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穿回去的第30天
第030章 穿回去的第30天
傅周顧一條腿壓着周遲, 胳膊搭在周遲身上,睡得昏天暗地,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麽。
周遲全身繃緊, 整個人僵硬到了極致, 心跳聲大的滿耳朵都是, 連呼吸都凝滞了。
怦怦, 怦怦。
太、太近了。
怎、怎麽辦?
傅周顧潮熱的氣息潤濕了周遲的脖頸,每一個毛孔仿佛都被浸透,詭異的酥麻感越來越強烈, 那一塊皮膚仿佛被單獨框了出來, 越來越癢,癢得出奇。
不行了, 忍不住了!
周遲的大腦一片空白, 本能地擡手撓了撓脖子, 脖子的麻癢感減弱了不少,周遲稍微松了口氣,一口氣還沒松到底, 撓着脖子的手突然蹭到一點柔軟。
那……那是什麽?
周遲緩緩轉動眼珠看了過去, 昏暗中, 傅周顧靠在她的頸邊睡得香甜, 唇瓣若有似無擦在了她的手背。
那是……傅周顧的嘴唇?
周遲腦中的弦突然斷了, 呼吸也跟着劇烈跳竄了下,空氣仿佛忽然變得稀薄, 讓她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手背蹭着嘴唇的那個位置,先是火燒火燎, 燒着燒着仿佛就失去了知覺,繼而整只手都麻痹了。
周遲長這麽大, 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她緩緩抽出自己的手,用另一只手使勁地揉搓,每一根手指仿佛都連接着動脈,每一根手指都燙得發脹。
昏暗中那揉手聲格外的清晰,卻還是蓋不住傅周顧的呼吸聲,脖子再度暴露在了那潮熱的呼吸之下,周遲忍不住微微張開紅唇,呼出一口顫巍巍的氣,眼眶不受控制地脹熱。
她這是怎麽了?周遲不明白,這完全觸及到了她的知識盲區,她的大腦甚至都有些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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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了,她剛才是要下床的,下床,對,下床。
周遲終于想起來自己要下床這件事,一條腿先耷拉了下去,腳尖勾到了鞋子,原本還想慢慢下來,不想驚醒傅周顧,不想滿身的不自然被發現。可就在她碰到鞋子的瞬間,耳畔突然傳來一聲黏癡的輕哼,像是一盆熱油猛地澆在了烈火之上,又像是貓爪在心窩輕輕撓了那麽一下,周遲的脊梁驟然奓了起來,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來!
呼咚!
傅周顧的腿重重砸在了床板,原本還不至于砸的這麽重,周遲那一跳,把傅周顧的腿給揚高了,再落下來自然砸的就重一些。
這一砸,腿砸疼了,懷裏又空了,還聽到了跳下床的重聲,只要再不醒,傅周顧就真的是豬了。傅周顧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床邊站着一道人影,吓了一跳,人也跟着清醒了。
傅周顧撐身起來,揉了揉眼問道:“你吓我一跳,半夜三更不睡覺,你站床邊幹嘛?恐怖小說看多了,準備在我身上演練一遍?”
說着話傅周顧伸手就想開燈,周遲立刻道:“別開!”
這一聲,聲音不大,卻引起了傅周顧的好奇:“為什麽不讓開?你是不是幹了什麽虧心事?”
好死不死,傅周顧突然想起上次周遲的爬床事件。
那應該是個誤會,傅周顧心裏一直是這麽想的,盡管她嘴上不願意承認,總想着把周遲往壞處想,然而其實她自己根本就沒相信。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現在周遲不睡覺,鬼一樣站在床邊看着她,還不讓她開燈,這得是有多心虛才不敢讓她開燈?
傅周顧清了清嗓子道:“為什麽不讓開燈?”
周遲道:“我……困了,我要睡覺。”
說着周遲就擺了擺手,示意傅周顧往裏滾一滾。
傅周顧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躺到了床邊邊,一邊往裏挪,一邊納悶道:“我怎麽躺這兒了?”
話音未落,原本聲音還有點虛的周遲,突然就音色清亮了。
周遲理直氣壯道:“你還好意思說,你一直擠我一直擠我,都把我擠到床底下了!”
