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
第 29 章
哈莉回來了, 伴随着對方的回歸一起到來的，還有至尊法師死亡的消息。
在還不知曉這跟哈莉存在關系的時候，大家對于哈莉是關心為主的, 好好的孩子出去上學, 結果上着上着老師兼校長死了, 這不得擔心一下孩子的狀态。
史蒂芬實際上并不準備去告狀，這也是至尊法師早早交代好的。
在這方面，古一可以說是矛盾的。
她一方面希望超人能夠借此事, 認清楚哈莉的真面目。
另一面卻又并不準備故意用自己的死亡，去離間哈莉跟克拉克的關系。
實際上非要說的話，古一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希望他們兩個父慈子孝的存在。
但她并不認為隐瞞之下的虛僞情誼, 可以打動天生不知曉愛的預言之子。所以她希望克拉克以一個更加全面的視角去看待哈莉, 去愛哈莉。
事實上也不需要史蒂芬去告狀,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超級英雄們之間就更是如此了。
面對克拉克伴随着複雜眼神的欲言又止, 哈莉表現得很平靜，半點做了壞事被家長知道的慌亂都沒有。
“是她先對我動手的。”哈莉平靜的說着事實, “她想要借助自己的敵人去磨練自己的繼任者, 我并不打算摻和進去。”
“可是我都主動躲開了, 她卻一把将我推了進去。”
哈莉沒有加什麽特別的修辭, 平鋪直敘的說着已經發生過的事實。
這話有問題嗎, 這話沒有半點問題。
這都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今天就是古一跟史蒂芬都在這裏, 也說哈莉的話說不出半個“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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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我懷有偏見, 我只是想要保護自己。”所以我就先下手為強了。
更準确說, 這都不能說是先下手，古一才是先下手的那個, 哈莉只是反擊而已。
克拉克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其實古一這種情況要是發生在超級英雄身上，可能會有誤會沖突，但是解釋清楚之後大家更大可能是互相理解。
但是哈莉這種做法，站在她的角度看似乎也沒有什麽問題，了不起就是一個防禦過當。
可是……
感受着起伏不定的認可度，哈莉垂下的眼簾半遮住眼中一閃而過的得逞，最好的僞裝就是半遮半露，沒人能夠保證天衣無縫的僞裝，哈莉也不能保證。
與其在認可度百分百之前，因為某次露餡讓自己前功盡棄，不如這次趁着自己有理稍稍暴露一下，給對方打個預防針。
就這一點而言，她還挺感謝古一讓自己找到了最好的機會。
雖然這不是對方的本意，但确實幫到哈莉了。
兩雙極其相似的藍色眼睛對視着，像是一場無聲的戰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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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恩莊園。
自從哈莉出現之後，克拉克就時不時陷入自己到底是不是一個合格父親的自我質疑中。
