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素馨每天起早貪黑, 一個月後将現金往起一攏，真是每一滴汗水都不白撒，每一個夜都不白熬。工作真好, 付出就有回報。
“姐, 這是給你的。”
姐姐拿到三十八, 開心之餘将那多出的八塊拿出來遞回個她。“多給了我八塊。你這丫頭，數都不識了？”
她又将錢推回去。“這是獎金。以後我們就是這樣, 底薪加提成。只要掙得多，那工資自然就多。”
“還沒聽說過這種的。單位裏都是分幾級，月底按照等級發工資的。”
“那樣死板早晚要黃。獎勵機制能調動員工積極性, 多勞多得大家才有幹勁兒。沒有獎懲機制會導致員工對工作不當回事，反正錯了重新來, 也不會有懲罰。長此以往，再大的企業也經不住。”
“素素，那我要是做錯是不是也要罰？”這獎勵都來了，懲罰起來她可是有些怕。
素馨呵呵一笑給姐姐寬心：“只要按我說的做你就錯不了，錯了也是我的錯, 我擔着。”
“哦, 那我肯定聽你的, 你的店你做主。”
林茉莉的戶口遷回來了，如今她也有了糧食供應。這每月工資比去安排的工作還多, 她心寬之下氣色看着也好不少。
“晚上就在這兒吃吧, 我去做飯。”
“不了。我……”
“還真是你們姐倆。”
她剛想說回家帶孩子去公園玩，倆孩子越來越大了, 正是學走路的時候。一天天的就喜歡讓大人扶着在地上走, 媽媽帶一天孩子太累。她早點兒回去也能讓媽媽休息一下。
可這話還沒跟姐姐說完，門外進來一個人, 這不速之客讓林茉莉朝後退了兩步，臉上又驚又懼。爸爸怎麽找到這兒來的，這距離他住的地方可老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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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來了？”素馨有些不耐煩，這人找到這邊了。他想幹嘛，不會是想跟媽媽複婚吧。可千萬不要。
“怎麽跟你爸說話呢？”男人态度沒先前那麽硬，沒再開口罵人。
“所以，你到底來幹嘛？”
素馨才不吃他這套，壓根沒在怕。男人也發現以往膽小怯懦的小女兒，如今是越來越膽大了。敢自己偷偷結婚不通知他，還敢給她媽當後臺，讓她媽離婚。
“你媽呢？”
“我媽跟你離婚了，她的下落跟你沒關系。”
“你這閨女、”又被頂了回來，男人氣的不行想到此行目的卻是不能發作。
“你到底要幹嘛，沒事我就走了。”
“哎，你別走啊，我有話說。”
父女倆正說着話，李紹天從外頭進來了。看到他的大學生女婿，男人立馬換了笑臉。
“女婿、”想起聽來的消息。這個女婿好像家庭不錯，他爸好像是當官的。他此來本就是沖着女婿的，他在正好跟他說。
他伸出來手握手，李紹天趕快也伸手。男人笑呵呵的，“本來咱們早該熟悉的，都是因為些誤會。走，走，今兒我這丈人也上門認認門，以後好常來常往。”
李紹天作為女婿，這事兒得看他媳婦的态度。作為女婿得客氣着，可就林父這為人，你若是扛不住他，要不了多久就得攪和得她們一家不得安寧。
到那個時候，不止李紹天會對她怨怼，就是公婆又豈能不對她看輕，埋怨她給家裏帶這麽多麻煩。
“爸、”你不是換了招數嘛，跟誰不會似的。素馨也笑呵呵的，但說出口的話卻跟那臉色完全相反。
“您有話就在這兒說。我公婆那裏不方便。”
“你、”
這丫頭居然再次拒絕他，她在鄉下吃熊心豹子膽回來的吧？不，不是，剛回來那幾個月她還很膽小怯懦的，後來找這個男人結了婚，這膽子就越發大了。
“林素馨、你別忘了你是誰的閨女。”
“我沒說不是你閨女，法律規定的贍養義務我也沒說不履行。四個子女分攤，一個月給你五塊夠了吧。”
