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學歷
學歷
向鳶總覺得王好突然這麽出現，突然這麽主動接觸原昭，總有一些不好的預感，可她也說不清這是自己的原因，還是外部的原因。
自己來到這兩個月了，基本每天都在和原昭接觸，片。而且王好也沒做什麽，頂多就是上門送了一下東西，說話聲音說不定也是天生的。
按照原昭說的，王好也是個可憐人，年紀也才22歲，丈夫早死，留下一個孩子獨自照顧。
向鳶躺在炕上，拿着一只娃娃，腦袋裏湧現出很多想法。原昭和自己結婚的事早就人盡皆知了，總不可能上趕着來當小三吧？還是這段時間她看上原昭了？
“叩叩。”
“進來。”向鳶聽到敲門聲，趕緊從床上起來，坐好。
原昭推開門，看到向鳶，也看到了她床上擺放的整整齊齊的娃娃，這個房間和最開始的時候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變得...粉嫩了。
“娃娃...都做好了？”原昭問。
“嗯，明天我就準備去縣城了，你要一起嗎？”向鳶現在對去縣城的路也比較熟悉，棉花廠怎麽走她也知道，也不需要原昭帶自己去了。
“晚一天可以嗎？”
“明天開荒那塊地就要交差了，隊長會過來查看，然後安排種上糧食。”原昭有些猶豫，還剩一點點沒完成，一些石頭還要運走，明天就是收尾工作。
向鳶搖搖頭，“不行，明天就是約好的時間了。”
她明天還想和李箐聊聊工廠的事，如果真的能做，那她...似乎就可以離開石泉村了。
“沒事，你就去忙，去縣城有阿伯帶我啊。”向鳶聳聳肩，倒不是很在意，“對了，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原昭一般有事才會來敲自己的房門。
“我就是覺得...”原昭撓了撓頭，總覺得這話由他來說，有些自作多情，可他也不是愣頭青，什麽也不知道，索性咬咬牙就說了，“最近，有些奇怪。”
向鳶沉思了一會，問：“哪裏？”
原昭站在門邊，将自己的想法都說出來。
“之前你在木橋那落水，我們都覺得是羅東振幹的，但是沒有證據，可是劉二狗那麽準時出現在那裏。”
“以前劉二狗和羅東振在村裏幾乎沒什麽來往，現在兩個人走的近了。”
原昭話裏的意思就是羅東振和劉二狗串通了。向鳶也猜到了，在這個村裏，和她有糾結的就是羅東振一家和劉二狗。
劉二狗還是他自己莫名其妙湊上來的，自己壓根不知道怎麽惹到他了，就因為初見時說的那些話嗎？可劉二狗的行為更過分。
“劉二狗就像是早早就盯上我了。”向鳶皺着眉頭說，這是她的感覺。但是這些天，也沒什麽事，劉二狗基本也沒出現。
“嗯。”原昭還是覺得不能放松警惕，“而且，還有個事。”
向鳶歪着頭，“嗯？”
“就是，我懷疑...王好她...”原昭不是很好意思，也沒敢去看向鳶，視線一直停留在娃娃身上，猶猶豫豫、斷斷續續地說出：“她...最近...對我...有些太熱情了。”
明明很多事他之前也是這麽做，王好也沒說什麽。現在他也只是照常，看到了就幫忙擡一下，弄一下東西，王好就一直拉着自己道謝，還上門送東西。
“額。”向鳶看着原昭那害羞的模樣，聽着他斷斷續續地接着說。
“之前她不會這樣，不知道是怎麽了...”
