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063章 第 63 章
吳銘作勢要走, 多樂羅漢哪能如他所願。
多樂羅漢色心已起,賭瘾又犯。一不可能就這麽放他走了,二不可能輸了不贏回來。
他趕忙道:“沒了法寶, 還有靈石,還有金銀玉器,田産宅邸。怎麽可能沒有籌碼!”
“咱們接着賭!”
“靈石怎可和法寶相比, 金銀玉器更不行。永安城的田産宅邸, 我贏來做什麽用?”
吳銘一臉嫌棄, 态度勉強,“我看看你有多少靈石,多少金銀,倘若數量多,那我就勉為其難,再同你賭兩把。”
“怎會不多!”多樂羅漢從乾坤袋裏抖出一堆上品白靈, 一堆金石。
上品白靈雖不比法寶,也是稀少且十分有用的靈物。那堆金石在凡塵,價值連城。
吳銘:“行吧。這一把,你先還是我先?”
“我先!”
多樂羅漢抓起骰子, 放入骰盅, 搖了好一會才放到桌上揭開——五, 五, 六。
這把肯定贏!
誰料吳銘把骰子随手一扔——五, 六, 六。
多樂羅漢再輸一局。
他難以置信, 氣血上湧, 整張臉都成了绛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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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老子今天偏不信這個邪!再來!”
“這把你先!”
吳銘一聲嗤笑,扔出一把二, 二,一。
這回自己總該贏了。多樂羅漢深吸一口氣,扔骰。
骰子在桌面咕嚕打轉,片刻後停下。
他一看,氣得怒火都快從頭頂噴出來——自己居然只扔出二,一,一!又小一點!
多樂羅漢又氣又惱,胸口上下起伏,差點一口氣沒順上來。
吳銘:“你又輸了。滾下桌吧。就你這運氣,往後還是別賭。當心氣順不過來,猝死在賭桌上。”
多樂羅漢:“等……”
“等什麽?還要賭?你的靈石和金玉也輸光了,還有什麽資格同我賭?別說那些田産宅邸,我拿來沒用,不配上桌。”
“不過,”吳銘嘴角微揚,“你還有一口氣卡着,沒被悶死,我可以再陪你賭一把。”
“但輸贏的結果,得由我決定。”
多樂羅漢:“你說!”
“你衣服都沒了,只剩裏衣,我也不可能再讓你脫一層皮。這樣,我們再接着賭,你輸了,我用繩子把你綁上,再輸,我打你一拳。”
“你敢不敢?”
多樂羅漢心眼一轉,這美人想把他綁了,然後逃走。
他兩境界差距這麽大,他雖然輸了,也不可能放人走。他可不是什麽高風亮節,品行端莊的正人君子。
他一笑:“這提議好,美人愛情趣,本座又怎會不解風情。”
輸了又怎麽樣。待會把人往床上一壓,整個身子都奪了,輸出去的東西不還是他自己的。
二人又賭一把,還是多樂羅漢輸。
吳銘用了一道金光術,把他雙手束縛在身前。
“只綁了手腕,扔骰子沒問題吧?”
“沒問題,照樣能扔。”多樂羅漢陰笑道,“可若我贏了,美人的雙手,也得被我這樣捆住。”
将雙手捆了再恣意玩弄,這種情趣他喜愛得緊。
吳銘:“那我先。”
他一扔骰,又扔出一把二,二,一。
多樂羅漢手腕被縛,确實一點不影響他扔骰。
他單手抓起三個骰子,朝桌面扔去。
骰子受力,在桌面上咕嚕打轉,過了好一次會才逐個停下。
先是二,再是一,然後最後一個打轉的骰子在桌面停穩——還是一點。
不可能!