“我其實一直都知道她并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麽善良，我甚至很清楚對方的很多做法是為了得到我的認可，而非出自她自己的本心。”
坐在克拉克對面充當氪星人心理咨詢師的布魯斯半靠在沙發上：“既然你都清楚，怎麽還要做出一副萬萬沒想到的樣子。”
布魯斯當然知道為什麽，他只是擔心對方自己不清楚。
克拉克其實也沒有不清楚，只是清楚跟接受是兩回事。
他也許是被慣壞了，畢竟你看看他的孩子們，雖然人數算不上多，但就算是被萊克斯·盧瑟創造出來對付自己的康納，本質上也是一個好孩子。
願意僞裝的哈莉可以比任何t人都更像好孩子，可實際上對方卻是距離好孩子最遠的一個。
“我到現在都還沒有帶着哈莉去見瑪莎他們。”一開始是因為哈莉本身的問題，後來則是對方要去學習，現在卻是克拉克不确定要不要讓他們見面了。
他倒不是擔心哈莉會将瑪莎一波送走，而是……
克拉克努力想要找一個合适的形容詞來描述自己現在的心情，但好像他面對哈莉相關事情的時候，總是逃不過一個大失敗。
強大的外星人此刻看起來沮喪極了，布魯斯都懷疑對方會不會突然“哇”的一聲抱着自己哭出來。
克拉克倒也還沒有不要面子到這個地步，但是他的心情确實一直在不停地朝下down。
“有些時候面對哈莉，我會感到一種由心而來的恐懼。”
小鎮男孩的聲音很是低落：“如果我真的給予了她全部的認可，失去束縛的她會變成什麽樣子？”
可是不給予對方認可，難道就看着與自己有血緣關系的孩子時時刻刻被痛苦折磨着嗎。
“我能感受到，她其實一直都是痛苦着的，只是她習慣了，所以不會被這些痛苦影響。”
這可并不代表痛苦就不存在了，她才來到這個世界多久啊，可就是這短暫的時間裏，痛苦才是一直伴随着她的存在。
對方的堅強與習慣，不是自己可以無視或當做理所當然的理由。
克拉克總是會對哈莉的痛苦感到內疚，如果自己認可對方了，她是不是就不用承受這份痛苦了呢。
但他又會對完全認可産生猶疑，我的認可會不會創造出一位毀滅能力堪比毀滅日的反派呢。
之前他還可以自欺欺人，但是古一的死亡拉下了他蒙住眼睛的手。
哈莉說的都是道理在她，她是被迫反擊的自衛者，是受人欺負的小可憐。
克拉克倒不是希望哈莉能夠當一個以德報怨的聖母，但是哈莉未免也太過……
“果斷。”一直充當沉默傾聽者的布魯斯幫助克拉克給出了一個合适的形容詞。
是的，果斷，這份果斷诠釋着什麽呢？
“是啊，她是如此的果斷，一點猶豫都沒有，事後更不存在一些別樣的情緒。”
“她對生命毫無敬畏，她對愛的缺失是全方面的。”
這所謂的愛，不只是那種帶有暧昧情愫的感情，還有友情。
當初得知哈莉在卡瑪泰姬有了一個學習搭子，知道了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克拉克以為對方有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
可後面哈莉果斷的做法，無聲的嘲諷着克拉克的異想天開。
甚至對方缺失的還可能包括了親情，會不會最開始哈莉的冷漠才是對待他們的真實态度，後面的融洽相處反而是對方全然的演技。
布魯斯言辭犀利的半點不像是安慰人：“所以你就準備這樣一直糾結下去嗎？”
克拉克搖頭：“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麽做，也不知道一旦擁有了自己的認可，哈莉會做出怎樣的事情。
但他會有這樣的想法，本身已經足夠代表一些問題了。
這似乎是在說明哈莉即将要失敗了，但他的猶豫本身，又像是在證明着哈莉的成功。
與布魯斯的談話并未解決克拉克的問題，哈莉感知到的一直處于一個起伏不定狀态的認可度，就是最佳證明。
哈莉是很沉得住氣的，哪怕這段時間認可度在0%-99%之間瘋狂蹦迪，她也并不着急。
可架不住有些人是真沉不住氣，也真着急啊。
