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不可以
不可以
伴随着背景音樂OST的響起, 電影進入了尾聲。
湯檸揉了揉眼睛坐直，故作鎮定字正腔圓地說：“那個，電影結束了，我們走吧。”
“嗯, ”顧遇看了一眼她的手機問道, “這麽晚了, 還有人給你發消息？”
湯檸整個人一驚。
剛才的消息是顧梨發的, 她和湯檸說自己和陳碩那裏終于結束了，已經回房間了。
湯檸随便扯了一句：“是群消息, 不重要。”
“哦……”顧遇的語調九轉十八彎的。
兩個人下了床，走出房間。
這個電影足足三個多小時, 結束的時候都三點多了，再沒幾個小時天都快亮了。
這個點大部分的娛樂活動也都消停了, 整個樓層都安靜了下來。
回去的路上, 湯檸頭鐵着硬找話題：“剛才那部電影, 你覺得好看嗎？”
“還行, ”顧遇回答得有點心虛，因為其實他後半段也沒怎麽認真看, “比較平淡, 我也一度快睡着了。”
湯檸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
顧遇笑得溫和：“這麽困？”
“主要是剛剛睡到一半……”湯檸壓下喉間冒起的澀意道，“現在感覺還有點迷糊呢。”
顧遇送湯檸到房間門口說：“回去早點休息吧，明天怎麽安排？”
“應該白天去泡溫泉, 下午就回去了。”湯檸說，“畢竟後天還要上班，要早點回去把一些收尾工作做掉。”
顧遇把早就計劃好的事情以非常随意的口吻說出來：“那跟我們的車走吧, 正好我們一輛車三個人，可以捎上你們兩。”
湯檸擔心萬一現在答應了明天顧梨和陳碩有其他安排的話不好交代, 她說道：“嗯嗯，我明天問問顧梨。”
顧遇點了點頭，有些不舍地和她道別：“那明天見。”
“嗯嗯，明天見。”
還好顧遇沒有要查房，湯檸麻溜地刷卡開房門。
屋內沒有開燈，她關上門後往房間裏走了幾步，用确定外面聽不到的小聲試探着叫到：“顧梨，你回來了嗎？”
此時顧梨猛地從床上驚坐起，掀開被子打開床頭燈。
湯檸看她妝都沒卸，衣服也沒換，應該是剛回來不久。
顧梨心有餘悸地看了門口問道：“我哥走了？”
“嗯嗯，走了，放心吧，他應該沒有懷疑。”
“吓死我了！”顧梨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覺得虛驚一場道，“還好他沒進來查房，否則我這鬼樣子怎麽看都不像是肚子疼了一晚上。”
“你怎麽樣啊？”湯檸關心道。
顧梨臉上的笑意都快掩藏不住了，對着湯檸做了個“OK”的手勢：“他接受我了！”
“真的？！！！”湯檸也跟着激動起來，“所以……你們現在算是在交往了？”
“對，”顧梨說着表情突然收斂下去，“不過我想好了，只和他交往一個月。”
“為什麽？”湯檸不解。
“因為……”顧梨嘆了口氣拉了個長音，“我問了一下他的好朋友，說他從高中到現在談戀愛從來沒有超過一個月的，對談戀愛的态度基本就屬于玩玩而已。”
“那說不定之前都是玩玩，但對你就是真愛了呢？”湯檸嘗試安慰。
顧梨搖了搖頭：“我打算到一個月的時候，不等他來甩我，我主動和他提分手，或許開始戀愛的時候就有這個打算，就不會陷進去了吧，反正能和他戀愛一個月，我也滿足了，我想清楚了，不求天長地久，只求曾經擁有，我二十幾歲還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呢，初戀一定要找一個自己喜歡的！”
湯檸雖然不能完全理解顧梨的想法，但還是覺得她的決定很勇敢：“嗯，不管怎麽樣，我都支持你，只要保護好自己，不在感情裏受傷害就行了。”