看着她遞來的五塊錢，死老頭被噎的好像一口氣都要提不上來。他原計劃是拿捏住她，通過她拿捏她婆家，讓他們為他所用。如果自己閨女都拿捏不住，他又怎麽進行下一步。他這閨女，好像是越來越厲害了，超出了他的掌控。讓他有些無處着手。
怎麽才能拿捏她呢，讓她像之前一樣聽話？
“你、為人子女的，對父母首要的是孝順。”好，拿孝道壓她。之前的她這招數絕對好使，不過他基本都是強壓，她們母女都是軟和人、強壓好使。如今強壓不管用，他又換回了這種道德綁架。
“父慈子孝，你覺得你是慈父嗎？”
再次被閨女打臉，男人有些受不住惱羞成怒。轉而對着李紹天道：“女婿你人這麽好，又是名牌大學，家庭條件又好。可惜眼神不咋好使，娶這種媳婦也是倒黴。我作為丈人給你賠禮道歉，都是我沒教好她。你要離婚我一句反對都不說。”
好麽，開口給人兩口子使裏間計。李紹天這人臉皮不算厚，尤其是跟岳父不熟，讓他有些不好發揮。聽男人居然這麽說，他覺得自己還是得表明立場的。
“您多慮了，我從沒想過離婚。素素也很好。”
這話不軟不硬的給你個釘子碰，林父這回是真沒轍。素馨軟硬不吃讓他無從下手，他這個女婿看着非常有禮貌，可卻是站在林素馨那邊的。
“你沒事就趕快走，別影響我們回家。”素馨毫不客氣的開口趕人。
“林素馨、你瞧瞧你這副樣子，你遲早是個被婆家趕出家門的貨，不信你等着看。”
“是，是，我會被趕出家門。你趕快回家好好過你的日子，等着看好戲。可別把自己氣死了，那你可什麽都看不着了。”
我氣死你。你除了口嗨也不會別的了。眼下你趕緊走，別耽誤我回家。家裏那倆盼着媽媽呢，你在這兒實在礙事。
“你、”林父這脾氣果然上當，“你給我等着，我倒要看看你能硬到什麽時候。”
撂下狠話林父沒法再待只能走，素馨也準備回家。臨走安慰被驚吓的姐姐。
“別怕。他是爸爸又不是魔鬼。大不了就是給他贍養費，不會有什麽的。”
“可、他要是來搗亂呢？”
“報警。法治社會，不信還治不了他了。”
素馨嘴上如此說，實則也在思考死老頭此來的目的。她不好拿捏了，他下一步會怎麽辦。她該如今應對。生物學上的生父，處理不好會是大麻煩。而她家庭事業都在這裏，不可能因為他舉家搬遷。
兩口子一路無話，上樓的時候李紹天抓住了她的手。素馨回頭，用眼神詢問他怎麽了。
“他一直都是這樣嗎？”之前從不提父親，難道她爸一直就是這樣對她。那她未婚先孕，在家裏該有多煎熬。
“嗯。”素馨笑笑，她不是原身，不會被那個男人傷害。可李紹天不覺得，他是兒子也是父親，知道一個父親對于孩子的影響。難怪她之前那麽膽小，被這樣的父親從小吓到大，能不膽小才怪。
也不顧這裏是人來人往的樓道，伸手将她擁進懷中。“因為當媽媽了，所以才那麽勇敢？我喜歡你剛才的模樣，好像什麽都打不倒。”
“不會覺得我太潑辣？”
她跟原身可不是一個性子，結婚快一年了，你最好趕快認清。我就是這樣的，你要是喜歡溫柔似水的女人，那我這輩子估計都做不到。因為跟原身完全不一樣，所以她對他帶着保留。如果他不能接受她，那麽自己也不至于深陷。
“有時候潑辣些挺好的。”李紹天笑笑，她在家裏的時候一般都很溫和。就是你別惹她。保護自己保護孩子，一旦涉及底線，她就豎起防護尖刺了。
“他應該是為我弟弟。”
“哦，你弟弟怎麽了？”
“被分在食堂幹後廚學徒。他那人就不是踏實學廚師的料，估計是不想做了。也許現在已經辭職不幹。”
“是想讓爸爸給他找工作？”
“有可能。”
“那、我去找爸爸……”
“不用。”素馨推開他，跟他面對面。“我家的事兒我自己會解決，你不要插手。更不要跟你爸媽說。”
死老頭打的就是拿捏住她進而讓你們為他所用的目的，可他絕不是個知道進退的人，會得寸進尺。她如果被他拿捏了，那公婆該如何看她。而且她扛不住娘家的麻煩，那她的生活得被死老頭攪和的不得安寧，時間久了誰能受得了。
“素素、有時候……”
“我說了，我有辦法解決。”
“好，聽你的。不過、我們是兩口子，是一家人。真有什麽難為的事兒，我爸也不是袖手旁觀的人。”
