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穿回去的第65天
第065章 穿回去的第65天
傅周顧就怕周遲心情不好, 從頭到尾都語氣輕松,努力營造出舒适的氛圍。
傅周顧雖然不懂心理學,可也知道, 情緒大部分情況下是很容易被環境影響的, 只要周圍的氣氛足夠歲月靜好, 那周遲的心情肯定也會好上一些。
事實證明她是對的, 周遲的笑容從一開始的虛浮,終于真實了起來,還有心情瞪傅周顧。
周遲道:“什麽小遲遲?肉麻死了。”
傅周顧笑的沒心沒肺:“好啦好啦, 都困死了, 再磨蹭一會兒天真的都亮了。我好困啊,你看我的黑眼圈, 我不行了, 你趕緊往裏挪挪呀, 讓我躺下。”
床頭的小夜燈有些昏白,傅周顧并沒有注意到周遲耳朵尖暈出的那抹紅,她起身就把校服褲子脫了, 上床不脫外罩褲她真的睡不下, 反正裏面還穿着加絨褲。
傅周顧的上身也穿着校服外套, 這是為了方便過保安大叔的眼睛專門穿的, 出校門的時候, 這校服還是穿在羽絨服外面的,那樣子要多搞笑有多搞笑, 再瘦的人穿成那樣也像只行走的狗熊。
沒辦法,學校要求進出校門必須穿校服, 有假條也不行。
出了校門傅周顧就把校服脫了下來,然後把羽絨服也脫了下來, 把校服穿到了裏面,這樣就不用拿了。
醫院比較暖和,傅周顧進門就把羽絨服脫了,校服倒是一直穿着,這會兒該上床了當然得脫掉。
傅周顧把脫下來的校服上衣校服褲疊巴疊巴,放到了病床對應的櫃子,回頭便蹭到了床邊,床簾拉嚴實了,撩開被子就鑽了進去。
這一鑽進去,傅周顧才發現不對勁,周遲居然出了一身的汗,撩開被子就能感覺到那蒸騰的熱氣。
傅周顧想都沒想,直接伸到衣服裏摸了一把周遲的後背,還真是滿後背的汗。
周遲趕緊抓住她的手扔了出來:“你幹什麽?!”
傅周顧舉起自己的手,在周遲面前晃了晃道:“你看你這一身的汗,難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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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遲道:“不難受,不用管。”
傅周顧道:“怎麽能不難受?你還穿這麽厚的褲子,這加絨的吧?趕緊脫了,上面有打底衫就行了,沒事誰還能撩你的被子?”
這病房的暖氣開得比較高,隔壁床睡的病號年紀比較大,怕冷,病號家屬已經跟她們提前知會了,秉承着尊老愛幼的原則,暖氣就一直沒有動。
室溫20多度,穿着這麽厚的加絨褲子,再蓋這麽厚的被子,不熱才怪,傅周顧的褲子沒有周遲厚還沒蓋被子都覺得熱,何況周遲穿這麽厚還蓋着被子。
周遲的嘴還是一貫的硬,都熱的汗濕了,居然還讓她別管。
她要是沒發現,那就不管了,她發現了怎麽可能不管?
尤其之前護士才剛叮囑過,周遲分化失敗,全身的毛孔都是敏感的,絕對不能再捂着,不然很可能還會引起發燒。
雖然傅周顧覺得出了這麽多汗,應該不至于再發燒,可要遵醫囑不是嗎?而且關鍵熱的難受啊。
傅周顧上手扯住了周遲的褲子,反正大家都是一個屬性,也沒什麽好避諱的,周遲道:“你就別別扭了,趕緊脫了吧,在我面前有什麽好害羞的?我陪着你一起脫還不行嗎?”
周遲壓低了聲音掙紮着想要推開她的手,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愣了:“你說什麽?”
傅周顧道:“我說我陪你一起脫,咱倆都不受罪,這麽熱誰受得了?”