看着迫不及待找上門來的卡西利亞斯，哈莉不由輕輕挑眉：“你完成了你應該做的事情，我自然也會完成我承諾你的。”
說完了自己絕對不會賴賬之後，哈莉感應了一下，半點不磕巴的給對方報了一個地址：“三天後23點帶着她去這個地方等我。”
“你應該還保留着她的屍體的，對嗎？”
卡西利亞斯自然是毫不猶豫的點頭，他要是連屍體都保存不了，這些年他都在瞎搞什麽，難不成指望可以對着一堆灰複活一個人嗎。
“我還需要帶點別的東西嗎，比如說祭品？”當初哈莉不都說了複活要付出代價嗎。
“祭品，你想要祭我嗎？”哈莉拒絕了對方的這個想法：“不要帶什麽多餘的東西，你只需要按時帶着你想要複活的人到我說的地方就行了。”
哈莉提醒道：“我可沒有等人的習慣，所以過時不候。”
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卡西利亞斯可不會因為遲到而丢掉。
三天後的晚上，他按照哈莉給出的時間來到了對方指定的地點。
這是一片墓地，不遠處的守墓人已經被他弄暈了，周圍也被他設置好了防護，只要哈莉不主動搞什麽幺蛾子，今天絕對不會有第三……第四個人出現在這裏。
23點整，哈莉穿過卡西利亞斯設置的防護進入了這片墓地。
她沒有讓對方帶多餘的東西，她自己也是單純一個人來的，她甚至只是穿了一身日常的休閑服飾，看起來不像是來搞複活儀式的，反而像是出來随便逛逛的。
不等卡西利亞斯表達自己的疑慮，哈莉目标明确的朝着一個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還不忘對着卡西利亞斯招手，示意對方跟着自己。
卡西利亞斯用魔法托着自己妻子的屍體，跟着哈莉一路來到了一個墓碑前。
“挖吧。”哈莉指着那裏命令道。
卡西利亞斯也不覺得挖別人的墓有什麽問題，他只是想要尋找一個趁手的工具。
早知道還有這一出，他就帶把鏟子了。
看出了卡西利亞斯的意圖，哈莉提醒道：“如果你真的想要讓你的妻子複活，那麽最好用手挖。”
聞言，卡西利亞斯也沒有問為什麽，事情都做到這一步了，還差一個徒手挖墳嗎。
用上自己最快的速度，忽視了血肉與泥土、石塊摩擦後産生的疼痛與傷口，卡西利亞斯迅速挖出了棺材板。
又拉又拽好不容易打開後，狼狽的卡西利亞斯正準備搬出裏面的屍體，卻發現這是一口空空蕩蕩，看起來早就被人打開，還是從內部被人打開的棺材。
怪不得剛剛他不借助任何工具，單純憑借自己的力量就能将棺材板掀開呢。
哈莉指了指棺材，示意卡西利亞斯将妻子放進去。
還是那句話，都到了這一步了，還能畏縮不前嗎。
卡西利亞斯輕輕将妻子放下，為了不讓自己手上的血污沾染了對方，他全程都是用魔法操縱的。
在卡西利亞斯将人放好之後，哈莉說了一聲：“退後。”
他剛後退幾步，就看到哈莉輕輕一揮手，整個墓地以那口棺材為中心，瞬間被一種亡靈氣息籠罩住了。
她不會是想将屍體轉變為喪屍吧，這可不是他想要的複活。
就在卡西利亞斯控制不住想要詢問的時候，随着哈莉一個撚線一般的動作，被蓋上棺蓋的棺材中突然響起了輕微的敲擊聲。
哈莉揮手掀開了棺材，露出裏面再次擁有生命特征的亡者。
向卡西利亞斯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承諾結果之後，哈莉并未多留。
直到哈莉離開，卡西利亞斯都沒有回過神來，就這樣，這就結束了？
他忙碌了大半輩子，将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可對于哈莉而言，竟然只是動動手的事情嗎？！
卡西利亞斯看着哈莉離開的方向，他的眼神像是在瞻仰某種奇跡與偉力，而非一個人。
良久之後，他終于勉強收回那份對強大力量的狂熱。
