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因為有親媽和岳母在, 中午李紹天多喝了兩杯。不止是同學,還有他爸這邊來了幾個同事,現在就得走關系。應酬的時候, 難免都得喝。
素馨對他這行為沒任何不滿, 吃完飯孩子們困了, 她跟公公打了招呼先回家。公公讓司機送她,她和媽媽一人抱了一個。車上有外人在她什麽都沒問, 回家将倆孩子安頓睡覺,她拉着媽媽在一旁坐下。
“到底怎麽回事?”
媽媽将事情跟她說了下,一提起來就氣的眼淚忍不住的往外湧。“他那語氣, 好像我是家裏的奴才一樣。家務就該我做,我不做就是犯了法一樣。開口閉口就是你離開家還能去哪。我真的受夠了, 我哪怕流落街頭這輩子也不想再從他嘴裏聽到這句話。”
她輕輕摟住媽媽:“我支持你。放心,有我住的地方,就不會讓你流落街頭。”
“嗯。”林媽媽抹抹眼淚,“這幾年我幫你帶孩子,我看你公婆的态度, 應該也不會反對。”
“我們巴不得。”不知道什麽時候婆婆回來了, 她倆沒關門, 婆婆在客廳聽見了,此時就站在門口。“你一個人帶倆是不是帶不了啊, 老李說要不再從他老家找個人來幫忙。”
林媽媽摸摸臉趕快挂上笑:“帶得了。可能就是沒法按時做飯, 得等你們誰下班回來我再做。”
“你看孩子就已經夠累,做飯不用你。咱們吃食堂就行。”
素馨笑笑:“我回來做吧, 做飯其實挺快的。回來順帶買上菜, 平時蒸點兒饅頭烙點兒餅什麽,很快就能吃上。”
“對, 晚上熬粥或者做湯面,孩子睡了我就能和面備菜。”
婆婆不會做飯,下意識就想着吃食堂省事。但林媽媽此時附和閨女的說法,她也就沒多說。她工資也不少,下班回來買幹糧,買菜什麽的,幫着看孩子,讓親家做飯。因為表姑鬧那麽一出,她如今也對老家的人有抵觸,生怕再來個不着調的。
“行吧。我下班回家來看孩子,做飯我不行,看孩子還是沒問題的。”
“那敢情好。”
親家處的好,讓林媽媽沒了後顧之憂。親家平時看着冷淡,但相處一個多月發現,其實她很善良,很好處的一個人。就是搞藝術的看着清高,她覺得這正該如此。從來不讓人家幫她剝蒜剝蔥,這些氣味大的不讓她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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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得去趟你趙姨家,我那東西都還在那兒呢。”
“讓紹天明天陪你去吧。”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也許跟老姐妹有話說,素馨也不強求。下午她們娘仨都睡了媽媽出門,公交倒車到了老姐妹那裏。
“不是,你真要離婚啊?”老姐妹有些猶豫:“咱這歲數了……”
“就是因為咱這歲數了,我才不想再繼續受氣。一輩子了,老了老了我不想再每天被人嫌棄、看輕。那句你能去哪兒,我再也不想聽。”
“行吧,你既然決定了我也不多勸,你要是沒地待記得來我這兒。”
“嗯。”
兩人說着話,一個人推門而入。居然是素馨弟弟。看到他媽果然在,那眉頭就皺了起來。但他單獨對着媽媽,沒敢跟他爸似得。
“媽、別跟我爸置氣了,跟我回家吧。”
“你上班了,工作了。你之前怎麽答應我的,你忘後腦勺了是不是?”
林鋼本來是受父親影響很煩躁,如今聽媽媽這麽說,頓時又生出愧疚。他這人就這樣,跟那牆頭草似得。單獨對着他媽,也會随着媽媽的語言思考。
“喏,我就發了二十多。這十塊錢你幫我給我二姐吧。”
“十塊?”