“真的不用，提都不要提。聽見沒？你要是敢跟爸說，我跟你沒完。”
她沉下了臉，他卻笑起來，還擡手捏了下她臉頰。“小貓露出爪子還挺兇呢。”
素馨擡手打他：“你才是小貓。”
兩人打鬧着上了樓，進門後十分默契的對此事提都沒提。林媽媽性子軟，要是知道了又該擔心的晚上不睡覺。她睡眠本來就差，如今吃着素馨給買的酸棗茶，勉強能應付日常。
結婚近一年，兩口子第一次如此輕松的玩笑。她的事情她自己要解決，并未轉嫁到他身上。遇事她會跟他認真分析，斬釘截鐵的說她有辦法解決。遇到那樣的父親，如果她還像之前那性子，估計他麻煩大了。那男人的樣子，看着就是個得寸進尺的性子。她娘家的事兒，她不硬氣起來他會非常難做。
李紹天心情格外的好，開心的給兒子洗了兩遍澡。把安安都洗懵了，爸爸你樂的牙花子都漏出來了。你高興歸高興，給我洗澡幹什麽啊，考慮過我的感受嘛。
“啊、”
小家夥跟他抗議，他樂呵呵的給兒子擦幹。用浴巾抱着他進屋，衣服已經預備好就放在床上，他熟練的給兒子穿衣，小家夥還記仇，看到媽媽進來了，啊啊的跟媽媽告狀。
“安安，你剛不就洗了澡嘛？”
這話好像在問兒子，實際在問李紹天。你什麽情況，秀逗了是不是。剛已經給兒子洗了澡了，怎麽又抱進去洗了一回？
李紹天呵呵笑，他不開口，他懷裏的安安卻是急的要說話了。“啊、爸、”
“咯咯、”寧寧看哥哥那着急的樣子，在媽媽懷裏開心的拍手。“媽、”
一個喊爸一個喊媽，素馨抱着閨女搖頭失笑。這男人，也不知道在開心什麽？不就是跟他開個玩笑嘛，至于這麽高興。高興的給兒子洗了兩回。
人家都是雙胞胎分不清才會出這種烏龍，你這一對一眼就能看清，甚至不解釋外人都不認為這是雙胞胎。就這麽大差距，你能認錯啊。
“來，安安到媽媽這兒來。”
兒子聽媽媽說話，伸着胳膊就要找媽媽。素馨将閨女給他，自己接過兒子抱着。之前她抱閨女抱的多，不知道為什麽，看到她親兒子李紹天就特別高興。
兒子跟他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但他長大後變化卻是非常大，基本看不出來。就這樣他都害怕媳婦因此不喜歡兒子，只喜歡同為女性的閨女。
看着素馨抱着兒子逗他咯咯笑，他覺得自己純屬多心。那可都是她十月懷胎生的骨肉，都是她的寶貝。
“老婆、”
素馨回頭，卻沒等到下文。“幹嘛說啊，這麽說半截吊着多難受。”
她如今也會跟他開玩笑，還給他個白眼。但那在他看來都是親密的表現，對旁人她可是從來不會的。要不就是像對她爸那樣完全厭惡，要不就是對兩位媽媽一本正經。只有他，她會對他親昵的翻白眼。
“沒什麽，就是想喊一下。”
“神經。”
嘴上嫌棄着，将倆孩子都哄好後放床上。“你哄他倆睡覺，看着別讓他倆打起來哦。”
“這麽不信任我？”他拍着胸膛保證，看着一本正經，但那語氣十分輕佻。“我可是超級奶爸，哪天不是我哄睡的。”
素馨又白他一下，但那程度絕對的小兩口打情罵俏。“之前是誰把倆都逗哭，跟我求救的。”
“那不是意外嘛。”李紹天笑的十分厚臉皮。右手舉起來，一副發誓的樣子。“我保證，今兒肯定安安穩穩的哄睡。不信了，我這麽大個人，搞不定倆小不點。”
“說到做到。打擾我思緒，我得好長時間才能重新進入。”
“好，好，保證完成任務。”
素馨笑笑起身就要走，結果被他拉了下，她站立不穩直接摔倒在他身上。男人嘴唇就在她耳邊，說話的聲音低沉，讓她渾身發麻。
“那我晚上等你？”
“你給我正經點兒。”臉都紅了，卻是強裝鎮定。真是的，今兒這是怎麽了？兩口子那是什麽都做了，今兒怎麽還心跳加快呢。都怨他，好好說話不行啊，偏要這樣。
“我多正經啊。”男人一臉無辜。我就是給自己争取當一個丈夫的權益，我哪兒錯了。
“懶得理你。”
素馨轉身就走，那背影看着像是落荒而逃。身後李紹天滿臉都是笑，卻沒敢發出聲音。偶爾逗逗可以，逗惱了可不行。這要是惱羞成怒，他的權益又沒影了。
