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穿回去的第47天
第047章 穿回去的第47天
周早走了之後, 傅周顧收拾收拾東西,早早就上了床。她有個習慣,不學習是不學習, 一旦學習, 睡覺前一定會閉着眼在腦子裏, 把學的東西再回顧一遍。
這幾天假期, 傅周顧每天睡覺前都是這個流程,今天也不例外。
傅周顧躺在床上閉着眼,兩只手搭在小腹, 躺得筆直筆直的, 跟木乃伊差不多,一邊回想今天刷過的那些題, 一邊本能的歸納總結新的題型。想起自己錯的那幾道題, 錯的那叫一個離譜, 恨不得拐回去罵自己兩句,怎麽這麽簡單的點都能錯?
想着想着,傅周顧就嘆了一口氣。
這一口氣嘆的過于深長, 曹夢琦剛偷吃了一口小蛋糕, 吓得手一哆嗦, 擡頭看向了傅周顧的床。
曹夢琦道:“你幹嘛呢?苦大仇深的?吓得我以為你又要怼我偷吃東西呢。”
傅周顧又嘆了一口氣, 明明那麽簡單, 怎麽就錯了呢?啊?自己是豬腦子嗎?
傅周顧道:“你愛吃你就吃,我怼你幹嘛?怼你一次那叫情誼, 怼你兩次就要結仇了,我好好的跟你結什麽仇啊?你多吃點多胖點才能凸顯我的身材苗條, 你繼續昂。”
曹夢琦氣的大口大口的嚼着小蛋糕:“哼!我就吃這一次,我明天保證不吃了!”
傅周顧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随便你, 随便你。”
她還沒複完盤呢,沒空理會全天下幹飯人都會犯的錯誤。
周遲一如既往的在她的位置看恐怖小說,平常這樣的對話根本傳不進周遲的耳朵,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周遲突然探頭看了一眼傅周顧,想說什麽,沒有說。
傅周顧就那麽仰面朝天的躺複完了盤,像是完成一件重大任務似的,又長長出了一口氣。
終于弄完了,可以睡了,腦子一天都沒閑着,還怪累的。
傅周顧正醞釀着睡意,就聽周遲啪的合上了書,踩着階梯上了床,撩開床簾往自己床上爬的時候,周遲突然停了下,回頭看了一眼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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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夢琦吃完小蛋糕憤而端着盆去水房刷牙洗臉去了,方晶晶也被曹夢琦拽了去,宿舍只剩下她們兩個。
周遲回頭又看了眼傅周顧,傅周顧還是那一副躺棺材的姿勢,眼閉着,兩手搭在小腹,有種生無可戀感,又有種超脫塵世的賢者時間感。
周遲不自在地眨了眨眼,嘴唇抿了又抿,突然說道:“還湊合吧。”
傅周顧沒反應過來,她睜開眼睛看了看周遲:“你在跟我說話?”
周遲胡亂嗯了一聲,直接鑽進了自己的簾子,鐵架床搖晃着,連帶着床這邊的傅周顧也受了影響。
傅周顧覺得自己就像驚濤裏的小舟,一邊跟着周遲搖晃,一邊道:“什麽還湊合?說話別說一半啊,好歹讓人聽懂啊。”
周遲的簾子裏傳來周遲高高在上反複n次的聲音:“就你在我鞋子上畫的那個小狐貍,也沒有那麽難看,還湊合。”
傅周顧有些詫異,這都哪一年的老黃歷了,又翻出來講,她都已經忘了好不好?
傅周顧眼珠一轉,突然靈光乍現,該不會周遲從自己在走廊提起這件事,就一直在意到現在吧?
天知道,她在走廊只是單純的為了轉移話題才提這件事的,不過周遲說不喜歡的時候,她也确實想過再給周遲買一雙差不多的白板鞋算是補償,畢竟她沒經過同意就在人家鞋上亂塗亂畫。
傅周顧真的沒想到周遲會在意這麽久,難不成是她的嘆氣讓周遲誤會了什麽?
