麽東西?司機?快遞員?債務人?麻煩精?
呵,他有什麽資格關心肖鳴許,他連一個員工的本分都還沒盡到。
他媽從前老和他說,人要有自知之明,要知道自己有多少價值,別人有多少價值,不要去夠自己夠不着東西,不要去妄想自己得不到的人。
他能做的杯水車薪,不過是盡量把車開穩一些,動作輕一些,不要吵醒後座補覺的肖鳴許。
車開到公司地庫的時候已經淩晨五點了,肖鳴許仍閉着眼,腰背不如來時繃着,顯然是真的睡着了。
即便肖鳴許說了一到公司就叫醒他,但他看肖鳴忙了一整天,這才剛閉上眼沒多久,着實有些不忍心,再者淩晨五點能有多重要的事?忙壞了身體什麽都是多的。
這麽想着施明明決定再過半小時,要肖鳴許到時間害沒醒,自己再叫他。
于是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裏,他就這麽靜靜地欣賞着肖鳴許的睡顏,從頭到腳,連根頭發絲都沒放過。
肖鳴許絕對屬于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型,上臂、大腿那的肌肉隆起得很明顯,估計平時沒少去打球。
肖鳴許小時候不愛搭理人,當年要不是他死纏爛打,估計兩人肯定沒故事。
後來轉了學後不知道經歷了什麽,高中時再見時,已經是能和人談笑風生是風雲人物了。
如果不是他打小認識肖鳴許,能透過他的眼神看出那股熟悉是冰冷,怕是也會以為這人平時不過是沉穩少話。
現在回想起來,肖鳴許打心底裏對很多東西都是不屑的,身邊人的言語、對他的吹捧或是惡意,他周遭有一堵隐形的高牆,牆上有一個門,門的鑰匙只在他自己手裏,他只接納自己認同的部分。
肖鳴許整個人無比自洽,他從不閉門造車,但完全以自我為中心。
他一度以為肖鳴許對所有人都是這樣,直到他看到了肖鳴許是怎麽對徐子星的。
所以啊,什麽原則底線,什麽框架标準,都算個屁。
只有愛與不愛罷了。
不過肖鳴許和徐子星的走向似乎也偏離了他的想象。
他本來以為高中畢業肖鳴許會和徐子星一起出國的,但後來出國的只有徐子星一個人。
肖鳴許裸考上了全國排名第一的京市大學,直到研究生才出國呆了兩年,兩人去的還不是同一個國家。
徐子星目标挺明确的,當年高三就在藝考,想走表演專業,往娛樂圈發展。
其實他當年也可以上國內數一數二的表演院校,不知道怎麽就毅然決然要出國。
畢竟華人沒有積累直接混混歐美的圈子是很難出頭的,但徐子星做到了,他先是在油管上做博主,有了點名氣加上本身就是學表演的,漸漸就有了演戲的機會,在幾部美劇裏演過幾個小角色。
徐子星火到國內主要是因為演了一部漫威大片,即便只是個不怎麽出彩的小角色,放到內娛也是值得大誇特誇的存在。
後來徐子星簽的那家公司還進軍韓娛,投了幾部劇,讓他演男二,運氣好有一部大火的,火到整個亞洲追捧。
那段時候徐子星只要有行程,接機的粉絲就能把機場堵到治安管制。
所以哪怕近兩年徐子星人氣下滑,不負當年風光,但仍是粉絲基礎雄厚,回國可沖一線的程度。
網上一直有傳聞說徐子星喜歡同性,甚至爆出過他的幾任男朋友,只不過另一位緋聞男主不是肖鳴許就是了。
那些照片施明明也看過,怎麽說呢,如果徐子星不愛好同性,那些照片就不至于印證緋聞,但如果徐子星就是彎的,那些照片就是實錘。
施明明對這些娛樂圈緋聞不感興趣,他只是心疼肖鳴許。
畢竟是少年時期喜歡過的人啊,前任的每段戀情網上鋪天蓋地傳,想眼不見為淨都不行,真是難為他了。
這麽想着,施明明對肖鳴許又多了幾分憐愛之情。
這次徐子星回來,大概是不會走了吧,看今晚這架勢,舊情複燃只是時間問題了。
施明明覺得心底裏那絲微弱的小火苗如同被澆了一盆冷水,滅得一幹二淨。
但還冒着煙,指不定碰着幹草垛,又能燃一燃。
他不妄想能争取肖鳴許,即便沒有徐子星,肖鳴許也不是他能肖想的人。
但他能心安理得地對肖鳴許好,即便自己是抱着那種肮髒的心思 。
眼看快五點半了,施明明猶豫着是不是該叫肖鳴許了,就聽見後座一陣輕響。
肖鳴許醒了。
施明明頓時心跳加速,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肖鳴許剛醒還有些迷蒙,坐着清醒了會兒開口道:“幾點了?”聲音聽着更啞了。
施明明連忙回道:“五點三十六。”頓了頓,還是忍不住道:“肖總要喝水嗎?”
