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
第 42 章
“松口、松口!”
金即明趕緊跑過去掰開狗嘴, 韓飛星松開了,子車儀手上留下了一圈齒痕。
子車儀揉了揉手,笑着道:“這不是什麽大問題, 看來這小狗很喜歡岑姑娘啊......”
他從小在禦獸門長大, 被咬過沒有一千次也有八百次了, 這點程度對他來說,并不怎麽值得生氣。
只是......他灰色的眸子眨了一眨,這只狗在變成狗前是個什麽身份,他有點在意。
掰開嘴後, 金即明把韓飛星抛在地上, 踢了一腳他的屁股, 意思是“滾遠點”。
韓飛星知道金即明生氣了, 不敢靠近。
只是以她為t圓心,打着圈圈。
金即明有點煩了,揮了揮手讓他自己玩去。
獸類随意暴起傷人,對她來說是小事。
但是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還如此舉動,不就表明脫離她的控制了嗎?
她皺起眉頭,對子車儀道:“應該吧, 我們還是得快點尋到解藥, 幫助這些人脫離這種狀态。”
子車儀道:“等等,岑姑娘,先前那件事,你還沒有回複我。”
金即明想了一想, 道:“一個人能同時擁有很多道侶嗎?”
子車儀聽見這話, 以為眼前人在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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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手并三指, 指天發誓:“我子車儀,決不會三心二意, 若違此誓,天打雷劈!”
見他不指要發誓,還要擺下個什麽陣法,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金即明有點頭痛,趕緊按下了他動作的手,道:“不是,我不是針對你。我就是問,一個人在有一個道侶之後,還能有別的道侶嗎?”
子車儀一頭霧水,但還是誠實地回答道:“不行,道侶契只能在兩個人之間,證怎麽能容得下第三個人呢?”
聽見這話,金即明立刻将按下的子車儀的手放開了:“那不行,只有一個名額的話,我不會收你做道侶的。”
“啊?”子車儀驚呆了。
他本以為,自己家世也算可以,人品樣貌也都還行,雖然如此行動是有點倉促,可是修仙界中,誰能料到下一秒會發生什麽?
于是,哪怕這樣做有些唐突,他也還是鼓起勇氣,發出了自己的詢問。
在岑命一開始詢問的時候,他還以為她怕自己容易招引狂蜂浪蝶,負了她。
這好辦,他哪怕起下一百個問心誓、天道誓,在男女之事上也是問心無愧的。
但麻煩就麻煩在,一開始就想要當負心人的,仿佛是眼前的岑命......
還沒捋清楚,眼前的岑命又開始說話了。
“如果前一個道侶死了,我後面還能繼續去找道侶嗎?”
子車儀聽見這話,背後突然感覺一陣涼意,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道侶契是約束活人的,嗯......死人的話,應該後面還能再結第二個道侶契吧。”
一邊說話,他一邊緊張地看岑命的臉:她想要幹什麽?
金即明感受到了他小心翼翼的注視,笑了一下,以作安撫:“不是,我沒什麽別的意思,就只是單純問問。”
子車儀剛剛松一口氣,就聽見她幽幽的聲音道:“你頭上冒汗了,擦擦吧。”
子車儀擡手,摸上了額頭,卻是一片幹爽,哪裏來的汗?
再轉頭看向岑命,依舊是神秘莫測的笑,那笑容,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這時,他的冷汗才真的是浸透後背了。
說着,手一揮,一根鏈子就出現在了韓飛星的脖頸之上。
韓飛星見自己脖子套着的繩索,遙遙連在了金即明指尖上。
他頓時就明白了這是不生氣了,颠兒颠兒地就跑到了她身邊。
金即明彎腰伸手,本想讓韓飛星主動跳到她身上,沒想到指尖突然一陣濕潤。
是狗在舔她的手。
子車儀看到這幅場景,眼中一暗,那股害怕的感覺都少了不少。
如果這小獅子狗是條真狗,那他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但眼前這狗,分明就是大活人變的,他不得不打起警惕來。
金即明一撈就把韓飛星撈了起來,她糾結了一下,還是沒有去聞這狗的口水臭不臭,直接用清潔術,好好洗了一下被舔到的手。
“汪唔。”
看到她洗手,小狗不禁叫了一聲。
金即明低頭看狗,大大的眼睛裏盛滿了水,眉頭仿佛微微皺着,一副受傷的樣子。
金即明耿直道:“沒錯,我就是在嫌棄你。”
一邊坐着的子車儀見如此場景,不由得笑出了聲。
金即明道:“子車道友,你也別笑了,有沒有狗糧什麽的?我儲物袋裏還有一群狗沒喂呢。”
子車儀趕緊把東西拿出來,道:“在這。”
喂過狗之後,二人又踏上了尋找解藥的旅途。
子車儀還是不死心,旁敲側擊問金即明對道侶的要求。
“你喜歡什麽樣子的?皮膚黑一點?白一點?高一點?還是不需要那麽高?”
