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猶如秋水過客
猶如秋水過客
森林裏一片靜谧,仿佛時間都凝固了。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微風輕輕拂過,樹葉沙沙作響,像是大自然低聲的呢喃。在這寧靜的氛圍中,卻彌漫,樹葉沙沙作響,像是大自然低語的聲音。
儀仗如織,斑斓的花轎在人群的簇擁下緩行,那是一場跨越兩國的聯姻,帶着和平的祈願。
韞肩負重任,踏上前去迎接這份脆弱而又沉重的盟約。然而,他的心中藏着冰冷的刺,計劃在歡慶的掩飾下悄然展開,目标直指那些送親的使者,只為了保全那位承載着邦交希望的楚悠寧公主。
在緊張的瞬間,他與她近在咫尺,卻未能互訴只言片語,命運的嘲諷如潮水般湧來,黑暗猝不及防地降臨,韞的視線模糊,倒在了塵埃裏。
這一切的變故,竟源自水湘蓮的背叛,她無情地撕裂了原有的契約。
——
當南榮願顫抖的手接過那份沉重的消息,她的心如被寒冰封印,無力改變的現實令她窒息。
水湘蓮的得意笑容如同冬日裏的霜雪,刺痛着她的每一根神經,那傲慢的姿态喚起了南榮願心底深處的憎惡。
“你呀,還是太容易相信別人了。”
水湘蓮輕蔑地擡起南榮願的下颚,仿佛在嘲笑着她的無力。詩瑤怒火中燒,卻也無可奈何,詩瑤已不再是昔日那個易怒的女孩。
楚悠寧的離世讓她學會了靜默的堅韌,畢竟。如今能陪伴在南榮姐姐身邊的只有自己了。
她獨自在房間裏築起一道孤獨的牆,外面的世界只剩下詩瑤溫柔的守候。水湘蓮雖未痛下殺手,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警惕,生怕南榮願會繼承尉遲錦的意志,而她自己,也的确背叛了曾經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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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湘蓮一襲墨染戰袍,誓違往昔盟約,踏破敵城,麾下鐵騎如狂瀾席卷,歸來時,群英聚首,暗籌帷幄。霎時,龍吟震天,劍光如練,一場驚心動魄的屠龍壯舉,在他們的智勇交鋒中,終告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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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國不複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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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如鈎,慘白的光灑在昔日繁華的皇宮,如今卻彌漫着一股壓抑的哀戚。
曾經金碧輝煌的大殿,此刻只剩灰暗的燭火搖曳,映照着斑駁的壁畫,仿佛歷史的嘆息在空蕩的走廊回響。
皇帝寶座空懸,象征權力的龍袍垂落,猶如一座冰冷的墓碑,昭示着一個時代的終結。宮人們面色惶恐,腳步紊亂,竊竊私語中交織着不安與恐懼,國家的脈搏在這動蕩中顯得微弱而紊亂。
水湘蓮,身披素衣,宛如一朵在寒冬中凋零的蓮,她站在殿中央,強忍悲痛,目光堅毅。
她緩緩開口,每一句話都像石破天驚,震動人心:“父皇離世前,我陪在他身邊,見證了他的最後時刻。”
她取出一封泛黃的聖旨,那上面的禦筆墨跡雖淡,卻重如千鈞,足以鎮壓這混亂的局面。
“這是他的遺願,他期望我們國家能平穩過渡,避免戰亂。”她的話語如同潺潺溪流,撫慰着每一個人的心靈,讓人們漸漸從驚恐中恢複過來,重新凝聚起對未來的希望。
水湘蓮,這個柔弱女子,此刻成為維系國家穩定的砥柱,她的聲音,是皇權交替的號角,也是新秩序的宣告。
“殿下生前你在身邊,那這個位置究竟...”有大臣很快道出了最重要的問題,想得到這個關鍵答案。
水湘蓮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悲壯而堅定,每一字都如石破天驚,激起衆人內心深處的波瀾。
易容止在下方靜靜地注視着,眼神中閃爍的光芒揭示了他的志在必得,仿佛那即将加冕的皇冠已悄然落在他的頭頂。
易次筱則以一種複雜的情緒望着兄長,他的心中交織着期待與憂慮,深知一旦兄長登基,他的命運也将随之改變,他們便可以光明正大,那些流言蜚語将被權力的威嚴所鎮壓。
韞和尉遲錦并立一隅,神色緊張而期盼,他們知道,這一刻的決定将決定他們的生死榮辱。
水湘蓮手中的遺诏如同一把火,點燃了全場的焦慮,水湘蓮念了出來。
“吾尊被歹人所襲,吾大女兒所說的話皆為屬實。”
遺诏上面沒有寫要将位置繼承給誰,也就是說這個名字将由她來念出。
每個字眼都讓人心跳加速,衆人屏息凝神,試圖從她的話語中探尋新帝的身份。
大臣們秩序井然地簇擁上前,驗明正身,目光中充滿了疑惑與好奇——這位新君,究竟是何許人物?
竊竊私語在角落裏悄然響起,每個人都試圖破解這個謎團,揣測着未來的主宰者。水湘蓮的目光掃過衆人,繼續道:“父皇曾言,他将把江山托付給他的——”
水湘蓮不自覺的笑了笑,重新說道。
“皇上的遺願,諸位臣工,他曾在駕崩前提及,王位将傳給他的血脈至親。”
她的話語戛然而止,未及說出的那個名字,卻已在大臣們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他們聽到“血脈至親”四個字之時,立即明白,王位的繼承人并非他們預想中的那一位韞将軍——微生韞。
“長...”