聽到肖鳴許“嗯”了一聲,趕忙下車,屁颠屁颠地從後備箱拿出一瓶礦泉水,手有些顫抖地打開後座的門,擰開瓶蓋探着身子把水遞過去。
車後座空間很大,施明明手伸到極限,肖鳴許也是真的渴了,徑直伸手去拿水。
未曾想肖鳴許掌心碰到施明明手背的瞬間,施明明手一抖,擰開了瓶蓋的水一個沒拿穩,掉在了肖鳴許…
叉開的兩腿之間。
一瞬間空氣都凝固了。
肖鳴許看着水漫濕了自己的褲子,打濕了自己的皮鞋,臉色越來越難看。
施明明慌到腦花打結,不知道哪根神經錯亂,竟然直接鑽進後座,趴在座椅下邊撿起已經空了的水瓶,然後用衣袖慌忙地擦拭着肖鳴許身上的水,一雙手摸到人家哪都沒反應過來,直到碰到一團烙鐵。
手被重重地打開,“啪”的一聲整個手背都紅了。
施明明捂着手,跪在肖鳴許腳邊,想開口道歉,觸上人不耐煩的臉色,話都不敢說了。
他也是個男人,自然知道肖鳴許當下是什麽反應。
喝了酒,又睡了一覺到早晨…這不代表什麽,只是男人正常的生理現象罷了。
他應該當做什麽都沒看到,趕緊走開的。
但、擔這是他來之不易和肖鳴許獨處的機會,而且他又一次搞砸了。
他要做些什麽,一定要做些什麽,不然往後就機會了,不然往後他生命中最後的一束光也要離他而去了。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于是,施明明做出了他一生中最大膽的事。
他把手放到肖鳴許那裏。
至多不過被踹下車,再不濟這事也就他們兩人知道。
肖鳴許是喜歡男人的,這點他很确定。男人有欲望就會想發洩,這點他也很确定。
但他不确定肖鳴許會不會揍他,雖然揍他的可能性極大。
然而肖鳴許沒有。
施明明小心翼翼地擡眼,對上肖鳴許垂下來的眼眸。
那雙眼裏沒有任何情緒,淡漠、冷然,仿佛看一個再尋常不過的物件。
這一次施明明沒有低頭,他那只手在發抖,手心全是汗,他拼命壓抑着把手抽回來逃出車裏的沖動,試圖從肖鳴許眼中征詢一絲許可。
但肖鳴許只是這麽看着他,沒有同方才那樣揮開自己的手,也沒有任何詢問,他只是這麽看着,似乎在等待着自己下一步的舉動。
施明明仿佛一名鑄劍師,得到國王的默許,掙得一個來之不易的機會。
他緊張、小心,使出渾身解數試圖将手裏這塊上好的玄鐵打造成一柄堅韌的寶劍。
看着那玄鐵在他手裏逐漸成型,即便手腕酸痛也不敢有絲毫懈怠。
可是國王不滿意這鑄劍的速度,他掐着鑄劍師的後頸将他的臉按到把柄劍前,鑄劍師只得将劍納入溫度更高的地方,以求這劍能叫國王滿意。
肖鳴許手腕上冰冷的金屬表帶,扣進施明明脖側的肉裏,他能清晰地聽見石英表走動的聲響,“嚓、嚓、嚓”一下一下,穩定而持久。
結束的時候已經快七點了,施明明彎着的腰一直沒直起過,當下綿密的刺痛感襲來,又麻又痛,叫他有些跪不住。好在肖鳴許只是應急,沒有絲毫留戀。
施明明挪開腦袋,雙手不敢觸碰肖鳴許的衣物,于是撐在地上喘息着。
剛才太猛了,他有點喘不過氣,再多一秒怕都要窒息了。
比喉嚨更難受的是他的腰,打了封閉感受不到劇烈的痛,但很麻,麻到發軟。
肖鳴許盯着施明明的頭頂看了一會兒,見人沒有起來的意思,垂下手拍了拍他的側臉道:“想要什麽?”