“你看這朵花,多好看啊,我從來沒見過這個品種,你要不要戴一下試試?你不戴的話,我戴起來怎麽樣呢?好看嗎?”
金即明被他纏得煩了,甩了一下胳膊,将黏在自己胳膊上的子車儀甩開。
奇怪道:“差不多得了,你是在推銷自己嗎?怎麽這麽恨嫁呢?明明年紀也不大啊?”
被金即明一說,子車儀的臉立刻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紅了一遍,她說得太直白,也太傷自尊心。
但是這有什麽辦法呢?畢竟是自己喜歡她,走了一路,走到現在,看到她就想貼上去。
跟狗一樣死皮賴臉,踹都踹不走。
這麽想着,子車儀偷偷瞟了一眼金即明懷裏的韓飛星,開始深深地嫉妒起來:當狗真好啊,能趴人懷裏。
韓飛星感受到了他的視線,轉過頭去,抱着金即明的胳膊很親昵地蹭。
子車儀酸溜溜地道:“岑姑娘,你還是把它放下來多走走路吧。這麽一直抱着,這狗越來越肥,都快走不動路了。”
“有嗎?”
金即明這話倒是聽進去了,她捏了捏韓飛星的狗腿,心中一凜。
壞了!還真胖了!
自己的師尊除了能唬人的外表,簡直是一無所有。
無法想象,如果是連這金玉其外的外表都不具備,而是變成一個走路都喘三喘的大胖子,那敗絮不就完全露出來了嗎?
她趕緊将韓飛星放在地上,輕拍狗頭,道:“你還是自己走路吧。”
韓飛星不解,跳了幾下,想要重回金即明的懷抱。
然而,這更加堅定了金即明讓他自己走路的決心。
畢竟,師尊跳起來的時候,邊上的地仿佛都在震呢。
安排完師尊之後,金即明直起身來,對着子車儀笑了一下。
“你說得對,我們繼續走吧,他鏈子在我手裏。”
揚了揚手中的靈力鎖鏈,表示:不會再咬到你了。
看見金即明沖自己笑,子車儀臉蛋紅撲撲的,不敢對視,也低下頭開始傻笑起來。
他感覺自己的雙頰都燒了起來,雙手一摸,果然燙得可以。
他背過身去,不想讓岑命看到自己此刻的樣子。
金即明見子車儀眼帶桃花,雙眸含水的樣子,不禁皺了皺眉,開始疑惑起來。
他這是怎麽了?
雖然說之前幾天他也傻得可以,今天還在地上掐了朵花,別在頭上。
活脫脫一副要不就是糾纏死自己或者是惡心死自己的樣子。
但之前還勉強可以說是精神不正常,現如今,不正常的狀态已經體現在了他的臉上。
金即明回想起自己走南闖北遇見的事。
冬天有些人家會因為驅寒,而在室內燒起暖融融的碳火。
但碳火之中有一種毒素,如果室內門窗緊閉,氣息不通,那麽往往一家好幾口人都會命喪其中。
她就曾經救出過那麽幾個,症狀還不是很重的,面帶潮紅、神志不清;症狀比較重的,就是面色蒼白,基本對外界毫無反應了。
現如今的子車儀,看起來症狀還不是很重。
但是......金即明疑惑地看了一眼周圍。
四周空曠,根本就不是什麽密閉的房間,空氣也非常流通,她都能聞見遠處一片花田的味道了。
低頭看向韓飛星,也在東聞聞西嗅嗅,非常正常的樣子。
他有活力得不行,不僅試圖撲下一對巴掌大的蝴蝶,還試圖張大嘴巴,把那一束鮮豔的花都吞進嘴裏。
金即明趕緊收緊繩索,拉開了韓飛星。
她定睛一看,那花非常眼熟,又思索一下,赫然就是子車儀頭上別着的那一朵。
她蹲下身子,摸了一下狗頭:“你再小心眼兒、再看子車儀不順眼,也不能亂吃東西啊,知道吧?”
韓飛星“嗷嗷”叫了兩聲,不安分的狗爪子一巴掌拍上了鮮花。
明豔的花朵頓時就被碾成了一坨糊糊的花泥。
韓飛星用實際行動表面:不想吃,就是純粹想搞破壞。
如果只是單純的暴力行為,不是想吞下去。
那金即明就放心了,手裏狗鏈子一松,随他撒歡去了。
子車儀在前面捂着臉蛋魂不守舍地行走,他爬上了一座土坡,站在上面遠眺。
驚喜地對金即明說:“岑姑娘!前面就是花田!”
金即明自然早就發現了,那些花朵豔麗得很。
赫然就是子車儀頭上戴着的、韓飛星爪下踩着的那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