卧房大床三測靠牆，這一面他用被子枕頭堵着，他自己坐在中間當守門大将。如今這個時代還沒有床圍賣，帶這倆想輕松些，這樣在床上哄他來玩是最舒服的。
“安安，你別搶妹妹的。我跟你說啊，你再這樣爸爸可是要打屁股的。”
兒子根本不怕他，依舊拽着玩具一頭跟妹妹拔河。倆人争的臉紅脖子粗，誰都不讓誰。寧寧的卷毛都翹起來了，大眼睛瞪着哥哥沖他啊啊的吼。
“兒子，你就松手給妹妹。你松手，你小子再不松手爸爸可拉偏架了。”
孟芷茵繞過來看倆孩子，聽到他的話後噗呲笑出聲。“出息了，會拉偏架了。”
面對媽媽的調侃，李紹天先是一囧，然後笑起來。“媽、你還沒睡啊？”
“還沒。”孟芷茵說着話在床邊坐下，寧寧看奶奶過來了，放棄了玩具，轉而撲向奶奶。孟芷茵伸手接住孫女，那眼神十分複雜。小家夥越長越有她看過那張照片的影子，讓她想不去想都不行。
“媽、你這麽多年一直都沒有外婆的音信嗎？”
“小時候收到過她寄來的娃娃和衣服，被你外祖父給扔了。後來戰亂，家裏搬家就失去了聯系。”
“要不，讓我爸托關系幫您找找。應該還在世。”
“不用了。”她完全沒有混血的影子，所以當年母親離開的時候才選擇沒帶她吧？父親不讓提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估計也早忘了還有個女兒。
“寧寧乖乖的啊，跟爸爸睡覺。”
李紹天一邊學習一邊照看孩子，看時間差不多了給倆人沖了奶。小家夥雙雙躺好，側着身子抱着奶瓶，能聽到噸噸噸的吞咽聲。
自從有了孩子，他覺得這是最美妙的聲音。因為等這聲音結束，倆人就跟小天使似的乖乖睡覺。那睡顏不論看多少遍都不會膩。
素馨忙完過來，孩子們已經睡着。倆孩子長的不像，但卻是一樣的長睫毛。閉着眼睛的時候小扇子一樣的，随着呼吸微微顫動。
她想親親孩子，被李紹天從後頭給拽開。“別給吵醒了。”
“我輕輕的。”
“明天再親。”說完他厚臉皮的指指自己：“要不親親孩子他爸也是一樣的。”
“男人的臉皮是不是随結婚時間在漲？”
“大概，可能是。”
噗呲，素馨被他一本正經的逗笑了。結婚後朝夕相處，一起吃飯睡覺，而且還有倆孩子，夫妻關系也親近的非常迅速。如今氣氛好的時候，兩人已經能很平常的開玩笑。随着生活時間深入了解，從欣賞、到如今單獨在一起心跳加速，好像比之前下鄉的時候更加動心。
心裏放松的情況，她愛翻身的習慣、醒來基本都在他懷裏。有時候晚上他起身弄孩子，還得先安撫她，讓她到一旁去睡。
特大床，倆孩子占了大半。他倆躺下其實還是有些地方的，可他卻偏喜歡挨着她。今兒更是直接鑽進她被窩，那求歡的意味不言而喻。
“老婆、我洗白白了哦。”
素馨沒拒絕，兩口子過日子夫妻生活必不可少。何況這種事她也有快樂到，何樂而不為呢。跟他一起很愉快的，那種渾身觸電般的激情讓人沉淪享受。
就剛開始的是時候提醒過他注意個人衛生，這種事兒女人是弱勢的一方，告訴他要注意保護媳婦。如今這都快成暗號了，雖然每天都洗澡，但說洗幹淨了就是某種明示。
“關門了沒？”
“關了。”
語言是交流，這種夫妻生活也是交流。一種是用嘴巴，一種是用身體。只要好好發揮，效果一樣好，甚至後者更甚。
心裏的感覺會通過肢體動作表現的淋漓盡致，每一次的結合都感覺距離對方更近。負距離的接觸，親密關系将兩個毫不相幹的人緊緊連在一起。
素馨從穿來後就開始給肚子抹油，生了後也一直在護理。她天生的體質跟媽媽一樣，那麽大肚子卻沒妊娠紋。就是皮膚有些松，如今已經恢複好多。
“老婆、”完事後他依舊伸手抱着她，用臉頰貼貼。“這種時候才覺得你是我的。”
“我是我自己的。”事後聲音水潤，嬌魅的好似枝頭鮮花，誘人采撷。果然他湊上來一個熱吻，好像要把她吃了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