“嗯，我會的，你放心，我很灑脫的，敢愛敢恨！”顧梨抱着被子說，“今天晚上我也和他直說了，說我一直都對他有好感，如果他對我有點感覺，我們就談個戀愛試試，我說的時候特別灑脫無所謂的樣子，但其實心裏可緊張壞了。”
“總之，恭喜你脫單了，”湯檸說着打了個哈欠，“啊呀，可累死我了。”
顧梨這才反應過來：“诶對了，你們晚上玩得怎麽樣？”
今天晚上發生了太多事，湯檸的腦海裏劃過好幾個片段。
有很多尴尬的、暧昧的、溫馨的、離譜的片段。
交織在一起。
湯檸覺得三言兩語說不清楚，最後就簡單概括了一下：“還挺豐富的。”
“我哥沒懷疑吧？”顧梨整個人緊張起來。畢竟她知道湯檸雖然靠譜，但是不會說謊，她哥又是個機靈鬼，很擔心被查出了什麽端倪。
“放心，應該……沒有。”湯檸其實也不太确定，頓了頓加了個，“吧……”
她不知道今天她的行動有沒有引起顧遇的誤會。
但至少是沒有被當面拆穿的，這樣以後就算提起來也死無對證。
不過她感覺今天顧遇好像并沒有提到顧梨，好像關注重點不在她身上。
反正現在已經木已成舟，再揣測也揣測不出什麽結果。
兩個人都累的不行，簡單洗漱過後就睡了。
與此同時，剛洗完澡的顧遇躺到床上，和他同一個房間隔壁床的陳卓居然也還沒睡，在那裏發電報一般發消息。
顧遇瞥了他一眼問：“這麽晚了，還在和誰聊呢？”
“還不是那兩個妹子，現在的情況是，應櫻徹底對你感興趣，明天還強烈要求坐你的車回去，而莊莫安好像和錢思洲勾搭上了，一個拼命跟我打聽你，一個拼命和跟我打聽錢思洲，我真的是服了，感情我就是個純純大怨種啊。”
顧遇忍不住笑了起來：“讓你下次再一下帶兩，你這種操作肯定會被她們認為你只把她們當朋友，自然以為你們已經沒戲了。”
“哎，算了，反正和她兩我也确實不來電，”陳卓倒是無所謂的聳聳肩，“诶對了，那個應櫻想要你聯系方式，我把你推給她？”
“別推了，”顧遇搖頭，“沒興趣和別人周旋。”
“噢喲……別人……”陳卓拉了個長音，“這別人兩字用得很妙啊。”
顧遇躺在床上，腦袋枕在手臂上閉目養神。
陳卓突然發現不對勁，問道：“對了，你剛去哪兒了，怎麽現在才回來？”
顧遇聲音帶着點沙啞着回：“和湯檸看電影去了。”
想起晚上和湯檸“共處一室”的場景，顧遇唇角忍不住微擡。
“電影？我記得這裏只有私人影院啊。”
“對啊，就是私人影院啊。”顧遇答得理所當然，“怎麽，我們不能看？”
陳卓的語調往上提了起來，“你們都發展到這個地步了？不過剛才檸妹說她有喜歡的人還是我認識的，該不會就是你吧？！”
顧遇漫不經心道：“不是我。”
“不是你？！不是你還能是誰？！”陳卓腦子裏把所有有可能的人過了一圈，驚嘆道，“該不會真的是淩厲吧？！”
顧遇覺得就以他的思路給他一晚上他都猜不到是陳碩，于是給了他一點“提示”：“也不是，格局打開一點。”
“我草？！！”陳卓突然整個人從床上蹦了起來：“該不會是梨妹吧？！！！！”
顧遇差點被噎死：“我叫你格局打開，沒叫你腦洞打開。”
“那不然還能是誰啊！？總不能是我吧？！”陳卓說着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猥瑣的興奮。
“滾……”顧遇怕他再繼續想下去犯惡心，解釋道，“她不是真的喜歡，也不過是幫人背鍋而已。”
陳卓更不理解了：“什麽意思？喜歡人還要背鍋？”
“算了，你不用知道這麽多，”顧遇嘆了t口氣微微睜開眼看着天花板。
“不過……”陳卓也突然認真起來，“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喜歡她？”
顧遇微微擡了擡眉毛，不置可否地偏頭看他：“為什麽這麽說？”
