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悠悠歲月長長
悠悠歲月長長
皇宮內外群衆如細密的雨滴,構成了一幅熙攘繁忙的人海畫卷。
“哎!那個!有人找你。”
一身青藍色的長裙宛如湖水般漣漪,絲綢的柔滑質地和那靜谧的色彩宛如中國水墨畫一般。
衣着身上那精美的雲紋繡花,似乎在默默訴說着古代女子的婉約與賢淑。
另外剩下的幾個有點眼色的小秀女提前跪下來。
“公主大人千歲,在這裏恭候多時了,請允許我向您表示最深切的敬意。”管事嬷嬷開口。
緊跟着一個個都跪下來。
“不必如此客氣,我找一個人。”
“萬思婳。”
這裏的人不約而同的都面面相觑,哪有什麽叫這個名字的秀女。
嬷嬷顫抖着,心中的害怕猶如黑夜中萦繞的不安,讓她不寒而栗。
“公主可是來錯地方了。”
水湘蓮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繞過她向後走去。
“她叫什麽?”
“回答公主陛下,叫...萬崔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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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走。”
——
“公主...”
“你現在是萬雀衍。”
“是。”
“那你知道你現在被選中,要嫁給大皇子當小妾了嗎?”
“什麽?”
“真令人難以置信。”
“而且下月你們就要成親了。”
“成親個娘我才不去。”
...
“這件事情可真是麻煩。”
“公主,那我們...”
“等等。”
“再等等。”
——
碧波蕩漾的小河邊,花香醉人,蝴蝶翩翩起舞,一派詩情畫意的景象。
“公主,你還記得這個地方嗎?”
河邊的楊柳依依,輕拂着碧波蕩漾的河面,仿佛在訴說着悠悠歲月的故事。
“記得。”
“那是10年前的事了,當時我看你掉進河裏了...派下人将你撈了起來,你上來一直抱着我不松手,後面我将你帶進閨房你好不容易安靜下來。”
“當時我還很小,不知道尊卑有別,也不知道有沒有沖撞到公主。”
“沒有,當時的我也很小,沒有想的那麽多,只知道你渾身濕漉漉的,挺可憐的。”
“後面我向父親求了好久,才肯讓你跟我一起玩,你便成了我的貼身婢女,為了防止叛變,還給你我綁了死侍關系,終身無解,因為這層關系的限制,你甚至不能回到自己的家鄉,去看望自己的妹妹。”
“其實我回去過一次。”
“但妹妹早就死了。”
水湘蓮怔住了。
她的眼神游移不定,閃爍着愧疚的光芒,仿佛在逃避着什麽。
“挺對不起你的。”
“不,如果公主當時沒有救我,說不定我和妹妹早已經見面了。”
“而現在,我頂着自己妹妹的身份,重新來到了這裏。”
水湘蓮沒吱聲。
她瞥了她一眼。
碧玉無言,深藏山水,悠悠千年。
萬思婳的長相不是驚豔絕倫的那種,但卻是沁人心脾的小家碧玉,充滿着寧靜、清澈和詩情畫意的韻味,仿佛一曲優美的旋律。
她雖并不出身于書香門第,第一次見面時,卻總覺得她有着小家碧玉的溫婉與柔美。
“萬思婳。”
“不,萬雀衍。”
“公主請吩咐。”
“明日易拓會去上書房。”
——
舉目四望,春天的山崗綠意盎然,峰巒疊嶂,蜿蜒的小溪潺潺流淌,像優美的樂章,将春天的美景串聯起來。
微風輕拂,湖面蕩起漣漪,柳樹披着綠色的新裝,與藍天白雲相映成趣,春天的美景讓人心曠神怡。
琳琅滿目的書籍整齊地排列在書架上。
“小姐,你找誰。”
“三皇子。”
“這種場所可不是一般下人可以進入的。”
那人的臉上沒有絲毫笑意,嚴肅的神态如同靜谧的湖面,深邃而冰冷。
眼神堅定而直率,宛如晨星在黑暗中熠熠生輝,令人敬畏三分。
“我是公主的貼身勤待。”
變臉如春雪初晴,頃刻之間。
“我去喚人。”
易拓擁有一頭墨黑長發,如絲綢般柔軟順滑,今日被束成一個高高的馬尾,露出他幹淨英俊的臉龐。
“小姐找我有什麽事嗎?”
“撿到一個香包,上面擁有皇子之名,便來尋你,想問問是不是...”沈思婳的眼神閃爍着恐懼,也對,換做誰不害怕。
即使是在這麽一張溫柔的臉上。
易拓迷迷怔怔的,伸出手,那香包自然落入了自己的手心。
“是的,謝謝。”
“這是我母親的遺物,為表達感謝之意,我回來派人去你府上送點上等綢緞。”
萬思婳低下頭,光潤的帶笑的臉突然斂住了笑憊,顯出一點莫名其妙的拘束,便匆匆走了。
“很奇怪的一個人,有些面熟。”
——
“見過嗎?”