看着失而複得的愛人，已經失去了愛人能力的法師，心情複雜的将對方從棺材中帶出來，臨走前還不忘将這個被自己挖過的墓地恢複原樣。
石制的墓碑在死亡的籠罩中伫立着，上面刻着紅到仿若泣血的字母——傑森·托德。
大半夜完成了一個小複活術的哈莉正在回家的路上，本來只是簡單的畫個圈就可以回到自己柔軟的床上，可有的時候人也許是需要一點地獄模式刺激刺激的。
突然起來的找刺激心理，讓哈莉選擇了溜達溜達，這就是她被一群小混混堵在小巷子裏的原因了。
對面一共5個人，還都是不會魔法的普通人，這波優勢在我。
“瞧瞧這是什麽，一個美妞。”為首的人嘴裏不幹不幹淨的說着下/流/的話語，這應該算是哈莉第一次接觸這種類型的詞彙。
雖然沒什麽用處，但也算是見識到了語言的多樣性？
“如果我是你們，我會立刻跑掉，畢竟挑釁強者可不是什麽聰明人的做法。”哈莉誠懇建議道。
在沒有得到百分百認可的情況下，她是不準備主t動動手殺人的。
可如果有人非要主動找死，她也不會拒絕。
幾個人都被哈莉這話給逗笑了，誰家的強者是哈莉這樣的。
哈莉也被這群人給逗笑了，她可是難得寬容，至尊法師都不曾得到過這個待遇，沒想到這群人半點不領情。
“我可是已經好意提醒過你們了。”
哈莉擡起了自己的右手做了一個抓握動作，剛剛還趾高氣昂、罵罵咧咧的小混混，一個個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雞，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只能說這群人真是又菜又愛玩。
他們的嘴巴一個個張張合合，有求饒的，有罵人的，哈莉不曾給他們多餘的眼神，就這樣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一步步離開這裏。
随着她的離開，那些混混終于結束了自己的痛苦，以粉末的形态回歸大地。
被敗壞了興致的哈莉直接一個圈圈，回到了肯特家自己的專屬大床上。
從陰暗潮濕的哥譚回到陽光明媚的大都會，哪怕現在是夜晚，在大都會仍能感受到一種陽光留下的餘韻。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99%的人都喜歡陽光，那麽哈莉一定就是那1%不喜歡陽光中的一員。
盡管她有着氪星人的血液，但她是真的不喜歡陽光啊，那種炙熱的明媚時常讓她心生煩躁，就好像她那個跟人形太陽似的父親一樣。
要不怎麽說有些人經不起念叨呢，哈莉剛從讨人厭的太陽聯想到某個人身上，某個人就敲起了門。
這算不算是莫要背後說人，不然定被找上門。
被找上門的哈莉也沒有裝睡，直接穿着還沒有換的衣服開了門，大半夜在屋裏不穿睡衣，反而衣服鞋子都穿的好好的，俨然就是一副要出門或者剛出完門回來的模樣。
如果哈莉做好僞裝，克拉克可能會心情複雜，但是對方這副騙都不騙自己的架勢，他的心情好像也沒有簡單到哪裏去啊。
哈莉看着站在門口充當雕像的某人，不明白對方這是在搞什麽行為藝術。
“父親，你要進來嗎？”
#驚，一成年男性半夜敲響未成年少女的房門
——但他們是父女。
就算是父女，大半夜來敲門似乎也不怎麽好，可如果這個女兒她半夜出門去了一個可能極其危險的地方呢。
克拉克擁有超級聽力，但也尊重別人隐私，可家裏突然少了個人他不會發現不了。
他嘗試着不要讓語氣加上懷疑，盡量溫和的問詢：“你今晚去哪裏了？”
“哥譚。”哈莉回答道。
都不用對方繼續問，她主動說了更多：“我去那裏完成一筆交易。”
“如果父親感興趣的話，下次我可以叫上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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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日子似乎又回歸了去卡瑪泰姬之前的日常，古一的死亡好似已經被遺忘，又好似變成了一個無情的門檻，将認可度擋在了99%。
