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章
第 55 章
前方就是出口處, 光線隐隐約約,點點光斑透過羅織密布的藤蔓透了進來。
金即明毫不客氣,這些脆弱的藤蔓甚至都用不着她拔劍出鞘。
并起手指, 單手一劃。以指為劍, 藤蔓便被齊齊斬斷。
落于地面處的幾層藤蔓之間窸窸窣窣, 爬出了幾條暗灰長蛇。
長蛇背後布滿花紋,見自己被打擾了,吐了吐細長的舌頭,又迅速爬行回了陰暗潮濕的地方。
又細又長的幾條小尾巴, 很快就被狹窄的岩縫吞沒了。
沒有一點聲音, 一雙織着暗金紋路的靴子就輕飄飄落到了地面之上。
也許是洞穴昏暗, 氣氛壓抑的緣故, 從裏面躍出之後,金即明的心情便松快了不少。
外部看起來稀松平常,裏面則別有洞天。
挂在內部的藤蔓都長得很好,看來這處不僅有水,有土,還有日光。
金即明擡頭, 一輪明晃晃的太陽就高高的懸挂在穹頂之上, 她随手掐了一段藤蔓,甩着玩兒。
藤蔓汁水飽滿,被掐斷之後,斷處緩緩滲出了綠液, 她随意将從藤蔓塞進嘴裏, 嘗了嘗。
随後呸呸吐掉, 苦的。
這裏一草一木都是真的,那麽, 天上挂着的這輪太陽,應該也并非虛假。
看來這個秘境,比自己先前進入的,要高級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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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的能力還算是不錯。
雖然沒有巧勁,但是單論蠻力,也是夠蠻的。
打個比方,就是只用一把小剪刀,硬生生地劈開了一株參天大樹。
是個人才。
雖然目前毫無線索,但她的大腦依舊沒停過,各種思緒依然在不停地盤旋。
金即明很習慣思考,一邊拖着韓飛星向前走,一邊想着要是東西真沒了,該如何确認那個人是誰,又該如何抓到那個人。
只要能将東西逼出來,不論怎麽拷問都不為過。
然而韓飛星不知道像吃錯了什麽藥似的,拖拖拉拉,硬是不肯往前走。
一會兒說是自己被藤蔓絆倒了,一會兒又是從石頭上不小心崴了腳,一會兒又是衣擺被路邊的樹杈子勾破了。
金即明皺着眉頭,看他在儲物袋裏翻找新衣服穿,直覺告訴她,有什麽事情好像不太對。
看着韓飛星忙來忙去的樣子,她腦子一轉,又硬生生從殺人奪寶拐到了訂婚一事上,雖然韓飛星沒有回答,但是金即明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了。
在前一個秘境中,老東西對她的問題一直避而不答,一些比較重要的、她比較關心的事,比如功法、陣法等問題,老東西各種打岔回避,拒絕談論。
幾輪猜啞謎下來,搞得金即明興致缺缺,大的問了無用,小事上她也就沒有什麽興趣了。
所以自然,這件事她也沒有問。畢竟,她卧底正道是為了強大自己的,不是來這裏聽風流韻事的。
然而随着時間的推移,地點一變,她就又來了想法。
看着韓飛星一拖再拖的樣子,金即明緩緩地雙手抱胸。據她推測,韓飛星從小可能腦子就有點問題。
但是越笨的人做事就越純粹,所以劍法造詣才會修煉得如此高。
這種人,她見的多了。
從八歲開始,她就被年紀稍大的朋友們帶着出去游歷。
那時她看什麽都有趣,所以到處亂跑,救過好幾個因為暴雨天在橋下等人,而差點被淹死的笨蛋。
至于那老東西的想法...金即明冷笑一聲,也迅速有了猜測。
那老東西着實可惡,給韓飛星訂婚,不就是知道韓飛星智商感人、腦子還不靠譜嗎?想快點給他找個保姆罷了。
有了下家,自然自己甩手就方便了。這不,婚一訂完,師尊就原地消失了。
還把自己玩成了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金即明惡劣地猜測着,沒準老東西還騙婚來着,表面上千好萬好,實則隐瞞消息。
老東西以為事情成了,就高高興興地甩手走人。
女方一開始并不知道他是個傻子,結果等見到面之後,發現這人腦子并不好使,于是她立馬收拾行李跑了。
金即明歪頭,輕輕問道:“師尊,你找到了嗎?”
韓飛星背對着她點了點頭,滿腦門虛汗,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個東西是......
金即明輕輕嗤笑了一聲,手指不耐煩地敲了兩下。
既然如此,別人不要他也很正常,畢竟韓飛星修煉了兩百年才到這個地步,金即明以己度人,這種進階速度實在算不得有多快。
往前推一下,兩百年前他的實力應該也只是平平無奇,并不值得別人高看兩眼。
空有一張臉蛋罷了,然而除了臉,最重要的武力和智商雙廢。
除此之外,腦子還有問題,連平常溝通都不順暢,兩個字兩個字往外吐。
這是一個燙手山芋。
金即明微笑着看韓飛星,把他甩了,這才是一個正常人最正确的選擇。
“好了,別找了。”金即明不想再等,她已經等得夠久了,一件外袍而已,不知道他哪裏來的這麽多事兒,“就這件吧,這件,師尊你穿着好看。”
金即明快步上前,看也不看,随意從韓飛星手中奪來一件袍子。
掂了掂,然後扒下他的外袍,将新衣服披在他的身上。
末了,還不忘記非常關懷地問了一句:“師尊,衣服你會穿吧?”
“啊?”聽見這句話,饒是韓飛星,也不由得愣了神。
看着韓飛星穿衣的動作,金即明松了口氣,滿意地點點頭:“會穿就行。”
她轉身向前走去:“師尊,我們繼續往裏走吧。”
雖然口中喊的是“師尊”,但她一舉一動之間,都絲毫流露不出尊重敬佩之意,與“尊重”相反,她一言一行之間,都充滿了輕佻。
韓飛星也不介意,跟着她往裏走。
只是......他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好奇怪,兩邊太陽穴隐隐作痛,顱內則是又疼又癢。
腦中像是爬進了萬只螞蟻,這萬只蟻蟲正不斷啃食着腦漿腦髓。
腦袋裏卻又隐隐發熱,又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破土而出。
他在金即明身後痛苦抱着腦袋,上排牙齒用力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嘴唇被咬了下來,他把肉咽進了肚裏,靈力源源不斷地修複着,傷口處又長出了新生的血肉。
不管是什麽......那個東西絕不能讓她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