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穿回去的第35天
第035章 穿回去的第35天
傅周顧昏睡了很久, 雖然睡得不太踏實,但起碼睡着了,沒遭什麽罪。
可周早就不一樣了, 周早明明吃了藥卻一直睡不着, 剛開始還能迷迷糊糊跟周遲說話, 說着說着就不太行了, 躺在病床上蜷縮成一團,渾身都在發抖。
周遲并沒有發現周早的不對,周遲本身也磕到了後腦勺, 護士說皮下組織都有點出血了, 人越來越暈,頭也越來越痛, 後來實在太難受, 就把胳膊抽了出來, 去另一張病床上躺下,沒多大會兒就睡着了。
顧星河找過來時,周早蒙着頭, 隔着被子都能看到人在抖, 顧星河吓了一跳, 趕緊撩開被子喊周早。
誰知, 不喊還好, 這一喊,周早睜開了眼, 本來也沒睡着,只是神志不清醒而已。周早突然就摟住了顧星河的脖子, 後背懸空直接就親了過來。
顧星河吓得趕緊扒周早的胳膊,人也跟着往後撤, 沒想到平時軟唧唧的周早,這會兒兩條胳膊的力氣竟然那麽大,顧星河連扒了幾下居然都沒扒開,不過也沒有讓周早得逞,那個吻落在了顧星河的脖子。
顧星河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周早的體溫高得吓人,她想去喊護士,可按了半天呼叫鈴都沒反應,扒拉周早又扒拉不開。想找個人幫忙,傅周顧因為藥效睡得人事不知,周遲也皺着眉睡着,看上去很不舒服。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
顧星河的本質和她的長相完全是個相反,表面看上去她小圓臉溫吞吞的,實際她反應快,腦子也聰明,做事還果斷。
顧星河當機立斷,既然扒拉不開周早,那就原地轉個圈,周早的兩條胳膊依然圈在她的脖子上,只是從圈在脖子後改成了脖子前,她膝蓋稍微打一下彎,就把周早背在了背上。
顧星河背着周早去找醫生,醫生見多識廣,稍微一檢查就推斷周早是被傅一帆的信息素影響,出現了提前分化的征兆。
顧星河難以置信道:“提前分化?怎麽可能?她早就分化過了,她是omega,而且她已經吃過藥了,還是你們給開的。”
醫生道:“但是她現在的症狀的的确确是想要分化的症狀,你剛才說她吃了藥,如果是已分化吃的已分化的藥,那她這會兒應該藥效發作睡着,然後給身體更大的空間和時間去緩沖信息素的影響,減弱發熱的症狀,現在她這個明顯不是。”
顧星河道:“怎麽不是?你看她的臉很紅,剛才還要親我。”
醫生道:“omega的發熱期哪有這麽大的力氣?omega的體質特殊,平時就比其她屬性更柔弱,力氣也更小,發熱期的時候就更明顯了,哪可能勒你的脖子勒得這麽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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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在影視劇和紀錄片,顧星河從來沒在現實中見過別人分化或發熱的樣子,只勉強算是見過傅一帆的,她其實并不太能分辨它們的區別。
顧星河道:“可是傅一帆也是omega,她一個人就咬傷了兩個,幾個人都拉不開她。”
醫生的專業水平被反複質疑,也有點不耐煩了,說道:“分化和發熱能一樣嗎?分化的時候,無論任何屬性的戰鬥力都是很強的,你們上學應該都學過的,這是返祖現象,是為了保護分化期的自己。發熱就不一樣了,發熱是為了繁衍,omega太強,不利于alpha标記,所以發熱期的omega會沒什麽力氣,這是長期進化的結果。”
醫生解釋的已經相當清楚了,可顧星河還是不敢置信:“可是周早已經分化過了,她是omega,我們全校都知道。”
醫生耐着性子道:“我不知道她沒分化為什麽說自己分化了,但是她現在是真的有了分化的跡象,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得相信科學。現在馬上領着她先去封閉病房,這邊會安排護士給她抽血化驗,這會兒化驗,下午4點之前還能拿到結果,再晚一會兒就等明天了。”
這種時候,哪怕心裏存了多少懷疑,也肯定得聽醫生的。