“就……感覺你看她的眼神有點拉絲，其實本來還不确定，但剛才你跟我說帶她去看了私人影院，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這不像是你會做出的事情。”陳卓搓了搓下巴，認真地分析道，“而且剛才真心話大冒險我故意那麽說，本來是想故意開你玩笑，不過你好像一點不爽都沒有，還有點小人得志地牽人家小妹妹的手……”
“打住，”顧遇打斷道，“小人得志這個詞不是這麽用的。”
“行吧行吧，”陳卓也不在乎這種細節，“那就是非常春心蕩漾……”
顧遇沉默片刻，承認道：“确實。”
陳卓本以為他會反駁自己，哪知道得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回複，忙不疊問：“确實什麽？你确實喜歡檸妹？”
陳卓這個人平時看上去大大咧咧不怎麽可靠，但其實嘴還是挺牢的。
跟他說是秘密的話，他一般不會說漏嘴——至少不會故意說漏嘴。
這種事情所謂旁觀者清，顧遇也沒什麽經驗，确實需要有個人來給他分析幫他出謀劃策。
顧遇索性也就把自己心裏的顧慮說了出來：“不過我覺得我和她的關系比較特殊，當中隔着個顧梨，如果成了就是親上加親，如果成不了，我怕會影響她和顧梨的關系。”
“為什麽會不成？”陳卓不解，“我作為一個男人都覺得你真他媽的帥，要不是我意志力堅定，分分鐘可能被你掰彎。”
顧遇無奈搖頭：“不知道，反正我感覺她對我沒那意思。”
“這事兒交給我，我去幫你打聽！”陳卓信誓旦旦地說。
“別，千萬別走漏風聲，特別是千萬別讓顧梨知道。”顧遇就知道他容易上頭，提前先把規矩定下。
“哦……可是……為什麽呀？”陳卓不太理解。
“我妹這人，幫理不幫親，而且她這人藏不住事兒，真要被她知道了，很有可能會弄巧成拙，”這個問題顧遇早就深思熟慮過了，“而且現在我還不确定湯檸的心意，操之過急的話很有可能會起反效果，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我要知道湯檸對我有沒有那種感覺，怎麽讓她對我有感覺……”
“哎喲，說得這麽複雜，所以說來說去，就是要撩人家呗，”陳卓用一副“我就知道”的口吻說。“這個你就找對人了，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做你的最強助攻。”
“哦？有什麽辦法？”顧遇好奇心被提了起來。
陳卓吊兒郎當地說：“比較簡單的辦法，就是我去跟她告白，然後對比之下，她就會發現你好了。”
“滾一邊去！”顧遇氣得直接拿起抱枕砸了過去。
陳卓接住抱枕笑道：“幹嘛啊，你吃醋啊？”
“別開這種玩笑，如果她當真了，說不定以後還會顧忌我們兩的關系，故意遠離我。”比起陳卓的無厘頭，顧遇這個人的心思還是比較缜密的，有些事情不能試錯，因為一旦被誤會，很有可能就真的解釋不清了。
“也是……”陳卓摸了摸下巴，突然打了個響指，“那還有個好辦法，也是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色/誘。”
顧遇不确定自己有沒有聽錯，重複了一遍：“色/誘？”
陳卓從上至下仔細打量了他一下：“你的八塊腹肌是白長的嗎？拿出來給人看看啊，絕大部分小姑娘都是受不了這種直接的視覺上的沖擊的。”
或許是因為之前一個建議太過于離譜。
讓顧遇覺得這個建議聽上去居然沒那麽匪夷所思。
“你下次找機會，脫衣服給她看，讓她見識見識你的好身材，這估計當場就招架不住，投入你的懷抱了。”陳卓在那裏侃侃而談，越說越離譜。