說好的酷girl呢?真是認識越久越覺得周遲不僅心細如塵,還超級的心軟。
這麽心軟的一個人,到底是怎麽做到抛妻棄女的?
傅周顧越來越覺得這件事有隐情。
傅周顧故意嘆了口氣道:“你知道我當時畫的時候費了多少心思嗎?別人的都是幾秒就想好了構圖,只有你是我想了好幾天才想出來的。本來還想畫上去讓你高興高興的,沒想到事與願違,是我太想當然了,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等回頭我再買一雙同樣的鞋子還給你,對不起。”
說完這些,傅周顧差點沒忍住戳自己的胳膊。
媽呀,這也太茶了,太茶太茶了,沒想到她傅周顧有朝一日也會成為綠茶精。
不過茶的對象是周遲的話,感覺好像也不錯。
傅周顧實在是有點憋不住笑,她翻了翻身,拽着毯子捂住了臉,在毯子下面笑得腮幫子疼。
周遲感覺到了床在動,撩起床簾看了一眼,正看到傅周顧捂住了臉,肩膀好像隐約聳動。
周遲張了張嘴,這輩子都沒有跟人說過軟話,她猛地把簾子又甩了回去,不想管傅周顧。她都已經說了湊合了,還想她怎麽樣?這麽玻璃心還做什麽設計?就算設計的再好也都會有人吐槽的,鈔票都做不到讓每個人喜歡,傅周顧憑什麽想讓每個人都喜歡。
都還沒熄燈呢,書都還沒看完呢,平時這個時候周遲是絕對不會提前上床的,今天因為傅周顧一聲又一聲嘆氣,害得她都看不進書了,難不成現在還要她再哄她?
憑什麽呀?
她又沒有說錯,那個小狐貍本來就……就不是獨一無二的,跟那什麽小奶杯、小倉鼠也沒什麽區別,反正人手一份。
周遲躺在床上翻了個身,想着曹夢琦她們怎麽還不回來,她們要是回來了,她立刻就睡,才不管傅周顧怎麽想。
平時總覺得這宿舍吵,覺得曹夢琦她們刷牙洗臉特別快,今天倒是慢得好像蝸牛爬。
還不回來,還不回來。
周遲又想起給傅周顧挂蚊帳那晚,那晚也是怎麽等曹夢琦她們也等不回來。
周遲又撩開了床簾,勾頭看了一眼,傅周顧還捂着毯子蒙着臉。
周遲道:“……”
周遲甩回去床簾,也仰面朝天躺着,兩手放在小腹,頭頂的天花板白得離譜,連個蜘蛛網都沒有。說起來桌子底下的灰好像少了很多,傅周顧還真把整個宿舍都打掃了一遍。
周遲沉默的盯了一會兒天花板,耳朵火辣辣的燙,後脖子好像也燙了。她動了動唇,又張了張嘴,感覺說句話比她跑3千米都難。
周遲深吸了口氣,突然快速說了兩個字:“好看。”
等了片刻,宿舍裏靜悄悄的,傅周顧那邊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難道是自己說的太快,傅周顧沒聽清楚?
周遲又輕輕吐氣,再次說了一遍:“好看。”
又等了片刻,宿舍裏依然靜悄悄的,傅周顧還是沒有反應。
什麽意思?難道是自己說的不夠清楚?傅周顧不知道她說的是小狐貍好看?還是……傅周顧其實是捂着被子在哭?所以不好意思出聲?
不會吧?她不就說了句不好看嗎?至于這麽難過嗎?孫芒不也說了周早的筆袋畫的一般嗎?雖然是開玩笑的,不過傅周顧當時不也沒什麽反應嗎?怎麽偏偏她說了傅周顧就這麽難過呢?
周遲其實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她這輩子都沒有哄過人,連自己親媽都沒哄過,叔伯家的弟妹們都沒哄過,今天已經連哄了傅周顧好幾次了。
後脖子好燙,心跳的好快,好煩啊,連呼吸都覺得有點不暢,真的要再說第3遍嗎?
