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穿回去的第34天
第034章 穿回去的第34天
傅周顧擔心傅一帆, 戴好口罩就趕緊進去,一進病房就看到病床空空蕩蕩,周遲擠在床和牆壁的夾縫, 正從背後死死抱着傅一帆。
傅一帆的兩只手拼命地往前抓着掙紮着, 她發絲淩亂, 胸口劇烈起伏, 沉促的喘息聲在門口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因為掙紮和被周遲摟抱的關系,病號服往上縮, 露出的腰肢細白, 可以看到腹肉竟然隐約在顫抖。
傅周顧被眼前的這一幕驚住了,擔心是擔心, 直面是直面, 她沒想到周遲居然真的被影響了!而且還真的敢欺負她媽!
“放開我媽!!”
傅周顧剛被信息素沖擊過, 腦子還有點不太清醒,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喊錯了,只管沖過去救傅一帆。
傅周顧甚至都顧不得繞過床尾, 直接跳上了床, 一把抓住了周遲的肩膀, 兩手猛地一推!
傅周顧的散打真不是白學的, 不僅有臂力, 還有技巧,這一推, 周遲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直接被推了出去, 砰的一下撞到了牆上,後腦勺磕在了窗臺。
傅一帆終于掙脫了桎梏, 傅周顧剛想去拉傅一帆,卻見傅一帆像是沒看見她似的,直接往牆角撲了過去。
傅周顧這才看到床裏側最牆角的地方,蜷縮着一團熟悉的身影,那是……周早!
周早的口罩帶子被扯斷了,只能拼命用手捂着口罩,她似乎想站起來,可連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好不容易蹭着牆勉強站起來了一點,傅一帆卻已經撲了過來,一把摟住了周早!
束在一起的窗簾被蹭得搖晃了一下,傅周顧根本就沒看清到底怎麽回事,等跳下床的時候,已經聽到了周早的痛叫聲。
傅一帆居然……居然咬住了周早的脖子?!
傅周顧趕緊抱住傅一帆往外拉,卻反而讓傅一帆咬得更死,已經可以看到有血從傅一帆的嘴角往外沁。
這肯定是不能再硬拽了,周早已經疼得臉色都變了。
傅周顧趕緊沖跑過來的顧星河道:“快叫醫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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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星河雖然長了一張溫吞吞的臉,可反應極快,立刻轉頭就去找醫生,關門的瞬間還能聽到她的大喊聲。
傅周顧騰出一只手捏住傅一帆的鼻子,逼傅一帆松嘴,傅一帆發出難受的哼唧聲,卻還是不肯松嘴。
這可怎麽辦?!
傅周顧一手捏着傅一帆的鼻子,一手死死摟着傅一帆,心急如焚,想讓傅一帆松嘴卻不知道還能怎麽辦。
病房門被推開了,醫生和護士都跑了進來,眼看就要到病床邊,醫生見狀也不敢硬拉,轉頭吩咐護士拿鎮定劑。
鎮定劑?!
傅周顧突然想起o媽的發熱期紊亂症!
omega的發熱期通常都是間隔三個月,周期比較穩定,也容易提前預防。可o媽的發熱期非常不穩定,有時候間隔半年,有時候間隔半個月,甚至還有間隔幾天的,只能每天攜帶阻隔貼和抑制劑,不方便還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是不穩定會導致焦慮和腺體性頭痛。
傅周顧從小到大不止一次見過o媽頭痛時難受的樣子,如果顧阿姨在還好一點,顧阿姨不在,o媽就會偷偷吃止疼片,止疼片對身體的副作用非常大,可以說是以惡治惡。
原本傅周顧還不知道什麽原因造成的,後來才從顧阿姨嘴裏得知,o媽是分化時打了鎮定劑,這才落下的病根。
不是所有打鎮定劑的人都會落下這樣的病根,可偏偏o媽就是那小概率中的一個。
不行!絕對不能讓o媽打鎮定劑!