施明明擦了擦磨破的嘴角,咽下嘴裏的鐵屑味道:“不、不要什麽。”
肖鳴許笑了笑,卸下手裏的腕表,放進施明明的上衣口袋,又拍了拍施明明的臉道:“叫人送衣服下來。”
腕表帶着肖鳴許的體溫滑進施明明心口的位置,相比于那顆炙熱跳動的心,太過冰涼。
施明明從口袋裏拿出那塊表,放到肖鳴許腿上道:“不用了…我、我還欠你五百萬。”
施明明覺得肖鳴許這樣有點侮辱人,他又不是賣的,幹嘛給他表啊。
但這事畢竟是他主動的,他總不能和肖鳴許說因為喜歡他才這麽做吧。
反正怎麽着都是他莽撞,肖鳴許怎麽想他都忍了,但他自己不能把自己當賣的。
肖鳴許沒做聲,施明明知道他這大概是暫時忘了那回事,只得解釋道:“就是上次路總那塊石頭…不是要五百萬嗎…”
施明明越說聲音越小,這話一說出來他就後悔了。
這可不是提那五百萬的好時候,搞來搞去顯得他還是為了錢似的。
不出所料,肖鳴許聞言嗤笑一聲:“原來是為了這個。”拿起那塊表,這次是直接放到了施明明嘴邊,施明明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張口,那表毫不留情塞進他的嘴裏,金屬的邊緣劃破脆弱的口腔,叫他回憶起方才的慘烈。
“那件事與你無關,這個你可以收下。”
肖鳴許不高興了,這很明顯。
施明明不清楚肖鳴許的氣從何而來,要他猜,大概是被他“事後還債”的行為惡心到了。
他從嘴裏拿出那塊表,握在手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解釋嗎?他沒有解釋地立場。否認嗎?五百萬是從他自己嘴裏說出來的。
或許也只有金錢目的才能合理化他突兀地行為吧。
又能和肖鳴許親密又能緩解燃眉之急,他應該高興才對啊。
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嗎?不然他還能奢求什麽?肖鳴許愛上他?
施明明忽然覺得很好笑。
“那還能有下次嗎?”他仰着頭問肖鳴許,嘴角紅白相間,淫靡又可憐。
肖鳴許瞥了施明明一眼,淡淡道:“你想有下次嗎?”
施明明沒有絲毫猶豫,點頭道:“想。”怕肖鳴許有顧忌,又補充道:“我沒交過朋友,那什麽,挺幹淨的。”
肖鳴許沒做聲,施明明以為他不信,有些急了:“我、我真的沒什麽經驗,你別不信啊,你要是、要是怕我…髒,我可以做個檢查給你看的。”
“鳴星有員工入職體檢。”肖鳴許道。
“對、對啊,所以我真的…沒病。”
“你很想被人上嗎。”
“哈?”施明明被肖鳴許的話怼得無地自容,他臉燒紅,半天才憋出一句:“肖總、肖總就當我為了錢,這表一看就貴,肖總出手很、很大方。”
若說方才肖鳴許還有幾分顧及,那麽當下,他徑直用鞋尖勾起施明明的下巴,掃了人幾眼道:“你覺得自己憑什麽吸引我。”
“我…”
憑什麽,他不知道憑什麽。
如果知道,如果有,他早就大大方方表明心意了,又何必把自己搞得這麽下賤。
“憑我能忍啊。”施明明觍着臉笑道。
他能忍,他沒有底線,誰都可以踩他一腳。
因為他要活下去,所以誰給的他都得受着。
“肖總對我做什麽都可以,我皮糙肉厚,比不得那些少爺矜貴。”
肖鳴許做事一貫不顧及他人感受,這種性格是反應在方方面面的。
所以剛才肖鳴許的粗暴都在他意料之內,但他也清楚的知道,如果是和徐子星,肖鳴許肯定不會這樣。
本能是本能,愛能叫人克制本能。
