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可以
不可以
尹衫和錢思洲住在顧遇和陳卓房間的隔壁, 雖然酒店的隔音不錯，但兩個人還是緊張到連呼吸都不敢用力的程度。
直到聽到隔壁房間有關門的聲音，兩人才舒了口氣。
意識到自己行為有些沖動，馬上放開了湯檸, 往後退了一小步, 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 剛沒想這麽多, 怕他們看到了會誤會什麽……所以一時情急……”
“哦哦，我也覺得……被他們看到不好。”湯檸有些不知所措, 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擺，只是一個勁的抓住手上的浴巾, 擔心一不小心脫手就尴尬了。
兩個人在同一個房間，又穿得非常的……居家。
不管是被誰看到了, 确實都百口莫辯。
顧遇看着湯檸, 近在咫尺的眼睫上染着水汽, 聲調清軟：“麻煩你了, 還特地送來。”
“不麻煩的，”湯檸微微偏頭看向身後側, “那……我差不多可以走了吧？”
顧遇點頭, 手放在門把手上等了幾秒，确定外面沒動靜後幫湯檸打開門。
還沒等顧遇和她開口告別，湯檸一溜煙就逃跑了。
看上去顧遇好像也沒有懷疑顧梨動向的樣子, 湯檸覺得沒必要再裝模作樣去泡溫泉，把浴巾裹緊直接小跑回了房間。
自由活動過後下午兩點的時候大家約在門口集合。
來的時候是陳卓和顧遇各開一輛車。陳卓帶兩妹子，顧遇帶兩男人。
回去的時候情況可就和來時不同了, 應櫻強烈要坐顧遇的車。而莊莫安要和錢思洲一輛車。
所以最後陳卓的車載着莊莫安和錢思洲，顧遇的車帶尹衫和應櫻。
兩輛車上各留了一個位置。
顧梨得知這個消息後有點不情不願地表示：“為什麽我要和湯檸分開啊……”
在她身邊陳卓小聲地指着前面的幾個人說：“哎, 發生了點意外，她要和他坐，她要和他坐，她不要和她坐，他不要和她坐……”
其實顧梨根本沒搞清楚着錯綜複雜的人際關系，只是下意識往顧遇的車上走。
顧遇沒有任何遲疑，順勢做出要接她的行李箱的動作來。
陳卓見狀，馬上最強助攻的魂燃了起來，人馬上跑到顧梨和顧遇當中：“诶，梨妹，你要不坐我的車回去吧。”
顧遇很精明，為了不讓顧梨懷疑是自己有其他心思，還故意回道：“坐我的車吧，正好和我好好聊聊這兩天過得怎麽樣。”
顧梨下意識手捏緊行李箱往後退了一步：“我要不坐陳卓哥哥的車吧。”
陳卓看有戲，馬上推進一波：“是啊，我來給你講講我一些帥哥朋友的風流往事，可精彩了。”
本就不想坐顧遇的車一路被盤問，現在又加上陳卓和陳碩認識，說不定還能從他那裏打聽一點什麽消息，顧梨忙不疊點頭：“嗯嗯，我要坐陳卓哥哥的車，讓湯檸坐你的車吧。”
顧遇的視線偏移到湯檸身上，沒有露出半點得逞的喜形于色，無奈地聳了聳肩：“那只能委屈你了。”
“沒事，不委屈……”湯檸本想自己搬行李，卻被顧遇非常霸道地接過。
他看了湯檸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湯檸覺得他的表情分明就在表達“有我在，還需要你自己搬行李？”的意思。
湯檸走到顧遇車邊，看到應櫻已經非常自覺地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了。
她和尹衫坐在後排。
雖然和尹衫的交流接觸不算很多，但湯檸一直覺得他給人的感覺挺舒服的。