周遲大約是萬萬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話,一個愣神的功夫就被傅周顧把褲子給拽掉了。
傅周顧是坐起身撩開被子拽的褲子,剛一拽掉就吓得周遲趕緊拿被子捂自己的腿。
傅周顧忍不住好笑道:“之前在宿舍穿吊帶睡裙的時候,我都不知道看多少遍了,你這會兒捂什麽呀?”
周池大約是覺得她說的沒錯,所以臉紅了。
但周遲的嘴依然繼續硬着:“那怎麽能一樣?”
傅周顧道:“那怎麽能不一樣?大家都一個宿舍的,什麽沒見過?你放輕松一點,ok?你這麽緊繃,弄得我都怪尴尬的。”
嘴裏說着尴尬,傅周顧一點不覺得尴尬的把自己的褲子也脫了。
周遲的眼立刻瞪大了,也就一瞬間,趕緊轉開了視線:“你這人怎麽這樣?”
傅周顧喟嘆道:“真舒服,我說的沒錯吧?還是這樣舒服,剛才實在太熱了。”
感嘆完傅周顧轉頭看向周遲,卻見周遲扭着臉不看她,那一副貞潔烈婦的樣子,激發了傅周顧叛逆的心。
這個周遲,還說她怎麽這樣,她還想說周遲怎麽這樣呢。
她都說的多清楚了,大家在一個宿舍,什麽樣沒見過?當初周遲穿着吊帶睡裙一點都不避諱,說句不好聽的,她連周遲的底褲都見過,這會兒怎麽就突然不能看了?這是激發了alpha的潛在本質,嫌棄她也是個alpha呗?
真是同性相斥都讓周遲給玩明白了。
不過好姐妹之間哪有這麽多計較?
傅周顧胡思亂想着,撩起被子就蓋住了自己的腿。她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拽被子的時候,她的手不知道怎麽就拍到了周遲腿上。
周遲的腿明顯緊繃了,抓起她的手呼的扔出了被子:“你再亂摸,我把你踹下去。”
她又不是故意的,至于這麽嫌棄嗎?
受傷了,傅周顧那顆擔憂了一晚上的心真的受傷了。
傅周顧皺了皺鼻子道:“真小氣,大不了我的也給你摸。”
說着,傅周顧拉着周遲的手就往自己腿上按,嘴裏還說着:“來來來,還你,我大方,随便你來。”
周遲整個人都僵硬了,估計是被她這一出給整不會了,指不定心裏怎麽罵她呢,罵就罵吧,罵了她就沒心思想分化失敗這事兒了。
傅周顧牽着周遲的手在自己腿上劃拉了好幾下,周遲罵道:“你有病啊,放開我。”
夜深人靜,病房裏還有其他人,周遲的聲音細若蚊蠅,兩個人一直都是用氣音說話的,不仔細聽還有點聽不清楚。
傅周顧當然是聽清楚了,但她裝作沒聽清,故意曲解周遲的意思,一臉無辜道:“什麽?你說沒摸夠啊,還想摸?行啊,來吧,敞開了來,摸一晚上都行。”
周遲的臉頰都脹紅了,罵道:“不要臉。”
傅周顧也是覺得好笑,嘴裏罵的這麽歡,也沒見周遲用多大的力氣抽手啊?其實她根本沒用多大的勁兒,周遲稍微用點力就能把手抽回去。
不過想想也能明白,大家都是一個屬性,摸一摸又能怎麽樣?要是不同屬性,周遲肯定不會這樣。
說起來,周遲的手可真軟,柔弱無骨的,以前怎麽沒發現呢?