傅周顧想喊一句“別用鎮定劑”,可話滾到嘴邊卻又看到了周早。
周早已經疼得面容扭曲,她不讓用鎮定劑受罪的就是周早,她不能只顧自己媽不管別人,她不能那麽自私。
護士已經拿來了鎮定劑,醫生在抽針管,眼看就真的要打了,傅周顧急得把自己的胳膊湊到傅一帆嘴邊焦急道:“媽!你咬我,你別咬人家,你咬我!”
原本不過急病亂投醫,沒想到還真吸引走了傅一帆的注意力,傅一帆在理智完全不清醒的情況下,突然抱住了傅周顧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
疼!
真她奶熊的疼!
這什麽毛病?分化就分化,為嘛咬人呀?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兔子急了還咬人?分化實在太難受了,所以就急了就咬人了?
傅周顧痛得直跺腳,她強忍着,從背後抱着傅一帆把她拖到了病床上,自己也跟着一塊倒躺着下去。
醫生那邊已經準備好了鎮定劑,眼看就準備打了,傅周顧痛得絲絲抽氣,卻還是沒忘了大聲喊道:“別用鎮定劑!別用!”
醫生的手頓了下,說道:“家屬的心情我能理解,可病人現在情緒很不穩定,也基本喪失了理智,這跟平時的發熱期不一樣,這是人的一生中信息素濃度最高的時刻,也是最返祖的時刻,講不了道理,也不好控制,只能用鎮定劑。”
說罷醫生還想繼續打針,傅周顧忍痛摟着傅一帆在床上橫着打了個滾,把傅一帆藏到自己身下,兩人的腿都還耷拉在床下,又拽過被子,直接蓋在了兩人身上。
醫生被傅周顧這一出整懵了,站在床邊不知道該伸手還是該怎樣。
傅周顧又疼又急道:“家屬不同意,醫生怎麽能強打?!”
2002年的醫生這麽沒有職業道德的嗎?明明自己失職在先,現在居然還好意思強行打鎮定劑?!
傅強民是alpha,她不能進來,只能把病房門推了個門縫朝裏心急地吆喝:“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傅周顧摟着傅一帆大喊道:“快跟醫生說!咱家不同意打鎮定劑!”
傅強民不知道裏面什麽情況,但一聽說要給自己的寶貝閨女打鎮定劑,立刻就不幹了。
傅強民在病房外惱怒道:“那東西對身體不好,我閨女正在分化,要是出什麽岔子,你們醫院拿什麽賠?!”
醫生也生氣了,皺眉道:“行,這是你們自己選擇不打鎮定劑的,出了任何問題,你們自己承擔責任。”
護士在旁邊補充道:“病人現在全身都是信息素,唾液裏也有信息素,她現在咬人,信息素就會順着血液流進被咬人的身體,很容易誘導提前分化。提前分化的後果大家都知道,很可能會導致發育不完全,這個責任你們自己承擔。”
傅一帆已經疼得眼前發黑了,她道:“我不在乎!”
既然當事人都這麽說了,醫生才不會傻得給自己找麻煩。醫生只按照常規治療,讓護士立刻準備緩釋劑,緩釋劑可以減慢分化的速度,緩解分化的痛苦,還能給身體更多的時間去接受改變,正常的分化期可以注射1~2支,一般都是用在信息素暴|亂期。
醫生這邊準備着常規治療,傅一帆這邊嘗試着想把自己的胳膊拽出來。可是不行,稍微一用力傅一帆就咬得更緊,真的要疼死她了。
傅周顧疼得額角的青筋都跳了起來,滿腦子都是血管裏心髒的跳動聲,咚咚咚嗡嗡嗡的,真是要命。
就在這時,突然一只手伸進了被子,傅周顧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那手蹭過了她的側腰,鑽進了傅一帆的衣角。
傅周顧趕緊撩開被子去看,就見那手直接摸上傅一帆的腰,指尖輕輕那麽一撩撥,傅一帆陡然打了個哆嗦,居然神奇的松開了牙齒???
