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您是主子
“對對對,您說的對!珑主子,您是個專情的,我們大哥哪懂這些,他純純就是熱心腸!
您說您當時碰上的時候,我們幾個要是在,也能提點提點他,開導開導您,別白瞎了您這片癡心。”
珑主子的傲氣不像少點什麽的奴才,身邊點頭哈腰的黃十八倒像個古代伺候君王的太監。
“哼。”
珑主子撥開額前的長發,眼神看似不經意的又掃過黃十八和柳成雙:“要我說,你們這個什麽大仙班,沒一個省油的燈。
那四小姐我就不便再說了吧。
這位挂着眼鏡的,您看着彬彬有禮,我走南闖北可不是吃素的,斯文敗類罷了,身邊的孩子長得高,看着也不過和我家南清一樣大,您可是一點沒手軟,是個吃小孩的!”
“珑主子,筱輝可不是十幾歲,都二十了。”柳成雙尴尬的解釋道。
“呵,那也是從小養大留着吃的,我沒說錯吧!”
珑主子笑眯眯的看着柳成雙 ,柳成雙倒也坦然的回應了一個微笑:“珑主子,您明察。”
一個斯文敗類遇上一個笑裏藏刀,誰也瞞不過誰。
珑主子轉身拍了兩下黃十八笑的帶着酒窩笑臉:“黃大仙,您也是個會勾人的,一張春光玲珑臉見誰都笑,外面不少人都着了你的道吧?”
被點破了,黃十八傻乎乎一笑:“珑主子,您不能這麽說。
這麽說我們,好像您嫉妒似的,您就是不願意出去,您要是出去了,如此貌美風雅,稀罕您的人得從關裏排到關外!
我們身邊這小貓三兩只可入不得您的眼了。要不,您還是跟我們出去?”
“出去不是搶了您黃大仙的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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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能,咱倆不是一個類型,您屬于貴公子,我屬于小可愛。再說,您賞我仨瓜兩棗的,我就不計較了。”黃十八說完,眼珠子又不受控的滿屋亂撒嘛(看)。
“喲,還惦記這事呢?誇了我半天,我以為黃大仙能惦記惦記我這人呢!看來我還不如這一屋子死物勾人。”珑主子話酸。
黃十八照樣能接上:“我指定是惦記您啊!惦記着回去給您物色合适的媳婦兒!
剛剛我心裏都篩了好幾遍人選,能配上您這塔尖上的那真是不多!
我想着,要不出關給您找找?
可這得需要路費啊!您是不知道,現代這社會,出去一趟,那錢可是不少花!
您這屋子裏頭,看似都是死物,其實呢,又是能吸活氣的家具,又是能成活的屏風,這哪樣我帶出去可都是稀罕物,能換不少錢,到時候別說是關外,就算南洋我也去得!
去那邊看看有沒有和您一樣讓朽木養的香噴噴的大美人!”
珑主子點點黃十八毛茸茸的栗子色腦袋,含着笑說:“倒是機靈。要說那會動的死物,我游歷四方的時候,倒是傾心于那西洋的鐘表和些上弦的小玩意,我給你們看看?”
“來吧,展示!”黃十八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的搓手手了。
柳成雙已經把眼鏡擦了好幾遍,就等着開眼呢!
珑主子掀開八仙桌後面的掐絲琺琅的山水挂畫,後面是一排密密麻麻的水晶排扣,看着好像現代小商品市場裏的耳環攤子,紅的綠的一大堆,除了色不一樣,形狀、大小、光澤度根本看不出有啥不同。
黃十八踮着腳,也不知道自己看啥,反正這屋裏啥都挺神奇。
珑主子也不知道是根據啥,是密碼還是圖示,反正就是毫不猶豫的各種排列組合的扒拉各色水晶。
‘轟隆’一聲,黃十八轉頭一看,大廳正當間出現個條案。
條案是中式的,不是那朽木雕的,是傳統的黃花梨,樣式簡單古樸,比一般的條案長出許多。
上面規規矩矩的擺着幾十個西洋鐘表和機械的小玩意。
打眼一瞅有八音盒、小兵騎着鐵皮馬、一艘蒸汽船的模型,一些鐵皮的小動物,什麽貓頭鷹、蝴蝶、猴子的,甚至還有一只一半鯨魚一半鯊魚的望遠鏡。
柳成雙湊近了仔細瞧,這些小物比那鐘表更有看頭,一個個的都精巧的各有用途,除了那望遠鏡,還有的是打火機、萬花筒、歐洲紳士的煙盒酒壺零錢袋。
珑主子挨個摩挲着那些笨重的鐘表,看着柳成雙和黃十八一心研究那些個小物,不禁問道:“你們不喜歡這些個自鳴鐘?”
“珑主子,這東西在我們那個年代已經沒人用了。
都成了古董了,還不是咱華國人稀罕的古董,咋跟你說呢?
