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穿回去的第61天
第061章 穿回去的第61天
話分兩頭。
從醫院回來之後, 周遲一直猶豫着該怎麽告訴傅周顧自己是omega這件事,她先給媽媽打了個電話,原本想讓媽媽過來找她, 誰知媽媽去了首都, 并不在家。
媽媽剛回來就又走了, 顯然首都那邊有重要的事, 如果這個時候告訴媽媽自己可能快要分化了,那不是讓媽媽分心嗎?
周遲就沒有在電話裏說,等媽媽回來了再說。
回宿舍的路上周遲一直在考慮到底什麽時候告訴傅周顧比較好, 思來想去還是緩一緩吧, 等她和周早商量好,周早同意和她一起住再告訴傅周顧。
其實直接搬去和傅一帆一起住更省事, 可她現在畢竟還沒分化, 直接搬不合學校的規矩, 還得去醫院開證明什麽的挺麻煩。
最主要的是,再有大半年就該高考了,在宿舍的話有熄燈時間, 就算有充電燈也會有不方便的時候, 住校外就不需要卡這個時間線。
而且住校外不需要跑操, 早上還能多睡半個小時, 對于高考生來說, 這半個小時還是挺重要的。
那就這麽決定了,她搬出去和周早一起住, 等跟周早商量好之後再告訴傅周顧。
想起這個住了一年多的宿舍,周遲突然有些惆悵, 方晶晶和曹夢琦其實都挺不錯的,雖然也和大家一樣最開始有些怕她, 可并沒有在她面前表現出什麽,對她也沒有排斥或者孤立,是她自己不愛和人交流,她們都一直挺好的。
原本大家一起住,哪怕不怎麽說話也是很融洽的,她還挺喜歡這樣的氛圍的,現在突然要走了,她還真有些舍不得。
她們回來的挺晚,剛到宿舍就下課了,兩人下出租車的時候,在學校門口帶的有飯,吃完飯周遲就去一班找周早。
午休時間比較短,有的同學甚至連宿舍都懶得回,吃了飯就直接回教室趴一會兒,或者繼續學習,周早中午是很少回出租房的,大部分時間都在教室,偶爾會跟着她們幾個關系好的回宿舍待一會兒。
周遲到了一班,卻沒見到周早,就問了一班的同學,一班的同學說周早請假了?!
周遲問請了幾天假,什麽時候回來,那同學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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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遲這才想起去問顧星河和傅一帆,她倆都在2班學習,見到周遲很高興,怕打擾到其他午休或者刷題的同學,小聲的問她怎麽樣了。
周遲說自己早好了,要不是因為傅周顧不同意,她早就出院了。
說罷,周遲就問她們知不知道周早請假的事。
顧星河比較清楚,說周早的太爺爺去世了,周早今天一大早被她家人接走,回老家去了,請了一個禮拜的假。
周早是她太爺爺唯一的重孫輩,老家那邊也特別重視喪葬,讓周早待到下葬再回來也正常。
周早和周遲兩家關系不錯,這種事肯定也是要去的,只是估計還沒有來得及通知她們家,不然剛才打電話的時候,她媽該說的。
不過周遲并不認識周早的太爺爺,周早的太爺爺一直在老家住着,周早自己都一年見不了幾回,更別說周遲了。
這喪事應該是不用周遲去的,爸媽那邊會自己安排。
周早不在,自然也沒辦法商量合住的事,這一走又是一個禮拜,現在該怎麽辦?拖到周早回來再告訴傅周顧屬性的事?
周遲按了按自己的後頸,就那天發燒覺得後頸憋脹難受,之後就沒有那種感覺了,就像沒事人一樣,這一個禮拜暫時應該不會分化吧?
可是如果真等一個禮拜再告訴傅周顧,傅周顧問她怎麽知道自己是omega的,她怎麽答?如果告訴傅周顧,她在醫院就已經知道了,那傅周顧問她為什麽拖了一個禮拜才說?她又要怎麽答?
這些聽上去好像沒什麽不好答的問題,這會兒在周遲看來都難上加難,不管怎麽答,好像都要暴露她的小心思,這跟直接告白有什麽區別?
