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沉默成了常态
沉默成了常态
好久不見。
韞。
安靜的屋子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溫馨,讓人倍感安心,這房間清新而純淨,宛如清晨的露珠,讓人感到寧靜和舒适。
韞似乎并不願意打扮自己的房間,這麽一看,這個地方是挺單調的。
整潔的房間就像一幅美麗的畫卷,每個細節都透露出優雅和舒适。
易容止提前就讓人來信給自己,說要見他。
韞舒适地坐在藤椅上,身體微微向後仰,雙腳擡起,輕輕搖晃,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神态悠然自得。
敲門聲傳來。
“進。”
易容止走了進來,幾年不見,倒顯得有些生疏了。
“韞将軍。”
“不用這麽叫我,像從前那樣便好。”
“暈暈?”
“嗯。”
沉默成為了他們之間的常态,彼此都不願意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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緘默不語。
“我最近比較沉默寡言,不想同別人說話。”韞終于開口,給了個臺階下。
“我也不行嗎,你也不想同我說話?”
不知道易容止是真聽不懂還是假聽不懂,這不就是明擺着要把他趕走的意思嗎?
韞沉吟不語。
“我懂得,對你而言,有些陌生的人你見都不想見,一個字也不願意吐出來,從小到大,從未變過。”
“嗯。”韞吐出了一個字。
......有病。
“不善言辭罷了。”吐出了六個字。
......有大病。
“易景陽這些時日對你如何?”
韞見他開口就知道肯定要問關于易景陽的事情,而自己最反感的就是這個問題,也不是很想回答。
“挺好的,易景陽他對我呵護備至,讓我感到備受呵護和尊重。”
“哈哈那就好我可生怕他欺負你。”
兩人似乎都不會開什麽話題,換做之前說不定現在兩人已經喜笑顏開了,自從經歷了十六歲時那件事情,他們之間的言談舉止越來越尴尬了。
因為易容止喜歡他。
這也是自己當時在易景陽與易容止兩人争自己一個人時,沒有選擇他的一個主要原因。
易容止太偏執了,什麽都想要,貪婪且自私,他不許別人跟他争,表面上還要裝出一副虛僞的樣子。
易景陽就比他好的太多太多了,至少他是善者。
易景陽重情誼。
“我希望這次回來你不要像當時那樣惹是生非,因為你做的那件事情到現在我的風評還被他人議論。”
韞提醒易容止,十六歲那年易容止當着所有朝廷官人的面向自己表明情意,後面挨了幾十大板,皇上讓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封口,緊閉風聲,這才沒有鬧大。
但一傳十,十傳百,發生了一些事情,不對外人說,也會對自己的家人透露一些,直到越來越多的人知道皇上親自下令,來“澄清”這件事情,掩蓋了事實。
所以皇上一直都看不慣易容止。
他也永遠都不會得到那個位置,除非使用卑鄙的手段。
“這件事對你造成了困擾,這些天來我整夜輾轉難眠,有着深深的愧疚,我知道自己已經犯下了一個無法挽回的錯誤。”
“ 所以這次回來,我先找到了易景陽,就來尋你了。”
韞點了點頭,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從座位上走了下來,給易容止沏了茶。
“可以,有這個覺悟就不錯。”
韞一邊點頭一邊說話,直到易容止再一次開口,心情又墜入谷底了。
“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韞背過身去,搖了搖頭:“不要再提這件事情了,過去了就過去了。”
“我當然知道,你們四個兄弟從小生活在為位置競争的壓迫環境下,難免會出現一些精神問題,所以才會有奇怪的情愫。”
“但我勸你搞明白什麽才是愛。”
易容止回答,他的聲音很明顯提高了音調,反駁了韞的觀點。
“我自然明白愛是什麽。”
“你又不是我,你怎麽知道我懂不懂?”
“究竟是我的問題,還是你接受不了我的性別。”
這一連串的提問讓韞啞口無言。
“對,我不僅也接受不了你的性別,同時也接受不了你。”
“而且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尉遲錦和自己就沒有多餘的另一層關系。
看出了他心裏的思緒,易容止再次詢問。
“可笑,韞,你什麽時候也學會說謊了?”
“無假,哪有謊言。”
“我不信你對那個琴師沒有一點想法。”
“你從哪裏看出來我對他有其他的想法。”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吧,咱們從小一同長大的。”
韞說假話的樣子令人可笑,易容止突然發出大笑聲,吓了韞一跳,這人怎麽從小到大都這麽瘋瘋癫癫的。
“你接受不了的是我,不是性別。”
韞被問住了,停了好一會,自己本來對那個尉遲錦就沒有多餘的情愫,易容止這麽問,反倒讓自己心裏面竟然第一反應想到了尉遲錦。
“哦。”
韞真讓人無趣。
“沒事,我等你回心轉意。”
“從未有意。”
——
易景陽感到心情沉重,仿佛一團陰霾籠罩在他的心頭,讓他感到無法自拔和疲憊不堪。
心情猶如一片荒蕪的沙漠,充滿了失落和沉悶。
“服。”
“易容止真難纏。”
“他今日找你幹什麽了?”