都說事不過三,她就再說最後一遍。
周遲舔了舔莫名其妙突然有些幹燥的嘴唇,這次連眼皮都感覺有些發燙,感覺好丢人,但還是說出了第3遍:“我覺得你把我的鞋畫的……挺好看的。”
周遲輕軟的嗓音落下,宿舍依然靜悄悄的。
靜悄悄。
悄悄。
悄。
哐啷,宿舍門推開,曹夢琦和方晶晶說說笑笑地進來,方晶晶突然噓了一聲道:“小聲點,傅周顧睡着了。”
平躺的周遲突然全身緊繃了。
睡着了?傅周顧睡着了?!
周遲起身爬到了床尾,撩開窗簾看向傅周顧,傅周顧一動不動的躺着,仔細聽還能聽到綿長的呼吸,還真是睡着了!
周遲道:“……”
周遲坐在床尾,擡腳猛地蹬了一下傅周顧的床,鐵床劇烈搖晃着,周遲又蹬了一下,接連蹬了好幾下,動靜大的曹夢琦和方晶晶都詫異地看了過來。
才剛睡過去的傅周顧終于被晃醒了,打着呵欠起來撩開毯子,睡眼惺忪的看向床對面的周遲。
傅周顧揉了揉眼睛道:“怎麽了?有事嗎?”
周遲一條腿盤着坐在自己的床尾,一條腿蹬在傅周顧的床尾,一點兒都沒有掩飾罪行的意思。
周遲半斂着眼眸看着傅周顧:“你睡着了?”
這不是很明顯嗎?
傅周顧剛被搖醒,腦子還有點糊塗,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下意識回道:“嗯,我睡着了,怎麽了?”
周遲望着傅周顧,突然笑得很好看:“沒什麽,就是想提醒你,明天中午可是最後的期限,別忘了告訴我你的法子,我可等着你幫我殺雞儆猴呢。”
說罷,周遲一甩床簾,跪爬着躺了回去,還故意爬的動作幅度很大,天搖地動的。
所以你把我吵醒,就是為了跟我說句這個?明天再說不行嗎?非得攪人好夢?
周遲,你這個行為很惡劣,你知道嗎?
敢怒不敢言的傅周顧開始疑惑,實在想不明白學校為什麽要把兩張床用鐵欄杆連在一起?明明人家廠家出産的時候都是單獨的上面床下面桌子,學校非要再将貼牆的部分用鐵條焊在一起的意義究竟在哪裏?
不過周遲不提,傅周顧還真把席慕蟬這事給忘了,這可怎麽辦?她還真沒想到怎麽應付那只憤怒的小鳥。
周遲終于安安靜靜去睡了,宿舍的燈也熄了,曹夢琦和方晶晶小聲說了會兒話,也很快睡着了。傅周顧卻再也睡不着了,滿腦子都是憤怒的小鳥,糟心啊,這該死的周遲!
第2天早起,傅周顧頂着黑眼圈下床,周遲看了她一眼,本來還有起床氣臉色不善,突然就笑了,笑得那一雙桃花眼波光蕩漾的,也不知道看到她沒睡好有什麽好笑的?
傅周顧有氣無力的坐在椅子上穿鞋,對周遲道:“有沒有人說過你的性格很惡劣啊?”
周遲端起洗臉盆正要去水房,竟然回頭笑着對她說了一句:“很多人都這麽說。”
你還挺驕傲啊?
其實傅周顧也就那麽一說,哪有什麽人說周遲性格惡劣呀,大家明明說的是周遲很冷很傲,很不好親近,當然說的最多的還是周遲長得好看。
聽傅一帆說,高二剛出事兒那會兒還有不少人給周遲起了個外號,叫霸王花,說周遲是只可遠觀,不可近摸,不然一不小心就會被嘎掉。
霸王花?對呀,霸王花!
傅周顧突然靈光一閃,她知道該怎麽對付憤怒的小鳥了!