比起會搞氛圍的陳卓和比較內斂沉悶的錢思洲，尹衫介于兩者之間，給人的感覺恰到好處。
他會在冷場的時候調動氣氛，也會在場子失控的時候冷靜處理。
和他一輛車，比和另兩個男生更讓湯檸放松。
回去的路程比較長，一路上大家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尹衫雖然平時話挺多，但這車上有兩個不太熟悉的女孩子，說話還是比較注意分寸的。
倒是那個應櫻，一路上都在問顧遇各種問題，把他的事問了個底朝天。
顧遇實在是無可奈何又無可奉告，只能請求尹衫的幫忙：“我開車不方便，要不你們三個玩會兒游戲解解悶吧。”
“哦，好，”尹衫也被應櫻弄得不勝其煩，拍了拍腦袋想了個游戲，“那我們來玩三字接龍游戲吧。”
“好啊好啊，怎麽玩啊？”應櫻問道。
“就是我，你，湯檸三個人每個人拍三下手，然後說三個字，組成一個故事，因為速度很快，所以一般腦子裏最先想出來的三個字都是下意識的第一反應，有時候會特別搞笑。”
“聽上去很有意思，”應櫻很興奮的樣子說，“那我先來。”
三個人同時拍了三下手，發出“啪啪啪”的節奏。
第一次因為怕大家跟不上節奏，所以速度比較慢。
應櫻：“我名字。”
啪啪啪。
湯檸：“叫湯檸。”
啪啪啪。
尹衫：“我現在。”
啪啪啪。
應櫻掃了顧遇一眼：“和顧遇。”
啪啪啪。
湯檸幾乎來不及做思考，脫口而出：“在一起。”
說完之後其他兩個人都發出了起哄的聲音。
只有顧遇聽了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
湯檸馬上解釋：“那……現在是在同一輛車上，我說在一起也沒問題啊。”
大家知道是在玩游戲，很多一瞬間脫口而出的話其實并不能代表什麽。
不過這也是這個游戲有意思的地方所在，重點并不是內容，而是當事人被點後為了邏輯自洽而強行進行的解釋。
尹衫覺得有意思起來，馬上又拍了拍手：“繼續繼續。”
啪啪啪。
這次加快了一些速度。
尹衫：“真的嗎？”
啪啪啪。
應櫻：“不知道。”
啪啪啪。
湯檸：“開玩笑。”
啪啪啪。
尹衫：“那顧遇。”
啪啪啪。
應櫻：“喜歡誰？”
啪啪啪。
湯檸：“我覺得。”
啪啪啪。
尹衫：“應該是。”
啪啪啪。
應櫻左右看了看，腦子實在反應不過來，随口一說：“尹衫吧。”
一直認真開車的顧遇緩緩吐出一個長音：“滾……”
一車的人都忍不住笑翻了。
“我發現這個游戲真的好有意思啊。”應櫻迫不及待地想開始下一局。
氣氛被調動了起來，下一次的節奏t也比之前一次更快了。
啪啪啪。
應櫻:“今天的。”
啪啪啪。
湯檸：“天氣好。”
啪啪啪。
尹衫：“讓我想。”
啪啪啪。
應櫻:“去海邊。”
啪啪啪。
湯檸：“在海邊。”
啪啪啪。
尹衫：“我看見。”
啪啪啪。
應櫻:“顧遇在。”
啪啪啪。
湯檸：“沙灘旁。”
啪啪啪。
尹衫：“脫衣服。”
啪啪啪。
應櫻:“脫褲子。”
啪啪啪。
湯檸：“脫襪子。”
啪啪啪。
尹衫：:“脫……”
此時正好開到了一個休息區的顧遇猛地踩了剎車：“你們夠了。”
他下了車，繞了一圈打開尹衫的車門，沒好氣地對他說：“剩下的路你來看，再這樣被你們玩下去我和變态沒什麽區別了。”
尹衫也實在覺得這麽玩下去确實有損他的形象，而且顧遇也開了大半程，是該換他休息休息了。
尹衫和顧遇換了位置，坐上駕駛座後一邊系安全帶一邊提醒道：“你們可別拿我開涮，我車技不好，一激動沒準就給你們來個急剎車什麽的。”