林媽媽惱火的吼他,臭小子之前沒工作都是花的姐姐的錢。雖然她知道那都是死老頭子挑唆的,錢也是給了死老頭子一半。可他也沒少花啊,如今二姐結婚孩子過滿月,你就給十塊?
“那、我給十五行了吧。我得留幾塊自己花啊。”
這回林媽媽沒再說他,伸手接過那十五塊錢。都是她親生的,她總是希望孩子們能互相幫助。之前死老頭子收刮走閨女的工資,她不敢跟死老頭起大沖突,只能背後偷偷給閨女一點兒。
林剛在家就覺得他爸有理,單獨跟媽媽在一起,從小媽媽對他的教育,讓他私下也沒敢太過分。
“媽、回家吧。家裏沒人做飯洗衣裳,我都……”
“自己做,自己洗。我又不是你的老媽子。二十的人了,連生活自理都不會,你以後怎麽活?”
一番話,将林鋼給怼熄火了。好像到此時他才想起來,他媽媽在食堂工作幾十年,家裏洗衣做飯的也一直是她。
“可是、可是這麽多年都是你做。”
“你成年了,該你學着做了。等媽媽老了,就你這樣的我能指望你嗎?”
這回林鋼是張着嘴實在無話可說,林媽媽提着自己從家裏收拾的衣裳就準備走,出了門出了胡同,大路上死老頭子又在等着她。
“回家吧。”
“不回。”
“不是,你想鬧到什麽時候?”死老頭子皺着眉,眼眸帶着不悅。我都低聲下氣的來接你了,你還想怎麽樣。
“我沒跟你鬧,我也懶得再跟你鬧。我說離婚,說真的。你什麽時候同意了咱什麽時候去辦手續。”
“你丢不丢人、”死老頭子你那臉上好像寫着給你臉你你不要的氣憤,壓根沒意識到錯誤。“多大的人了,有孫子的人了、剛子眼看也該娶媳婦了,你居然鬧離婚。你想讓兒子打光棍啊。”
林媽媽這個年代的人,思想還是保守的。死老頭子這麽一pua她,她頓時覺得難道自己這個當媽的是不是真的不合格。
“車來了,趕緊上車回家。”
公交進站,父子倆等着她上車。她被pua後不自覺的開始自我檢讨、反省,覺得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錯了。可她已經答應替閨女帶孩子,骨子裏的責任感讓她沒挪腿。
眼瞅着公交停下,下車的下車,上車的上車,公交就要走。死老頭子站在公交的臺階上再次喊她。
“走啊,還磨蹭什麽呢?”
她兒子也已經上車,但剛被媽媽炮轟了一回,林剛短時間內沒有再附和他爸。只是死老頭子自己在那兒喊。
“我、”
他們來回拉扯,司機急了。開口沖男人嚷嚷:“到底上不上,不上我要走了。”
林老漢往後進一步,司機毫不猶豫關上了車門。那父子倆看她站在原地,急的在車窗。車子都開着走,還是聽到老頭子的叫喊。
“你有能耐你以後都別回來,你就不配當媽,你看你有個當媽……”
後頭的話沒聽到,這些叫罵式的PUA讓林媽媽再次陷入深深自責。是她不對嗎,她沒盡到做母親的責任?是不是該給小兒子娶了媳婦再離。
老姐妹看她情緒不對,但這事兒也不知道該怎麽勸說。忍忍,一輩子很快就過去了?不忍,孩子已經養大了?可是,她們這個年代的人被為人母束縛住了思想,下意識的就是為孩子着想。哪怕他有時候挺混球。
林媽媽提着東西坐公交,回到閨女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家裏她發了面,進屋放好東西洗了手就進廚房。
李紹天喝多了在睡覺,素馨坐在床上拿着撥浪鼓逗倆孩子玩。進門打招呼隔的遠沒發現不對,看孩子們都很乖,她将撥浪鼓放下,起身去了廚房。
“媽、那父子倆沒去阻攔你吧?”
林媽媽回頭,一瞬間她就發現了媽媽臉色不對。“媽?”