太好了,太好了,腦子終于可以休息會兒了。
中午下課,周早跑來找顧星河一起吃飯,看來兩個人已經和好了,傅周顧招呼大家一起去,幹飯組直接擴張到了5名成員。
傅一帆問道:“要不要把周遲一起喊上?我總看見她一個人吃飯。”
孫芒一直都對周遲挺感興趣,或者說對長得好看的挺感興趣,周早已經加入了隊伍,再加個周遲豈不是視覺的盛宴?幹飯都能比平時多幹半碗。
孫芒道:“就是就是,喊上她吧,這樣咱們就成了六人幹飯小組了,六六大順多吉利呀。”
反正只要能把美女喊過來,孫芒的嘴能誇出1萬朵花。
傅周顧道:“行啊,那咱們現在就去樓梯口堵她呗,她一般出來的比較晚,都是等同學們都走了,才夾着她的書慢悠悠的跟老幹部逛街似的出來。”
孫芒道:“人家夾着書的樣子,明明就是校園的一道風景線,超級像學霸的好不好?怎麽到你嘴裏就沒有一句好話?”
孫芒不說,傅周顧還真沒意識到。
傅周顧一本正經道:“遺傳,沒辦法,我媽嘴裏就沒一句好話,到了我嘴裏也這樣。不過我已經很好了,我只對個別人嘴裏沒好話,對你們我可從來沒有。”
孫芒立刻笑得賊兮兮的,用極其古怪的語調道:“個別人啊~”
傅一帆也跟着笑道:“個別人~”
顧星河和周早居然也湊熱鬧:“ Wow~請問哪個個別人?”
傅周顧學着孫芒上一次的語氣道:“看破不說破,朋友還能做。”
衆人笑作一團。
果然如傅周顧所說,周遲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才從教室出來。
還別說,周遲看着瘦瘦高高的像根夾竹桃,但抱着書走在走廊裏,身影在走廊的柱子間忽隐忽現,陽光斑駁的落在她的身上,剛換上的長袖校服,寬寬松松藍白相間,毫無美感,卻偏偏又有着獨特的屬于校園的青春的美。
秋風拂過,樹葉沙沙,周遲抱着書拂開擋臉的亂發,煙眉秀目,纖長的脖頸,手腕的腕骨明顯,細弱又美麗。
還真是……校園的一道風景線。
周遲走了過來,看到大家都堵在樓梯口,張口就來了一句:“打劫?”
周早笑道:“是啊,打劫,你看你是要被我們打劫呢?還是入我們的夥兒一起去打劫食堂?”
周遲在朋友面前還是比較愛笑的,她微微笑道:“當劫匪還是被劫,那我肯定選擇當劫匪了。”
孫芒打從看見周遲過來就一直盯着沒動眼珠子,平時最活躍的人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還說了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話:“周遲啊周遲,你長得可真好看,難怪讓高一那個女生發瘋,但凡我要是重回高一,我也想發瘋。”
衆人無語地白了孫芒一眼。
周早撲閃了兩下長睫道:“為什麽非要回到高一?現在不行嗎?”
孫芒故作一臉深沉道:“那肯定不一樣啊,高三已經走在了人生的分岔路口,已經成熟了,除了被大學上,就是上大學,哪裏還能有別的選擇?只有高一的小白們才有資格打着青春的旗號發瘋。”
衆人笑着捶打了下孫芒,轉頭對周遲道:“走吧,一塊去食堂吃飯。”
周遲道:“你們先去,我媽來給我送資料,我去門口拿一下。”
周早道:“什麽資料?”
周遲瞟了傅周顧一眼:“歷年奧數真題。”
傅周顧屬實沒想到周遲居然這麽效率,本來還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覺得麻煩了人家長輩。可轉念一想,周遲是自己親媽,那周遲的媽就是自己的親奶奶,自己親奶奶給自己的親孫女兒送個資料怎麽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終于可以見到傳說中的奶奶了!她終于可以确定一下自己到底長得像誰了?!
傅周顧立刻松了挽着傅一帆的胳膊,上去挽住了周遲,義正詞嚴道:“既然是給我送的資料,那我肯定得陪着你一塊去,我還得謝謝阿姨呢,要不是為了我阿姨也不用多跑這一趟。”
周遲一臉嫌棄的抽了抽胳膊,沒抽出來:“你松開我,沒事別套近乎,欠我的少不了一點兒。”
我怎麽天天欠你啊!