“不過我怕忍不住，”應櫻笑道，“要不我們換一個溫和點的游戲玩玩吧。”
“好啊！”其實湯檸也對剛才那個游戲有點抵觸，畢竟給人反應的時間太短了，嘴一快什麽都容易亂說。
“我們換默契挑戰吧，反正我們正好三個人，玩這個游戲正合适，”應櫻解釋了一下游戲規則，“就是一個人問問題，數一二三，三個人同時回答，看哪兩個人之間比較有默契，輸的那個被彈腦殼。”
比起剛才那個游戲，這個游戲明顯要正經很多，湯檸連忙答應：“好啊，這個游戲好像不怎麽需要動腦子。”
“好，那我們開始吧，我先來，”應櫻說，“喜歡的顏色，白色還是黑色，一二三。”
應櫻：“黑色。”
湯檸：“白色。”
顧遇：“白色。”
應櫻嘟起嘴：“好吧，你們兩得一分，繼續。”
下一個問問題的是湯檸，她想了想問：“喜歡貓還是狗，一二三。”
應櫻：“貓。”
湯檸：“狗。”
顧遇：“狗。”
說完之後湯檸和顧遇對視一眼。
“你們居然都喜歡狗不喜歡貓啊，”應櫻問，“貓多好RUA啊。”
顧遇解釋道：“以前沒什麽特殊喜歡，不過現在還挺喜歡狗的。”
“我是因為我家養了一條狗。”湯檸也象征性解釋了一下。
“哦……”應櫻拉了個長音，也沒想再深究下去。
輪到顧遇問下一個問題：“喜歡晴天還是雨天，一、二、三。”
應櫻：“雨天。”
湯檸：“晴天。”
顧遇：“晴天。”
要不是這是應櫻想的游戲，她真的懷疑是不是這兩人提前對過答案了：“怎麽我和你們都不一樣啊。”
還好這時候尹衫出面相助；“我也喜歡白色、狗和晴天，我覺得是你和一般人不太一樣把。”
“就是啊，”顧遇偏頭看了湯檸一眼：“這些問題都很常規，要問就問一點不太一樣的吧。”
“行啊，那我就不客氣了！”應櫻搓了搓手問，“喜歡和對象接吻還是擁抱，一二三。”
應櫻：“接吻。”
湯檸：“擁抱。”
顧遇：“擁抱。”
“我靠，”應櫻覺得這次絕對是這兩人的問題，“哪有人喜歡擁抱超過接吻啊。”
顧遇清了清嗓回答：“下意識反應。”
湯檸幹笑：“其實我也不知道，随口瞎說的。”
“不過看湯檸的感覺，”應櫻直接指着她問，“你不會還沒談過戀愛吧？”
“是……沒談過。”
“啊呀，難怪感覺這麽純情，”應櫻突然八卦起來，“不過你不是有喜歡的人嗎，怎麽不去告白呀？”
“哦，那個啊……”湯檸幹笑了兩聲，“今天喜歡，或許明天就不喜歡了吧。”
“啊？你的喜歡這麽來去自如的嗎？”應櫻不理解的抓了抓臉頰。
“或許不是來去自如，是任人擺布。”顧遇意味深長地說。
應櫻還想開口說什麽，被顧遇打斷了：“下一個問題吧。”
“好，我想想，”湯檸想了想問，“喜歡吃西瓜還是草莓？一二三。”
應櫻：“西瓜。”
湯檸：“草莓。”
顧遇：“草莓。”
“诶诶，這次不是應櫻的問題，我選的也是西瓜哦！”一邊的尹衫非常“正義”說道。
“看吧看吧！這次可不是我的問題了啊，就是你們兩個實在是喜好太一致了吧……”有了尹衫的配合，應櫻更加理直氣壯。
顧遇一臉不以為然：“這些都是挺大衆的喜好，不能說明什麽吧。”
“是不能說明什麽，只能說明你們太有默契，而我要輸了。”應櫻嘆了口氣。
“那繼續吧……下一個是我出題對吧，”顧遇思索了一番後問，“是好朋友重要還是對象重要？一、二、三。”
應櫻：“對象。”
湯檸：“好朋友 。”
顧遇：“對象。”
“哇，這次終于是我們兩個有默契了！”應櫻非常激動地看着顧遇說，“看來還是我們的價值觀相同啊。”
顧遇沒搭理應櫻，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湯檸：“你覺得好朋友比對象更重要？”