多樂羅漢這時終于咂摸出一點不對勁來。
他賭了這麽多年,賭技不說醇熟精湛,真要想投出想要的點數,一定能辦到——畢竟是會道法,境界不凡的修士。
只是他嗜賭如命,喜歡的是那種輸贏不定的刺激感覺,因此很少出千。否則勝負早定,賭局還有什麽意思。
這美人是個新手,他們一開始賭的又十分下流,他沒做多想。
後來輸紅了眼,氣急上頭,更沒想其他。
問題是,他今日手氣再不順,也不可能一把不贏。而且扔出來的點數,他都只小一兩點。
好幾次,他扔的大,或者對方扔的小,他都覺得自己穩贏,結果還是輸。
就仿佛,對方在刻意戲耍他。
他恍然大悟,怒道:“你出千!”
雖然很奇怪,他沒感受到對方的真氣運轉,幾乎能肯定,沒用過任何道法。但這人肯定出千了!
不光控制自己扔的點數,還控制了他扔出來的骰子。
究竟怎麽辦到的?!
吳銘意氣揚揚一笑:“不是說願賭服輸?輸不起?”
“這麽多把才反應過來,腦子夠蠢的。”
多樂羅漢勃然大怒:“老子待會讓你死在床上!”
他已迫不及待要讓這個心高氣傲的美人受辱,聽他在身下承歡時的哭泣叫喊。
他雙腕用力一扯,打算把綁縛自己的金色光繩扯斷。
——光繩紋絲不動。
多樂羅漢一愣:怎麽可能?
一個築基修士的道法,在他面前形同虛設,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掙脫。
他又試一次,仍舊掙脫不開。
多樂羅漢心口開始發慌,用盡全力運轉真氣。丹田內的真氣卻如同凝固,根本無法運轉周天。
真氣被某種禁制束縛住了。
可是,怎麽可能?!對方不過是個随意動動腳,就能踩死的築基修士。
他心中越發倉惶,忽然,一股巨大力道踢向他腿窩。
強大的攻擊力令人無法站穩,嘭咚一聲,他雙膝重重砸在房間的地板上。
吳銘一道真氣打在多樂羅漢後腿,看着這個禿驢跪在了自己面前。
“姿勢尚可。”他嘲諷,“再磕個響頭?”
多樂羅漢又驚又怒:“你,你做了什麽?”
有什麽他敵不過的高階法寶?還是給他下了某種迷藥?
吳銘好笑:“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自己的手段,怎麽會随随便便就透露給對手。
他倒不是怕道法被破解——多樂羅漢縱然知曉,也根本破不了他的法陣。
沒錯,法陣。他一個陣修,不用法陣用什麽。
在假意被抓來這個房間的時候,房裏沒人,正好讓他預先布陣。
一個聚靈陣,再疊一個縛靈陣。
斜午道的時候,蘇翡和孫棕曾這麽用過,效果拔群。
陣主能使用聚靈陣的靈氣,對手會被縛靈陣束縛,無法運轉靈氣。
一增一減,誰都不是他對手。
除非狂天親自出手——昊天戰力第二的修士,除了霖雨道君誰都勝不了,那沒辦法。
但對付一個金丹巅峰的多樂羅漢,綽綽有餘。
皇城內,有那些邪魔外道的防禦大陣,他的陣會受影響。
凡塵賭坊卻沒有那些防禦大陣,他乾坤袋裏有的是陣材,可随處布陣起陣。
陣法上面再施放一層隐藏陣紋的障眼法,多樂羅漢小看他,根本想不到,自己的房間已成別人的陷阱。
在踏入這間房的時候,這個禿驢的命,就已落入他手。
吳銘又一道術法打出,狠狠攻向多樂羅漢的腹部。
“這樣是不是不太行?挨一頓打,你不一定長得了記性,往後繼續為非作歹怎麽辦?”