傅周顧道:“是這樣嗎?你不會是在忽悠我吧?我睡覺哪有那麽不老實?”
周遲道:“你對自己的誤解還挺深,事實就擺在眼前,你剛才就是躺在床邊。”
傅周顧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她雖然躺在床邊,但是床邊其實還是有那麽一點空間的,也不至于就把周遲擠下去吧?
傅周顧道:“你開燈。”
周遲已經坐在了床邊,準備躺下了:“都說了我要睡覺,開什麽燈?”
傅周顧道:“我上廁所不行嗎?”
傅周顧坐起身,迅雷不及掩耳地就按開了開關。
咔噠。
燈一亮,整個屋子清晰了起來,屋裏的一切都無可遁形。
傅周顧當然不是真的想上廁所,她就是想看看周遲在搞什麽花樣,反正她不信她會把周遲擠下床,她以前又不是沒和別人睡過,怎麽就沒把別人擠下床?雖然吧,她睡覺也确實不是太老實,但還是有分寸的。
傅周顧起身往床下爬,既然說了要去廁所,那肯定是要去一趟的,邊扒她邊看向周遲。
周遲側身躺着,頭埋的很低,她下了床,周遲也翻了身,反正就是背對着她。
可是有什麽用呢?再怎麽躲有什麽用呢?
傅周顧無聲地啧了啧舌,大半夜的她竟然看到了周遲滿後頸的紅,紅的都快滴血了,這還真不是一般的心虛啊。
不過周遲為什麽突然心虛成這樣?
周遲是個抛妻棄女的人渣,她必須深刻了解人渣,才能做好最完美的防範。
傅周顧清了清嗓子道:“你怎麽了?怎麽脖子這麽紅?”
周遲纖瘦的肩膀明顯僵了一下,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後頸,突然轉過了身。
這措不及防的,傅周顧壓根就沒想到。
周遲的臉也是紅的,紅彤彤的仿佛落了滿天的晚霞,十分殊麗動人,只可惜眼神兇狠了些。
周遲硬邦邦道:“看出來了嗎?”
傅周顧被問的一頭霧水:“看出來什麽?看出來你臉紅了?”
周遲道:“看出來了你還敢在這站着?”
這下把傅周顧整不會了。
傅周顧道:“我怎麽就不能在這站着了?我又不心虛,倒是你,你幹了什麽你這麽心虛?”
周遲漂亮的桃花眼閃爍了下,突然冷笑出聲,抓起床上的枕頭就砸向了傅周顧。
枕頭很軟,随便怎麽砸都沒事,砸不疼人。可這不是疼不疼的問題,這是吓一跳的問題,傅周顧的小心髒一晚上接連突突了兩次,下意識接住了枕頭。
傅周顧抱着枕頭看着床上的周遲,像是看着恃美行兇的小媽,而她就是個冤種大小姐。
不對,這個比喻不恰當,傅一帆才不是那種老婆剛死就續弦的狼心狗肺的大老爺。
傅周顧道:“你幹嘛?”
周遲道:“看不出來嗎?我都是被你氣的。”
傅周顧不可思議道:“你的意思是你的臉和脖子是被我氣紅的?”
周遲道:“不然呢?”
周遲的聲音透着點惱羞成怒,看着好像真的很生氣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可傅周顧實在想不明白,她就好好的睡一覺,怎麽就得罪周遲了?
傅周顧道:“我還以為你做了什麽虧心事心虛呢。”
周遲重新躺下,背對着傅周顧,伸手撈過毯子摟進自己懷裏,一字一句道:“換成你睡得好好的,突然被擠下床,你能不生氣嗎?”
傅周顧指尖搔了搔額角,有點動搖道:“我真的……真的把你擠下去了?”
周遲悶悶的嗯了一聲。
人的大腦真的是善于欺騙的東西,之前在床上醒來的時候,看着自己躺的位置,傅周顧還覺得自己不可能把周遲擠下床。可這會兒她已經下了床,之前躺的那個位置在她的腦海裏逐漸模糊起來,尤其是在周遲拿枕頭砸她的那一瞬間,這個模糊度達到了頂峰,她開始恍惚自己是不是記錯了,是不是當時她的位置其實已經很靠邊了?