顧星河背着周早趕緊去了封閉病房,護士領着路,邊走還邊叮囑:“一會兒趕緊聯絡她的家人,趕緊辦住院手續,封閉病房就剩一間了,不趕緊辦,等會兒再有其她病人過來,你就得給人家騰位置,人家可是走正規手續的。”
顧星河只得一路應和着,進了病房還是掰不開周早的手,護士幫了忙才勉強把周早按在了病床上。
周早迷迷糊糊睜開眼,都已經意識不清了,還非伸手抓向顧星河,顧星河趕緊向後躲開,周早的眼眶變紅了,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嘴裏無意識的喊着顧星河的名字。
護士見這情況也有些着急:“她這個應該分化的挺快的,很快應該就能進入信息素暴|亂期!你別在那傻看着,快出去穿防護服,再喊兩個護士過來。”
顧星河趕緊出去到護士站說明了情況,兩個護士立刻推着抽血小車過去,還有一個準備了鎮定劑。
顧星河想起剛才傅周顧拼了命也不讓傅一帆打鎮定劑,趕忙道:“我們不打鎮定劑!”
護士道:“信息素暴|亂期很危險的,不打鎮定劑……”
顧星河急着去穿防護服,還要聯絡周早的家人,直接打斷護士道:“不打就是不打!醫院必須尊重家屬的意願!”
護士無奈地嘟囔了一句:“現在的人都以為自己人均醫生呢,一個個都這麽不聽話,出了事你們自己負責。”
顧星河心裏想着,你連病人什麽情況都沒看,就已經準備好了鎮定劑,這跟生孩子也不看孩子大小就直接側切有什麽區別?
你們不能為了自己規避風險,為了自己方便,就把風險轉嫁給病人。側切的後遺症雖然不至于死人,卻會讓很多人一輩子擺脫不掉。鎮靜劑的後遺症可能會導致病人一輩子腺體性頭痛,這些醫院根本不管。
關于腺體性頭痛這件事,還是剛才傅周顧說的,不然顧星河并不清楚。
既然傅周顧拼了命都不讓傅一帆打,顧星河也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周早打。
兵分兩路,護士們趕緊去了封閉病房,要抽血要化驗,還要做心電檢查等等,一通的忙活。
趕去封閉病房的護士,要麽就是被永久标記的omega,要麽就是純beta,她們不會受信息素的影響。
不過這年頭願永久标記的alpha和omega屈指可數,就算是新婚夫婦,家人也會勸她們不要永久标記,臨時标記就足夠了。
永久标記的omega,除非摘掉腺體,否則一輩子都離不開标記她的alpha。而永久标記了omega的alpha,她的所有財産按照法律規定都屬于omega,一旦離婚将會傾家蕩産,這是對弱勢的omega的保護。
顧星河匆忙穿好防護服,進病房前給劉梅先打了個電話,顧星河沒有周早家人的電話,只能拜托劉梅聯系周早的家人。
劉梅聽到周早要分化,竟然沒有驚訝,還很鎮定地告訴顧星河:“先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等周早清醒了問過周早的意見再說。”
顧星河聽出了劉梅話裏的意思,詫異道:“劉老師,難道周早真的沒有分化嗎?可是學校不是說她分化成omega的嗎?還專門給她一個人準備了宿舍。”
劉梅道:“這個說來話長,你趕緊的先照顧周早,我也得趕緊聯系周早的家人,回頭再說吧。”
顧星河只得先挂了電話,匆匆趕去了隔離病房。
分化期的病人必須有人照顧,醫護人員有限,護士是不可能一直留着看着的,還是得家屬操心,或者花錢請護工。
顧星河在趕過去時,周早已經進入了信息素暴|亂期,幸好顧星河穿了防護服,不然之前在傅一帆那裏躲過一劫,在這兒估計就躲不過去了。
護士們分工合作,有人負責按着周早,有人負責抽血,有人負責量血壓心電圖,顧星河也被喊去幫忙按着周早,抽血化驗各種檢查之後,護士們便離開了。
因為不讓打鎮定劑,護士離開前還專門叮囑顧星河道:“一定要看好病人,別讓她傷人,也別傷了她自己,尤其千萬不能讓她出了這間病房。”
周早出乎意料的攻擊性很強,剛才一個護士都壓不住周早,還得顧星河幫忙壓着。這會兒護士們都走了,顧星河一個人可就壓不住了,眼看着周早掙紮着就要從床上起來,顧星河實在沒辦法,鞋子都顧不得脫,直接跳上了病床,用全身壓住周早。
“別動周早,你再動就把我掀下床了,腦袋都能讓你給砸個窟窿。”
原本顧星河只是說給自己聽的,她根本沒覺得失去意識的周早會聽她的。卻不料,周早的掙紮居然真的變弱了,原本是想把她掀下床起來的,這會兒卻摸索着,一把摟住了她。
顧星河想掙脫周早,可又一想,只要能讓周早安靜下來,周早想抱就抱着吧。
可這個念頭也就出現了一瞬間,下一刻,周早突然朝着顧星河親了過來!