“沒有幹什麽,說了一些題外話。”
“該死!”
易景陽猛地站起來,渾身因為生氣而顫抖,眼中閃爍着怒火,手中的杯子也被易景陽捏得粉碎。
生氣的樣子也挺好看的。沒有做出有失風度的樣子。
“這次回來他肯定又要和我作對。”
“就為了你,你說他是不是這兒有點問題,兩個男的,正常嗎?惡心嗎?”
說便,易景陽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腦門,又看向韞。
“你說是嗎?”
他的嘴唇蠕動着,仿佛想要說些什麽,但最終他還是選擇了沉默,仿佛有什麽東西束縛了他的嘴巴,讓他欲言又止。
“不敢反駁主人的意見,永遠支持主人。”
“我在詢問你的觀點。”
他欲言又止,內心充滿了疑慮和不安,似乎不知道該不該說出自己的想法。
“是。”
“是什麽?”
“主人說的是對的。”
“惡不惡心?”
他步步緊逼,非讓他說出那兩個字。
“惡心。”
——
皇上面臨諸多政務,每日忙得不亦樂乎,為國家的繁榮付出了巨大努力。
這些宮中女子,擁有宛如錦繡般華麗的宮廷生活,而在背後,她們的智慧和才能更是讓人驚嘆不已。
選秀通常三年舉辦一次,皇帝為了擴充自己的後宮,同時也希望能夠娶到相貌出衆的女子做自己的小妾,所以皇帝會命人舉行三年一次的選秀女,而這些秀女可能來自貧民百姓家的女兒,也可能是王公貴族家的大小姐,他們都可以通過選秀女這種方式。來成為皇帝的妃子,從此飛黃騰達。
然而這種選秀女的方式是強制性的,對于普通平民百姓家的女兒來說,是沒有選擇的權利的,因為朝廷會規定不允許她們出嫁,而且在她們到達出嫁的年齡後會由官府統一派人将她們帶往皇宮之中,供皇帝進行選擇。
今日就是選秀的日子。
水湘蓮聽來了消息,便跟在自己父親的旁邊一同觀望臺下這些女子。
其實這次選秀皇上主要的是為自己幾個兒子選妻。
很多女子在送往京城的途中,就因為經受不住而死亡。
所以來的人也完全沒有自己想象的多。
剩下活着的女子則會送到玄武門進行第一次檢查,首先檢查第一項肯定是容貌,如果容貌不好看,皇帝自然也不會喜歡,所以那些長相一般或者不好看的女子,會被直接淘汰,被送回家中。
而剩下那些長相好看又符合标準的則會送往順貞門,而這裏是學習皇家禮儀的地方,當她們進入這裏,也正式意味着選秀女的争鬥開始了。
經歷層層篩選,能滿足條件會被選上,的大多都封為了宮人、端正以及勤侍或婉侍,有家庭背景的則直接晉升為宗女。
而臺下的這些,正是需要皇帝親自挑選的。
不過也有一些好看的,沒有被皇帝看中的那些秀女會被王公貴族的人選走,給自己作為妻小妾或是婢女,或者給自己的兒子當小妾婢女什麽的,等到王公貴族選完就輪到朝中的大臣,他們對這些秀女如果有中意的,自然也會帶走,這樣的結局對于這些出身貧苦的秀女來說也是比較好的結局。
“擡頭。”
皇上的威嚴如同烈陽般無法忽視,令萬民敬畏。
臺下那些人大多也都是第一次見到當朝皇上,個個都心跳如擂鼓,呼吸急促,顯然是感到非常緊張和害怕。
對于這種無聊的選舉,水湘蓮也是毫無興趣的,只是想看看,皇上親自為自己幾個兒子選的的妻子是何方特色。
而優先被選中的,第一個就會安排給易容止。
有了夫人之後他應該會稍微消停點,不再去對易景陽造成困擾。
其次就是易次筱,他年紀小,行事魯莽,需要找個人來管管他。
易景陽皇上倒不用操心,從小到大都沒為自己惹過麻煩,所以自己相信他的選人能力。
易拓就差不多被冷落了,皇上本來就沒有打算為他做這方面的準備,首先是因為他能力弱,這個位置不會落在他的手上,再其次他比較聽話,所以自己給他了一個讓自己選擇的機會。
被喊到名字的那位秀女擡起頭來。
“萬思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