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花開日

第17章 章

第 17 章

林也在班級所在位置在中間，所以看得超級清楚，王一辰也很驚訝為什麽張三也在上面，還說他倆打的是同一個人。

“明明就是李邈打的人，怎麽張三就成打人同夥了？”

“你怎麽就知道是李邈打的人，你又沒親眼看見，你們的偏見太重了。”這是林也最真實的感受，好幾次誤會，對方要動手打他，都有在收力氣，純純吓唬路人，不明白為什麽大家都要說他是暴力狂，雖然确實有動手跡象，但從沒實際傷人。

還有之前打老師的事情明明還有一個版本說是因為那個老師誘哄猥亵女孩子，雖然那個女孩子最後沒有站出來解釋，但如果真的是李邈張狂無理，那開除的絕不可能是那個老師。

“我上周約娜娜出去玩，親眼看見的，你還別不信。”還是他拍的照片，上周也确實是約娜娜去電玩城玩，但被娜娜拒絕了，他就自個兒去了。

本來只是拍着玩，抓他個雞腳，讓他別老為難陳灼，然後晚上和張三喝酒時他暈乎乎地想給娜娜發張自拍照，誤把照片給發到了賈主任那，後面還想挑張自己在學校打籃球時帥帥的照片，結果誤把李邈打人那張發了過去，還把李邈當成了自己。

“你看我帥不帥，他被我攔住了，誰也別想從我手裏搶球。”

等他清醒過來，看到那些醜不拉幾的自拍照發給了主任他是很後悔的，非常非常後悔，但又十分慶幸，幸好沒發給娜娜。

回頭得問問張三這是怎麽一回事，他怎麽也成了賈主任的通緝名單。

聽她提起付立娜，林也瞬間想起她在打工的事情，多嘴問了句，“你和娜娜現在怎麽樣了？”

“好着呢，就是忙。”雖然最近總是很難約出來，說要忙着考試，讓他也好好學習。

“你要不有空多和她談談心。”

“你說什麽呢，我什麽時候不關心她了，少打聽我們倆的事，你已經有陳柳英了。還有，娜娜是我喊的，不是你喊的。”

——林也無語。

雖然不算很熟，但也曾經同班過，依付立娜的性子，一般兼職會大大方方地說出來，但她居然要他幫忙瞞着王一辰，所以林也約摸着這兩人是不是感情上出了什麽問題，這才多說了兩句，卻反過來被王一辰給教導了。

“你看你一點都不上點心，還要人家女孩子追你那麽久，也不捅破紗窗紙，你再看陳灼現在都已經發展到知性大姐姐去約會了。”

“你說什麽？”林也一整個震驚，“你不要總是胡說八道。”

“誰胡說了，就上周我出去買花生豆那會兒就看見了，回來你又和陳柳英在一塊，我還當你兩都開竅了呢。”

林也回到課室都還陰沉着臉，王一辰還以為他還在嫉妒陳灼連戀愛都要比他早，開解道，“其實你也不用擔心他談得比你早，你有沒有聽說過這麽一句話，要使學霸滅亡，必先使其早戀，陳灼也終于要完了。”

第一節班主任的課，林也才想起之前老師說要給他換座位的事。

但不只是換他倆，可以說是大幅度地調動，這段時間，已經足夠老師熟練掌握他們每個人的性子以及交際圈。

林也和姜逸成為了同桌，王一辰和一個安靜的女孩子一組，他最舍不得的不是林也，而是他那張桌子。

他平時不喜歡喝開水，連個水壺都沒有，開學時花了整整三天時間給桌子鑽了個洞專門喝飲料用的的，只會露出一小截吸管，現下老師說桌子是固定位置不許搬來搬去，麻煩。

這要是別人，他還能商量商量私底下交換老師不會發現，偏偏是陳柳英坐到了他原本的位置，這丫的不好說話。

“呃，那個，我可不可以換回我的桌子。”

