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第 18 章
兩人随便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了。
雖然韓飛星做任務的速度太快,已經早早地完成了。
但金即明她忙着帶小弟跑來跑去,還沒來得及收集一百株腐螢草。
兩人分別待在了兩間卧室。
分開之後的那一炷香內,金即明一萬個提心吊膽,生怕韓飛星在隔壁出什麽幺蛾子丢她的臉。
她幹脆整個人都趴在牆上聽,聽隔壁的聲音。
僅僅是一牆之隔,而且只要敲一敲,就能發現這牆壁非常薄。
哪怕是隔壁說句夢話,這裏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金即明只等着,要是韓飛星再做出了什麽比較符合他智商的舉動。
就立即從窗子外邊翻出去,再翻到他的卧室裏。
直接将他綁住,硬生生挨上一晚。
苦于師出無名,既然他還沒有犯什麽錯,她自然不能将他綁住。
金即明有點魔怔地搬了個凳子,在牆邊坐着,用耳朵盯着稍。
盯了一炷香後,她發現确實沒有什麽動靜。
可能韓飛星确實累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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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就偃旗息鼓,将凳子搬了回去,上床去打坐了。
......
金即明打了一晚上的坐,醒來之後感覺這自己丹田之內豐沛的靈氣,神清氣爽。
她沒什麽事幹,就從窗子外邊翻到了韓飛星的房間,見他确實還在睡覺,又翻了回去。
繼續打坐。
好容易挨到天光大亮,她也不想再等。
直接在韓飛星的房間之中留下一張字條,表示自己出去辦點事,速去速回。
“他應該是識字的吧。”金即明一邊寫紙條,一邊又有那麽幾絲猶豫。
任務很簡單,一百株腐螢草,只要去小鎮西邊,那邊有一片樹林,還有一條河流。
而那一百株腐螢草,就星星點點地生長在其間。
但她懶得花費時間去做如此沒效率的事。
走到了藥材商鋪,直接拍了幾枚靈石,對着老板懶洋洋道:“老板,給我來個一百株腐螢草。”
同時,她暗暗下定了決心:要是這一百株腐螢草裏有一株弄虛作假,她今天就要把這個攤子全都掀翻了,天王老子來都保不住。
掌櫃的汗顏地看着金即明t将一百株腐螢草仔細地清點了過去。
一般來說,這些東西非常常見,而且又廉價,要購買的人是不會仔細去看的。
但眼前這個女子就不一樣,一出手就是幾枚靈石,如此大方。
但她又将每一株腐螢草都仔仔細細地看了過去,一副要锱铢必較的樣子。
掌櫃的偷偷在這單中抹去了自己要撈油水的部分,将全部的找零給了金即明。
掌櫃的陪着笑道:“姑娘,我們這小本生意,腐螢草用不了這麽多靈石。”
金即明點了點頭,将多餘的靈石和找零都收了回去。
這些草藥品質尚可,她不禁感到了些許的遺憾。
走到集市邊上,一股子複雜又粗砺的香氣橫沖直撞地進入了她的鼻腔。
早市之中,各色各樣的食物都有。
金即明想着韓飛星喜歡吃甜食,就帶了一盒龍須酥回去。
這玩意兒長得白白淨淨、千絲萬縷的,比較獨特。
金即明沒有吃過,但她很喜歡龍須酥的這個樣子。
而且很明顯就能聞到一股子甜味,她想韓飛星一定會喜歡。
她回到了韓飛星的屋內,帶上門,他居然還沒醒。
金即明也不急,将東西放下,就安安穩穩地坐在了桌邊。
她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拿出了《達摩劍法》,開始又一遍地學習。
書讀百遍,其義自見。
這個道理不僅在經史子集中适用,也同樣适用于功法典籍。
有些時候,有些步驟不明白,比如這個“挑”該如何去進行,又該如何地把握住時機。
但只要去實際操作一下,再去多看幾遍。
如此反複這一枯燥的流程,很快就能夠學會這一個小小的知識點。
再多重複幾次,那麽整本書也就都學會了。
而在學會的基礎之上,又去多次重複以上的流程。
就可對其中最基礎的原理有着更加深刻的理解。
在金即明将《達摩劍法》翻閱到第三遍的時候,韓飛星終于醒了。
見他醒來,金即明趕忙合上書本,将它堂而皇之地收納回了自己的儲物袋中。
沒辦法,韓飛星腦子都是坑,自然想不到為什麽他的親親徒弟也會有儲物袋。
比起這個,他似乎更是理所當然地覺得岑命這個好徒兒就應該擁有世界上所有的、最好的東西。
金即明一個箭步上前,沖到了韓飛星的床邊。
韓飛星還在揉着額頭,他剛睡醒,又做了噩夢。
渾渾噩噩的,幾乎分辨不出身邊是誰來。
金即明道:“師尊!不許動!”