這是什麽操作?這是什麽原理?
傅周顧好歹也曾經是暢游網文的人,那一瞬間沒能反應過來,下一瞬間立刻就明白了。
傅周顧想大罵一句:周遲你居然敢占我媽的便宜?!可話滾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周遲已經松開了手,顧星河趁機拽着她,把她從傅一帆身上拽了開。
得救了,胳膊疼,都流血了,傅一帆的小牙還真利,這是剛在磨刀石上磨過嗎?
醫生二話不說,把她們這些分化的沒分化的全都趕了出來,只留下穿防護服的醫生和護士。
顧星河攙扶着傅周顧,周遲攙扶着周早,4個人傷了兩個,簡直可謂傷亡慘重,踉踉跄跄從病房出來。
顧星河氣憤道:“病人馬上要進暴|亂期,居然沒有一個醫護人員來管?!咱們去要口罩,要阻隔貼,說要進病房,她們也沒有阻攔,也沒有任何警告!這個責任醫院必須得負,這是她們的失職造成的。”
傅周顧抹了把臉上疼出的熱汗道:“這個我非常贊成,這要放到20年後,這醫院分分鐘被罵上熱搜。”
顧星河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什麽熱搜?”
傅周顧道:“沒什麽,周早怎麽樣?”
周早進去的比較久,口罩也被扯壞了,肯定受的影響更大,而且被咬的位置也更脆弱,能看得出牙印格外的深,每個牙印都滲着血。
周早道:“我沒事。”
沒事才怪。
有護士從病房裏出來,讓她們跟着趕緊先去處理傷口,盡量避免傅一帆高濃度的信息素對她們産生不良影響。
周早的情況不太好,之前在病房站都站不起來,疼得臉色都是煞白的,這會兒卻憋成了桃紅色。
那不是普通的桃紅色,那是眼角微紅,眼眶微濕,唇瓣鮮紅欲滴,讓人一看就心猿意馬的那種桃紅色。連傅周顧這個自認戀愛腦丢娘胎裏忘了帶出來的封心鎖愛醬,都忍不住小鹿亂撞了那麽幾下。
不愧是學校公認的NO.1萌妹,這誰看了不想欺負兩下?
護士趕緊先給周早處理了傷口,又詢問了周早的屬性,開了符合屬性的抑制藥片,避免誘導周早發熱。
顧星河借了紙杯,給周早倒了水,攙扶着周早先坐到了走廊,走廊的空氣比較流通,恢複得更快。
顧星河道:“水不熱,你趕緊吃藥。”
周早拿着藥,虛弱地靠着椅子,勉強笑了下,對顧星河道:“你別管我,你去看着點兒傅周顧,我已經沒事了。”
顧星河道:“周遲在裏面呢,我看着你就行,你趕緊吃藥。”
周早攥着藥又道:“真的不用管我,我自己會吃的,你去問問護士,傅一帆這個得熬多長時間才能分化完全。”
一提到傅一帆,顧星河明顯有些動搖了:“那……那你坐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顧星河前腳走,後腳周早就把藥片扔進了垃圾桶,随後虛弱地又坐回了椅子。
傅周顧這邊也很快處理了傷口,護士知道她還沒有分化,就給開了未分化的抑制藥片。
傅周顧看着手心馬卡龍綠的藥片,邊吃邊問了一句:“我後頸一直發脹,我是不是要分化了?分化吃的藥和未分化吃的藥有什麽區別?萬一我要是分化了,沒什麽影響吧?”
護士好笑道:“你要真要分化了,我這邊早就感應到了,我可是個omega,對alpha的信息素非常敏銳。”
傅周顧道:“可我還貼着阻隔貼,這也能感應到?”