不行,不可以。
傅周顧到底是怎麽想的她都還沒弄清楚,就這麽冒冒然告白,萬一以後連朋友都沒得做怎麽辦?
之前一直想着,有那麽多明顯的證據證明傅周顧是喜歡自己的,傅周顧應該是喜歡自己的。可等真讓周遲邁出那一步,周遲又開始患得患失,既擔心傅周顧看到她穿那樣的裙子看輕自己,又擔心傅周顧覺得自己不夠omega,太a太情緒化,脾氣不好,還有複雜的家庭關系。
到底要不要說呢?
周遲一直煩惱到下午放學,又煩惱到晚自習放學,回宿舍的路上突然想開了。
不就是告訴傅周顧自己的屬性嗎?有什麽難的?畏畏縮縮的一點都不像自己。
現在才剛出院,她直接告訴傅周顧不就行了?這個時候說,完全不用擔心傅周顧洞察她的小心思,拖得越久才越讓人懷疑。
說完之後,大不了她先去傅一帆宿舍住幾天,要是被學校發現了,她大不了再去醫院開證明,就是麻煩一點罷了,反正她想搬出去住,也是要開證明的,早晚跑不了。
想明白了,周遲一身輕松,回到宿舍就想告訴傅周顧。
她進宿舍的時候,曹夢琦正在哭訴她媽偏心她姐姐的事,傅周顧和方晶晶都在安慰她。
周遲沉默地回到自己的位置,聽了一會兒曹夢琦的描述,也想安慰幾句,卻發現自己根本插不上話,傅周顧和方晶晶你一句我一句,那話密的,根本用不着她多嘴。
好不容易安慰好了曹夢琦,曹夢琦又原地複活,拿了一堆零食讓大家吃,周遲本來不想吃,可看着大家都拿了,自己不接好像有點太不合群,尤其傅周顧還看着自己,她就接了過來。
曹夢琦挺高興,嚷嚷着自己和傅周顧居然一個待遇了,當初傅周顧剛來宿舍,全宿舍發零食,她們都以為周遲不會接,沒想到周遲接了,從此傅周顧就成了曹夢琦心中的英雄。
現在周遲也接了她的零食,曹夢琦真的是高興壞了,一邊吃還一邊在屋裏扭,也不知道跳的什麽玩意兒,別的宿舍是群魔亂舞,她這是獨魔亂舞。
宿舍裏笑作一團,傅周顧嘴裏塞着辣條,捂着臉笑得差點沒嗆着。
周遲看着傅周顧笑成那個樣子,嘴角也彎了起來,然後就聽到曹夢琦大驚小怪。
“天哪天哪!我看到了什麽?!周遲居然被我逗笑了!我好牛批!”
對于眼前這樣熱鬧的局面,周遲其實是有些不習慣的,她已經很久沒有融入到這些熱鬧中了,總覺得自己和這些熱鬧是格格不入的。
她本來不想搭腔,想轉回身抽本書看,可等真轉了身才想起她的課外書都被傅周顧收走了。
周遲的手在空空如也的桌面上摸了摸,轉眸又對上了傅周顧的視線,傅周顧漂亮的瑞風眼含着笑,那雙眼曾經近在咫尺,她都能看清那眼底映着的自己的容顏,還能感受到不斷噴灑的溫熱氣息。
鬼使神差的,周遲說了一句:“牛說,公的,謝邀。”
這話一出,曹夢琦瘋了,幹飯人直接變成癫婆,又是跺腳又是演繹型尖叫,就是那種看表情叫得好像很大聲,實際聲音壓得很低那種。
曹夢琦平時并不這樣,今天格外的發癫,估計還是被她媽的偏心給刺激的,就格外的想發洩,格外的瘋。
曹夢琦喊道:“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見證了歷史!周遲不僅被我逗笑了!周遲還跟我開玩笑!開的還是黃腔腔腔腔腔腔~~”
一個腔字重複了好幾遍,純人工自制回音。
幾個人鬧了一會兒,方晶晶道:“行了,別發瘋了,安靜會兒讓傅周顧趕緊學習吧,後天就該市考了。”
周遲這才想起,後天确實是奧數市考,她只顧着考慮自己,都忘了傅周顧考試的事。
周遲的心情一下子down到了谷底,她讨厭這樣的自己,這幾天住院,她居然一次也沒想起來考試的事,真是自私自利,只考慮自己不考慮別人,跟她爸有什麽區別?萬一傅周顧真被數學老師趕出2班怎麽辦?