他還是很清楚自己幾斤幾兩，因為成分不好，村裏人不會讓自家姑娘嫁給他，也鮮少會有姑娘能看上他。
“難道是因為你理了發？”向鳶猜測着說。之前原昭那頭發亂糟糟一團，也不打理，看着就十分的不修邊幅。
理發之後，臉部輪廓就十分的明顯，濃眉大眼的，難免別人起了色心。
原昭明白了向鳶的意思，不是很好意思的退出門外，說了句：“我已經結婚了。時間不早了，該去睡覺了。”
說完就落荒而逃了。
向鳶看着房間門被關上，拍了拍臉，這個王好到底是什麽意思？還有原昭說他結婚了...是在和自己表示嗎？
……
第二天一大早，向鳶收好東西，原昭送她到牛棚處，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你自己真的可以嗎？”
“哈哈，昭哥兒，這不還有我嗎？我保準下午給你拉回來。”阿伯在旁邊笑呵呵的說。
向鳶也不在意阿伯的打趣，說：“我肯定沒什麽事，送完我就回來了，你快去地裏吧，今天幹不完隊長得說你了。”
原昭只好留下來，看着牛車拉遠了，才朝農具領取處走去。
向鳶坐着牛車到了縣城，去了棉花廠找到了李箐。
李箐看到了娃娃，就滿心歡喜，這種娃娃別說是孩子喜歡，就連大人看了都心生歡喜，也忍不住誇獎向鳶說：“你真是生了一張巧手和一個聰明的大腦。”
“這娃娃做的可真稀奇啊。”
向鳶笑笑，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李箐驗收完娃娃，把尾款給向鳶結了，才坐下來，準備向鳶聊聊娃娃廠的事。最近局勢不明朗，但正所謂風浪越大，魚就越大。
早點做準備是沒有錯的，廠裏面也生産過剩了，堆積的布料都快放滿倉庫了。
“向鳶，我上次不是和你說了娃廠的事嘛。”李箐提起話茬。
向鳶這次也是想和李箐說這事。
“這娃廠已經通過縣裏面的審批了，日後還可以和供銷社合作，也可以和百貨商場合作，銷路也就有了。”
“就是要搭建一個娃廠還有些困難，我想着可以先臨時在棉花廠和紡織廠之間弄一個，省時省力。”
李箐是真想把這個做下去，這可是全國獨一門，就算在這個小縣城裏賣不出去，那還有首都，還有滬市，總歸有人需要。
“嗯，所以需要我做什麽？”向鳶試探着問了一句。這個年代，廠子那都是國家的，即使是李箐夫婦牽頭辦的廠子，歸屬也是政府的。
自己在其中，又有什麽？
“你這麽厲害，我肯定不會讓你當女工，娃娃的設計也需要人。但女工可以招聘一些有刺繡功底的，還是需要你上手教教她們。”
這些李箐都想好了。她看得出來，向鳶是有點傲氣在骨子裏的，自己肯定不能讓她當女工，而且娃娃設計稿件還得從向鳶手上出。
“向鳶，你是什麽學歷？”李箐問，這些事情還是要問清楚的好，廠裏要評職稱，學歷也是一個标準。自己想給向鳶安排個崗位，那也不能随便安排。
向鳶愣了一下，她在這個時代...應該屬于沒上過學的，因為自己根本拿不出任何學歷證明來。
她和李箐對視，看着李箐眼裏逐漸産生了疑惑，便硬着頭皮回答：“我...有高中的文化水平，但是我沒證書。”
她不想說自己沒上過學，自己也确實有高中文化水平，說大學就未免太讓人不信服了。
李箐聽了，大概明白了。高中水平不算低，能接受，但沒有證書這一點...