護士科普道:“分化的時候,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是腺體,要不然幹嘛要住隔離病房?直接貼個阻隔貼不就行了?分化完成之後,身上的腺體才會閉合,只保留頸後的腺體。”
其實這些生理課上都有講過,只不過傅周顧這會兒腦子昏昏沉沉的,就像喝多了又被人悶了一棍子似的,腦子都不轉圈了,才會多此一問。
護士見傅周顧一臉雲山霧罩的樣子,以為傅周顧沒聽明白,心裏還感嘆這哪來的九漏魚,初中高中都講過的東西全都不知道。
護士又道:“放心吧,你至少這會兒絕對是沒有分化的,要不然我也不敢讓你吃未分化的藥片。這種藥可是不能亂吃的,分化的吃了未分化的會直接進入發熱期或易感期,未分化的吃了分化的,則提前分化,很可能發育不完全導致無法生育。”
傅周顧昏沉沉點了點頭,胳膊的牙印火辣辣的,哪怕處理完了傷口,還總覺得渾身不得勁。
傅周顧也說不清這到底算是什麽樣的不對勁,就是……以前都是腦袋一嗡一嗡的,這會兒卻是小腹一嗡一嗡的,頭皮還有種發麻的感覺,脊椎骨好像都是酥的。
她覺得嘴巴特別幹,特別想吃點什麽,但又想不起來吃什麽,吃什麽好像都沒有味道,想吐,但她确實覺得嘴巴空空的,總想貼着什麽。
傅周顧舔了舔嘴唇,坐在護士給她處理傷口的凳子上,難受地靠在了周遲身上,周遲推了她一下,她立刻摟住了周遲的腰,眼神迷離地咕哝道:“媽,頭疼,我想回家。”
喊完那聲“媽”,傅周顧才勉強打起了點精神,意識到她居然喊了周遲媽,說不出的懊惱。雖然周遲真的是她媽,但也是她的仇人,是坑了傅一帆18年的大壞蛋,她就不該喊她媽,就像她一直不喊傅強民兩口子姥姥姥爺一樣。
可是她真的有點撐不住了,傅一帆的信息素太猛了,或者應該說暴|動期的信息素太霸道了,這真不是一般人能扛住的。
雖然她只吸了一口,可擋不住這會兒又吃了藥,藥效的作用讓她很難保持清醒。
傅周顧心裏想着,她明明不想認賊做母的,怎麽就是控制不住直想往周遲身上靠?她明明和周遲也沒那麽熟的,怎麽靠着周遲就覺得這麽安心?血緣的力量真的這麽強嗎?
傅周顧稀裏糊塗的又想起了小時候,那還是剛上幼兒園的時候,幼兒園辦的第1次親子活動,要求雙親都到場,通常這種活動總會有那麽一兩個孩子的雙親無法到場,可偏偏那次所有孩子的雙親都來了,她卻只來了傅一帆一個,那也是傅一帆為數不多參加學校活動的一次。
當時有一項活動是擡轎子,就是孩子的雙親互相抓住手腕,結成一個手座,讓孩子坐在上面,擡着孩子比賽。
別人都去比賽了,只有她人數不夠,最後是老師過來湊數,本來也沒什麽,可當時的她還太小,太敏感,聽到同班的小朋友說她只有一個媽媽,當時就哭鬧着不肯比賽。
那時候她才三歲多,照理說也不太記事的,可她卻清楚的記得傅一帆難過的表情,還有自己委屈的心情。
她當時真的特別特別特別想要A媽,她不在乎A媽好不好,她就是想要。
可是她不能喊周遲媽,不能,不可以,她都沒喊過姥姥姥爺。
藥效已經充分發作,傅周顧越來越不清醒,她摟着周遲的腰,整個重量都靠在了周遲身上,眼睛閉着,嘴裏喃喃自語:“媽……不,周遲……想要……你……”
陪我去幼兒園……給我擡轎子……
周遲的後腦勺磕了窗臺,這會兒也是頭暈目眩還惡心,她推了幾次都沒推開始作俑者,她想不通傅周顧哪來的臉往她懷裏鑽?剛才推她的時候,可是一點也沒手下留情!
煩人,別靠着我!