越想傅周顧越覺得好像的确是這樣,最起碼當時她都腿是一個壓東西的姿勢擺着,膝蓋幾乎頂在了床沿。
如果按照膝蓋的距離來算的話,她真的很可能把周遲擠下了床!
傅周顧腦海裏自動演化出一個畫面,漆黑的房間裏,周遲睡得正香,自己本來是雙腿并攏伸直睡着的,突然彎起了膝蓋,那小小的膝蓋蘊含着強大的力量,佛山無影膝!咚的一下把瘦得夾竹桃一樣的周遲頂飛了出去!
雖然略微誇張了點,但是腳都能把人踹下床,膝蓋為什麽就不能呢?
這麽想來倒合理了,難怪周遲臉紅脖子更紅的,這真是被她給氣的。這樣算起來,周遲的脾氣還挺好,要是她突然被誰踹下床,絕對會當場發飙。
傅周顧一向知錯能改,周遲是人渣也不影響她當道德标兵。
傅周顧道:“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有沒有摔疼你?這床還挺高的哈?”
周遲背對着她,一副很生氣不想理她的樣子。
傅周顧小心翼翼把手裏的枕頭放到周遲腦袋邊:“頭起來一下,枕頭。”
傅周顧用枕頭接連碰了好幾下周遲的後腦勺,周遲才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擡起了脖子。
傅周顧趕緊把枕頭傳到周遲頭底下,又拍了兩下,拍蓬松了,這才道:“好了。”
周遲的腦袋落在枕頭上,發梢細軟地蹭過傅周顧指尖,傅周顧心底感嘆:雖然是個人渣,但頭發是真的好軟,還香香的。
傅周顧又看了一眼周遲的脖子,怎麽好像更紅了?氣性還挺大。
傅周顧本來想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該睡覺睡覺,大半夜的困死人了,可看到周遲這個樣子,懷疑自己是不是真把人給摔壞了,不然周遲也不像是那麽小氣的人,也不至于氣這麽久?
傅周顧看向躺着的周遲,從肩膀到窄瘦的腰,再到胯部再到腿,甚至連腳踝和腳丫子都看了,她實在看不出來到底摔到周遲哪裏了。
傅周顧道:“我摔着你肩膀了?”
說着話,傅周顧的手就伸到了周遲的肩膀上輕輕按了按,就那一下,周遲突然驚跳了下,直接坐了起來!嘭!額頭撞到了傅周顧的下巴,痛得趕緊捂頭,傅周顧也痛得感覺自己牙都要碎了。
兩人異口同聲:“你幹嘛?!”
傅周顧揉了揉痛得要死的下巴,看到整個眼眶都脹得濕紅的周遲,滾到嘴邊罵人的話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明明周遲才是罪魁禍首,怎麽弄得好像她欺負了她似的。
傅周顧解釋道:“我就想看看是不是摔到你的肩膀了,你這麽大反應幹嘛?該不會很疼吧?真摔着肩膀了?”
周遲不捂額頭了,改捂住了自己的肩膀,捂的正是傅周顧剛才按過的地方。
這麽明顯的動作,傅周顧想都沒想上去就扯住了周遲的校服領子。
傅周顧道:“按一下都不行,這得摔成什麽樣?是不是已經紫了?趕緊的,我看看。”
周遲的眼都瞪圓了,難以置信地自下而上望着傅周顧,趕緊抓住自己的領子,慌張道:“我沒事,你松手!”
傅周顧才不信呢,沒事幹嘛不讓看?看一下肩膀而已,在宿舍穿着吊帶睡裙的時候都不知道看過幾百遍了,這也沒什麽好矯情的。
傅周顧一手拽着周遲的校服領子,一手去解周遲唯二的兩顆扣子。
周遲早晨起來從來不愛扣扣子,傅周顧原本以為周遲是中二少女故意裝酷,後來才發現是因為周遲早上起來低血糖,腦子跟缺氧似的,就想不起來系扣子這種小事,從來都是跑完操精神好點了,或者過了兩節課起床氣完全沒了,才會慢吞吞系上這兩顆扣子。
周遲整張臉紅的像煮透的蝦子,她一只手拽着傅周顧一只手,試圖拽開傅周顧:“我沒事,你別動我!”