王一辰聽說她愛吃零食，特意在課間給她買了點，和她商量，果然就被拒絕了。

“你要回這個桌子做什麽，都一樣的，還有個洞？”

“就是習慣了而已，不換就不換。”

大不了再花三天重新鑽個洞，王一辰臉不紅氣不喘的，陳柳英壓根看不出他有別的意圖，亦或是這張桌子有別的用處。

“诶，回來，我又沒說不換。”

看她狐疑的眼神，王一辰還以為沒戲，誰知道又把他喊了回來，“之前下課我老是霸占你的座位讓你有椅子不能坐，這桌子你就直接拿走吧。”

王一辰心裏一喜，打算趁放學再給換回來，以免有多嘴的去老師那告狀。

而林也和姜逸是整整大半天都沒說過話，到了下午，才遞給他一本全新的英語作業本，“還你。”

仍然是惜字如金，但林也聽得出來他的口音不是本地的，“你是哪裏人啊？說話口音怪可愛的。”

也許姜逸就是不太會說這裏的方言才不說話的，陳灼剛來時也說得磕磕碜碜的，他還說他來之前有特意看視頻學習。

那姜逸應該就是完全不太會說，看他眼神這句應該是聽懂了，但不想回應。

林也見姜逸又自顧自地開始做自己的事沒有理他，就又說了句，“上次借給你英語本子的不是我，是王一辰。”

“你借的，你還。”

果然，他不是沒有禮貌，而是土著話說得不好，雖然學校裏大部分人都在講普通話，但畢竟老師同學都是土生土長的人，有時候常常會下意識彪方言。

——

林也沒忘記王一辰早上說的話呢，陳灼和知性大姐姐約會的事情。

楊琦晚上才能回來，陳灼不太愛在吃飯的時候說話，但每次林也總會挑起話題，“陳灼，你喜歡燙大波浪的女孩子嗎？”

“不喜歡。”

“那你喜歡看起來成熟知性的大姐姐嗎？”

“不喜歡。”

“那你——”

陳灼看他這話裏話外地，還不知道自己自以為暗戳戳地打聽有多麽明顯，“你想說什麽，直接問。”

林也幹脆直言，“好吧，你上周四放學那段時間和誰出去了？”

陳灼一愣，沒說話。

林也見他這樣，又一想不對，那天他都生病，喉嚨沙啞說不出話來了，怎麽可能跑出去約會。

“買藥去了。”

買藥按理說是合理的，但那天他回來藥已經快吃完了，這惹得林也又懷疑起來。

“你該不會真的偷偷談戀愛了吧。”

“我發誓，我沒有。”

陳灼這一臉認真搞得林也不好意思再問，直接換話題，“那你教教我怎麽迅速交朋友，還要很要好那種。”

聞言，陳灼挑了挑眉，“你想早戀？”

“我沒有，你朋友那麽多，而且他們性格差異好大，什麽樣的都有，我想知道有沒有什麽訣竅？”

“個人魅力無限，凡人無人能敵。”

“自戀狂。”

陳灼頓時眉眼一彎，告訴他，“每個人性子不同，但三觀相同就可以主動進軍了。至于差異，相互尊重就好了。就像我們，你明明不喜歡看書卻願意陪我一起去圖書館而不是說我裝文藝，我不喜歡看電影也願意花時間和你讨論劇情而不是說沒意思。”

林也：“不，其實我每次去圖書館都在心裏說你裝b，也不喜歡和你一起看電影，你總是各種找不合理。”

電影嘛，劇情爽就夠了，陳灼非得基于現實挑問題。

總裁寧願花幾十萬找替身，也不肯買張飛機票去見白月光，那肯定是因為找到了白月光，劇情就進行不下去了丫。

雖然是同桌，但姜逸真的是每天自己做自己的事，完全沒和他有什麽交流，林也迫不得已拿出王一辰給他的追人小手冊認真地學習每一則。

初始，林也是不願意的。

“我要交朋友，不是追女朋友？”

王一辰：“一樣的，性別不同而已，姜逸這麽冷，得加強攻勢。”

