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5章
清晨，東邊升起太陽的光輝一部分撒進男孩的房間，早已醒來的男孩用手擋了下刺眼的陽光，卻懶得起床。
雖說之前的醫生姐姐和自己關在一起了，就在隔壁。可是男孩越發地感覺到希望在丢失，越發萎靡不振。
這時一只蝴蝶飛進男孩房間，在男孩眼前繞來繞去，男孩一激靈，立馬從床上跳起來。抱着那彈珠瓶追趕着蝴蝶，随着他每跑動一步，瓶裏彈珠就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葉芬聽到清脆聲，在隔壁問道，“你怎麽了？”
男孩，“蝴蝶，有蝴蝶唉，白色的。”
早已起床的葉芬在隔壁便放下心來，“嗯，知道了，”心裏想着這是有多空虛寂寞，見到一只蝴蝶會興奮成這樣。
蝴蝶，對于常人是多麽稀疏平凡的事情，可是一旦失去自由，你就才能體會到這種稀疏平凡的珍貴。
男孩在房間裏追趕了一會兒蝴蝶，或許那只蝴蝶和男孩玩得累了。輕輕地落在窗前的桌角上，男孩小心翼翼的上去，本想伸出手去抓它，但是什麽讓他猶豫了下。
男孩定定看了會兒蝴蝶，瘦弱的眼裏滿眼是光，這是男孩多日裏難得才有的光。
最後即使不舍，男孩還是輕輕地煽動手掌，蝴蝶在男孩的煽動下振動翅膀，飛起來。像是明白男孩的意思，在窗前盤旋了幾下，最終飛出窗外，飛向本屬于它的自由世界。
男孩的眼睛笑了。
這時過道有哐當哐當的推車聲，男孩不用聽都知道，那是送藥藥車聲。
笑意從男孩眼睛裏一點一點消失，一絲一絲痛苦爬上男孩的眉頭。在醫生推開病房門的那一剎那，男孩眼睛恢複到見到任何人都有的空洞。
推着藥車進來送藥的正是醫生楚劍，随着709病房門被看護推開，楚劍推着藥車進來，把分好的藥片遞給男孩，同時從藥車上端起一杯水遞到男孩面前。
男孩空洞的眼睛裏依舊沒有任何感覺，端起醫生遞過來的藥片和水緩緩送到嘴邊，最後一仰起脖子連同藥片和水一起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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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頹然地走到床前躺下，空洞的眼睛看着屋頂。
醫生看都沒看男孩一眼，麻木地推着藥車出了709病房。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麻木成了習慣，還是習慣成了麻木。
看護推開708病房門，楚劍猶豫了下，他不知道自己這種習慣了麻木，在面對葉芬是要怎麽習慣下去。
葉芬也沒想到給自己送藥的會是醫生楚劍。
葉芬明顯發現楚劍遞給自己藥片和水的手在顫抖，最終那顫抖的手又把藥片放回藥車上。
張了半天的嘴想要說什麽，但最終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問。
看護看着楚劍，又把眼睛轉向葉芬，他是浦新裏的老看護了，不然也不會被分配到白色小樓來。
自然葉芬和楚劍他是都認識的，以前見慣了他們給病人送藥，只是沒想到，這麽快醫生成了病人，被別人送藥。
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卻極其平和，倒是沒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在浦新這麽些年，什麽樣的事，什麽樣病人沒見識過。
倒養成了一副這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泰然模樣。
看護再次看着楚劍，楚劍吞咽下唾沫，最終手還是伸向藥車上剛才沒有遞出去的藥片。
看護松了口氣，他知道只有葉芬把藥按時吃了，他們彼此才能相安無事。
楚劍把藥片再次遞給葉芬，他清楚知道葉芬相較于其他浦新醫院醫生更知道藥物**成分含量超标，便不敢再看葉芬的眼睛。
葉芬接過來放在手中，“我來醫院報到第一天就認識楚醫生，在院長辦公室。”
楚劍沒有說話，也沒有要催葉芬快點把藥服下去的意思。
葉芬繼續說道，“楚醫生應該做過藥物成分鑒定吧？”
楚劍還是沒有說話，良久，“你不是已經離開浦新這樣的地方，”看了眼看護，“為什麽又要回來。”
葉芬，“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
楚劍突然提高聲音，“不要跟我說這樣的話，我不想聽。為什麽最近總有人要說這樣的話。”楚劍的頭垂下去，看出他很痛苦，這是良知和現實掙紮倍感煎熬的痛苦。
葉芬看着手中的藥物，一咬牙把藥放進嘴裏，端起手中的水杯正準備一飲而盡時，708病房門被人推開。
推開門的正是交警高強，随高強一起進入的還有梁泯和蘇珊，高強大聲喝道，“等下！”
葉芬乘機把藥片和着水一起吐進杯裏。
當然随蘇珊他們魚貫而入的還有一臉對高強他們強行闖入極其無奈的浦新醫院人事主任。
人事主任推了推眼睛，看着高強、梁泯和蘇珊，最後目光定在葉芬臉上。
高強，“葉芬肇事案有了新的證據，我們需要帶走當事人葉芬。”
高強說話時，蘇珊看着葉芬，蘇珊看出葉芬對于這樣情況沒有一點意外，知道自然是她和高強設計好的。
只是葉芬也沒有想到高強速度會這麽快。
葉芬把眼睛定在梁泯臉上，見梁泯滿眼擔心的看着自己，在心裏會心的笑了下。
人事主任自然也不傻，看出葉芬來這裏是他們設計好的，但是苦于警察執法辦案，無權阻止。
正當高強準備帶走葉芬，岸雄出現在708病房門口，“等一下。”
所有人回頭看着岸雄，岸雄，“不知道高警官，有了什麽樣新的證據可以帶走案犯。尤其是已經鑒定為精神病患者案犯，高警官，如果犯人做出更加危害社會的行為，這個責任由誰來負？”
岸雄在說到已經鑒定為精神病患者，看了一眼楚劍，楚劍把臉別向一邊不敢看葉芬。
所有人都看着高強，高強轉身看着蘇珊，示意她拿出證據。
蘇珊睜大着眼睛看着高強，她自然知道高強的意思。
可是上次他連自己文件袋裏裝的是什麽都不知道，他怎麽就敢篤定自己有了新的證據。
和心理學家打交道真累，蘇珊想。蘇珊慢吞吞地打開文件袋，見岸雄和高強都盯着自己手中文件袋，高強比岸雄還要緊張那袋裏東西，在心裏暗笑了下。
那張照片被蘇珊拿出來，看着那張照片，岸雄自然知道這是嚴厲的手段。但沒想到這個女警察這麽快會查到這，找到讓張忌不得不開口的證據，看來這個證據的确可以稱得上新的有力證據。
岸雄從眼睛上摘掉眼鏡，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布來仔細擦拭，所有人等着岸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