傅周顧道:“不要諱疾忌醫,要真磕着了,我得趕緊給你買紅花油!”
傅周顧隐秘的有種興奮感,那種感覺就好像,仇人就在眼前,她不能正面打擊,但是她可以側面迂回!
比如現在,周渣a,你不是抛妻棄女嗎?我現在就按得你動彈不得,就扯你衣領子了怎麽着?你有本事拽開我呀?沒本事你就受着,看你被欺負我就很高興。
傅周顧好歹是學過十年散打的,力氣比周遲大的不是一點兒,周遲怎麽攔都攔不住,最後還是被傅周顧解開了扣子,嘩啦扒下了領子,露出了弧度極美的肩膀。
肩膀當然沒事,白生生的連個毛孔都看不見,更別提受傷了。
傅周顧拽着領子仔細檢查了一遍,還上手輕輕按了按,一面是欺負了周遲的快感,一面是周遲真的沒有受傷的放心,傅周顧的心情整體相當不錯。
檢查完,傅周顧把衣領給扒拉回去,說道:“肩膀沒事,那是傷在哪?背?還是腿?該不會是屁股墩了一下,屁股疼吧?”
知道周遲是自己親媽,傅周說話就沒怎麽注意,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的。就算周遲不知道她倆的血緣關系,她倆都長着alpha标準身高,一看就是倆alpha,一個屬性的,一起洗澡都沒問題,還能互相搓個背,沒什麽好避諱的。
嘴裏說着自己的猜測,傅周顧的手就開始往猜測的地方摸,甚至還想撩起校服去看周遲的背,手才剛摸到校服衣擺,周遲一把攥住了傅周顧的手腕,聲音有點發抖:“我都說了我沒事,你想死嗎傅周顧?!”
傅周顧擡頭一看,吓得趕緊松了手。
不是因為周遲的表情猙獰,更不是被周遲那句話吓到,而是周遲的臉實在太紅了,這已經不是普通的紅了,這是爆紅吧?!傅周顧已經開始擔心周遲的血壓,這怎麽也得180以上吧?怎麽有種分分鐘就要在她面前表演當場暈厥的即視感呢?
傅周顧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畢竟周遲真的氣性太大了,萬一真氣出來個什麽毛病,想想還怪可怕的。
傅周顧趕緊解釋道:“你別生氣,我這不是把你踹下床心裏過意不去,就想看看你摔在哪兒了。好了好了,你說沒事就沒事,我又不是閑的非要背鍋。”
周遲見傅周顧松了手,原本緊繃的身形漸漸放松下來,也松開了拽着衣擺的手。
周遲喘了口氣道:“你不是要上廁所嗎?怎麽還沒尿到褲子裏?”