那道聲音沒有停止,長子?易景陽?易容止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瞳孔迅速縮小,額上冒出了點點汗珠。
“哥哥,我們走吧。”
“不可能...易景陽名聲已經壞成那個樣子了...而且她不是...”
“長女...”
一片嘩然。
“水湘蓮。”
朝廷之上,群臣如沸,驚駭之聲不絕于耳,皆因先帝離世前,竟破天荒地将江山托付給了長公主。
歷史的篇章中從未有過女子執掌朝綱,大臣們面面相觑,心有疑懼卻不敢直抒胸臆。先帝遺诏猶如鐵證,言其女之言皆為金科玉律。
短暫的騷動後,衆人迅速歸位,整齊地俯首跪拜,高呼“吾皇萬歲萬萬歲”,聲浪震徹宮宇。
易容止與易次筱心驚肉跳,他違背承諾,本應傳位于己,豈料事态逆轉,竟成如此。二人瞠目結舌,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韞、尉遲錦、南榮願與詩瑤四人,猶疑未定,未曾屈膝,他們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水湘蓮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尤為刺耳:“衆卿起身,将易容止押入天牢,三日後問斬!”
她稍作停頓,語氣加重,再次下令:“此刻,執行!刀染鮮血者,賞金豐厚!”
易容止聞言,心如寒冰,未料到新帝登基,首誅之人竟是自己。
水湘蓮對他,早已厭煩至極,日複一日的相處,如同飲毒,如今得以解脫。剎那間,殿內侍衛蜂擁而上,争搶奪命之功,易次筱恐懼至極,哭着撲向兄長,易容止被圍得水洩不通,一柄寒光閃爍的利劍直指咽喉。
他緊閉雙目,準備接受命運的裁決,然而久等未至,睜開眼時,只見易次筱為自己擋下了那致命一擊。
衆人瞠目結舌,水湘蓮宣稱要處決二皇子,而四皇子為庇護兄長,已英勇赴難,空氣瞬間凝固。
水湘蓮最疼愛的弟弟正是四皇子,此刻他們的震驚無以言表。她臉上雖隐現無奈,但語氣依舊堅定:“将易容止收押地牢,明日行刑!”見水湘蓮并未動怒,衆人如釋重負,押送易容止的動作也随之緩和。
不料,秉公竟在此刻現身,讓人匪夷所思,他不是已經...?衆目睽睽之下,他竟安然無恙,水湘蓮卻贊賞他出現得恰到好處。萬思婳與幾位頂尖侍衛一擁而上,控制住他,随後退庭。衆人各歸其位,秩序漸複。
水湘蓮婉如清風拂柳,将久居田間的兄長——大皇子易景陽,接回了繁華皇城,撥雲見日般為他洗涮冤屈。
她巧妙地令公正無私的秉公承擔了罪責,然而,當秉公黯然離去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水湘蓮又揭開了韞與敵國勾結叛亂的秘密。
起初,她的算計确時對韞不利,然而顧念親情,加之父親的威望,以及計劃出乎意料的迅速推進,竟超出了她最初的期望。如今寶座已穩,她選擇了放手,那曾經的謀算猶如秋水過客,随風而逝。
水湘蓮與易景陽重逢,眼前的他竟如脫胎換骨,昔日那魅惑衆生的輪廓如今透着無盡的哀傷。甫一相見,他便不顧一切地擁她入懷,仿佛承載了萬般辛酸。
這些時日,易景陽對自己的幫助可算不上少,水湘蓮這次沒有感到厭惡,也沒有推開他,于是任由他的情誼在兩人之間流淌。
韞與水湘蓮同父異母,韞為庶出,水湘蓮揭露了他的身世,承諾的懲罰随之降臨,唯有韞獨自遠谪。
他不知自己被放逐至何方,只知那裏是陌生人的世界,他不敢再輕易接納他人,生怕重蹈覆轍,牽連無辜。
水湘蓮行事決絕,次日清晨,易容止即将受刑,水湘蓮計劃将兩人放在一起,讓他與易次筱一同面對命運的裁決,可憐易次筱,一生多舛,只願他這一次能安于平淡。
然而,當夜深人靜,直覺令水湘蓮不安,揭開箱子的一剎那,她震驚不已,易容止竟在生死邊緣逃過一劫,不見了。
——
“駐足!”月影下,萬思婳巡夜時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輪廓,疾步跟進,赫然發現易容止竟死裏逃生。
然而,時間緊迫,她無暇禀報,只能借飛鴿傳遞訊息給水湘蓮,告知易容止未亡,自己已毅然追擊,叫她不必挂念。
然而,那信羽如蝸行,遲遲未能送達。秉公的命運卻在暗中翻轉,他以易容之術,令一名忠誠的死侍替他赴死,畢竟,在這世間,除了權貴之人,死士也皆可擁有所謂的死侍。
易容止也不知道自己逃到了哪裏,不期而至,遇見了韞與秉公。
三人相遇,易容止識破了騙局,他欲與二人結盟,卻又因被拒自尊受挫。他當着二人面狠掴自己一掌,立下重誓,為贖罪,必親手斬斷水湘蓮的性命。
韞默然離去,獨留易容止與秉公對峙。
萬思婳追蹤而至,見二人俱在,不禁驚嘆秉公命大,數次生死,竟無一真逝。
于是,一場三人的激戰就此展開,萬思婳孤身迎戰,英姿勃發,以一敵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