林媽媽揉着面不吭聲,她也不急着催促。得知道媽媽心裏到底怎麽想的,她才好做出反應,給出意見。
林媽媽放了梳打,面兌好後揉成一個個圓圓的饅頭上鍋蒸。拍拍手上的面粉,她這才跟閨女開口。
“是不是該等你弟弟結婚後再說我自己的事兒?”
“弟弟結婚、弟媳生孩子、帶孫子,帶孫女、媽,到時候你就老了。你就真的被困在那裏無法動彈。是不是我爸這麽說的,讓你顧念孩子?”
林媽媽點頭,她給媽媽倒杯水拉她到外頭坐。“他在PUA你,你千萬別上他的當。他是不是說你不顧念孩子就不是個好媽媽,你就該為孩子當牛做馬,當母親的就該犧牲自己的一切,這樣才是一個好母親好妻子?”
“嗯。年輕時候他就這麽說的。哪怕我們吵的多厲害,哪怕我生病,哪怕下着雨我受不了出門,他也喊讓我帶上我生的孩子。”
“屁話。你是媽媽難道他不是父親,他是幹嘛地?對孩子的責任是夫妻雙方的,不是女人一個人的。孩子是倆人的共同結果,為什麽後果卻讓女人自己承擔。女人這麽做是傻,你可千萬別被他PUA了。”
“什麽是PUA?”
“PUA就是對方使用技巧手段、言語等各種方法,讓你聽他的話,順從他的觀念。哎呀,我也說不清楚,反正你別上他的當。他在這段婚姻中是既得利益者,凡是維護他利益的都是精神控制,都是對你不利的。是他在欺負你。”
林媽媽點頭:“哦,這樣啊。從結婚他們母子就說我是兒媳婦,該孝順公婆。我是媽媽,不論什麽時候都得帶着自己的孩子。你說的對啊,他們也是奶奶,是父親,為什麽他們就可以不用管孩子?”
“你也上班,你也掙錢,你不比任何人差。別信他們的鬼話,他們這些既得利益者說的,都是在維護他們的利益。”
看媽媽還在猶豫,她接着說:“就算你認為孩子是媽媽的責任,可我弟今年二十了,他不是小娃娃。這麽大的人,該他孝順你這個當媽的才對。沒有因為他那麽大個男人,而犧牲你當保姆。還是個挨罵受氣的保姆。對了,還沒工資。是個自帶薪資的保姆,他們還不尊重你。”
閨女的話仿佛給她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閨女說的對啊。她又沒有抛棄剛出生的孩子,她已經把孩子養育這麽大了。她沒什麽愧對那倆的,不必要想過自己的生活還心生愧疚。
“死老頭還把門鎖給換了,進門就罵我。我……”林媽媽說着又開始掉眼淚,她是真的委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而是日積月累的委屈,讓她一提起來就忍不住掉眼淚。
“不想過那樣的日子咱就改變。至于那爺倆,讓他們自己過去。他們不是覺得自己可能耐嘛,那就祝福吧。”
“對,讓他們自己過吧。”
林媽媽擦幹眼淚,終于不再被那種自責懊悔的情緒所淹沒。她不欠任何人的,她有權過自己的生活。
深呼吸一口,将胸中濁氣全部吐出去,這回做飯都有了勁兒。晚上做了湯面,還有雜糧饅頭。
李紹天明天要去學校,媽媽飯做好了,素馨到房間去喊他。男人還在睡,她在床上坐下伸手推他。
“李紹天,吃飯了。”
李紹天睜眼,不知道是不是酒勁還沒過,看到她後自己沒起,居然沖他伸手。她沒想到他會拉,冷不防被他拽倒在他身上。她都來不及驚呼,紅豔的嘴唇就被他噙住。
這家夥不僅是吻,而是激情爆發,恨不能将她吞進腹中那種熱情。雙臂如同鋼筋一樣緊緊的桎梏着不讓她動,臉上又親又蹭,她都明顯感受到他身體的反應。