顧遇覺得自己真的是饑不擇食了，居然連陳卓的建議都敢聽。
真的是一個敢說一個敢聽。
他嘆了口氣，擺了擺手：“罷了，睡了，晚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陳卓的那番話，晚上顧遇做了個夢。
夢裏他正在揮汗如雨地做着俯卧撐，而湯檸躺在他的身下。
每一次雙手彎曲，身體往下，就無限地靠近湯檸。
兩個人的距離時近時遠，呼吸時不時融合在一起。
他的身上似乎沒穿衣服，也不太記得湯檸穿沒穿了。
但有幾個鏡頭，是自己身上的汗，滴落到了湯檸身上，有一道光從兩個人身體的縫隙透過，那道光随着兩人的動作時明時暗。
兩人身體貼合在一起的時候，光線就被吞沒，引人無限遐想。
那個運鏡，像是在拍電影一般的第三人稱視角。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顧遇回想起這個夢來都覺得有點不忍直視。
這……簡直和做春/夢沒什麽區別。
真的是被陳卓洗了腦了。
第二天沒有集體活動，畢竟是個溫泉酒店，早上大家都各自去泡溫泉了。
度假村有個很大的溫泉區，是男女混泡的，不過都會穿泳衣，外面還會披毛巾或是浴袍，所以其實并沒有想象中那麽露骨。
吃完早餐後不久，陳卓問顧遇：“你去泡溫泉嗎？”
顧遇不太喜歡這種場合，也不喜歡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軀，拒絕道：“不去了。”
“這麽好的展示身材的機會都不去？！”陳卓“啧”了一聲，“機會送上門都不好好把握？”
顧遇回想起昨天那個不堪入目的夢，捏了捏山根：“不了，有傷風化，我還是加班幹點活兒吧。”
“行吧……那我去勾/引湯檸妹妹了。”陳卓故意挑釁道。
顧遇等他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叫住了他：“等一下。”
陳卓轉過身抖了抖眉毛：“怎麽？改變想法了？”
顧遇站起來，把手機遞給了陳卓：“一會兒你見到湯檸，讓她把這個送來我房間。”
陳卓一臉問號：“為什麽？”
顧遇沒什麽表情，像是在吩咐一個工作一樣：“哪這麽多問題，你就說我泡過溫泉已經回去了，不過手機忘帶回來了，讓她幫我送回來。”
“哦！！”陳卓突然反應過來，“你是想把妹妹騙來房間！！！”
顧遇朝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你再這麽說下去，整幢樓的人都聽見了。”
“明白明白，”陳卓接過手機，對他眨了眨眼，“放心，我一個小時以內絕對不會來打擾。”
“你想什麽呢！”顧遇沒好氣踹了他一下，“思想別這麽龌龊。”
陳卓剛轉身想走，突然想到了什麽扭頭回來：“不過，如果你妹在怎麽辦，按照邏輯來說，應該讓你妹送來更合适啊。”
“那你就趁顧梨不在的時候去找湯檸，她們總不能24小時黏在一起吧，實在不行你把顧梨支開。”顧遇一副“你看着辦”的模樣。
“行了，OKOK！”陳卓比了個手勢就走了。
溫泉是可以帶手機進去的，每個人會發一個防水的塑料套子，泡溫泉的時候也完全可以玩手機。
白天沒有太多活動室開着，所以大部分人都去泡溫泉。
一般都是在吃完早飯到午飯這段時間之間。
整個度假村的溫泉區非常非常大，有各種各樣療效的溫泉，陳卓光是在那兒找人就找了半天。
逛了一整圈都沒找到湯檸和顧梨，他給顧梨發了個消息問她在哪裏。
此時顧梨其實正和陳碩他們在一起打牌，她本以為是顧遇讓他問的，有點發慌：【還在房間呢。】
陳卓要沉着：【你和檸妹一起嗎？】