傅周顧牽着周遲的手在自己腿上劃拉了一會兒,感覺到周遲的手心居然出了汗,想着周遲應該還是熱吧,就松開了周遲的手說了句:“行了,你自便吧,我可不像你那麽小氣,我全身上下随便你劃拉,我要吱一聲算我輸。”
說罷,傅周顧就伸手摟住了周遲,哄小孩似地拍了拍周遲的背。
周遲推了她一下,道:“你別摟着我,我可是omega。”
這個梗算是過不去了吧?你要是omega,那我就是agemo。
傅周顧閉着眼摟着周遲,拱了拱腦袋,在枕頭上挑了個舒服的姿勢,困倦襲來,她的聲音也開始有些迷糊:“那我還沒分化呢,說起來還是你占我便宜,好了好了,這話都翻來覆去說多少遍了,就別說了,快睡吧,我真困了。”
傅周顧是說睡真的粘着枕頭就睡,一分鐘沒有就已經沉入了夢鄉。
這也不能怪傅周顧,她确實太困了,而且懷裏抱着周遲,她忐忑了一晚上的心終于落到了實處,單聞着周遲身上的味道,她都能睡死過去。
傅周顧睡着了,周遲卻是再也睡不着,周遲實在想不明白傅周顧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傅周顧明明知道她是omega,為什麽還要做出這麽越界的舉動?這要換成別人,肯定要被告x騷擾的。
難道是因為周遲本身還沒有分化,所以就沒有那麽多邊界感?
仔細想想,傅周顧對傅一帆好像就挺沒邊界感的,不過畢竟不是同一個班,周遲并沒有太多時間時刻觀察她們,唯一知道的也就是傅周顧會挽傅一帆的胳膊,不知道私底下會不會也這樣随便摸來摸去?
這件事如果發生在其他任何人身上,周遲都會忍不住多想,比如這個人是不是故意占omega便宜?打着什麽姐姐、朋友的幌子故意鹹豬手?
可這個人是傅周顧,周遲認識傅周顧也已經有三個月了,她不覺得傅周顧是這種人。
所以傅周顧就是因為還沒有分化,心智上還把自己當成了小孩子,所以才會這樣随意親近。
想明白了這些,周遲心裏更迷茫了,她時而覺得傅周顧就是喜歡自己才這樣親近,時而又覺得傅周顧是因為沒有分化,又失去記憶特別渴望親密,所以才和自己這樣親近。
然而不管怎麽說,傅周顧的親近都是沒有任何其他意思的,都是幹淨純粹的,毫無遐思。
反倒是自己胡思亂想,自己的思想龌龊。
周遲被傅周顧摟在懷裏,脖子壓在傅周顧的胳膊上,後背搭着傅周顧的手,那手一分鐘前還在輕輕拍着她的背,這會兒雖然不拍了,可還是緊緊貼在她的背上。
隔着厚實的打底衫,原本應該感覺不到那手的溫度,可周遲卻能明顯感覺到那手掌的形狀,以及滾燙的溫度。
周遲顫着睫毛看着近在咫尺的傅周顧,昏白的床頭燈下,那張臉幹淨的沒有一點瑕疵,眼皮格外的單薄,可以看清眼皮下紫紅的毛細血管,睫毛也格外的卷翹,像是專門燙過一樣。
平時那張總是氣死人的紅唇埋在了被子裏,從周遲的角度只能看到鼻梁、眼睛和額頭。
周遲的心髒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着,被摟着無處安放的手擡了起來,先是輕輕的在傅周顧在鼻梁上描畫了下,又将指尖挪到了傅周顧的眉毛。
左邊的眉毛描了描,右邊的眉毛也描了描,沒有刻意修剪過的眉毛多少會有一些不規整,可那不規整反而更有自然的美,讓人忍不住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周遲的手指描繪了一圈,終于落在了她最喜歡的那卷翹的睫毛上,就像是最喜歡的東西要放在最後,最珍惜,也最不敢碰觸那樣。
傅周顧的睫毛刷在周遲的指尖,酥酥的,癢癢的,一路順着指尖癢到了周遲的心底。
周遲突然很想親吻那單薄的眼皮,還有這仿佛鍍着光芒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