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随風紛飛的蝴蝶
随風紛飛的蝴蝶
“若是自身毫無實力,必定會在這場權力的鬥争中身敗名裂。”
“易景陽,你看,你現在還沒登基,就被兒女情長所困,以後又如何治國呢?”
易景陽在自己的房內自言自語了好久,不讓任何人進入,韞和水湘蓮是青梅竹馬,皇上一直都很看好他們兩個,兒時便定下娃娃親,卻在這個時候打算讓他們兩個成親。
易景陽剛開始是想着直接解決掉韞,韞是自己的死待,可以随時為主人賣命,解決掉他自然簡單;可韞會為自己提到很大的幫助,自己未來繼承王位他會替自己除掉很多坎坷。
後來想着等自己繼承王位之後,再将水湘蓮迎娶,可思來想去,若是自己沒有當上皇帝呢,若是等自己當上皇帝之時水湘蓮已經有了和韞的孩子了呢。
“啧,回來再想。”
——
“公主,易公子真的會為了你解決掉韞嗎。”
水湘蓮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于地,挽迤三尺有餘,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絲用發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顏色,雙頰邊若隐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整個人好似随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
“我相信哥哥,只是我不會像他那麽傻。”
“小婳,你會為了愛而去死嗎?”
水湘蓮的丫鬟名字叫做萬思婳,水湘蓮這一提問搞得她不知所措,似乎并沒有讀懂其中的含義,再三猶豫下,還是道出了自己的答案。
“公主,我認為,人人都可以為了愛去死,但并不是人人都可以為了愛情而死。”
“我可以為了愛去死,但我不會為了愛情而死,愛的範圍有很大,他不是愛情的專屬代名詞。”
“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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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有萬千。”
“因為我也有親人,若我因為自己的愛情而去将自己祭奠,那我身邊的親人又該如何,我的家人需要我,從始至終,需要我的都不會只是一人。”
水湘蓮點了點頭。
“像我。”
萬思婳獨自回到房間,嘴裏喃喃自語。
“難道天底下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愛嗎...”
——
尉遲錦也聽來了韞要娶水湘蓮的事情,還是皇上下旨,想反抗都反抗不得了。
“韞,你倒是有一個好福氣,話說,你與這個水湘蓮到底是什麽關系?”
韞都不想正眼瞧尉遲錦,“我又不愛她。”
“不愛,但人家姑娘嫁給你也不能受了委屈。”
“尉遲錦你能不能少說點話。”
尉遲錦主動來找自己,以為要說什麽事情,結果說了半天一直都是這些無關緊要,自己不願提起的事情。
尉遲錦笑了笑,“罷了,那我先告辭了。”
韞看見尉遲錦要走,把他喊了回來。
“讓你少說點話,又沒有說讓你走。”
——
陽光灑在紅磚綠瓦的宮牆上,一幅古代大婚的畫卷在這片光影中緩緩展開。
洞房內,一個精致的梳妝臺擺放在角落裏,服飾上精致的的圖案在燭光下顯得分外醒目。
“真無聊,以後哪還有那麽多的個人空間。”
萬思婳盯着水湘蓮看了一會兒,還是沒有開口說話。
“以公主您的才華,即使是禍事,不定也會被公主變成喜事呢。”
“走吧。”
——
這場大婚提前許久就準備了,可水湘蓮反倒不願提起。
自己向父親求情,但父親已經下了旨,也不好違抗自己說過的話,沒讓他們舉辦婚禮,只是一拖再拖。
皇上便讓兩人适應适應,先跟他們安排個同居。
經歷了一天的差事,只知道自己一整天下來渾渾噩噩的,一點精力都沒有。
韞向屋內走來,看見了水湘蓮,擺了擺手自己走了出去。
“乏了。”
兩人只是兒時常在一起玩耍。但自從長大後就沒怎麽見過面,平常的互送禮物也只是走個過程,而皇帝卻還以為他們有着什麽瓜葛,以為給自己的女兒許配了個喜歡的人家。
為了防止自己女兒的未來丈夫在戰場上出現什麽意外,甚至取消了他的好多任務;韞不能常常出去,反倒給自己帶來了不少麻煩。
這些日子兩人也從來沒有共處一個屋檐下,韞一直去和尉遲錦一塊兒。
——
韞獨自坐在書桌房,沒有什麽興趣,反倒半夜下床去逗貓了?