韓飛星渾身一僵,整個人就像是被點了穴道一般,真的一動也不敢動了。
金即明連忙捏了一個清潔法訣,把它甩到了韓飛星身上。
韓飛星被法訣一罩,渾身不自覺打了一個激靈。
他迷迷瞪瞪地看着金即明,道:“謝謝。”
完成這件事後,金即明大大松了一口氣。
這是她想了一上午的事:一定要阻止韓飛星把這座客棧淹了或者是燒了!
看着眼前煥然一新的師尊,金即明心情很好地開口道:“師尊,我給你帶了龍須酥,你吃一點兒吧。”
說着,就用帕子托了一塊兒,遞給了韓飛星。
韓飛星也沒吃過這個東西,他小心翼翼地從金即明手上接過。
好奇地左看右看,只見這塊龍須酥之上,交纏着千絲萬縷雪白的絲線。
湊近聞一下,似乎也是又香又甜。
就像是自己曾經斬殺過的一只蜘蛛妖精一般。
它吐出的絲線多得能将數十個成年人裹成繭子,動彈不得。
一層又一層柔軟輕薄的絲線,最後卻能裹成一個堅硬無比的蟲繭,非常神奇。
金即明催促道:“你咬一口呀!”
韓飛星眉頭糾結着,但既然徒兒催促了自己,他也就義無反顧地咬了一口。
吃一小口,那真是又酥又脆、又香又甜。
而吃一大口......
金即明撐着下巴,歪着腦袋看韓飛星:“師尊,怎麽樣?好吃嗎?”
韓飛星噎得不行,但無奈他的臉色已經有兩百年未曾變化過了,此刻也依舊是古井無波。
金即明并沒有看出他已經被噎到了,還在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韓飛星張口又閉上了口,又張口,然後又閉上了口。
如此循環反複幾次,饒是金即明也看出了不對勁。
她放下了支着臉的手臂,道:“師尊,你怎麽了?”
韓飛星緩緩開口:“我......”
金即明眼睜睜地看見他的嘴裏噴出了一團白色的粉末!
“咣當”一聲,她直接站起了身,将身後那把坐着的椅子也帶得倒了下去。
她猛沖上去,雙手死死地掐住了韓飛星的脖子。
用力搖晃道:“有毒!你快吐出來!有毒!”
韓飛星被她掐得直翻白眼,還沒來得及被龍須酥噎死,就要被自己的好徒兒掐死了。
這是他自兩百年以來,難得變了臉色的一次。
整張面皮都從蒼白一樣的顏色變得漲紅,甚至隐隐還有發紫的趨勢。
他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金即明鐵鉗一般的雙手從自己的脖子上拽了下來。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他從來沒有感覺到呼吸是如此美妙的一件事。
真是劫後餘生啊。
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嚨,對金即明道:“無事,噎住。”
金即明皺着眉看他,仍是不相信:“真的假的?那白色的粉末又是怎麽回事?”
金即明語重心長地道:“師尊,你跟別人不一樣,千萬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逞強這種事上。”
韓飛星道:“粉末,裏面。”
一邊說話,他一邊指着桌子上那盒龍須酥,想了想,又補充道:“好吃,不會。”
金即明自己翻譯給自己聽:“你是說,吃龍須酥的時候,裏邊會有粉末?你覺得這個東西很好吃,吃了一次有經驗了,以後再吃也不會噎着了。對嗎?”
韓飛星仔細聽了金即明說出的一長串話,連連點頭:“嗯嗯。”
金即明仍在不由自主地翻譯:“你說得對。”
金即明道:“你愛吃就吃吧,反正你話少,以後再吃應該也不會噴出來。記住,不要在別人面前吃這玩意兒,否則會被別人認為你是在吐暗器的。”
韓飛星乖乖地朝金即明伸出了兩只手,手心向上,看起來像在讨飯。
金即明一巴掌将兩只手拍了回去,道:“幹嘛?一天只能吃一塊,知道嗎?”
韓飛星有點固執地搖了搖頭,不滿道:“一塊,早飯。”
金即明道:“嘗嘗味道就行了。你一個修仙修了兩百年的人,居然還要吃早飯?差不多得了,我們修仙者不應該如此注重口腹之欲。”
韓飛星緊鎖着眉頭,金即明太熟悉他這個表情了。
一看就知道,他似乎還想再鬧一鬧的樣子,碰碰運氣。
為了将這個苗頭扼殺在搖籃之中,她直接長臂一撈,将桌上的所有龍須酥都撈入了懷中。
冷酷發言道:“再鬧試試看呢?你以後一塊兒都沒得吃。”
“嗚嗚。”
韓飛星繃着一張冰山臉,努力地裝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