哈莉已經當了将大都會的貓都給喂熟了，大都會超級英雄的百分百認可度，卻還是油鹽不進的不肯給予。
她不得不承認，或許自己真的失策了。
哪怕自己占着道理，但還是抵不過死亡的威力。
超人，或者說正義聯盟的所有超級英雄，都是一群非常有原則、有底線的超級英雄。
古一法師用自己的死亡為自己的錯誤買單，所以她的錯誤成為了可以被原諒的存在。
哈莉用死亡來懲罰傷害自己的人，所以她的道理變成了得理不饒人。
哈莉惡意揣度着超級英雄的正義原則。
瞭望塔中，克拉克一個噴嚏接着一個噴嚏的打，真的完全停不下來。
好嘛，大家會都不開了，全盯着克拉克看。
已知這是超人，可得對方應該不是感冒了。
嗯，也不能排除感染了外星病毒的可能性。
可是戴安娜覺得：“需要找個魔法師來看看嗎？”
總覺得按照超人的魔抗能力，對方被詛咒的可能性遠遠大于感染外星病毒。
“阿嚏！”
又一個噴嚏過後，克拉克從自己的衣領中拽出了一大把挂飾。
挨個看了一圈，上面懸挂着的晶體沒有一個發光，基本可以排除魔法因素。
這場面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了，但每次見到仍然會讓人驚奇。
都不說超人是怎麽做到明明穿着緊身衣，戴着那麽多項鏈卻讓人完全看不出來的，就說這一堆的項鏈，也就是超人，換個人分分鐘頸椎病。
眼睛非常好使的閃電俠驚訝的對自己身邊的綠燈俠分享自己的新發現：“藍大個的項鏈又多了兩條。”
眼睛同樣很好使的綠燈俠補充說明道：“一條黃的，一條綠的。”
自從超人多了一個女兒，最明顯的改變可能就是與日俱增的項鏈了。人家都是父愛如山，超人女兒這愛也挺沉重的。
都說女兒是貼心小棉襖，雖然超人家這個小棉襖沉重了一點，自從有了這個沉重的小棉襖，超人已經好久沒有被敵人用魔法控制過了。
只是不知道世界最佳搭檔到底在顧忌什麽，他們到現在都沒能見到超人家的新成員，要知道康納都跟提姆合作了好幾次了。
但是超人的魔法女兒呢，她現在還在跟他的沒覺醒力量的兒子一起上小學。
大家真的不太懂這個情況。
好不容易超人停止了噴嚏，會議終于來到了讓大家笑容消失的戰損環節。
之前每次都要被批評的超人，在擁有了魔法女兒之後，戰損終于不再是數一數二了，他開始坐三望四。
靠着大魔法修複術刷了10%認可度的哈莉深藏功與名。
要不是哈莉對于成為超級英雄沒什麽興趣，出現在大衆視線中的好事也大都有超人在場，估計早就成名出道了。
好不容易會議結束了，戴安娜忍不住問了一句：“什麽時候能讓我們見見哈莉？”
此言一出，還不曾得到超人的回答，就先得到了一個來自蝙蝠俠的不贊同目光。
戴安娜知道對方在不贊同自己直接說對方的名字，可問題在于：“你們從未給過一個對于她的代稱。”
那自然就只能說名字了。
蝙蝠俠給出了一個代稱：“你們可以用先知來代指她。”
綠燈俠小聲嘀咕：“我還以為會是超級公主。”
這個代稱主要來源于當初那張刊登于《星球日報》頭版頭條的公主抱照片。
不過因為哈莉沒有“出道”意願，再加上蝙蝠俠幫忙控評，這個代稱倒是沒有被傳開。
正義聯盟的吃瓜群衆們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了，什麽叫做沒有絆子的時候，朋友就是最大的絆子。
之所以沒有帶哈莉來見他們，一部分原因确實是克拉克還在為古一的死亡糾結，但倒也沒有哈莉想的那麽惡意，他只是覺得哈莉對于死亡缺少敬畏。
克拉克這邊一直糾結，布魯斯的哥譚也出現了新的問題。
又或者說，整個世界都出現了一些新的問題。