就是這玩意是機械,現在外面是機械造機械,這東西想要多少有多少,想要什麽花樣有什麽花樣。
倒是這些個小的,都是那個時候的人用盡心思琢磨的,花樣比現代的看着考究。”
黃十八說完,珑主子好像在琢磨着他的話,似是失望,又似是渴望。
“珑主子,這是?”
自鳴鐘不知道報的是什麽時辰,許是年久失修,許是撥亂了時辰,從那鐘表盤下蹦出來個小人,胳膊一伸,像是抻懶腰似的就開始轉圈。
這本沒什麽精巧的,自鳴鐘都是這個報法,就是有的是鳥,有的是貓,有的是貓頭。
小人的也常見,穿裙子的貴婦人,拿□□的獵手,抗斧頭的伐木工,都是那大鼻子深眼眶的西洋人。
柳成雙指着這個,竟然是個鳳冠霞帔的華國人。
這還不算稀奇,那低眉順眼,桃腮杏臉的‘新娘子’越看越像珑主子。
黃十八也發現了,瞅瞅小人,瞅瞅珑主子,再想瞅小人的時候,小人退回到表籠裏,看不見了。
黃十八試探着問道:“您?也和我們白小四一樣,喜歡姑娘家的衣裳?”
“胡說!”
珑主子嗔怪,眼角卻還帶着笑意,這是沒真生氣。
黃十八閉了嘴,沒再問,可也沒再準備開口說話,一雙圓圓的黑眼睛意味深長的盯着珑主子看,身後的柳成雙也是同樣的眼神。
我們什麽都沒問,請你識相,自己說!
“唉!”
珑主子嘆了口氣,真是拿這兩位沒辦法,早知道這兩肯定是不好應付的,心思單純的已經不在這屋了。
“當年,我得知官家給我賜了親事,按照迎娶公主的規矩備下了彩禮,可還是覺得虧待人家。
文人作詩,武将贈馬。
我是個走商路的,恨不得把所有見過的新奇玩意都捧給人家。
賜了婚,官家讓我再行一次西洋,回來便準備完婚。
我也想着正好再帶些稀罕物回來贈與我的妻子。
西洋人知道我喜歡鐘表,得知我去了便送來一馬車的鐘表供我挑選,想着要送給我那新婚的妻子,就覺得哪個都配不上。
于是,我請工匠給我做了個咱們華國新娘的自鳴鐘。
路途遙遠,邊關閉塞,西洋人沒見過咱們華國的新娘。
我就給他畫了鳳冠霞帔的圖樣,可他連咱們華國的女人都沒見過,不知該如何制作。
我的随從,都是護我周全,扛包行腳的糙漢侍衛。
也就我算清秀些,坐在那身披紅衣,頭頂着他們西洋貴婦的帽子,端莊不語的,工匠也算心靈手巧,就造了這麽個玩意!”
“您這東西是好東西,只是恐怕當彩禮是送不出去了。
我看您不如自己抱着當嫁妝,到時候把自己嫁了多好。
珑主子,在我們現代有句話叫用魔法打敗魔法!
既然得不到媳婦,就自己當媳婦!
我覺得您這新娘子的扮相比你這新郎官的模樣還俏,您考慮考慮?”
黃十八剛才看那美人出來,漂亮的直接想把自鳴鐘偷走。
珑主子眼角一瞟黃十八,倒是也沒說行,也沒說不行。
黃十八心裏有了譜,這是可以為愛做受。
這就好辦了,出去說媒範圍一下子就廣了,也不用還得費心思跟人家解釋,這是個少點東西的美人。
“嘻嘻,珑主子,你這好東西真不少!我們真是開了眼!那邊蓋着紅布的?肯定是個絕世珍寶吧?我們能看看不?”黃十八指着條案邊上的一個東西。
和自鳴鐘差不多大小,方方正正的擺在條案上,蒙着塊紅絲絨,興許也是個能活過來的東西?
珑主子走過來,掀開紅布,居然不是鐘表,是個常見的龛,裏面沒有神像,沒有符咒,沒有牌位。
一枚青色銅錢栓着紅繩吊在中間,銅錢兩邊是兩只青銅鑄的小蛇。
這東西,黃十八熟,鬼花錢。
這東西,黃十八也有,朱砂鬼花錢。
這東西,黃十八不認識,有蛇的鬼花錢。
也許,珑主子知道?
“敢問珑主子,這鬼花錢有蛇是個什麽說法?”
珑主子搖搖頭:“不知。”
“那您這東西是?”
“湘西的降頭師在我成僵的時候讓我供着,說是跟人供神供佛一個道理,雙蛇鬼花錢就是保我們僵屍的。”
珑主子說完,雙手合十,又對着那枚龛裏青銅鬼花錢拜了拜。
“那,您可認得這個?”
黃十八掏出懷裏鮮紅的朱砂雙蛇鬼花錢。
“喲,您才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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