“暫時是這麽想的……”湯檸也不知道為什麽，居然有點沒有緣由的心虛。
顧遇想到以後如果真的和湯檸在一起說不定還要看顧梨的顏色，有點不服道：“可是對象以後結婚的話，會成為親人，那樣都比不過好朋友嗎？”
湯檸被問得有點摸不着頭腦：“我還真沒考慮這麽多，只是覺得好朋友很重要而已。”
顧遇剛想開口問什麽，這時候尹衫卻插話：“兄弟，我就知道，你果然重色輕友！”
應櫻又趁機提問尹衫：“是不是他以前交女朋友的時候老是陪女朋友棄兄弟不顧？”
“這個……”尹衫支支吾吾地說，“倒還好，也，也沒有。”
“你看你吞吞吐吐那樣子，肯定有問題！”應櫻問。
尹衫：“沒問題……就是……”
尹衫話還沒說完，突然看到前方有個闖紅燈的人橫穿而過，踩了個急剎車。
“小心！”顧遇下意識伸出胳膊擋在了湯檸和前面座椅的當中。
手腕處傳來一陣鈍痛，讓他不由皺了個很深的眉頭。
剛想問發生什麽事了，只見尹衫對着旁邊一個亂穿馬路開着機動車的人罵罵咧咧：“紅燈你不看的啊？！”
顧遇四周檢查了一下，看沒什麽大礙，也沒管尹衫，只是擔心地看了湯檸一眼：“你沒事吧？”
“我沒事。”湯檸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顧遇的手。
剛才剎車踩得挺重的，她額頭都能感受到非常明顯的痛覺，相比他的手應該更痛吧。
“沒事，”顧遇根本沒當回事，收回手，“你沒撞到就好。”
湯檸覺得挺不好意思的，剛才這麽十萬火急的時刻顧遇居然第一反應是給她擋着。
擔心是游戲讓開車的人分心了，剛才車內輕松歡鬧的氛圍突然被打破，顧遇認真地說：“車上還是別玩游戲了，認真開車吧，應該也快到了。”
之後的一路上相對都很比較安靜，應櫻太困睡了過去。
到市中心後又換回了顧遇開車，根據他事先就規劃好的路線，先送了應櫻然後是尹衫回家。
最後，是顧遇單獨開車送湯檸回去。
終于車上只剩下兩個人，有些他剛剛一路憋着想問的話也問出了口：“昨天晚上休息得好嗎？”
“嗯，還行……”
其實湯檸昨天晚上和顧梨聊到天都快亮了，幾乎沒怎麽睡。
被問這個問題，還憋不住打了個哈欠。
“最近在律所忙嗎？”顧遇其實想問的是在律所有沒有遇到什麽麻煩事，但擔心意思太明顯，換了個問法。
“還行，就老樣子，沒有下班時間。”湯檸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你沒有想過做法務嗎？我們公司……”顧遇頓了頓接着說，“顧梨公司這樣的就挺适合，我看她好像從來沒什麽工作壓力。”
“嗯嗯，法務的話過幾年再說吧，”湯檸回答，“我想拿本地戶口，還是律師這個職業比較加分。”
“哦……”顧遇其實一直也沒問過她的私事，今天倒是正好有機會，他借機開口問，“因為我是本地人，沒有太了解過這些政策，是有什麽要求嗎？”
“外地人的話，主要是要在江城工作滿十年，如果是像律師、醫生這種專業技術職務可以是五年。”
“那你現在剛工作半年，還需要四年半？”
湯檸點了點頭：“嗯，如果運氣t好的話，五年應該夠了，不過五年到了遞交申請還要排隊，具體時間也不好估算。”
“這麽麻煩啊……”顧遇從來沒打聽過這方面的事情，不知道居然拿本地戶口這麽麻煩，“有什麽比較捷徑的辦法嗎？”
“有是有……不過不太适合我的情況。”湯檸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其實最走捷徑的辦法就是找個本地人結婚。