“向鳶，既然你有高中水平，為什麽不去考試拿個畢業證書？”李箐直接說，“現在已經要六月份了，還有一個月洧城一中就要到學期末考試了，你去參加，考到合格就能給你發證書。”
向鳶有些不可思議地眨眨眼，還可以這麽操作？
“但前提是你要有初中證書才行，這都是一級一級的。”李箐把話說的很明白了，高中那的考試她可以幫向鳶，但初中什麽的，就得靠向鳶自己了。
她看向鳶不像是沒文化的人，但現在這個局勢，有文化也不一定是什麽好事，也就不作多問。
“有了高中證書，娃廠弄好了，這設計師就非你莫屬了。”李箐笑着說。
向鳶心跳的有一些快，她似乎看到了另一種出路。
直到和李箐告別，出了棉花廠，刺眼的陽光照射在臉上，都讓她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向鳶伸出手，拍了拍臉，往肉檔走去。這次李箐還給了一些糧票和肉票，現金只拿到了20，還剩10塊李箐都給她兌換成了票據。
她也不懂票據和錢的轉換，但給的票據裏五花八門，數量也不少。向鳶不覺得自己虧，反而還賺了。
因為她現在已經在排隊買肉了。
向鳶踮起腳尖，看着那個熟悉的屠夫，又看着他正在切得部位，是腿上的肉，沒什麽肥的，她才安心的排起隊來。
等她買了肉，又去供銷社轉了一圈，買了一點糖果、紅糖和餅幹。除了紅糖要票，其他兩樣都不用。
供銷社銷售員看到向鳶買這麽多東西，忍不住推銷了一些別的，都被向鳶否決了。
在供銷社看了看，向鳶沒什麽想要的，糖果她也只喜歡奶味的，餅幹也拿了一些。硬說目前她比較有需求的...
“你這有沒有...衛生帶？”
銷售員愣了一下，随後點頭說有，剛轉頭去拿，又聽到向鳶說：
“比它更高級點的。”
“啊？”銷售員拿衛生帶的手停下，随後彎下腰在櫃子裏找了找，拿出兩包東西放到桌面上。
“這個？這個還是外國貨呢，沒什麽人買，我就放進櫃子裏了。”銷售員說，這東西她也用過，是真不錯，就是有些貴，她也不是很舍得。
向鳶看着桌上的兩包東西，竟然有衛生巾賣！上面寫的還是一些英文，原來這個時候也有一些國外進口貨。
“多少錢？”向鳶拿起來，問。
“一包一塊錢。”銷售員直接說，現在城裏的職工一個月也才二十塊錢左右，還要養一大家子，沒幾個人舍得買這個。
向鳶一聽價格，也有些肉疼，一塊錢啊！可是她實在不喜歡衛生帶，一點都不習慣，還很磨，咬了咬牙就買了兩包。
付款的時候，她注意到角落的麥乳精，她不是很喜歡這玩意，但這東西在這個時代應該算得上是好東西，想到原昭天天在地裏幹活，就拿了一罐。
買完東西後，她提着一大包東西走到通往村裏的小道上，牽牛阿伯已經在那等着了。
“喲，買這個多東西啊。”阿伯看着向鳶提着一大包東西，忍不住說。
向鳶笑笑，沒多說，但還是從包裏抓了幾顆糖給阿伯，“阿伯，吃糖。”
“不不不，這糖都是小孩子吃的，你留着自己吃。”阿伯連忙擺手。
向鳶還是硬塞給他，說：“您家裏不是有個小孫女嘛，拿回去給她吃嘛。”
說到孫女，阿伯才勉強收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他年紀大了，也幹不動農活了，每周往縣城跑兩三次，帶帶人，隊裏能給自己記點工分，但也只是勉強糊口罷了。
“向妹子，這車還要晚一點，今天有個人還要坐車去石泉，我們等等。”
“好。”向鳶倒是無所謂，現在還早，就坐在牛車上等了起來。
大概過了十分鐘，一個穿着綠軍裝的女生走過來，走到牛車處的時候滿臉嫌棄，還用手捂着鼻子，嫌棄地說：“臭死了。”
向鳶和阿伯都聽到了她的話。
阿伯笑笑說：“這牛車雖臭，可這要去村裏，還得靠它呢，沒有它，你那雙腳怕是要磨出水泡咯。”
女生撇了撇嘴角，沒說話，只是将箱子放上牛車，再爬上去。她也沒法子，她那群朋友竟然沒一個願意把自行車借給她騎，不然她才不來坐這牛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