傅周顧道:“是是是,這不正好咱倆一塊過去,路上我正好跟您彙報一下,如何對付憤怒的小鳥。”
周遲眯眼看着她:“憤怒的小鳥?”
傅周顧笑容可掬地點了下頭:“你懂得,你懂得。”
周遲這才明白過來,總結道:“你的觀察能力還湊合,總結能力勉勉強強。”
傅周顧想起周遲昨晚對小狐貍的評價。
行吧,這大概已經是周遲的最高贊譽了。
衆人一起下了樓,傅周顧和周遲報了飯,讓她們幫忙先買了,她倆則去校門口拿真題。
周遲還真是嘴毒手更毒,力氣沒有傅周顧大,抽不出被挽着的胳膊,就上手擰傅周顧。
傅周顧再怎麽樣也是肉做的,被擰得呲牙咧嘴,只能放開了周遲。
傅周顧誇張地抽着氣,揉着被擰的地方對周遲道:“你也不是處女座呀,怎麽也有潔癖?”
周遲道:“沒有潔癖,我就是嫌棄你。”
傅周顧道:“行吧。”
一時她竟也分不清,周遲到底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
傅周顧正想跟周遲說一說自己的計劃,就見周遲突然臉色變了,原本還帶着幾分高傲和散漫,這會兒突然眸光冷冽,仿佛遇見敵手的狼,連瞳孔都收縮了。
傅周顧想問怎麽了,周遲已經快走幾步去了校門口。
校門口的伸縮門很高,并不方便遞東西,而且學生住校,兩星期才能回一次家,保安室的大叔通常都很人性化,即便學校明文規定不允許家長進校,保安大叔還是會把伸縮門打開一點,讓家長和學生不至于像探監一樣,好歹能面對面。
周遲過去時,保安大叔剛把伸縮門打開,門外站着個大波浪紅嘴唇的漂亮女人,比想象中年輕很多,看着頂多30出頭,說是二十七八歲都有人信,怎麽看也不像是有個十七八歲孩子的媽。
傅周顧刻意打量了下自己的便宜奶奶,感覺這女人和周遲長得不像,和她長得也不像,所以她長得其實是像周遲她爸?
可她和周遲長得不像,如果她像周遲她爸,那周遲肯定不能像自己爸,那周遲像誰?
難道周遲也是隔代遺傳?周家有隔代遺傳的傳統?
傅周顧正琢磨着遺傳這事,就見周遲大步流星走到了那女人面前,一把奪過那女人手中的資料袋,猛地甩在了地上!
“誰讓你來的?我讓我媽來!”
那女人像是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向後退了半步,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道:“遲遲,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我畢竟曾經是你的老師,你能不能多少尊重我一點?”
周遲根本不聽她那一套,轉頭看向傅周顧道:“過來拿你的資料!”
周遲的語氣十分的沖,臉色十分的不善,好像要一口吞了傅周顧似的。
傅周顧哪敢這時候觸她黴頭,聽話地趕緊彎腰過去撿資料,手還沒挨上,周遲突然又道:“兜裏有紙沒?用紙墊着,髒!”
學校門口打掃的可幹淨了,能有多髒?再說撿起來拍拍灰不就行了?還至于專門用紙墊?
傅周顧看了一眼周遲,又看了一眼明顯臉色難看的女人,心領神會地乖乖摸出兜裏的紙巾,疊巴疊巴,墊着撿起了地上的資料。
周遲見傅周顧已經拿到了真題,轉頭就走,那女人追了兩步被保安大叔攔住,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大聲沖着周遲喊着。
“你沖我撒氣沒關系,你打我罵我都沒關系,但是在學校你一定要好好的,千萬不要再做出以前那樣的事了,家裏就算再怎麽有錢有人脈也擋不住你這樣,你可馬上就成年了,是要負刑事責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