“周遲?你怎麽了?”
傅周顧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周遲撐着額頭趴在桌上,深吸了口氣,轉頭看了過去。
傅周顧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一臉擔憂地望着她,那是真正的關心,不是張春燕那種虛假的,更不是她爸那種問一句就是恩賜她就得感恩戴德的。
周遲搖了搖頭道:“我沒事,就是有點困了,你趕緊刷你的題去,別分心,你要是考不出名次,那我高考可也考不上重本。”
傅周顧哭笑不得道:“我考奧數跟你考大學有什麽關系?”
周遲道:“我的課是你輔導的,你都考不過,我怎麽能考上?所以我考不上都是你的錯,你可得好好考,抓緊這最後幾天,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傅周顧道:“奧數和高考又不一樣,題都不一樣好不好?”
周遲道:“我知道啊,我奧數都能考出名次,你奧數考不出名次,是不是說明你水平比我差?你一個水平比我差的,卻敢來教我這個水平比你好的,你是不是誤人子弟?那我考不上大學是不是就怪你?”
傅周顧道:“……”
方晶晶沒憋住笑了,曹夢琦也挑着大拇指道:“邏輯鬼才!”
傅周顧笑道:“行行行,好好好,那我好好考行了吧?”
傅周顧逆着燈光站在周遲旁邊,回到宿舍便拽開的黑發散在肩頭,發絲輪廓微微暈着光,逆光中的眼睛深邃如海,笑意淺淡卻肆意。
怦怦!
周遲的心髒突然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了下,呼吸都停了一瞬間。
周遲裝作不在意地轉開視線,道:“那還不快去?最多半小時就熄燈了。”
傅周顧道:“遵命!”
傅周顧轉身就去了自己桌前,拿出題就刷了起來,可以說是一分鐘就鑽了進去,周遲早就發現傅周顧這個人特別容易投入,不管是睡覺還是做題,或者對朋友。
傅周顧轉學來的第1天就對傅一帆那麽投入。
周遲閉了閉眼,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屬性的事還是等等再說吧,傅周顧現在最要緊的是考試,雖然可能對傅周顧來說她是什麽屬性都不重要,并不會影響到傅周顧,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等考試完再說吧
之後幾天傅周顧都特別忙,一邊要忙會考,一邊又要準備奧數,考完了市考也不輕松,馬上又要準備省考。
岳利平帶的有奧數班,學校參加奧數考試的都在她的小班裏,傅周顧市考通過之後,岳利平就專門找了傅周顧,讓她去奧數班最後再突擊一下,傅周顧拒絕了。
傅周顧說,之前她一個人也學了,當時岳利平不叫她,這會兒見她過了市考了叫她?她還不稀罕呢。
因為這件事,岳利平和傅周顧的關系更惡化了,傅周顧也在學校又刷了一波知名度。大部分同學都覺得她很酷,岳利平給她遞臺階她都不下,這才是真的勇士!憑什麽老師給的臺階就一定得下?學生的臉就不是臉了?
不過也有不少同學替傅周顧捏了把汗,其實傅周顧要是順着臺階下了也挺好,趁着這個機會跟岳利平緩和關系,這樣到時候就算考不上名次,也不至于被趕走。
那畢竟是全國奧數比賽,聚集了全國頂尖的那批學生,傅周顧就算再怎麽聰明,放到全國也不一定就是最拔尖的,想考出名次也沒那麽容易。
不管怎麽樣,傅周顧拒絕了岳利平,這個事情已經板上釘釘,大家只能期望傅周顧能考出名次。
省考考完,傅周顧又過了,市考和省考都不公布名次,就是怕全國考的時候影響大家的情緒,讓某些同學膽怯,最大限度的鼓舞大家的士氣。
全國考的前一天,傅周顧上午的課都沒上,一大早就收拾了東西跟着帶隊老師去集合,臨走前周遲還送給傅周顧一支鉛筆,就普通的考試塗卡鉛筆,2B的。
傅周顧拿着那根用了1/3的鉛筆,神情複雜道:“我有理由懷疑你在拐彎抹角罵我是2B。”
周遲本來還滿懷溫情,一下子就給蕩得稀碎,面無表情道:“這是我的考試專用筆,當初考奧數用的就是這支筆,中考也是,你用完了記得還給我。”
區區5毛一根的鉛筆,就算是21年後也只賣一塊一根,這還是用過的,送她都嫌磕碜,還要還回去?
