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哭聲與焚香交織
哭聲與焚香交織
喪堂內的氣氛異常肅穆,仿佛連時間都在這片寂靜中凝固,高懸的靈堂上,亡者的遺像在香燭煙氣中隐約可見,垂淚的親屬們在堂前鞠躬祭拜,哭聲與焚香交織。
萬思婳只是一個小侍女,卻引起了這麽大的轟動,甚至讓皇上親自出面。
誰叫她是水湘蓮從小帶到大的呢。
白衣女子輕盈地穿梭在人群中,仿佛擁有一種神奇的魔力。
水湘蓮跪了下來,眼神中透露出陣陣憂傷,眼角旁邊露出眼淚的痕跡,水湘蓮哭的次數真的很少,她能這麽哭,這個人對她來說肯定不一般。
“父親,明查!”
“萬思婳從來不招花惹草的,她什麽也沒有做,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
皇上搖了搖頭,背過身去,對于一個小侍女自己真的不想費很大的力氣,這宮中死的人每日都有,但看到自己的女兒這麽哭,自己也是心疼不已。
契子緊随着跪了下來,向皇上說道:“啓禀皇上,當時小生在門外見到了另一具屍體,兩件事情都這麽蹊跷,一定脫不了關系。”
“當真?”
“小生的話毫無虛假。”
“明查。”
——
“哥哥?”
水湘蓮去尋易景陽,卻一無所獲,這個時日,他又能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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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宮內的宮女說,易容止回來了。
水湘蓮眉頭皺了皺,到了之後,順着記憶中的路找到了那裏。
寬敞明亮的豪華房間裏,細膩的品味從每一件家具到每一幅畫作都經過精心挑選,營造出極致舒适的氛圍。
這間豪華的房間讓每一個來訪者都為之驚嘆韞,呈現出獨一無二的風格。
金碧輝煌的房間讓人仿佛置身于宮廷之中,各種華麗繁複的裝飾品無不盡顯奢華之感。
男子五官深邃,劍眉入鬓,眸若星辰,紮了個小辮,一米九出頭的身材,肌肉精壯,線條如雕刻一般,古銅色的皮膚絕對是絕品陽光健康型的美男。
易景陽和易容止是雙胞胎,他們兩個就是雙生子,什麽都像,哪裏都像...
除了...膚色?
易景陽是比他白了不止一點,易景陽白發紅唇,看起來極具誘惑力,生人勿近的樣子,易容止卻總感覺有點糙?
“湘兒來了~”
水湘蓮上前踹了易容止一腳,這可與易景陽面前的自己恰然相反。
“這麽陰陽怪氣幹什麽?”
水湘蓮嗅了嗅鼻子,聞到了一股酒味兒。
易容止喝酒時總能保持清醒,即使喝了很多也不會醉醺醺的,真是厲害。
易景陽都已經倒下了。
看到這副場面,自己可後悔自己來到這裏了,拍了拍身子便走了。
但總感覺有什麽東西牽引着自己自己朝屏風後面看了一眼,在光影的交界處,黑色悄然隐藏在陰影裏,就像一把神秘的劍,藏匿在無形的鞘中。
當然不是回到自己的住所,而是又返回了易景陽的房間。
一番下來也沒有什麽收獲,但直覺告訴水湘蓮絕對不簡單,走了大概十幾步的位置水湘蓮又回頭看了一眼。
一團黑影在夜空中悄然浮現,它不斷扭曲、變化,仿佛在尋求着什麽,又仿佛在躲避着什麽,它的出現讓人不寒而栗,仿佛被一股詭異的力量控制。
水湘蓮就這樣靜靜看着,當然知道自己是追不到的。
——
“怎麽還不回來。”
平時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已黯淡無光。
韞垂頭喪氣地走向尉遲錦,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尉遲錦拍了拍韞的頭,韞臉上瞬間有了表情,瞳孔驟然縮小,流露出難以置信的驚訝。
“你摸我頭?!”
尉遲錦的手浮在天空,又将手收了回來。
“你...”
韞想說什麽,卻又欲言可止。
“摸一下頭怎麽了。”
尉遲錦當然不理解他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自己是從小被寵到大的,韞和他可不一樣,從小習武,都沒和父母見過幾次面。
自己剛出生不久,前一天他們還在桌上還在笑盈盈的吃湯圓,第二天就聽來了父母被處死的消息。
當時自己小,什麽也不知道,只知道找不見他們了。
後面自己大了,自己一直盡心盡力成了宗愛,皇上格外信任他,對他的偏袒衆人所知,但自己的心結越堆越多。
自己最接受不了的就是不潔,最接受不了別人碰自己。
但自己也沒有發脾氣。
尉遲錦滿懷愧疚說了一句抱歉,那真摯的眼神自己可真見不得一點。
韞拿起尉遲錦的手,仔細看了看,尉遲錦的手細長而流暢,仿佛經過精心雕刻,每一根手指都散發着獨特的美感。
“你手可真好看,尉遲錦。”
尉遲錦急忙擺開,搞不懂怎麽突然來這一出,是被自己摸他那一下吓傻了嗎。
“哦。”
“沒事,我沒有生氣,只是我一個大男人被你摸頭有點不适應。”
“下次不會了。”
“那不至于。”
說了這麽多題外話自己可算想起來要問什麽了。
“水湘蓮怎麽還不回來。”
“去找找吧。”
兩人收拾了一番,也沒有多久,下一秒水湘蓮就推開門走進來了。
......
