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
第 30 章
瞭望塔。
剛剛給複仇者們檢查完畢的紮塔娜, 還來不及說出檢查結果，就先發出了敵襲預警。
“瞭望塔周圍的空間全部被魔法陣封鎖了。”
這意味着他們無法利用空間傳送技術離開這裏，也意味着他們陷入了某種包圍, 被圍困在瞭望塔中。
瞭望塔被放置在宇宙中, 而科技一直被認知為是魔法師們的薄弱點, 可實際上早在很久之前，就有魔法師可以将自己的魔法塔建設在宇宙空間中了。
“是魔法協會的人。”
無所不能的蝙蝠俠給出了肯定的答案，也是在這個時候, 他收到了來自露易絲那邊的求救。
露易絲在哈莉面前，按下的是針對哈莉出現問題向蝙蝠俠發出的求救。
但蝙蝠俠收到的，卻是露易絲聯系不上超人後的相關求救。
對此, 從露易絲的記憶中看到一切的哈莉深藏功與名。
盡管現在告知超人這個消息, 除了讓對方着急似乎不能對解決他們的困境有什麽幫助, 可隐瞞同樣不會有什麽幫助。
“露易絲出事了。”
蝙蝠俠前後提供的兩個情況，簡直可以說是一個更比一個強。
這兩個情報甚至是可以放在一起分析出關聯性, 比如說現在圍困他們的是魔法協會，那麽對露易絲出手的會不會同樣也是魔法協會呢。
魔法協會針對的是哈莉, 而哈莉沒有被困在這裏, 她會不會跟露易絲一起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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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針對露易絲, 魔法協會針對哈莉進而牽連到露易絲的可能性無疑更大, 這樣的事情他們可是已經做過好多次了, 再多一次完全不成問題。
現在值得疑惑的, 是魔法協會為什麽會針對他們。
根據複仇者聯盟提供的有關魔法協會與政/府的關系, 這是政/府對于超級英雄的又一次針對, 還是魔法協會的自作主張。
紮塔娜也沒有忘記彙報檢查結果：“他們身上确實都帶着詛咒的痕跡, 這種詛咒會影響他們的神志，甚至是遺傳給後代。”
“想要解決, 要麽殺死施展詛咒的魔法師，要麽銷毀那些魔法師用來詛咒的媒介物。”
當然了，還有一個辦法：“也可以找足夠數量或者足夠強大的魔法師，強行驅逐詛咒。”
紮塔娜示意自己此刻的無能為力，這樣針對群體及其後代的詛咒，付出的代價一定是巨大的，僅憑她自己難以憑借純粹的力量進行破除。
可是魔法協會為什麽要這樣做，大家都想不明白。
就算是政/府昏了頭，也不該搞出這樣莫名其妙的招數來。不過考慮到政/府似乎也沒少昏頭昏腦，這又似乎确實是對方可以幹得出來的事情。
但沒有時間留給他們思考了，被魔法師包圍的瞭望塔此刻正在地震一般的震動着。
被詛咒的複仇者們眼睛逐漸被漆黑侵蝕，當眼球與眼白完全變黑的那一刻，應該就是他們徹底失去理智的那一刻。
被超級英雄們懷疑的政/府此刻也在懷疑，當然了，他們可不是在懷疑自己。
“魔法協會這群蠢貨這是想要做什麽，奧德修斯終于老糊塗了嗎？！”
從來都是我坑天下人的政/府，這一次被魔法協會坑的簡直爬都爬不起來。
他們跟魔法協會之間的合作是個秘密，但也不算是完全的秘密，畢竟事情只要做了，總是免不了會留下痕跡，政/府內部也并非全然的一條心。
就連合作的雙方，都是互相存在很多算計的。
比如說政/府一邊利用魔法協會的力量，想着借助魔法協會制衡超級英雄們，一邊也忌憚着魔法協會的力量，想要借助超級英雄們威懾那些魔法師。
而魔法協會也沒有全然将自己交付給政/府，至少關于哈莉的存在，關于預言，他們半個字都不曾對政/府透露。
魔法師們在某些方面的排外是刻在骨子裏的，他們會因為世界的變化與政/府合作，但這并非沒有先例的事情，赫赫有名的梅林不也曾幫助過亞瑟王嗎。
但是魔法師們內部的合作與紛争，他們會借助政/府的力量，卻絕對不會讓政/府真正參與進來。
不管是跟福克斯家族之間的鬥争，還是針對預言之子的出手，魔法協會可半點風聲都不曾對政/府透露。
很顯然，在保密方面，魔法師們領先政/府不止一個等級。
被政/府說是老糊塗的現任魔法協會會長，古一死去之後目前人類中最為強大且年長的魔法師，此刻正與魔法協會之前一直針對的預言之子面對面交談。
須發皆白的魔法師，有着一雙鷹一樣的眼睛，有着與年歲不符的健碩，看起來就像是還能再活五百年的模樣。
兩個人都很默契的略過了之前的争鬥，這并不意味着戰鬥結束，在哈莉誕生的那一刻，整個魔法界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人就自動成為了她的敵人。