不知道尉遲錦什麽時候不見了。
“契子?”
“你人又去哪兒了?”
尉遲錦發現韞着實很意外,鬼鬼祟祟的将什麽東西藏在了自己的身後。
“什麽東西?契子你怎麽還有事兒瞞着我呢?”
尉遲錦搖了搖頭:“大半夜不好好在屋裏待着,你又出來幹什麽?”
但是自己突然發覺到黑暗中有什麽東西在發光,走過去聽到了聲響,發現是一只黑貓。
要不是它的眼睛,自己還真看不出來,黑暗和黑貓都已經融為一體了。
韞很喜歡這種小貓,平常到他家的時候,他總是忙忙碌碌的,一會兒去給小貓喂食,一會兒又帶小貓出去玩。
“現在知道我在幹什麽了吧?”
韞直接走到尉遲錦的後面,将他手中的東西搶了過來。
“尉遲錦...這又是誰?”
“你之前那玉佩上也有這個名字。”
尉遲錦沒有說話,将那東西搶了過來。
“不要亂動別人的東西。”
“一張紙而已,那麽害怕幹什麽,上面怎麽還有咱們國庫的銀礦記載呢...”
“把你嘴封緊點。”
尉遲錦突然兇了起來,竟然給自己吓了一跳。
“真無趣。”
——
韞趁着機會向皇上提起了請求,嘴上說着和自己的未過門妻子出去旅游,實則就是去找個地方透透氣,兩人出去甚至幾天都沒有碰過面,他們居住的地方還不是一家客棧。
自己走在大街上,餘光卻瞟到了一個正在偷饅頭的小乞丐。
“他娘的,你都來多少次了,天天偷,天天偷。”
小乞丐已經被打的皮開肉綻,自己于心不忍,便上前。
“這些都給你,我把他帶走。”
一個重重的錢袋落在老板的手上,老板瞬間喜笑顏開,跑回了飯店,一點都不顧及剛才被自己打的半死的小乞丐。
這年頭誰過的都不容易,自己找了個小攤的工作,賺點開支,結果還被乞丐偷了好多,換誰誰不生氣,要是直接問自己要,自己看着他可憐說不定就給他了。
——
韞發現老板正要打開錢袋,看準時機,把小乞丐背了起來,朝小巷道裏面跑去。
“他娘的,怎麽都是石頭?!”
——
“你叫什麽名字?”
韞對這個小乞丐倒是好奇多了,別看這小乞丐打扮的亂糟糟的,姿色還算不錯。
小乞丐大口大口啃着麥香餅,嘴裏支支吾吾,說着什麽,自己也沒聽清。
“什麽?”
“尉遲錦。”
韞皺了皺眉頭,這個名字不正是契子玉佩上的名字嗎?
“可以,出來一趟,有收獲。”
韞心情突然好了很多,又原路返了回去,給老板準備了一車的幹糧,又将之前的石子換成了銅錢。
——
韞回到客棧中,把這個小乞丐打扮了一番,卻看起來弱不禁風的。
“好看,之前肯定家境不錯吧?”
小乞丐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盯着他看。
水湘蓮主動上門找到了韞,看着旁邊這個感覺下一秒就要倒下的人,滿臉寫着你在幹什麽。
“這是在幹什麽?”