顧星河穿着防護服,從頭到腳都包得嚴嚴實實,周早眯着眼睛,眼神都是渙散的,看都不知道看清了沒就親了過來,顧星河也是無語了。
“你還真是有先見之明,知道自己肯定會分化成omega,提早就撒了個那麽大的謊,你要是分化成alpha,我看你怎麽跟大家交代。還有你這主動投懷送抱的樣子,真是可惜沒有攝像機給你拍下來,拍起來你這輩子都沒臉見人了。”
顧星河越說,周早抱着她親的就越投入,甚至兩條腿都盤了上來。顧星河被她纏得難受,要不是隔着防護服,周早實際也占不到任何便宜,親也是親的防護服的塑料布,她早把周早扔出去了。
周早的呼吸聲越來越重,親得也越來越急切,不過比起傅一帆的咬人,周早的暴|亂期,可以說是相當溫柔了。
顧星河心裏想着,這也是應該的,周早本來就是個性格柔軟的萌妹子,比傅一帆這種看着柔軟其實倔得要死的倔驢要溫柔多了,就算周早不撒謊自己已經分化成omega,也不會有人把周早當成alpha。
顧星河壓在周早身上,周早盤着她抱着她親着她,像個缺愛的無尾熊一樣。顧星河也不管周早,随便周早怎麽折騰,反正她也吃不了虧,就一直胡思亂想着。
顧星河想不通周早為什麽要撒謊,明明沒有分化,為什麽要說自己分化了?總不會是專門氣佟樂佳的吧?佟樂佳都已經坐牢了,當時要三年才能出來。就算是為了讓佟樂佳死心,撒這種謊也沒有任何意義,佟樂佳如果放不下周早,就算知道周早是omega,等到出獄之後也一定會找周早再确認的,提不提前說都一樣。
周早的家人趕過來時,顧星河的防護面罩已經被塗了一層的口水,連脖頸處的防護布都濕漉漉的。周早幾次掙紮着想要把顧星河壓在身下,還總是勾着腦袋想要咬顧星河的後脖子。
顧星河覺得有點奇怪,現在的omega都這麽生猛嗎?居然還想标記別人?