奧德修斯不管是出于魔法協會會長的身份，還是自己本身對權力與地位的追求，都注定了不可能與哈莉達成和解。
但這并不影響他們此刻一起坐在這裏，英國曾經的首相所說的話顯然是在适用于普通人世界的同時，也适用于魔法界。
——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真可惜，你如果不是預言之子……”
哈莉接過了對方的話：“我如果不是預言之子，此刻怎麽能夠坐在這裏。”
奧德修斯笑着點頭：“你說得對。”
“魔法協會已經做到了你的要求，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不，你錯了。”哈莉反駁道。
“你距離我的要求可還差得遠。”
哈莉俯視着對方的傲慢：“別小瞧那些超級英雄，他們或許在某些方面有着愚蠢的固執，但這并不影響他們本身的強大。”
“如果我的計劃因為你的傲慢出現任何差錯……”
奧德修斯看着眼前自己見過的最為傲慢的小鬼，她現在竟然在批判別人的傲慢，這讓人不由有種極為荒唐的可笑感。
“比起到底誰會出現差錯，我倒是更好奇老福克斯如果知道了我們之間的合作，你猜他會怎麽想？”
哈莉對于這份挑撥離間嗤之以鼻：“他會慶幸自己的選擇。”
奧德修斯沒有反駁，事實上他也是如此想的，能夠戰勝敵人是一種能力，能夠與敵人合作，是另一種能力，他一直認為擁有後者的人可以走的更遠。
單打獨鬥、橫行無忌的時代，早在許多年前就已經結束了。
現在的魔法界依舊有着數不清的獨行俠，混亂、無序、自卑、自傲……
跟全新的世界比起來，魔法師們像是舊時代留下的陰影。
變種人有人站出來說他們是人類進化的先行者，而魔法師們呢，他們一邊傲慢的嘲笑着對方的愚蠢，一邊又将自己往陰暗的角落中藏得更深。
奧德修斯是矛盾的，他一方面清晰的看到了魔法界的現狀，另一方面卻又是舊時代堅定的一員。
跟政/府之間的合作，已經是他能夠邁出的最大的一步了。
當神奇隊長出現的時候，對方身上隐藏不住的魔法氣息，曾讓奧德t修斯以為自己等到了一個改變的機會。
可後來深入了解之後，能力是由神明力量組成的超級英雄并不能代表魔法界。
而且超級英雄的身份，本身就代表着對方的不合适。
從這方面看，哈莉似乎是魔法界一個非常好的選擇。
她年輕、強大、聰明、銳意進取，不被所謂的正義立場裹挾，與此同時，她還有着命運的眷顧。
當一切結合在一起，就像是魔法界需要這樣一個人，于是哈莉出現了。
除了性別，對方似乎并不存在任何缺陷。
可在奧德修斯看來，對方的性別反而是對方身上最不起眼、也最不重要的一個缺陷。
奧德修斯認為，哈莉最大的缺陷是傲慢與冷酷。
作為誕生在新時代的預言之子，對方有着比舊時代堅守的老派魔法師們更甚的傲慢。
而作為魔法界的一員，哈莉對待魔法師們有着與對待普通人如出一轍的冷酷。
如果真的将魔法界交由對方帶領，奧德修斯毫不懷疑，所有人都會成為對方前進的養料。
換句話說，他認為哈莉會為了自己的前進，毫不猶豫的将整個魔法界送入地獄。
他不相信哈莉會成為魔法界的救世主，他覺得哈莉更可能毀滅魔法界。
但這并不影響他此刻與哈莉的合作，魔法界需要有人站出來，不管是作為激進的鷹派，亦或者是和平的鴿派，魔法界需要有人作為領袖站出來。
繼續躲藏下去，只會讓魔法界在躲藏中徹底消失，魔法是需要有人相信并傳唱的。
不管是善意的贊揚還是惡意的诋毀，這都是魔法界需要的。
長久的沉默會讓魔法的靈性退散，等到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不再相信魔法的存在，那麽魔法将會徹底消失。
這種事情，是任意一個魔法師都無法接受的。
只是絕大多數魔法師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奧德修斯意識到了，坐在他對面年輕的傲慢少女顯然也意識到了，并且對方還意識到奧德修斯意識到了。
多麽了不起的天賦啊，這是對方找到自己想要合作時，奧德修斯發自內心的贊嘆。
強大的魔法天賦是一切的基礎，但只是擁有強大的魔法天賦，不會成就現在的奧德修斯，也不能成為魔法界需要的領袖。
哈莉無疑是幸運的，她不僅擁有強大的魔法天賦。
在預言之子誕生之後，奧德修斯想盡辦法的得到了那位先知的全部資料。
不管是從魔法角度還是先知身份，對方無疑都是失敗的。
可就是這樣失敗的存在，卻創造出了哈莉。
而哈莉，她擁有全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