他想了想,戲谑道,“你是賭狗,對付賭狗最好的辦法,就是送他去看海底星空。”
話一落,一個引水術引來水球,将多樂羅漢的光頭浸在裏面。
多樂羅漢無法呼吸,死命掙紮卻根本掙不開。
他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居然會被一個最簡單的引水術如此折磨。
窒息的痛苦和驚惶讓他臉色慘白,小小一個水球中,氣泡不斷湧出。
過了一會,氣泡漸少。
見差不多了,吳銘收了法術。
“怎麽樣?你發個心魔誓,往後不再胡作非為,我就放了你。”
永安城是狂天的地盤,他也不能在這裏把狂天的手下給殺了。
多樂羅漢一陣咳嗽,咳出氣管裏的水,緩過一口氣,雙眼通紅,惡狠狠看向吳銘,大聲喝道:
“來人!都給我進來!抓住他!”
房門霎時被推開,多樂羅漢手下的一大群修士,手持兵刃沖入房中。
***
永安皇城內,歡喜殿中人影四處走動。
房間被一場打鬥弄得一團亂,侍女們正忙着打掃,将家具擺設複原。
歡喜菩薩坐在梳妝臺前,不停朝自己的脖子上塗粉。
那股差點捏碎她頸骨的巨大力道,在她脖子上印下一圈觸目驚心的血痕。
“秦烽言!”她氣恨地咬牙切齒,“這筆賬,總有一天,老娘要找你讨回來!”
“昊天第一的劍尊?什麽玩意!外表衣冠楚楚,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麽荒唐無恥的下流情/事,都想得做歡夢了,根本是個衣冠禽獸!也不知哪個大冤種,被他夢見,倒了八輩子血黴!”
她一陣破口大罵,罵着罵着猝然一頓。
秦烽言夢到的,該不會是他身邊那個……
“菩薩!”一個侍女進入房中,朝她禀告,“那個小徒弟,獨自一人離開皇城,去了街上。”
“哪個小徒弟?”歡喜菩薩剛問完,即刻反應過來,“秦烽言的小徒弟?”
“他,一個人出門了?秦烽言沒在?”
“沒在。就他一個人,在城南的一家小吃鋪裏,點了一份吃食。”侍女眉頭微微一皺,“那個地方,離多樂羅漢的賭坊不遠。多樂羅漢的人,應該已經發現他了。”
“菩薩,你讓我們盯着他……”
“今天怎麽這麽多破事!真就邪門了!”歡喜菩薩把粉撲朝妝臺上一扔,速即起身走向房外。
“菩薩,你要去救他麽?”
歡喜菩薩撇嘴:“雖說只是一旁支,他好歹是蕭家之後。蕭家沒人了,只剩孤零零的一兩個,我既然知道,就不能眼睜睜看着他死在我眼前。”
“秦烽言這個時候又不知死去了哪,多樂羅漢的好事,只有我去打擾。”
話音一落,她化作一道流光,飛向城南的賭坊。
一刻鐘後,歡喜菩薩趕到多樂羅漢的賭坊中。
她和多樂羅漢關系平平,沒有多少情義,也無多大仇怨。但二人在永安城待了幾百年,交情還是有的。
那個小徒弟姿色過人,多樂羅漢心癢難耐,今日居然被他得了手,将人抓入房中。
也不知,他會不會賣自己這個面子,舍得将人放掉。
不過,今天這個面子,他不給也得給。
穿過大廳,走入後院,奢華的廂房映入眼簾。
奇怪,怎麽感覺到很多人的靈息?可房裏不見動靜。
歡喜菩薩心中一動,大步踏入房中。
只見房內家具傾倒,器具散亂,顯然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
再朝裏走,她腳步一頓,難以置信地看着裏間的景象。
寬敞的大房間裏,地上橫七豎八躺了一堆人。原本挂在房梁上的旖旎紅綢,此時都到了這群人身上,将他們的手腳緊緊綁縛,串在一起。
活像一根紅繩上,綁了許許多多螞蚱。
挂着紅帳的床榻邊,坐着一個青年。
他大刀金馬,姿态豪放,相貌卻是一種同動作極低不搭調的美豔。紅色紗帳垂在那張俊麗的臉旁邊,畫面看起來有幾分詭豔。
像極了一副畫着鬼怪傳奇的妙手丹青——畫中的妖仙無一處不美,也無一處不妖。
吳銘坐在床沿邊,用腳尖踢了兩下多樂羅漢,漫不經心地的問:“死了沒?沒死吱個聲。”
多樂羅漢只穿了一層裏衣,脖頸以上被水打的澆濕。冷水順着肩頸流下,打濕了肩膀上的布料。
他面色慘白,眼白外翻,胸口輕微起伏,氣息十分微弱。
“我知道你想裝死,在我面前耍心機?沒用。你再不吱聲,我讓你的禿頭在水裏多泡一會。”
歡喜菩薩目光梭巡四周,心中疑惑:哪來的水?