不過湯檸覺得為了那個戶口而随便找個人結婚，這也太不符合她的價值觀了。
耽誤了自己，也耽誤了別人。
既然她能靠努力達成，不到萬不得已，一定不會選擇其他的辦法。
顧遇也沒就這個問題再問下去。
開車到湯檸家的時候，天色已不早。
顧遇不知為何今天突然很舍不得和她分開，或許是因為前兩天連續長時間的在一起，讓他習慣并依戀這種感覺。
想着說一起吃飯估計會被拒絕。
在幫她從後備箱拿行李的時候，他靈機一動想到一個辦法說：“薄荷呢？”
“哦，我放在家裏附近寵物店了。”
“一起去接它回來吧。”顧遇說。
湯檸靜了靜說：“好，那等我上去放個行李箱。”
顧遇點點頭，在樓下背靠着車等着湯檸。
他看到湯檸家的燈在幾分鐘後亮了又滅了。
下意識整理了一下衣領和發型。
湯檸下樓的時候只拿了個手機還有狗繩：“走吧。”
兩個人并肩而行，月色将兩人的影子拓在地上。
寵物店不遠，就在小區出門過兩條街。
店主說薄荷這兩天都挺乖的，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思念主人了所以胃口不太好，建議過一段時間可以來做個全身檢查。
湯檸約了個下周末的時間帶薄荷來做檢查。
不過看到湯檸，薄荷的精神就好了一大半了。
它還跑到顧遇身邊去蹭啊蹭了半天，明顯對他的味道也熟悉了。
兩個人牽着薄荷一路往家的方向走。
平時湯檸很少帶薄荷散步，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情特別好，薄荷帶着湯檸繞到小區外面去了。
小區外面平時湯檸很少去，因為是個比較老舊的小區，所以周遭一圈的路燈都很少很暗。
偶爾有幾個路燈還會因為電壓不穩而亂閃。
而且晚上沒什麽人，連廣場舞都沒有。
與整座繁華的城市相比之下，有點格格不入。
走着走着，莫名其妙有點陰森和靜谧。
前面處有個小花園，薄荷一股腦就鑽進去了。
小花園不大，裏面有點花草和健身器材，還有十幾年前流行的那種按摩腳底的石子路。
中央有一盞小燈，不過瓦數非常低，只能勉強看到兩米範圍內的東西。
小燈旁邊有一個長椅，顧遇看到後故意說：“有點累了，要不我們坐着休息一會兒吧。”
兩個人坐下後，薄荷在他們腳邊到處嗅了嗅花草。
其實剛才車上玩游戲的時候顧遇有一句話她還是挺在意的，怕不問清楚自己會亂想，湯檸還是決定問出口：“剛才車上玩游戲的時候，你說我的喜歡是不是來去自由，任人擺布……那是什麽意思？”
顧遇其實早就想戳穿她了。
雖然她沒有直接承認喜歡陳碩，但因為顧梨的“威逼利誘”和“旁敲側擊”，也成為兩個人之間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但她不喜歡陳碩，這些都是幌子，他也知道。
所以他必須戳穿一切。
一來是不想她演得這麽艱辛。
二來是免得以後被扣一個“強取豪奪”的标簽。
之前一直沒合适的機會。
現在她自己把這個機會送上門，正合了他的意！
朦胧的燈光下，顧遇側身，湊到她面前，呼吸幾乎都能打到她的臉上問道：“你喜歡陳碩？”
“啊？”湯檸愣了一下後，馬上反應過來應對，“顧梨告訴你的嗎？”
顧遇的眼睛眯了眯，帶着危險和迷人的氣息。
“你就回答我，喜歡不喜歡就行了，”他直勾勾地看着她，那雙深情眼撩人心魂，“看着我的眼睛，實話告訴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