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062章 第 62 章
“歡夢散能讓元嬰修士入夢, 材料多珍貴你們不知道?老娘這幾百年就制得了那麽一點歡夢散,自己都舍不得用,給他秦烽言用, 讓他做一場美夢?!”
歡喜菩薩大怒:“老娘又不是真菩薩!”
她平白無故糟了這場罪,心中惱怒不已,一句話說話, 忽然靈機一閃, 想到了什麽。
“秦烽言, ”她一臉譏诮,“你自己心術不正,滿腦子下流無恥的邪念,晚上做了歡夢,自己不敢承認,就想怪到我的頭上?”
“我清楚明白地告訴你, 我從沒對你用過任何迷藥。歡夢散?你這種下流無恥的人也配!”
“你的那些夢,都是你日有所思,夜裏自己做的!跟旁人沒有半點關系!”
話音落地,全場寂靜, 聽不到半點聲響。連微風都停滞不前。
過了大半晌, 多樂羅漢實在忍不住, 問:“菩薩, 你真沒對他用過歡夢散?”
他倒不是不信歡喜菩薩, 是對另一件事特別吃驚, 感覺難以置信。
“誰來問, 問幾次, 老娘的回答都一樣!”歡喜菩薩看向狂天,一字一頓, “我沒對他用過任何迷藥。”
狂天微皺着眉頭,不置一詞。
黑面佛再次打圓場:“鬧了半天,原來是一場誤會。”
“既是一場誤會,秦天君,這事就這麽了了吧。”
秦烽言自己做了一場歡夢,卻怪罪到歡喜菩薩頭上,還打算殺了她。這件事歡喜菩薩冤大了。
可惜他們都非秦烽言對手,這個虧,她只能自己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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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她當衆說出事實。
這個事實,讓秦烽言非常尴尬。
以秦烽言的境界修為,就算無緣無故想殺她,旁人也不敢多置喙。
玄門強者為尊,她能保住這條命,事情就能算圓滿解決。
黑面佛說完後,房中再次鴉雀無聲。
秦烽言做了□□夢,大發雷霆,多樂羅漢起初難以置信。
此刻回過神,想用這件事嘲笑秦烽言幾句,然而一看他的陰寒面色,什麽話都不敢再說。
過了一會,他附和黑面佛道:“誤會,都是誤會。”
八臂金剛也跟着道:“誤會。”
狂天依舊半挑着眉,不打算說什麽。
霖雨道君環視四周,看到了門口站着的吳銘。
吳銘被霖雨的強盛靈壓驚醒,跑過來查看情況。來的時候,差不多是他掐着歡喜菩薩脖頸的時候。
當時那場面,看似平靜,實則四邪佛拼勁全力同他抗衡,真氣沖撞十分激烈迅猛,根本沒有一個築基修士插手的份。
吳銘只能在一旁安靜看着。
及至後來狂天出現,制止争端,歡喜菩薩惱怒地替自己喊冤。
這場鬧劇他都看在眼裏。
無話可說。他和也黑面佛一樣,只求當過一場誤會,息事寧人。
霖雨道君看着吳銘,二人視線糾纏到了一起。
片刻後,他徑直轉身,踏出房門。
四邪佛頓時松了一口氣。霖雨道君離開房間,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此事就此作罷。
鬧劇得以收場,吳銘也速即擡腳,跟在霖雨道君身側,走回二人居住的院落。
回去的路上,霖雨道君一聲不吭,吳銘也不好說什麽,只在他身後跟着。
直到走回院中,霖雨道君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向他:“你都聽到了?”
吳銘若無其事笑了笑:“一場誤會。”
霖雨道君做了一場歡夢,誤以為歡喜菩薩對他下了陰招。
可他又能說什麽?只能裝作不知。
一句“誤會”,此事就此翻篇。
大家都不再提。
誰料,霖雨道君自己卻不打算就此結束。
他看向吳銘:“你就不問問,入我夢的是誰?”