他給不了肖鳴許更高級的快樂,但能滿足他最原始的欲望。
肖鳴許的目光終于落在了施明明臉上,施明明乘勝追擊道:“肖總那辦事的架勢可不是一般人能招架住的,我不一樣啊,我粗活做慣了的人,幾百斤的水泥都抗過,您這點強度真不算什麽。”
施明明這話說得有點底氣不足,其實他喉嚨一抽一抽地痛,口水都不敢咽。膝蓋和腰跪久了也痛,但他在這件事沒其他的籌碼。
施明明能一次摸準肖鳴許那方面的習慣,是讓肖鳴許有些出乎意料的。
肖鳴許需求大,不太估計身下人的感受,他對此有清晰的自我認知,并且為了形象維護可以做出讓步。
畢竟一切有違于社會标準程度認知的出格會引起負面評價與争端,這是沒有必要的。
能在自己不開口的情況下,由對方開出合心意條件與适當的交換價碼,這是一幕理想的談判場景,并且值得落定。
但他不會成交。
肖鳴許摸了摸腿邊的腦袋,用最平靜的語音說着最狠的話:“你夠下賤,但沒有第二次了。所以現在,趁我還有耐心,拿着你的報酬,滾下車。”
施明明感覺自己被原地碾成了肉泥。
四肢并用,爬着下了車,腳觸到地面的瞬間腿一軟,徑直跪在了地上。
疼得緊,但他不想再被肖鳴許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狠狠掐了一把麻木的腿,一瘸一拐地往電梯那走去。
他不敢回想剛才的任何一幕,那些把自尊扔在地上自己踩完請別人踩的每一句話,都在此刻讓他覺得無比羞恥。
果然人不能得寸進尺,怎麽就學不會見好就收呢?怎麽就不能老老實實地呆着遠處看着肖鳴許呢?怎麽就要不自量力地非要往人身邊湊呢?
現在落得了什麽,肖鳴許以後再無可能容他在身邊。
他親手毀掉了呆在肖鳴許周遭的機會!
施明明要被自己氣到吐血,一口氣哽再喉頭,上不去下不來。
他讓趙浪給肖鳴許送了衣物,自己渾渾噩噩地上了一天班,好在當天也沒有要送到肖鳴許那的東西,畢竟他現在無顏出現在肖鳴許面前。
晚上他也不敢住公司了,只能灰溜溜的回家。
一晚沒睡,又忙了一天,施明明到家的時候精神恍惚,連李旭從廚房裏出來都沒看見。
李旭見到施明明,積攢了幾天的氣一湧而出,二話不說從背後偷襲,反扭着施明明的胳膊将他按在牆上。知道施明明腰不好,就專門擒着他兩只細瘦的胳膊,用力的按在人後腰上。
施明明越掙紮他就按得越緊,咬着牙使出渾身力氣按在人痛處,兇相畢露。
“你七天沒回家,是不是去找那個男人了。”施明明一頭冷汗,痛的說不出話來。
麻了一天都腰此刻像是沖破閥門,疼痛奔湧襲來,他長大了嘴,卻叫不出聲。
李旭覺得施明明在和他犟,施明明越不說話他就越要逼着他說。
一拳錘在施明明腰上,李旭失控大叫道:“你他媽說啊!是不是去找畫上那個男人了!你是不是要跟他走一輩子不回來了!”
施明明覺得自己要從腰部斷成兩節了。他的下肢不受控的顫抖,情況很嚴重,李旭那一拳絕對捶到了骨裂的地方,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李旭現在陷入了癫狂的狀态,他喪失了理智,激怒他只會讓事情更可怕。
“我沒有…這幾天忙,住在公司…”施明明斷斷續續地說着,胸腔輕微的振動都會牽扯出腰間的痛處,“你先放開我,好好說。”
“好好說?”李旭從喉嚨裏擠出一聲冷笑,“好好說你聽不進去,還是給你點顏色才能記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