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
第 41 章
金即明主動地從手上撕下了一塊兔肉, 遞給了子車儀。
子車儀當然是接了過去,他湊近了聞了聞。
雖然剛剛聞起來很香,但是湊近了, 聞起來感覺有點怪怪的。
這時, 他感覺到有一股強烈的視線正在注視着自己。
低下了頭顱, 他發現那條小白狗正在沖自己圓溜溜地睜着眼睛。
子車儀是誰?他可是禦獸門的少主,自然,輕而易舉地就能看出來,這只狗的心情并不愉快。
這時, 他也忘記了這狗是由人變的, 自己還曾因為這事跟易容之後的岑命大打出手。
不過......
子車儀暗想, 這岑命真是一個好苗子, 穩穩的壓住了自己,占住了上風。
而雖然禦獸門以禦獸為要,在二人對戰之時,他當時也并沒有放出自己的靈獸。
所以雖然輸了,他也并不覺得有什麽,畢竟自己沒有傾盡全力。
但還是不得不承認, 這岑命, 确實是個天縱奇才。
畢竟,很輕易就能看出,她入門還并沒有多久。
他本來覺得這兔肉并不怎麽樣。
但是見到蹲坐在地上的韓飛星怒視着自己,濃厚的狗毛也遮擋不住他一臉怒容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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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車儀頓時就覺得手中的兔肉香了起來, 畢竟從別人嘴下搶來的飯, 才是最香的。
在一人一狗的注視之下, 子車儀将兔肉塞進了口中。
頓時一股半生不熟的味道在他的口中炸裂了開來。
“唔......”
那是一股強烈的沖擊的味道,具備了血腥味兒、土腥味兒, 外焦裏生,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算不得好吃。
但是,岑命她眼睛亮晶晶的,正在一臉期待地盯着自己。
那條小白狗的眼睛也亮晶晶的,只不過這個眼神就不是期待了,而是自己口中的食物被強行搶走的憤怒。
是岑命主動将他的食物給子車儀的,但是他并沒有記怪岑命,反而怨恨起子車儀來。
子車儀暗地搖了搖頭,狗這種東西,生性如此,他打過不少交道。
雙标得很。
“道友,味道如何呢?”
見子車儀半天不說話,金即明終于按捺不住,出聲詢問。
子車儀最終艱難地把那個東西咽了下去,瞞騙着自己的良心,他開口道:“還不錯。”
金即明這才放了心,看來東西應該是熟了。
于是,她簡單撕下了一塊兒。
又徒手将那塊兒兔肉撕成更小塊。
随後一塊兒一塊兒地喂着韓飛星。
韓飛星倒是不挑食,他有什麽都吃,還吃的特別香、特別高興。
搖頭擺尾的,看得子車儀都開始懷疑起來,是不是自己運氣特別不好,才吃到了格外不好吃的一塊兒?
子車儀鎮定地從儲物袋裏掏出了一套茶壺茶杯,用靈力煨一下,就熱了。
他泡茶的手藝是一流,芬芳的茶香頓時沖淡了滿屋的油膩肉味,空氣中一片清新的味道。
這時,鈴聲響了起來,而鈴聲的來源就是自己的身邊。
子車儀循着來源,轉頭看向了岑命。
只見金即明一臉淡然地掏出了那一串法器,輸入了靈氣,那鈴聲頓時就止住了。
清脆的銀鈴聲叮叮當當,煞是動聽,被突然地止住,房間之中一片寂靜。
面對着子車儀不解的眼神,金即明說:“這鈴聲,只是為了喂狗罷了,一天兩次,現在到時間了。”
“原來如此。”
子車儀的手指輕輕地點着茶杯,垂下眼睛,看着其中有一片茶葉在杯中悠悠地打轉,最終又緩緩沉了下去。
“對了,”金即明突然想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臉,“你是怎麽認出是我的?”
子車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道:“岑姑娘你猜猜呢?”
金即明臉色一沉,她唯一能猜的,就是子車儀往自己身上放了追蹤的東西了。
那麽這樣的話......自己去魔市的行跡不就暴露了嗎?
門外的穿堂風吹過,陰陰涼涼,吹得門框窗棂嘎吱嘎吱地響。
金即明垂下眼,又擡眼用餘光瞄着。
這間房子,幾乎就是密閉的,只要自己動手夠快......
這時,子車儀輕輕道:“我是認出你那把劍了。”
“哦?”金即明一愣,她松開了背後的手,掌心間正逐漸凝聚的靈力,在她的操控下,慢慢消散了開來。
子車儀只感覺到一點點靈力的波動,心跳的加速,讓他忽略了平靜話語之下的洶湧暗潮。
金即明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對了,子車道友,你說,那個藥服下之後,變成狗的人在恢複成人形之後,還會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嗎?”
子車儀轉過頭去,不和金即明對視,故作淡定道:“應該不會,你看,這只也不記得自己做人時是什麽樣子的。”
說着,邊用自己的腳尖去夠韓飛星。
一朝心動,他不敢看金即明,卻去招貓逗狗,這一招,就招到韓飛星身上了。
他正趴在地上,地上有個盤子,他在很努力地啃咬那一盤兔肉。
餘光見到子車儀的動作,敏捷地一閃,就避了開來。
子車儀奇道:“這狗脾氣真是溫順。”
連牙都沒龇,把盤子拖到離子車儀更遠的地方,繼續吃起來了。
金即明微微皺眉,但見到韓飛星沒事又松開了眉頭。
“岑姑娘,這只小狗做人時,脾氣也是這麽好的嗎?”
金即明想了想,道:“看面對什麽人吧,嗯,總體來說脾氣确實是挺好的。”
“是那個桑棋棋嗎?”子車儀杯子端在嘴邊,裝作不經意地問,但也不喝。
“什麽?”金即明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就是我們上次遇見的那個,桑棋棋。他脾氣還挺不錯的。”
金即明眼前一亮,對啊,自己不能暴露師尊的身份,但是可以用桑棋棋來做擋箭牌啊。
“桑棋棋麽......”
金即明含含糊糊道:“差不多吧,那你确實認識他。”
沒否認,但是也沒承認。
換個角度來講,這話也不算說謊。
畢竟,正道裏不認識韓飛星的,應該才是少數吧。
“哦。”子車儀這才放下嘴邊掩飾慌張的茶杯,多了點放松的意味。
他看金即明如此緊張這只狗,還以為是有別的什麽人,但如果是桑棋棋的話,情況就好多了。
他能看得出,岑命對桑棋棋一點兒沒那種意思。
他從儲物袋裏拿出了一根肉幹,朝韓飛星那兒晃了晃。
韓飛星聽見聲音回頭,瞅了他一眼,見是子車儀,又把頭轉回去了。
根本不理人。
金即明挺開心的,笑着說:“他不吃別人的東西,我教過他了。”
子車儀點點頭,把肉幹收回去,緊張地搓搓手,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岑姑娘......岑道友,我有件事想說,但是不知道方不方便說......不,我還是說吧。”
金即明:?
子車儀感覺站起身來,對她鞠了個躬。
磕磕巴巴道:“你......你願意做我的道侶嗎?”
一邊說,一邊遞出了禦獸門的寶物——百獸令。
金即明想要伸出手,但是......
“啊!”
子車儀低頭,一只小白狗在死死咬着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