傅周顧半眯的眼睛仿佛在說這些。
周遲立刻就後悔了,伸手想把鉛筆要回去,自己也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不太合适的事,半支鉛筆,好像是有點嘲諷的意思。
卻沒想到,傅周顧珍而重之的将那支筆找了個裝筆的塑料包裝袋裝進去,封上壓縮口,揣進了羽柔服內兜,還拍了拍,确保不會丢了。
傅周顧極其鄭重地對她道:“謝謝你把考運借給我,我一定會努力考好的。”
原來……她明白。
也是,傅周顧一向都很聰明,怎麽會不明白呢?是她太小心翼翼,太患得患失,當局者迷了。
周遲別扭道:“感恩吧,別人我還不借呢。”
傅周顧走了,上午剛走,下午周早就回來了。正好,等傅周顧考試完回來,她就能把屬性的事告訴傅周顧了。
下午放學,周遲徑直去找了周早,把周早喊出了教室,兩人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周遲先寬慰了周早幾句,擔心她因為太爺爺的事情心情不好,卻沒想到周早挺想得開的。
周早道:“太爺爺活了106歲,一直都住在村子裏,腿腳不好,哪也沒去過,現在終于可以自由自在,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了。”
少女的思想總是這樣飄忽,□□啊,靈魂啊,自由啊,尊嚴啊,都是她們所思所想的。她們還沒有進入社會,還太幹淨,還不會像成人那樣只想着賺錢,人情世故,權利。
周遲和周早又聊了幾句,這才轉入正題道:“我想搬過去跟你一塊住,行嗎?”
周早愣了一下:“為什麽?”
周遲左右看了看,見沒人在附近,這才壓低了聲音道:“我前幾天不是住院了嗎?當時做了血檢,血液裏有omega信息素。”
周早微微睜大眼:“确定嗎?”
周遲點頭:“确定,護士說這個是100%的。”
周遲手肘擱在走廊護欄上,撩了下被風吹亂的發絲,難得用那樣柔軟的目光望着自己的發小:“我思來想去,還是跟你住比較合适,我現在畢竟還沒有分化,也不太好直接去住到傅一帆那裏,你會收留我的吧?”
周早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移到了一邊:“我……內個……”
周遲道:“怎麽了?你不想跟我一起住?”
周早道:“啊?不……當然不是,咱倆的關系,随便你住,水電全免,房費全免,就你有這個待遇。”
周遲和周早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關系實在太好了,說是親姐妹都不誇張,周早答應才完全是情理之中,所以周遲也沒多想,就道:“那下了晚自習,你跟我一塊去宿舍先搬點東西。”
周早笑了下,笑得有點不自然:“這麽快嗎?我都還沒收拾好,等我收拾好了再搬吧?”
周遲道:“就先拿去點衣服,不多拿,然後我跟你一塊收拾,前兩天我媽來了,已經跟老師打過招呼了,随時都可以出校門。”
周早道:“哦……嗯……”
周遲轉眸看向周早:“你怎麽了?”
周早立刻揚起帶着小酒窩的甜笑:“沒事啊,就是想到馬上咱們就可以一起住了,就……高興。”
晚上下了晚自習,周遲回宿舍收拾東西,曹夢琦和方晶晶好奇的問她這是要幹嘛?