而這正是這次會議，蝙蝠俠要重點說的問題：“自從先知誕生之後，那些隐匿已久的魔法勢力都在蠢蠢欲動。”
提到這個，克拉克忍不住想起了那個哈莉第一次上門，人家就送了一座礦的福克斯家族。
事實上一座礦還只是一個開始，後面對方陸陸續續的可沒少送東西，放在古代，附屬國向宗主國朝貢，都沒有他們這麽勤快的。
一說到正經事，大家都收起了玩笑态度。
戴安娜皺眉說出自己的發現：“那些隐匿的魔法勢力可不止是蠢蠢欲動，他們還裹挾着一部分勢單力孤的魔法師，我有些看不清楚他們想要做什麽，他們有的人甚至可以借助一種特殊魔法來抵禦我的真言套索。”
對于他們想要做什麽，這确實是一個問題。
按理來說，他們是因為哈莉的誕生而蠢蠢欲動的。
可到目前為止，除了最先對哈莉動手的魔法協會，以及最先對哈莉投資的福克斯家族，其餘的魔法勢力并未來接觸哈莉。
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麽？
蝙蝠俠猜測：“他們或許在衡量。”
閃電俠：“衡量什麽？”
“衡量先知會是帶領他們走向輝煌的偉大，還是帶領他們走向毀滅的黑暗。”
這是絕大多數大型魔法勢力的衡量，至于戴安娜所說的那些被裹挾的魔法師：“事實上，我不覺得他們是被裹挾了，他們更像是在趁機宣洩。”
當動亂出現，比起互相幫助，還有些人喜歡借助動亂的遮掩，讓自己不動聲色的成為動亂的一部分，以此來宣洩自己內心壓抑已久的一些黑暗。
布魯斯在哥譚見慣了類似的情況，那些魔法師們除了擁有魔法以外，他們跟普通人其實并沒有太大的區別。
他們會t有人性的善，也會有人性的惡。
蝙蝠俠的看法激進卻又現實。
抛開那層魔法師光環，那些人還沒有脫離人類的範疇。
這場讨論并未到此結束，蝙蝠俠打開了複仇者聯盟剛剛發來的邀請，有關魔法動亂讨論的邀請。
正義聯盟與複仇者聯盟存在很多共同點，比如說他們都是超級英雄組織，比如說他們都在以守護地球與人類為己任，日常拯救世界于水深火熱之中。
但他們也存在着許多的不同之處，比如說有關殺或者不殺，比如說跟政/府之間的牽扯程度。
共同點讓他們在很多基礎情報上一直都是共享的，遇到重大危機也合作過。
不同之處則讓他們在某些特定信息上存在隐瞞，一些特殊危機都是各自處理。
所以有關哈莉，有關那個預言，正義聯盟并未告知複仇者聯盟。
同樣的，有關某些魔法組織與政/府之間的瓜葛，複仇者聯盟也沒有告訴正義聯盟。
而這場邀請的出現，自然是因為他們到了一個不得不合作的地步了。
作為邀請者，複仇者聯盟卻将談判地點定在了正義聯盟的瞭望塔。
幾乎在布魯斯打開傳送通道的下一秒，複仇者聯盟一群人就立刻到達了瞭望塔。
不說這迫不及待的模樣，就看他們身上的狼狽，似乎就已經足夠說明事情的不簡單了。
在他們出現的那一刻，克拉克感受到了來自項鏈的熱度，将項鏈們再次拽出來，其中有5條在閃爍着或明或暗的光芒。
超人身上的“閃光燈”是引人注目的，複仇者聯盟可能還搞不清楚這是演哪出，正義聯盟卻是都明白的。
“這幾條是預防詛咒的。”其中有一條還是哈莉用韋恩家的古董茶壺搞出來的。
戴安娜調整了一下守護銀镯，她看向複仇者們：“你們被詛咒了？”
“我們不确定，但情況确實很糟糕。”美國隊長代表複仇者們進行發言。
“你們應該也發現了，最近出現了不少魔法師搞出來的案子。就在前不久，我們發現有一個名為魔法協會的組織跟政/府達成了合作。”
魔法協會，這對于正義聯盟而言顯然不是一個陌生的名字。
超人關切道：“你們身上的詛咒是魔法協會做的？”
“事實上我們也不清楚，我們只是可以感覺到自己的狀态在變壞，情緒在失控。”就連緋紅女巫，為了幫助他們将他們身上一部分負面的東西轉移到自己身上，現在也受到了一定影響。
但凡他們跟超人的魔抗能力一樣，估計這個時候有關複仇者聯盟集體發瘋的報道就已經通報全球了。