周遲揉了揉脹痛的後腦勺,感覺半個後腦勺都腫了,正難受着,措不及防聽到了周遲這麽一句話。
什麽?傅周顧在說什麽?想要什麽?想要……她?!
周遲的臉騰得就紅了,也說不清楚是惱羞成怒,氣急敗壞,還是別的什麽,總之本來就眩暈的頭更暈了。
尤其護士還在這裏,周遲簡直無地自容,只能強裝着沒事人一樣問護士:“雖然你說了她這會兒不會分化,可她……她是不是快分化了?”
其實周遲還有後半句:不然怎麽會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
但是這後半句周遲實在說不出口。
護士收拾完醫療垃圾,回頭看到這情況,說道:“我剛才就說了,暫時她不會分化,現在她這樣子是因為藥效發揮作用了,她平時應該很少吃藥,所以才會這麽快就發揮作用,這是個人體質的關系,你明白嗎?你明白吧。”
明、明白嗎?!
說什麽不好說這個?!
周遲後腦勺都快炸了,本來頭就痛,現在更是暈的腳都快站不穩了。
護士看周遲情況不對,趕緊幫周遲看了看後腦勺,簡單抹了點藥油處理了一下。
護士道:“病房的是你們同學吧?你們同學這分化鬧得動靜可真不小,一下子弄傷了三個。看來你們三個都是omega,同性相斥,一般來說暴|亂期會有嚴重的返祖現象,會為了保護自己的優先擇偶權,攻擊靠近的同屬性。”
周遲愣了下,低頭看了眼摟着自己不撒手的傅周顧:“她也是omega嗎?”
護士端詳了端詳傅周顧,傅周顧确實有很明顯的alpha特征。護士又端詳了端詳周遲,周遲也有alpha的特征,但是不如傅周顧明顯,也可以看作omega。
護士小心地散開周遲的頭發,蓋住滿是藥油的後腦勺,笑道:“她倒是挺像alpha的,你也有一點。也說不定是另一種情況,就是有的omega為了保護自己不被陌生的alpha标記,會在失去理智時本能地攻擊靠近自己的異屬性。”
周遲道:“有沒有可能無差別攻擊?”
護士道:“也有可能,不過這個概率很低,一般來說都是攻擊同屬性。”
眼看着傅周顧就要因為藥效睡死過去了,護士趕緊讓周遲攙扶起傅周顧,領着她們先去了一間空病房,暫時借她們躺一會。
周遲喊了周早一塊兒過去,周早的臉上也有點黑眼圈,顯然昨晚也沒睡好,但是她躺了很久都沒有睡着,一直在張望着病房門口。
周遲道:“你在等顧星河?”
周早點了點頭道:“我怕她找不到咱們,以為咱們走了。”
周遲道:“我去找她,領她過來。”
周遲試圖推開摟着她胳膊的傅周顧,卻發現,越是用力推傅周顧摟得越緊,甚至身體跟着她的胳膊走,她把胳膊抽出了病床外,傅周顧就摟着她的胳膊一起,半截身子都出了病床。
睡着了還不老實?!
周遲腦袋也是疼的,她也不舒服,脾氣也不好,沒好氣道:“松手!”
傅周顧眼睛閉得緊緊的,哼哼唧唧了兩聲:“我難受,難受,別動。”
周遲道:“你先松開我!”
傅周顧在睡夢裏居然哽咽了:“媽……我想回家……”
周遲僵了下,剛才在護士站那邊,她就聽到了傅周顧喊媽媽。
換成以往周遲肯定會不管不顧強硬把自己的胳膊抽出來,這個始作俑者砸傷了自己的後腦勺不說,還很可能對自己有龌龊心思,她才不要被她摟胳膊。
可……
周遲的語氣依然很差,但音量卻降低了很多:“都多大的人了,受這麽一點傷還要喊媽,又不是小學雞。”
周遲沒再繼續抽胳膊,對周早道:“顧星河是知道咱們的,咱們不會不說一聲就走,她找不到咱們肯定會去問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