周早的媽媽沒有穿防護服就進來了,顧星河沒覺得意外,周早以前就說過,她的媽媽是十分少見的永久标記,永久标記的omega不用害怕其她人的信息素。
周早的媽媽李秋紅進來後想要“解救”顧星河,然而這個解救的過程有點艱難,周早的情緒十分暴躁,死活不願意松開顧星河,兩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扒開周早的胳膊。
當然主要原因還是兩個人不願意真的傷到周早,所以拽周早的時候都是收着力氣的,而周早處于暴|亂期,力氣本身就比平時大很多,兩邊作用下,最後也沒能把顧星河從周早懷裏拽下來。
李秋紅特別不好意思,尤其是看着自己女兒抱着人家亂啃,把人家防護服上都啃出牙印了。
李秋紅道:“真是對不住了,你忍一忍,回頭阿姨請你吃好吃的。”
顧星河心道,那就不必了,我現在一點胃口都沒有。
顧星河心裏惦記着傅一帆,傅一帆那邊只有傅一帆的媽媽趙翠蘭一個人。
趙翠蘭是臨時标記,又中年發福,穿着防護服笨拙得很,傅一帆的攻擊性又那麽強,也不知道趙翠蘭一個人能不能行,也忘了交代趙翠蘭千萬不要給傅一帆打鎮定劑,對于傅一帆這個媽媽,顧星河有着千萬分的不放心。
趙翠蘭這個人倒也不壞,也是非常疼愛傅一帆的,就是沒什麽文化,小學都沒畢業,做人有些馬大哈,是那種食物掉到地上還能立刻撿起來,吹兩下就直接塞進嘴裏的不講究的人。
顧星河有點擔心趙翠蘭會同意醫生打鎮定劑,不過傅周顧之前都已經那麽強硬的表示過不打了,醫生應該不會再問了吧?趙翠蘭那樣的馬大哈,應該也想不起鎮定劑這種東西主動讓醫生打吧?再說還有傅強民在,傅強民也是不同意她鎮定劑的,就算醫生再提起,傅強民也會阻止,不會有事的。
心裏明明這麽想着,也覺得不會出什麽岔子,和顧星河就是放不下心。
然而就算放不下心也沒辦法,她這會兒被周早困着,想去看看傅一帆都不行。
幸好,周早的分化時間比想象中要快得多,傅一帆從昨晚折騰到現在,折騰了一晚上又一個上午,才剛剛進入暴|亂期。周早卻是短短的半個小時就從毫無征兆進入了分化期,又用了1個小時就結束了暴|亂期,前前後後總共一個半小時,都沒等到血檢結果出來。
醫生進來從周早紅腫的腺體裏抽了些信息素,直接送去了信息素檢驗,這個出結果很快,十幾分鐘就出了。
分化完成的周早十分疲憊,沒多久就昏睡了過去,顧星河這才總算得救了。
從周早身上下來,顧星河腰酸背痛渾身難受,也顧不得去問周早到底分化成了什麽,反正肯定是omega,出來之後沒有立刻去還防護服,而是小跑着去找傅一帆。
推門進了病房,就見傅一帆安靜的在病床上躺着,已經睡着。
這是已經出了暴|亂期,分化完成了嗎?
顧星河看向趙翠蘭,先喊一聲阿姨,這才問傅一帆的情況。
趙翠蘭穿着防護服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大馬金刀的,因為中年發福,即便就是這麽坐着,趙翠蘭也因為防護服不太透氣而氣喘籲籲。
趙翠蘭道:“還沒呢,還早着呢。這孩子真能折騰,比我那時候還能折騰,這估計就是遺傳。當年我分化可是分化了整整一個禮拜,那個年月醫療條件不好,我真的差點死在分化上,幸好現在條件好了,打一針就睡着了,少受多少罪。”
打一針?
顧星河聽到這話,腦子嗡的一聲,慌忙問道:“你給傅一帆打針了?打的什麽針?!”
趙翠蘭道:“我也沒聽清醫生說的什麽,好像是什麽劑,針劑什麽的。”
顧星河的心已經沉到了底,冰涼冰涼的:“阿姨說的該不會是鎮定劑吧?”
趙翠蘭拍了下大腿道:“對對對,就是這個東西,這個針可好了,一針下去,傅一帆就睡着了,你看這少遭多少罪。”
顧星河道拳頭緩緩攥了起來,她想起傅周顧叮囑她要照顧好傅一帆,想起傅周顧為了阻止傅一帆打鎮定劑,被咬得鮮血淋漓的胳膊,眼眶控制不住的紅了。
顧星河聲音顫抖道:“你怎麽能給她打鎮定劑?”
趙翠蘭愣了一下:“什麽?”
顧星河又重複了一遍:“你怎麽能給她打鎮定劑?”