我真服。
——
“站在門口幹什麽,還準備這麽充足?”
韞搖了搖頭,深深地嘆了口氣,遂無語,以手扶額,深以為憾,在原地待着了幾秒,後開口說話:
“我感到我非常無能為力回答你這個問題。”
“坐下來吧,我們又有麻煩了。”
尉遲錦幫忙把韞身上的包裹取下,自己去倒了兩杯水,放在桌上,照着鏡子梳了梳自己的頭發,道:“我把契子叫來。”
水湘蓮點了點頭,坐了下來,韞緊随其後。
其實水湘蓮并不是很信任那個撿來的小乞丐,但是尉遲錦似乎只有待在他身邊才有安全感,每次講什麽事情的時候,因為有他害的都不能直說...
水湘蓮對他明明沒有什麽惡意,但就是潛意識中有一種戒備感。
——
“易容止?”
韞對這個人是有印象的,當時他們兩個都想令自己當死侍,後面在相處中自己選擇了易景陽。
韞感覺這個人各方面都不如易景陽,性子有點蠻橫,皇上對他的态度也是平淡無奇,沒有抱太大期望把位置繼承給他,其實換一個人也應該會選擇易景陽。
“他回來又怎麽了?”
“我今天去找易景陽時沒有尋見,後面打聽到易容止回來了我第一反應就是他們兩個是不是又聚一塊兒了,我順着記憶中的路去了那裏,還真撞見他們一塊兒,而且喝的醉醺醺的。”
“總覺得有人牽引着我再回去一趟,我又去了易景陽居住的地方,後面回頭看見屋檐上有着黑影。”
韞飲了一口水,杯子裏的水一點都不剩了,他敲了敲尉遲錦的肩膀,示意他再去倒一杯來。
“他們兩個是同一條船上的人。”
水湘蓮點了點頭,餘光瞥見了契子。
嘴裏的話噎住了,還是沒有說出為何成了麻煩,只是繼續開口:
“他回來了,易拓和易次筱也不遠了。”
——
還真被猜對了,都回來了,皇上當初本打算讓四人都去邊塞觀摩,結果易景陽一陣花言巧語,愣是說出了自己多麽清高的樣子。
其實就是懶,整日躺在椅上。
第二天,皇上就舉辦了歡迎禮,歡迎自己最出衆的幾個兒子從邊塞回來,四個自己最喜愛的可算是齊了。
風華絕代,陌上白衣少年,飄渺若仙,如詩如畫。
錦衣絢爛映朝霞,玉笛悠揚喚暮鴉。男童古裝,流轉千年風華,展現優雅與力量。
這個是易拓,他與尉遲錦的氣質很像,行為舉止同是優雅,不失分寸。
易次筱的面龐兼具東方人的精致和西方人的立體,讓人一眼就能感受到他混血的魅力,金色的頭發,如同來自東方的神秘,輕輕垂落在他高聳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眸上。
這大抵是四個人中長得最有吸引力,最俊俏的那個了。
不過易次筱的性子是個硬傷。
皇上的四個兒子一個比一個優秀,易容止和易次筱走的最近,易次筱的性格是自己帶到大的,之前皇上也勸告過易次筱不要學習易容止所說的那些話語,要多學學三皇子易拓。
從小這些話就一直打算在自己的耳旁,導致易次筱都有點讨厭易拓。
易拓是幾人中實力最差的那個,不知是不是先天因素,明明表面看來他是最努力,日不歸宿也要去學習的那種,可自己的能力還不如比自己小的易次筱。
不過沒關系,因為易容止自己也不如易次筱,還虧是自己帶大的。
皇上最偏愛的就是易景陽和易次筱了。
今日就是幾個兄弟見面走走過場,一天下來腰酸背痛腿抽筋。
——
易次筱和易容止又聚在一起了。
“今日你去找易景陽了?”
“是的,飲了幾杯酒。”
“你那不屑的樣子可真令人嗤笑。”
這幾個兄弟就是這個樣子,整天在背底下說這個那個的壞話,結果一到了關鍵時刻,有人說自己兄弟不足,又成一條船上的了。
“縱使時光荏苒,那份遺憾的記憶仍深深烙印在心底,難以忘懷。”
“又遺憾起來了哥?”
易容止搖了搖頭。
“我想去見見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