在她進門時,吳銘就看到了她。
此刻他同多樂羅漢說完話,才轉頭,朝她彎眼一笑:“菩薩姐姐來此,有何貴幹?”
“應該不是來幫這禿驢,對付我的吧?”
昨日,歡喜菩薩得知他是安平鎮人,和蕭家有點關系之後,對他的态度明顯有變。
雖不知這個女魔頭和蕭家有何淵源,但沖她大罵蕭家子孫不孝,氣得如同罵自家兒孫一樣,吳銘就猜測,她不會幫着別的邪魔外道來對付他。
房中的情景,讓歡喜菩薩覺得十分好笑,同樣也十分疑惑:“這都是你做的?”
吳銘點點頭。
“你修為才築基?如何勝過金丹巅峰的多樂羅漢?”
“以智取勝。”吳銘調侃,“他太蠢。簡直給你們四邪佛丢人。你回去給狂天說,這樣愚蠢的屬下,還是別要了,會拉低整個西洲修士的水平。”
“別人見了,會以為,狂天手下都是這種沒用的蠢蛋。還會有不少人以小見大,認為狂天也不太聰……”
“他好歹是個金丹巅峰的修士。這麽多年,身經百戰,同階難逢敵手不說,一些不善戰的元嬰都非他對手。”歡喜菩薩用一種長輩的口吻訓誡道,“我不知你用什麽方法勝了他,但你千萬不可因此小看他。”
“還有狂天。有句話叫蚍蜉不知朝暮,夏蟬不知春秋。你沒到元嬰境,根本不清楚他的實力能有多強。狂天的境界,遠比你所想的高出千萬倍。他在永安城,距離這麽近,你說他閑話,他會有靈能感應。往後不可再造次。”
“你年紀小,又是秦烽言的徒弟,少年人心氣高,意氣鋒銳并非壞事,但也別太恣意張狂。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若不知謙遜,不小心招惹到了那些強者,最終遭殃的,只會是你自己。”
歡喜菩薩這是在告誡他,別因年少氣盛,太過狂妄,不知天高地厚。
吳銘緘默片刻,半垂眼眸:“多謝菩薩姐姐指點。”
“我本是趕來救你,不過看來不需要。走吧,跟我回歡喜殿。這件事我會去找狂天說明。你就待在我殿中,那些人不敢動你。”
吳銘跳下床:“多謝菩薩姐姐。”
霖雨道君不在,他又得罪了多樂羅漢這幫邪魔。有歡喜菩薩庇護他,事情就好辦多了。
二人轉身朝房間外走。繞過隔斷,走出裏間之後,躺在地上的多樂羅漢倏然睜開了眼。
他确實在裝死。
秦烽言的徒弟手段陰狠,用水淹他,讓他體驗窒息的痛苦,逼他認爹,還要他發下永不作惡的心魔誓。
可他多樂羅漢以惡行鑄就道心,倘若以後只行善積德,不再為惡,那便有違道心。
不但修為再也無法寸進,很快就會陷入五衰,迅速老化,要不了多久就會生死道消。
發心魔誓,同現在直接殺了他也沒多大區別。
他絕不會發那心魔誓,便只能裝死不說話。
而後歡喜菩薩來了。
他原本以為歡喜菩薩會幫他。誰能想到,歡喜菩薩居然和秦烽言的徒弟勾搭在了一起。
今早秦烽言要殺她,怕不是因為做了歡夢誤會了她。
□□夢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真正的緣由,是因為枕邊人背着自己和別人暗通款曲。所以才如此大發雷霆。
虧他還幫歡喜菩薩對抗秦烽言。
這女人不但水性楊花,還忘恩負義!