“是不感興趣,不想問,還是不敢問。”
霖雨道君目光本就深邃,此時眼中晦暗翻湧,鋒芒幽銳。他半隐在牆面投下的陰影中,那張下颌線淩厲的俊逸面容,更顯出幾分陰鸷。
吳銘眉心緊緊皺起,下意識捏緊五指。
他确實不感興趣。
劍修以劍入道,大多喜鬥,好勝,獨占欲和控制欲都很強,易成偏執。
霖雨道君也是如此。
在他看來,霖雨的道心在“求權”,和他并非同道中人。
霖雨道君想壯大天權峰,需要他幫忙,因此給他一個親傳徒弟的極高地位。
他也願意成為對方的“得力幹将”,雙方互惠互利。
他們是很好的“合作夥伴”,但這“夥伴”沒多少真實情義。
霖雨道君境界太高,氣勢太強,太過咄咄逼人。
他天生就不太喜歡同這樣的人打交道。
何況如今,他的心偏向和霖雨性格相似,注定相斥的方縱。
他和霖雨就更不可能成為同路人。
這兩天,他用和狂天的那些風月八卦取笑霖雨,但實際,他并不在意霖雨的情愛。
更何況,歡夢這種隐秘的私事。
他仍然懷疑,霖雨道君似如一柄無心無情的利劍,這樣的人,真會做那種夢嗎。
然而此刻,霖雨卻氣勢洶洶地逼問他,莫名其妙不說,那一身冷寒劍氣,似一把無形利劍抵着咽喉,讓人毛骨悚然,本能地感到危險。
二人無聲對峙。吳銘手指捏得更緊,眉心皺得更深。
光陰的流逝,連一秒都變得格外漫長。
過了良久,霖雨道君收起令人膽寒的強勢靈壓,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現在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免得真忍不住……”
忍不住什麽他沒說。吳銘估計是打自己一頓順順氣。
霖雨說完,化作一道流光,頃刻之間不見蹤影。
吳銘孤身立在院內,那盛氣淩人的靈壓一散,他也長長舒了一口氣。
今天這事真的邪門。
不但歡喜菩薩無辜遭了一番罪。
他也平白無故遭了遷怒。
幸好人沒事,命還在。
霖雨道君離開,吳銘也不去管他,只自己在院中找事情打發時間。
然而沒過多久,他就感受到幾股似有若無的靈識,朝院中探查。
此刻,他忽然意識到一個極為嚴重的問題。
這裏是“魔窟”,整座皇城裏住着的全是邪魔外道。
霖雨道君在的時候,那些人不敢怎麽樣。可霖雨此刻不在。
人剛走,那些不懷好意的靈識就伸入院中探查。那些人的目标是他——霖雨道君的徒弟。
他一個人待在院子裏,随時可能遭受攻擊。
吳銘哀嘆了一聲,感覺自己承受了太多本不該屬于他的磨難。
他禦劍而起,趁着那些邪魔歪道還沒來得及動手,自己先逃之夭夭。
兩刻鐘後,吳銘逃到了永安城的鬧市當中。
此處居住的大多是凡人,修士通常不會在鬧市中動手,免得誤傷凡人,遭到天譴。
街道上人潮湧動,摩肩擦踵。
四周都是食物的煙氣和香味,缭繞了整條街道。這種人間煙火的飄香,令人感覺十分舒暢。
街邊正好有間賣小吃的攤子,吳銘走了進去,點了一份特色小吃,一邊吃一邊看街上人來人往的繁華熱鬧。
小吃攤的對面,同樣是一家賣吃食的,那家生意興隆,顧客排起了長隊。
吳銘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十分好奇對面賣的食物,味道是否真的很好。
可他不喜歡排隊,太磨鑿人了。
他突然想起了方縱。
方縱為了給他買吃的,無論多長的隊伍,都會去排隊等待。
那樣的耐心,他由衷佩服。
那樣的好意,無論是否出自本心,他都心懷感激。
他也想起了蕭遙。
西洲的菜肴,和東洲的味道定然有很大不同。
他或許應該買幾本食譜,帶回去給蕭遙當禮物。
“……”
好像有哪裏不對。
細想了半刻,驀然反應過來,他怎麽也同李麟一樣,将蕭遙當成了廚子?