翻開書頁，追人守則第一條，找對方幫忙，且是對方擅長的領域，給人成就感。

他找姜逸問問題還是姜逸最擅長的學科英語，但姜逸估計是覺得他煩沒理他，失敗了。

追人守則第二條，及時回禮，強調順手，減輕對方心裏負擔。

第一條都沒成功回什麽禮？

王一辰：“你只要第一條禮數夠周到，別人就算不幫忙，對你的印象也不會差。”

林也雖然覺得沒什麽用還是嘗試了一下第二條守則，給姜逸打了個水，對方很是詫異，但也僅僅只是詫異。

這看着就完全是陳柳英當初對他做的，怪不得王一辰老說陳柳英喜歡他，原來是看了這本書。

追人守則第3條，基于之前的幫忙二次返工，給予更大的回禮。

這次林也都不報希望了，他上次問的是英語，這次問的是數學，可沒想到那個對誰都愛答不理的姜逸居然回應了。

“哪道題？”

林也簡直欣喜若狂，指着試卷上的一道題就說，“這個。”

姜逸看了他兩眼，“這題你做對了。”

上一次林也問的英語也是很簡單的題型，而且林也的英語不錯，姜逸懷疑他就是無聊拿他開刷。

這次終于換了自己不擅長的學科來問，卻還是很常識的那種問題。

林也懵了一下，才發現指錯了，趕緊給試卷翻了個面，“是這道題。”

眼見姜逸又低頭在他的桌肚裏翻找東西，他還以為姜逸不打算理他了，誰知道姜逸從書裏拿出一張用過的草稿紙，開始給他一步一步地講解。

林也超欣慰的，這陣子在他的窮追猛打下，好像是有些效果的，姜逸明明那麽讨厭和人接觸，卻還是願意花時間給他講題，雖然只有一次，這是不是說明他們的關系拉近了一點呢？

這也是他第一次努力交朋友，其他寥寥幾個包括王一辰，首先都是陳灼的朋友後來才慢慢滲透成他的朋友。

可惜後續姜逸又恢複了高冷的原樣，事情的轉折發生在那天，老師發了個表格讓大家填，裏面有很多基本信息。

“天哪，林也，你居然比我小兩歲。”雖然換座位了，但王一辰坐不住的，有時候下課會來找他聊天，瞧着他填寫的表格驚呼。

他确實是比同齡人早讀書，他還以為王一辰知道呢。

“怪不得你是全班最矮的男生了。”

林也瞪了他一眼，王一辰沒注意，餘光不經意瞥到姜逸那裏，又叫起來，“你今天生日？”

姜逸拿着筆的手一頓，搖了搖頭，後續又小聲說了句，“不是。”

林也也看見了出生年月，11月28日，不禁感嘆王一辰這個永遠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人。

“28號是明天，你就只有星期五放假記得最清楚。”

“對了，姜逸，你是過農歷的生日還是新歷的生日？”

“我不過生日。”

林也沒有問為什麽，只說，“我以前也是。”

王一辰顯得很驚訝，這年頭還有不過生日的，高一的時候陳灼因為林也的生日放了他鴿子，他還說要一起去給林也過來着，結果陳灼說，如果有不熟的人，林也會不自在。

現在倒是比以前熟識了不少，但林也還是沒邀請他去參加過。

“你們兩真的是，不知道說什麽好，甭管大人樂不樂意，幾個朋友聚一起不比一個人熱鬧？”

這話說得和陳灼大同小異，過生日的意義在于紀念你的誕生。

楊琦的忙是沒有規律的，日夜颠倒着來，小時候也會趁放假帶他去游樂場玩或去公園放放風。

平日裏他自己一個人的話很少會出門，要不就是漫無目的地瞎逛一圈，天黑了就回去。

人真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既享受孤獨卻又不喜歡孤獨。

他覺得王一辰的說得對，下次過生日生日可以叫他一起熱鬧熱鬧。

日子那麽枯燥，總需要儀式感來賦予生命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