“查出來了,她就是從小一直陪在公主旁邊的那個小婢。”
“公主從小到大從沒換過婢女嗎?”
“換過,額...您回來之前一個來月去世了一個叫萬思婳的,但是這個小婢是她的妹妹,叫萬雀衍。”
“以我來看,她們...是同一個人。”
“何來說法?”
“行為端止...說話語氣...以及...長相。”
“雖然與之前稍有差別,但不瞞,我與萬思婳之前關系挺親近的。”
“親近?”
“嗯...舊相識了。”
秉公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麽話,趕忙跪下。
“不必,起來吧。”
“我那麽長一段日子不在,你有點時間消遣消遣為何不可以。”
“哦...聽聞有個叫尉遲錦的琴師之前挺惹皇上歡心,最近不怎麽被喚去了,反倒是大哥對他疼愛有加?”
“是,方才剛遇到那琴師。”
“帶我去見他。”
“遵。”
——
宛如柔情的細雨,輕輕落在大地上,濺起了一片輕柔的水花,使得這寧靜的傍晚更多了幾分清新的氣息。
“小狐貍精,你裝出的那一身無染的樣子真惡心。”
尉遲錦的身體被推倒在泥濘的地上,濺起了一片泥水。
擡頭望去,是易容止。
湖面如鏡,尉遲錦似小石子被輕輕抛入水中,猶如一個頑皮的孩子打破了池塘的寧靜,一剎那,水面折疊,微波蕩起。
易拓看了一會。
直到,尉遲錦停止了掙紮,體內的力量似乎被河水一點點地抽走,他的身體開始随波逐流,被水推動着前進,無力抵抗。
“秉公,去救人。”
——
秉公還沒到,就被攔胡了。
“易容止,你都這麽大了,怎麽還會做這些無聊的事情。”
“哥,那我都這麽大了,你還要管我嗎。”
“君南燭,看看那位,你可認識啊。”
他是王爺的得力手下,年紀三十左右,他的白色頭發如銀雪般飄落,與他那深邃的紅色眼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仿佛在訴說着他所經歷的歲月滄桑。
他的身影挺拔而堅毅,步伐穩健有力。身着一襲黑色錦衣,更顯其威武不凡,他的表情總是沉靜而內斂,似乎将所有的情感都深藏在心底。
契子前去給韞送飯,回來的路上剛好看見這一幕。
契子認識這個人。
是自己和尉遲錦兒時相識的玩伴,後來被接入府中,不過說來也好認,哪怕是只有一面之緣,畢竟白發紅瞳的,這一生可都不定能遇見一個。
後就因為這些先天性的因素,被世人唾棄,淪落到大街上成了乞丐,再次相見這般光鮮亮麗,實在讓自己眉頭緊皺,
“他為什麽會在這裏。”
“他還活着。”
契子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去找韞。
幹脆将手中的東西往旁邊一放,跑了起來。
——
易景陽見君南燭遲遲不肯回應,便找人将尉遲錦打撈了上來。
過了好一會兒,尉遲錦才慢慢恢複了一些力氣,他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氣,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迷茫,剛才的經歷讓他心有餘悸,他知道自己差點就被淹死了,但幸運的是,他挺過來了,從死亡的邊緣撿回了一條命。
視線消亡時,他看見了皇上。
——
“易容止,你還要給我惹出什麽事來?”
龍顏大怒,如雷霆萬鈞,令人不寒而栗。
“還有你,韞!人不是還好好的嗎你至于!至于動手嗎!”
“沒一個省心的,易景陽,你身為哥哥連弟弟都管不好嗎?”
“易拓,你...我更不想說了。”
“易次筱他那麽不懂事,心智還不成熟,都沒有幹過這蠢事,兄弟之間打架,還照死裏打,成何體統?”
事實就是,無差別攻擊,然後肇事者就被禁足了。
——
易次筱來給易容止送飯,隔着門外,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話。
“哥哥,要不你考慮考慮我。”
——
尉遲錦的情況并不太好,但還是執意要來找韞。
“你還好吧?”
“我一點都不好。”
“對不起,韞。”
“你道什麽歉?你做什麽了?”
“今日多虧了易景陽,要不生死還不一定呢。”
韞似乎并不是很願意聽尉遲錦提易景陽的名字,語氣都變得不好了。
“哦,那派人給他送點禮物去吧。”
“所以,能不能不要殺他。”
“...”
韞沉默了好一陣兒。
“你喜歡他嗎?”
“你不用回答這個問題,我問你,你是誰,你又為什麽要來這裏,為什麽要助我造反,難道就因為滅國之仇?就是那個位置到了我的手上,你又會有什麽好處?”
“我沒有拒絕的權利,所以,我只能跟随你。”
“那你也完全可以去叛變,去找那個易景陽,偷偷告訴我們的所有計劃,你不是喜歡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