多樂羅漢爬到床邊,摸索着床板上的機括,朝下一按——
吳銘和歡喜菩薩走到外間,正要出門,驀地聽到四壁傳來奇怪的咔咔聲,似如某種齒輪在轉動。
吳銘正覺奇怪,還沒想明白,突然腳下一空,地板從中間斷開。
他猝不及防,直直堕了下去。
這一跤着實摔得不輕,起碼跌落了四五丈,摔的頭暈眼花,脊背生疼。
咧着牙緩過一口氣,正準備用道法點燃靈火,照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忽聽旁邊傳來歡喜菩薩的聲音:“咦?我的法術怎麽不能用了?”
吳銘想要點燃的靈火,也沒能燃起。
經脈中真氣滞納,無法運轉了。
歡喜菩薩也察覺此異狀:“此處有某種很強的禁制。”
修士無法使用道法。
莫非是自己布下的縛靈陣的影響?那法陣應該在他們頭頂上。
吳銘掐了兩個指訣,意外的發現,沒有作用。
這個法術禁制并非他設下的法陣,和他無關。且效力比他的法陣要強上許多。
他疑惑:“這是什麽地方?”
“不清楚,”歡喜菩薩道,“不過我曾聽說,永安城的地下有幾條密道。”
“那是很久以前,永安在建城的時候挖的。”
永安城有幾千年歷史,曾是一國之都。有幾條皇城通往外界的密道,想來也不奇怪。
其中一條,正好連着賭坊。
修建賭坊時,稍加改造就能使用。
頂上的廂房,是多樂羅漢一直使用的套房,他自然知道開啓密道的機關在哪。
沒想到臨到要走的時候,被那禿驢擺了一道。
正應了歡喜菩薩那句話:太狂妄自負,早晚遭殃。
吳銘嘆了一口氣,在黑暗中摸索,扶着密道的石壁站起。
随後在乾坤袋裏找了找,翻出一顆夜明珠。
他剛才同多樂羅漢賭博,操控聚靈陣內的靈氣出千,贏走了對方所有的法寶和錢財。
多樂羅漢的那堆金石玉器裏,正巧有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
道法受禁制所限無法使用,凡間的珍寶卻不受影響。
瑩潤明亮的輝光照亮了黑暗。
吳銘環顧四周。這是一條很長的通道,只有兩三人寬。通道兩頭分別朝不同的方向延伸,目窮之處,看不到盡頭。
吳銘問:“菩薩姐姐,我們朝哪個方向走?”
“不知道。就朝前走吧。通道狹窄,轉身不易。”
二人遂一前一後,沿着通道朝前方走去。
沒走多久,眼前豁然開朗。
通道的前端,連着一間三丈左右的方形石室。
一踏入石室,被夜明珠照到石室頂部,反射出淡藍色的微光。
擡頭一看,頭頂應是某種道法制造出的景象。一片波光粼粼的深水倒浮在頂部,水中亮着許多星辰。
吳銘心情複雜。
他剛賭了一局,就被扔來看海底星空了?
歡喜菩薩繼續朝前走,走到石室盡頭:“這裏應當是道門,可是現在關上了,打不開。”
我們在房間裏找找,看是否有開門的機關。”
二人借着夜明珠的光線,在石室中尋找機括。
可惜,用了大半個時辰,敲完了每一塊石磚,一無所獲。
開門的機括,或許在石門的外側。
“這下可麻煩。”歡喜菩薩似乎在同吳銘說話,也像自言自語,“無法施展道術,門又打不開,該如何離開此處?”
“多樂羅漢定是打算将我二人困死在這裏。”
吳銘思考片刻,忽然靈機一動,有了想法。
“菩薩姐姐,可否借你的手環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