雖然旺達被人們稱之為緋紅女巫，但在魔法方面她到底是不曾接受過系統學習的。
“我們曾經聯系過至尊法師那邊，但是他們被多瑪姆給困住了。”
所以現在有關魔法，自然就只能來到正義聯盟了，這裏有神奇隊長，他們也認識很多魔法師，甚至他們在超人身上得到了豐富的應付魔法問題的經驗。
盡管現在神奇隊長不在，可從超人身上挂着的那一堆項鏈來看，他們似乎并沒有找錯人。
蝙蝠俠一邊聯系紮塔娜，一邊帶着他們往檢查室走去。
當然了，一路上戒備是必不可少的。
他們在從超人身上刷到足夠的應付魔法問題經驗的同時，也得到了足夠多的防備不足所帶來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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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關切的看着正盯着餐桌走神的哈莉，忍不住喚了一聲：“哈莉？”
小學生模樣的哈莉戴着那副黑框眼鏡看向露易絲，對方的眼裏是真切的關懷，哈莉卻是完全不同的冷漠。
她說：“作為超人的伴侶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呢？當他因為自己的正義行為給你帶來敵人與傷害的時候，愛不會因此發生改變嗎？”
露易絲沒想到哈莉會突然說這個，畢竟哈莉對于“愛”一類的話題一向敬謝不敏。
雖然對着一個小學生談論愛情似乎有些不對勁，但如果這個小學生是哈莉的話，那就完全沒有問題了。
別管她是少女模樣還是小學生模樣，又或者算上她的真是歲數——嬰兒，對方有着與外表與實際年齡截然不同的沉穩。
“能夠輕易被改變的，那恐怕不能被稱之為愛。”露易絲談論着愛的話題，不免會想到自己的愛人。
哈莉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一種非常濃郁且令人作嘔的力量，那種力量與魔法完全無關，卻又确實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響魔法。
愛，多麽可笑的存在，卻被一些人奉為真理。
“所以哪怕因他而受到傷害，你也半點不會後悔嗎？”
露易絲沒有猶豫：“不會。”
哈莉換了一個角度：“那如果他不是超人呢，如果他只是沒有任何特殊力量的克拉克·肯特，你依舊會愛上他嗎？”
哈莉以為對方依舊會毫不猶豫的點頭，可露易絲搖頭：“我也不知道會不會。”
“愛有的時候很簡單，有的時候卻又很複雜。”
哈莉這個時候倒是點頭表示認可了：“确實很複雜。”
幸好我沒有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父親對我的認可度似乎到達了一個瓶頸期，卡在那裏怎麽也上不來，露易絲你能用你的愛幫到我嗎？”
露易絲的回答并不肯定：“我會嘗試着幫你。”
“真的嗎？”哈莉抿唇輕笑：“可是我不信。”
“明明你是喜歡這個情況的不是嗎，為什麽要對我說謊呢？”
藍色眼睛中的冷冽足以冰封一切：“你知道嗎，就在剛剛，你身上屬于謊言的味道，比那令人作嘔的愛還要濃烈。”
哈莉已經恢複了少女的模樣，裝了好久乖小孩的人在這一刻突然原形畢露。
這似乎代表着一些不怎麽好的東西，畢竟如果壞人在你面前露出真容，往往代表着對方不準備給你說出去的機會。
那濃郁的惡意張牙舞爪的似乎可以在她身後形成一頭猙獰的怪物，“你想起來了對嗎，你想起了那場噩夢與伴随噩夢産生的對我的防備。”
她用魔力将黑框眼鏡碾成了粉末：“你想起了那些，所以也知道了當初我對你使用的一點遺忘小手段，并将這件事情告訴了克拉克。”
“這才是他遲遲不願意認可我的原因，對嗎？”
她在提問，但露易絲知道這是肯定句。