就曹夢琦和方晶晶那兩個大嘴巴,告訴她倆的話,等不到傅周顧考試完回來,全校都得知道。
周遲現在只告訴了媽媽和周早,暫時還不想告訴其他人,她想自己把這件事告訴傅周顧。
周遲就對曹夢琦和方晶晶道:“就是出去有點事兒,今晚不回來了,明天再跟你們好好說。”
周遲把行李箱裝了裝塞了塞,也沒裝多少東西,就裝了點衣服和洗漱用品,其他都沒動。
周遲拉着行李箱和周早一塊出了學校,邊走邊道:“我媽說這幾天讓咱們兩個一塊睡,一旦有分化的苗頭,不管多晚,趕緊聯系她,咱們直接去醫院,不在家裏耗着。”
周早一驚:“咱倆一起睡?!”
周遲道:“怎麽了?你分化之前咱們不是經常一起睡嗎?你現在這是嫌棄我了?”
周早立刻低頭撩了下頭發,幹笑了兩聲道:“怎麽會呢?咱倆的關系,穿一條褲子長大的,誰也別嫌棄誰。”
周早住在3樓,不用電梯就能上去的樓層,不過她倆還是做了電梯。
到了家,兩人先一起把屋子收拾了收拾。一個星期沒住人,屋裏多少有了些灰塵,不過屋裏本身就很幹淨,打掃起來也不費勁,兩個人很快就弄完了。
收拾完,周遲讓周早先去洗澡,她去煮泡面,晚上吃的都不多,又打掃了這一通衛生,都餓了。
周早拿了換洗衣服出來,看了眼周遲道:“你很熱嗎?怎麽頭上都是汗?”
周遲抹了抹額頭道:“是挺熱的,暖氣開的太足了可能。”
周早臉上倒是沒有汗。
周早道:“那你衣服都汗濕了吧?還是你先洗吧,我去煮泡面,我天天沖澡,我洗得很快,你們在學校不太方便,你先洗。”
周遲進去洗澡了,周早目送着周遲進去,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周早臉上的笑容立刻就垮了。
怎麽辦?她可是alpha,再不像也是個alpha,她不能占周遲的便宜。
可是這時候告訴周遲自己是alpha,就是肯定會生氣,她原本還想着找一個合适的機會再說的。
早知道當初就不瞞着周遲了,弄得現在進退兩難,如果是周遲隐瞞自己,自己肯定也會生氣的,所以她當初為什麽要隐瞞周遲?!
這個當初不是隐瞞自己是alpha的當初,而是更早的她假裝分化成omega的當初。
周早很怕周遲生氣,就因為是從小一塊長大的發小,所以她非常了解周遲。周遲被背刺過太多次,越是親密的人周遲越容忍不了欺騙。
打從她一開始假裝分化成omega,她就已經欺騙了周遲,已經沒有回頭路,所以當她分化成alpha時,她才因為害怕周遲生氣,再度選擇了隐瞞。
可是現在已經沒辦法再繼續隐瞞下去了。
周早一直強裝着鎮定,這會兒卻完全慌了,她同手同腳的走進廚房,這種時候還逃避着不想去想這個問題,努力讓自己集中精神去做泡面,可是打個雞蛋還紮了手。
怎麽辦,怎麽辦啊?!
如果因為這件事周遲真的恨她了,讨厭她了,跟她絕交了怎麽辦?周遲要是狠下心來,誰都沒辦法!之前可是有前車之鑒的!
泡面煮好,周早端到客廳茶幾,坐在沙發上捂着頭,她很煩,只要閑下來就煩的頭快炸了。
她甚至想着,要不就不說吧,反正她有抑制劑,就算周遲分化了也沒關系。而且她還可以用腺體貼,每天都貼着腺體的話,就算周遲分化了也聞不到她的味道。
周早習慣了逃避,她不願意去面對這些讓她覺得困難的事情,不管再難的事,總有人會出頭幫她解決,她只需要躲一躲,再躲一躲就行了。
周早漸漸平息了下來,她想好了,這次先不說,等以後有機會再說。
周早擡頭看了一眼挂鐘,都快一個小時了,泡面都已經坨的不成樣子了,周遲怎麽還沒洗好?
周早看一下浴室的門,空氣中隐約漂浮着桃花的清香,還隐約帶着些雪的味道,像是開在雪地裏的桃花香。
這是哪來的香味?
周早下意識動了動脖子,那香味引誘着她,讓她的神志漸漸有些不清,後頸隐約發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