趙翠蘭有點不高興:“我為了讓我女兒少遭點罪,怎麽了?我不在乎花這點錢,你這什麽意思呀?”
顧星河第3次又說了一遍:“你怎麽能給她打鎮定劑?”
趙翠蘭這次是真的不高興了:“你這孩子什麽意思呀?你跟帆帆關系這麽好,還經常去我們家玩兒,阿姨對你不賴吧?哪次去沒給你做好吃的?我還沒問你怎麽不給我們帆帆打鎮定劑,白白讓我們帆帆受了這麽大的罪,你還質問起我了?”
顧星河看着趙翠蘭,她知道這會兒說什麽都沒用了,說後遺症?說腺體性頭痛?說焦慮?都晚了,全部都晚了。
顧星河突然有點站不住,她看着病床上昏睡的傅一帆,心髒痛得幾乎無法呼吸,這種感覺就像她發現自己喜歡上傅一帆那天一樣。
傅一帆怎麽看都是個omega,現在分化了也确實如此。而她也做過各種測試推測自己的屬性,雖然都不算科學,可每次測試出來的結果都是omega。
兩個omega怎麽能在一起?
她不該喜歡傅一帆,傅一帆也只把她當閨蜜。可只要待在傅一帆身邊,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歡,她怕自己越陷越深,怕自己哪天不小心露餡兒,怕傅一帆看她的眼神寫着惡心,她怕的太多了,只能想辦法自救。
她也不知道當初是怎麽跟傅一帆吵起來的,只知道那個時候滿心都是要離傅一帆遠一點,她寧願和傅一帆一年只見幾次面,平時只用電話聯絡,也不願意被傅一帆發現自己龌龊的心思。
她想着如果離傅一帆遠一點,慢慢的應該就不會那麽喜歡了。喜歡這種東西真的太脆弱了,很多人都是上了大學感情淡了,慢慢就不喜歡了,她覺得她也會是這樣的。她覺得她對傅一帆的喜歡也不會持續太久的,只要她下了狠心,離傅一帆遠一點,再遠一點。
顧星河一句話也沒有再說,她恍恍惚惚出了病房,恍恍惚惚到了護士站,她把防護服脫下來還給護士,護士看這上面的牙印道:“這個家屬得賠償,直接給你們記到住院費裏了。”
顧星河什麽也沒有說,恍恍惚惚又從換衣房出來,坐在醫院的走廊,慢慢慢慢低下頭,突然承受不住的捂住了臉。
傅周顧醒過來就沒見到周早,只看到周遲在病床上躺着,已經睡了過去。
傅周顧也沒多想,昨晚大家都沒睡好,周遲會睡着也很正常,她就蹑手蹑腳起身,想去看看傅一帆。
剛出了病房她就看到了顧星河捂着臉坐在椅子上,想起顧星河照顧了傅一帆一晚上又一上午,這會兒估計已經累壞了,傅周顧就過去,想讓顧星河去她的病房躺一躺。
傅周顧走到顧星河身邊站定,剛要開口說話,就見顧星河的指縫裏,滴滴答答,漏下幾滴眼淚。
傅周顧吓了一跳,擡手按在了顧星河肩膀:“你怎麽了?在這哭什麽呢?你別吓我,是不是傅一帆出什麽事了?”
顧星河渾身僵了下,緩緩擡起頭來,微圓的臉,微圓的眼,不算高挺的鼻子,沒什麽特色的唇型,明明單個看都那麽普通,可湊在一起就十分耐看,看得越久越覺得好看,尤其是現在眼圈紅紅,長睫沾淚的模樣,說不出的楚楚可憐。
顧星河的淚珠成串的滾落,她動了動唇,幾次想要說話,都被自己的哽咽打斷。
傅周顧隐隐有些不安,她強忍着不安,伸手抱住了顧星河,拍了拍顧星河的後背,寬慰道:“別哭,沒事,天大的事這不還有我嗎?”
顧星河的眼淚越發的洶湧,她終于哭出一句:“對不起,我沒保護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