隐瞞似乎已經沒有了必要，露易絲很清楚像哈莉這樣的人，當她認準一件事情的時候，別管你僞裝的多麽到位，都不會動搖對方分毫。
哈莉眼神冰冷的注視着露易絲的小動作：“你又想要聯系蝙蝠俠了是嗎，你可真是有意思。”
“你遇到什麽事情都喜歡聯系蝙蝠俠，就不擔心有一天會聯系不上嗎。”
說着，她好心建議道：“也許你可以試着喊一句‘超人，救命’，這不也是你非常擅長的事情嗎。”
“如果你成功把他喊來了，以後不就再也不用擔心我的存在會給你們帶來危險了嗎。”
露易絲清楚對方會這樣說，代表着對方自信自己叫不來任何人。
“哈莉，我從沒想過要傷害你。”
“是嗎？”哈莉半點不相信：“可你已經傷害到我了。”
“你明明知道我需要什麽，你明明可以看到我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我甚至壓抑自己的本性來讨好你們，我只是想要活着而已。”
“可你呢，你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毀掉了我所有的付出。”
哈莉把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角度，但凡心智不夠堅定，很容易就陷入對方的語言陷阱中。
可露易絲并不認可：“你的付出與努力，都建立在謊言與欺騙之上。”
“是的，沒錯。”哈莉承認道。
“可我這是善意的謊言，你不會想要見一下我不再撒謊的模樣的。”
“你該慶幸我今天依舊還願意撒謊，不然小喬今天怎麽會正好不在家呢。”
露易絲悚然：“你對他做了什麽？！”
“我什麽都沒做。”哈莉攤手。
“不然你此刻就能見到對方的屍體了。”
展露了威脅力量之後，她話鋒一轉再次開始打溫情牌：“我多麽希望我們可以和平友愛的解決問題，你應該可以看得出來才對。”
“也許你不清楚，獲得克拉克的認可确實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但那并不是唯一的辦法，解決産生問題的人，同樣也是辦法。”
“就算有一些小小的後遺症，比起徹底失敗，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她看向對方鎮定與慌亂并存的眼睛：“我本不想将一切搞得如此難堪，可你為什麽非要逼我呢。”
“露易絲，你猜為什麽不管是t蝙蝠俠還是超人，現在都不曾給你任何回應呢？”
本該占據年齡優勢的成年人，此刻在魔法的壓力下跌坐在地上。
哈莉伸手掐住對方的下巴：“你看起來像個聰明人，實際上卻是個自作聰明的蠢貨。”
“你以為自己為什麽能夠掙脫我的魔法，憑借自己的意志嗎，可不要讓我發笑了。”
她突然湊近：“你能掙脫，是因為我願意讓你掙脫，可你做出的選擇實在是讓人失望。”
“那麽，我就只能使用另一個計劃了。”
視線中的那抹冰冷的藍色突然變為赤紅，暈眩與漆黑在逐漸占據大腦，意識清醒的最後一刻，露易絲看到有人從光圈中走到哈莉身邊。
哈莉接過卡西利亞斯遞過來的手帕擦拭着雙手。
“你不為那份愛與相信感到感動嗎，畢竟那是你曾經也擁有過的東西。”哈莉好像完全不在意的調侃道。
曾經願意傾盡一切複活愛人的男人，此刻對“愛”這個字眼，表現的比哈莉這個從未有過愛的人還要冷漠。
“我從不為愚蠢、無能感到感動。”
沒有戰勝對方的力量是無能，沒有戰勝對方的力量還要挑釁，則是愚蠢。
哈莉将手帕往地上一扔：“我真希望你可以永遠擁有這份清醒。”
“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卡西利亞斯微微颔首：“當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