這話就粗俗了昂,一點兒都不符合你給自己樹立的高冷人設。
傅周顧只敢心裏吐槽,不敢擺到明面上再刺激周遲:“我現在就去。”
傅周顧去廁所晃蕩了一圈,再回來,周遲已經躺到了床最裏邊,面朝着牆背對着她,毯子緊緊地裹在身上,準确地說是纏在身上,連個毯子頭都找不着,想拽出來一角搭搭小肚子都不能。
周遲的背影從頭到腳都是大寫的拒絕,拒絕理她,拒絕和她分享毯子,甚至拒絕跟她同床共枕。
前面兩個“拒絕”傅周顧都能包容,最後那個可不行,她可以沒有毯子凍感冒,但她不能睡在地上滾一身髒。
傅周顧關了燈躺下,這次她睡在外側,再也不用擔心會把周遲踹下床,頂多把周遲踹得嵌進牆裏。
傅周顧竟然還認真想了想周遲嵌進牆壁的畫面,沒忍住差點笑出聲。
周遲跟她想的一點都不一樣,還挺好玩的。
一夜無話,早上五點,傅周顧的迷你小鬧鐘盡職盡責地鬧了起來。傅周顧是剛剛經歷過高考的人,早就習慣了被鬧鐘吵醒,她打着呵欠關了鬧鐘,盡管才睡了沒幾個小時,可只是搓熱了掌心抹了兩把臉,立刻就精神抖擻了。
傅周顧起來先看了一眼周遲,周遲卷着毯子側躺着,臉對着她,昨晚鬧騰得那麽兇,這會兒倒是睡得很乖,鼻息聲細微,黏在臉上的幾絲發絲被吹得微微拂動,眼睛是真的美,閉着眼睛更顯得那眼型弧度婉轉,如初開的桃花伸展着妩媚的花蕊。
傅周顧喊了一聲周遲,周遲皺了皺眉,不高興的想翻身,可惜毯子纏得太結實,周遲蛄蛹了蛄蛹,沒翻成,眉心蹙得更緊了,還不滿地咕哝了一聲。
那一聲仿佛粘了蜜糖,竟然還挺甜。
傅周顧好笑地看着周遲,沒忍住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按了按周遲蹙着的眉心,按了兩下,竟然真給按開了。
現在的周遲可比她還小一歲呢,是小妹妹。
“看在你現在比我小的份上,讓你再睡5分鐘。”
傅周顧下了床,先去宋薇她們屋敲了敲門,喊她們快點起床,又去傅一帆門前敲了敲,讓傅一帆和孤星河也快點起來,這才去了洗手間洗漱。
一邊洗漱一邊打呵欠,困還是真的困,呵欠淚都流出來了。
洗漱完出來,宋薇她們也起來了,一個個沒精打彩地進了洗手間,跟周遲打招呼都像是剛被妖精吸了精氣似的。
傅周顧見傅一帆她們屋裏還沒動靜,又過去敲了敲門,連喊了好幾聲,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傅周顧不放心的擰了擰門把手,沒想到居然擰開了。
傅周顧推門進去,按開燈,屋裏竟然空無一人?!
傅一帆和顧星河去哪兒了?
傅周顧轉頭去問宋薇她們,她們也是一臉迷茫。傅周顧仔細回憶了一下昨晚,她睡得有點死好像根本沒聽到有什麽聲音,傅一帆她們兩個到底是什麽時候走的?
傅周顧趕緊又去找周遲,周遲聽見動靜已經醒了,正皺着眉坐在床上,神色恹恹,傅周顧還沒開口,周遲已經按着太陽穴沖她擺了擺手。
傅周顧道:“怎麽了?沒睡好頭疼?還是低血糖?”
昨晚的生日蛋糕,周遲也就是給面子吃了一小口,說是一小口,還沒貓舔得多。
低血糖其實也不一定非要吃糖,可眼下最快的方式還是吃糖,傅周顧校服褲兜裏裝着棒棒糖,就裝了一個,本來是打算拿回宿舍以備不時之需的,其他的都還在桌兜裏。
沒想到這個不時之需這麽快就來了,傅周顧從褲兜裏摸出那個棒棒糖,三下五除二扒掉糖紙,這次是直接捏住周遲的下颌,反正旁邊也沒有觀衆,不需要太客氣,傅周顧直接把棒棒糖塞進了周遲嘴裏。
周遲大約是沒想到,她居然還敢估計重施,本來還沒什麽精神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氣得睫毛都在顫抖,上手就去拽傅周顧的手。
傅周顧直接松開了手:“我知道你不喜歡吃糖,既然不喜歡吃,那你平時就多注意身體,不要讓自己低血糖,這樣就沒有人逼你吃糖,你也不需要吃糖。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病已經出來了,你還這樣拒絕,就是一顆糖而已,你都要逃避,那是不是遇到其他什麽事情你也會這樣逃避?”
傅周顧又道:“我知道我不該多管閑事,你想怎麽樣是你的自由,如果不是因為……”
如果不是因為你是我媽,我才懶得管你!
周遲拿出了嘴裏的棒棒糖,本來還滿臉怒氣,突然就變得有些不自在起來:“如果不是因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