顧梨怕到時候他們去房間找人會穿幫，回道：【她先去泡溫泉了，我一會兒就來找你們。】
顧梨剛回完陳卓消息，馬上又給湯檸發消息問她在哪裏。
湯檸其實正在房間加班，本來不打算去溫泉。
但顧梨火急火燎地讓她先去溫泉給她打個掩護，如果被問起就說她馬上會去。
湯檸無奈關上電腦換上泳衣。
好家夥，這出來度個假，還每天各種使命各種任務。
跟碟中諜007似的。
湯檸來到溫泉處，因為她覺得穿泳衣不好意思，所以是披了一條巨大的毛巾，可以遮到膝蓋處。
從房間到溫泉會有個必經之路的大廳。
陳卓就在那裏守着。
看到湯檸一個人來的時候，還探頭往後張望：“顧梨呢？”
湯檸整個人僵直，說話聲音都有點生硬：“哦，她在房間，一會兒會來。”
兩個人各有心眼，陳卓怕顧梨跟着影響行動，湯檸怕陳卓是要打聽顧梨的行蹤。
還好兩個人都各不關心彼此心裏隐藏着的秘密。
顧梨不在，千載難逢的機會，陳卓決定快速解決問題，把顧遇的手機遞給t她：“方便去一下我房間把這個還給顧遇嗎？他剛走的急，手機落下了。”
湯檸接過手機也沒多想：“好。”
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為什麽讓她去還而陳卓自己不去。
等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她才覺得多少有點不對勁。
現在她穿着泳衣，雖然外面披了一件可以遮得密不透風的長毛巾。
但就穿着這樣去人家的房間，好像多少有點……不正經了。
本來還猶豫着要不要回去換件衣服，突然顧遇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來電，屏幕顯示的名字是“宋總”。
湯檸心想說不定是比較緊急的事情，加快了腳步走到房間門口。
而就在幾秒鐘前，剛用之前登錄的電腦微信給自己關系挺好的朋友宋倉發了個消息：【手機找不到了，給我打個電話。】
果然不出一分鐘，門鈴就響了。
顧遇循聲望向了門的位置，走過去從貓眼看了一眼。
果然是湯檸。
他抿了抿唇，剛才洗過半濕的頭發全部往後抄，然後醞釀了一會兒情緒。
打開門的一瞬間，兩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毫不掩飾的錯愕。
“怎麽是你？”顧遇用了畢生的演技，演了一出精彩的“萬萬沒想到”。
顧遇穿着酒店的浴袍，露出了紋理清晰的鎖骨。
因為頭發中長，所以平時額前會有些劉海，而現在是整個大背頭，能看得出來頭發上還染着水汽，甚至睫毛上融着晶瑩的水珠。
都說男人最好的化妝是大背頭，這句話果然不假。
顧遇整張精致的臉龐在這個發型下一覽無遺。
再往下看，就是非禮勿視了。
不過人往往都有逆反心理，越是知道那是禁忌之地，就越是無法忽視它的存在。
“陳卓……叫我來……還你手機。”湯檸把手機遞給顧遇，全程低着頭，不敢直視他。
“謝謝。”顧遇接過手機。
一個冗長的沉默橫亘在兩人當中。
此時聽到了樓梯口傳來的電梯聲，尹衫和錢思洲說話的聲音由遠至近。
顧遇未經思考，直接一把把她拉入屋內關上房門。
貼近她，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抵着自己的嘴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湯檸的鼻尖頓時被一陣薄荷青檸的味道覆蓋。
後背是冰冷的牆面，而面前是溫熱的。
他的體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