“嗚、”
感覺到她的抗拒,李紹天那被酒精漿糊的腦子也終于清醒。趕快松開她,臉上滿是驚慌。
“對,對不起。媳婦,對不起。”
素馨都想擡手給他一巴掌,結果他又喊她媳婦,讓她清楚的知道,他們是夫妻。別說只是吻,就是更進一步也是合情合理合法的。
“你喝了多少?”她語氣不好,明顯生氣了。
“不知道。我替爸喝了好幾個。”語氣可憐兮兮的,大男人望着她滿臉抱歉。一個月的奶香陶醉,今兒聞到後就有些沒控制住。“對不起。我以後要是喝了酒,就把我關屋裏,你別搭理我。”
他這态度,讓素馨沒法發作。起身就要走。“吃飯了。”
“哦,馬上。”
看她出去還帶上來門,他默默的嘆口氣。她是不是還在氣他當初酒後沒控制住,害她今年生孩子,沒辦法去考大學。
涼水洗把臉去吃飯,他媽在一旁已經咬了一口全麥加玉米面的饅頭。“嗯,真好吃。”
“這是粗糧,不胖人。你盡管吃。”
李紹天一邊吃飯一邊觀察老婆的臉色,素馨低頭默默吃飯不理他。飯沒吃完屋裏孩子醒了,他趕快起身。
“你們吃,我去弄他倆。”
沖奶、喂奶、換尿布,這些他已經做的非常熟練。素馨低頭繼續吃飯,等吃完了才去換他。
接過女兒抱起,小家夥看到媽媽沖她笑起來。眸色的不同,發色的不同,讓她看起來跟哥哥完全不像雙胞胎。
原文中這倆叫什麽名字來着,她怎麽也想不起來。但指定跟如今不一樣,絕對不是這倆名字。
“媳婦,對不起。”他輕聲道歉,“要不、我拜托爸爸找人看孩子,你上補課班去考大學吧。”
素馨回頭:“不用。”上什麽大學?她前世已經大學畢業,可不想再經歷一回。如今她是一個成家帶着倆孩子的女性,首要目的是掙錢。
“我不想上班了。”
李紹天被她拒絕後情緒低落,以為她還在生氣。都門口了聽到她這麽說,頓時又退了回來。
“行。你就在家帶孩子,等我畢業我養你們。”
“我想開家裁縫店。”
原來是這樣,他扯着嘴角笑起來。“有這種想法的估計你是第一個。現在可都是國營,你這意思是想開個私人的?”
“對,就是開個私人店鋪。”
“各紡織廠布料都是供應,你買不到布料。”
“我想過了,先開一個小店,只做縫紉。顧客可以買好布料來做。等以後物質豐富起來變為徹底的買方市場後,我再進行下一步。”
“是不是在單位有人欺負你了?”
“不是。”倆月裏她就每天做褲子,該她的工作她都能完成,誰能欺負得了她。“我就是想自由自在,這樣還可以一邊帶孩子一邊做事情,不然我上班将孩子完全留給媽媽,我不放心。”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這一點。行吧,我給你打聽一下目前的風向。如果可行的話,找時間我陪你去找房子。”
“那你這是同意了?”
“同意。我是……”
“什麽?有什麽話你就說啊,別吞吞吐吐的。”
“走在時代最前端,時代的風都得承受。萬一……”
“做個弄潮兒,這是我的榮耀。在這個變革快速的時代,總想跟在成功者身後,那注定會被時代淘汰。”
“你膽子挺大。”
記憶裏她是個溫柔乖巧的性子,如今卻是變了個模樣。當媽媽了,勇敢了。更冷靜理智,做什麽都有條有理,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你産假還有倆月吧?”