“沒什麽事,發現這條街上經常出現暴亂事故,造成多民衆傷亡,于是我救了一個小乞丐,打算向皇上彙報,看看能不能改善改善。”
水湘蓮露出一副欲言可止的樣子,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桌子上的東西我替你準備好了。”
韞被這句話整的不知頭腦,這才出來幾天,這麽快就要走,但一想到桌子上的東西,不禁被水湘蓮發現了什麽。
“萬事可要慎重。”
那桌子上裝的都是自己造反的證據。
自己走的時候怎麽不收拾好呢。
該死。
她不會要告訴聖上吧。
應該沒事,不會這麽快。
“多謝提醒。”
自己在腦子裏思索了半天也就想出了這四個字。
——
韞整天不待在自己家中,總是去宮內亂逛,不過因為自己與水湘蓮的這件事情,易景陽也不怎麽找自己了。
于是自己又去找尉遲錦了。
“你真煩人,沒有自己的事情嗎,天天來我這裏瞎逛什麽。”
韞這次可沒有那麽垂頭喪氣,直接将自己身後的人拉出來。
尉遲錦用餘光瞥了一眼,察覺到了什麽,直直盯着後面那個人。
“你到底是尉遲錦還是契子啊?”
韞點了點尉遲錦的鼻子,“他是契子,那你又是誰?尉遲錦?”
尉遲錦還是沒有說話。
韞倒是主動開口了:“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們的!只要跟随我便好,我要的,是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你在說什麽?”
韞發現到他還在裝,便直接開口了。
“我查過他了,他叫契子,那你就是玉佩上那個名字喽,他沒有告訴我...他嘴很嚴,我自己查的。”
“我一家子都為祖國懇懇勤勤,以國事為己任,結果被人編造了罪名,污蔑我父親造反,而那個編造出這些謊話的人,就是當朝皇上。”
“放心,只是要那個位置,我不會傷害到任何無辜的人...而且你看看,你現在有拒絕的機會嗎。”
“你想要榮華富貴可以直說,沒必要找這麽多借口。”
“你要這麽覺得也沒辦法。”
“因為你不能拒絕。”
門被推開,水湘蓮徑直走了進來,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絕對不能讓那易景陽坐在那個位置之上。”
“現在,加上你。”
“我們成功的概率就更大了。”
“你也想報仇,不是嗎?”
尉遲錦怔住了,一時語塞,整個人仿佛成了一座石像,凝固在原地,短促而痙攣地呼了一口氣,像生根似地站住,點了點頭。
“剛才不還說過,我不能拒絕嗎?”
——
最近宮內的事情越來越多了,把皇上弄的心煩氣躁,帶血訴狀、囚犯暴動......
尉遲錦倒是聽到這些事情,都不敢出去,生怕一不小心碰到一個在逃囚犯,韞不怕,畢竟他是從小就在軍營長大的人。
卻突然傳來了萬思婳的死訊。
——
“絕對不可能只是單純的因為囚犯暴動,所以小婳才死的這麽不明不白。”
萬思婳從小是同自己長大的,這件事情絕對不可能直接這麽被放下。
于是自己在暗中也常常調查過。
“要查你去查,我可沒時間。”
韞倒不想摻和這件事情,最近天天在宮內處理這處理那,自己真受不了一點。
或許這是自己自打出現在這個世界以來第一次有這麽多的差事。
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說了錯話,韞低下了頭,小聲說了聲對不起。
別看韞在軍營有着一方之地,平常辦什麽事情都心思缜密的,和人說起話來可不招人喜歡。
“我們幾人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或又是在準備計劃的途中被他人察覺到了,而萬思婳的生命就是一個提醒。”
“那怎麽證明她的死與我們的事情有關?”
尉遲錦扯了扯韞,示意他不要再說。
契子将目光投到紙窗外面,那裏不知何時被弄出了一個小洞,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但這樣子反倒讓封閉的小房間內隐秘性變得低了許多。
水湘蓮順着契子的目光看了過去,取下頭上的發簪,發簪在頭發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明亮,像是秋日裏的一抹金色。
可這金色中充滿殺氣。
柔軟的細線在空氣中舞動,宛若幻影,那毒針便在其中隐藏。
那發簪有着燦爛的流蘇,流蘇下隐藏着一個不知什麽的黑色東西,但按下那東西,才發覺到那發簪的木條是空心的,毒針飛馳而出。
那條毒針剛好穿過紙窗上面的孔,門外傳來呻吟聲。
“我們被監視了。”
幾人會心一笑,對視一眼,翻開隐藏的地窯鑽了出去,假裝是剛從外面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