“對。”
“你別急,等産假結束再說。”
素馨沒回答,她心裏這事兒已經是下了定論的。她做這個事兒,如果是普通人家一定會認為她冒失,然後出手阻止。前些年的事兒深入人心,不可能一時間改變思維。
李紹天學經濟的,他對政治還是有敏銳度,所以并沒直接反對。但他心裏其實也擔心。老話有一句,出頭的椽子先爛。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那是要擔風險的。
可看妻子的眼眸,他就知道這事兒她什麽意見。放下孩子去吃飯,他仔細将事情琢磨了一遍。最後得出結論,既然改變不了,那除了支持她沒第二條路可走。而且,其實他也不喜歡被束縛的生活。如果可以,他也想自由。
林媽媽手腳麻利的收拾了廚房,李紹天明天一早走,所以晚上就将地拖了一遍。看岳母在給兒子把尿,手裏提着個小小的尿盆。
“媽、這麽小他會自主排尿嗎?”
“要拉臭臭了。”
“您怎麽知道的?”
“你沒發現他會嗯嗯嘛。寧寧也一樣,會翻來覆去不安的扭。”
“媽您真厲害。”
“我從小就帶弟弟,又養活了他們姊妹四個,帶小孩子還是沒問題的。”
兩人說話的工夫,小家夥果然拉了。在衛生間裏給孩子把尿,這樣房間裏就沒那股異味。一進屋,就只有一股奶香撲鼻。
林媽媽晚上想着在這邊睡,被素馨給推走了。“你放心睡你的。”
林媽媽有些不放心她,拽着她去了衛生間。進去後關上門,小心的叮囑:“雖說滿月了,可還是不能同房。你看別、一心軟受苦的是女人。有嚴重的會得婦科病,甚至要命。我老家一個嬸子就是因為這個沒的。怎麽也得到四十五天以後,惡露徹底幹淨才行。”
素馨臉上一紅,不由的埋怨原身。看你,不靠譜的連親媽都不放心。這些知識她在網上看到過,自然知道要緊。而且她現在跟李紹天,那……算了,她這晚上翻身的毛病再不改,發生關系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我知道了。”
“還有這個、”林媽媽從兜裏掏出十五塊錢。“剛子給你的,你別嫌棄。這臭小子受你爸影響不着調。你拿着吧,他以前沒少花你的錢。”
素馨如今也當了媽媽,能理解林媽媽的做法。當即收了錢。原身記憶裏,媽媽去世時拜托弟弟照應她,林剛那小子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掙了些錢,給過她幫助。不過很快他就沉沒在股市,後來也混的不咋地。
跟女兒交談後林媽媽才回屋睡覺。素馨剛洗了澡,回屋在靠窗那邊躺下,因為媽媽的話,想到每次早起醒來都能感受到那明顯的身理變化,臉頰不由的有些紅。
一個二十來歲正當年的男人,這種現象太正常了。每次她都這麽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其實是她知道如今她在月子裏,是安全的。再禽獸的男人也不可能對坐月子的老婆那啥,可顯然她有些低估人性。
跟月子裏的女性發生關系,導致女性感染去世。這男人簡直不配叫人。這麽一對比,李紹天又多一個發光的亮點。她經常都會滾他懷裏,他反應那麽大卻只會自己尴尬。但這人酒後好像自控力不咋地。
“頭發沒幹呢,現在睡小心頭疼。”
想着這個就聽到他的聲音,感受到他在身邊躺下。一瞬間身體緊繃,她不自覺的緊張了。然後深呼吸一口,她緩緩轉過身子。
“你每天都回家嗎?”
“嗯。不然晚上誰帶這倆?”
他好笑。不是要培養他當好爸爸嘛,他也想當一個合格的父親。照顧了倆小家夥一個月,要是一天不見他指定想的睡不着覺。
他每天回家,那就意味着他們每天都在一個床上睡覺。她月子已經出了,那接下來是不是要進行下一步。最多倆月,她身體也将完全複原。現在肚子已經縮回去好多,搭配飲食和鍛煉,很快就能恢複如初。
“對了,西面衛生間裏我看到有一瓶好像油,是你的嗎,做什麽的啊?”
抹腹部的,是從孩子沒出生就開始抹的。不知道是體質緣故還是抹油有作用,反正她如今腹部有些松,但卻沒有多少妊娠紋。
“我的。你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