蕭遙并非真的喜歡做菜。
蕭遙喜歡的,是“給他做菜”,只為讓他吃到香甜可口的食物,只為博他歡心。
倘若對象換成別人……做菜?怕是一劍将人砍成五段,把人當食材。
蕭遙那張冷臉,氣勢凜冽,戾氣自生,能讓人不寒而栗。
只是在他面前扭捏局促,讓他幾乎都快忘了,蕭遙本性高傲,是朵無人敢輕易招惹的“高嶺之花”。
想到此處,吳銘的嘴角不禁高高翹了起來。
不知他們,此刻在做什麽。
忽然,一道銳利的視線投來。
吳銘心中一凜,立刻朝視線投來的方向看去。
不遠處有個岔路口,路口街角處,站着一個女子。她雖刻意隐藏了氣息,仍能猜到是個修士。
那女子見自己被察覺,即刻轉身,不到一秒,就消失在街角。
吳銘輕呼一口氣,清楚自己被人盯上了。
他不緊不慢,将碗裏的食物吃完,放了十文錢在桌上,随後起身,邁步,走向剛才那名女子消失的街道。
***
永安城南坊市,亭臺樓閣,繡幕風簾,人煙湊集。
一座流光溢彩的華麗高樓立于街市一角,紅綢從屋檐上垂下,金色風鈴和華彩燈籠懸挂勾角,色彩交織,璀璨輝煌。
此處乃永安城內最大的賭坊。
坊中屋舍寬大,上千張賭桌錯落有致地擺放。熏香,煙草,各種氣味和嘈雜的聲音混雜在一起,讓萬千賭徒心緒異常激動,又意亂神迷。
沿着樓梯往上,越上層,隔間越奢華,客人越稀少,賭桌上的金銀玉器卻愈發值價。
到了頂層,賭客便由凡人變成了修士。
走廊盡頭的奢華包廂內,多樂羅漢坐在賭桌前,同一群修士賭得正酣。
牌桌之上,六親不認。他手氣不好,輸的只剩幾枚僅存的籌碼,心中萬般懊惱。
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一修士匆忙跑到多樂羅漢身旁:“老大,老大,那個……”
“急什麽!天大的事情,等老子賭完這把再說!”多樂羅漢大為不快,狠瞪了手下的喽啰一眼,“你這一開門,老子今天的財運全散出去了!”
手下趕忙後退幾步,在他身邊站直了身,閉口不敢言。
多樂羅漢這一把又輸,氣得把骰子朝桌上狠狠一扔,轉過頭惡聲惡氣問:“什麽事!”
“老大,你看上的那個漂亮小徒弟,剛才有弟兄看到他一個人在街上。”
多樂羅漢疑惑:“哪個小徒弟?”
“從東洲來的,跟着秦烽言的那個。”
“秦烽言的徒弟?”多樂羅漢一愣,“你剛才說什麽?他怎麽了?”
“他一個人在街上,就在城南市集,離我們這不遠。”
“一個人?秦烽言不在?”
手下拍着胸脯保證:“兄弟們盯了他有一會了,我們确信,秦烽言不在附近,只他一個人。”
多樂羅漢緊緊眯起眼睛。
今早秦烽言大鬧一場,雖然他要殺的是歡喜菩薩,他們四邪佛貌合神離,沒多少情義,可秦烽言肆無忌憚在他們的地盤上鬧事,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事情雖然平息,可他們四對一都沒打過,這無疑是給了他們四人一人一耳光。
想起來就憋氣!
後來秦烽言不是和那個小徒弟回房了嗎?
那小徒弟怎會獨自一人在街上?他們回房後,又發生了什麽?
想到那個漂亮小徒弟,多樂羅漢下身就有點發熱。
長得太好看了。
他這幾百年,玩過不少眉清目秀的俊俏少年,從沒見過如此賞心悅目的。
那張精致豔絕的臉,他看到的第一眼,就覺眼前一亮。
這幾日,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心癢。
那張臉,那身段,那聲音,挑不出一點毛病。在床上聽他哭喊,玩起來不知會有多帶勁。
手下觀他神色,搓搓手,慫恿問:“老大,你看,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麽?”
“秦烽言不在,機會難得。我找幾個弟兄,把人綁了,送到你床上……”
多樂羅漢再問一次:“秦烽言真不在?”
“真不在!”
“那行,你們多找幾個人,上去就把他靈穴封住,讓他無法施放道術,也無法向秦烽言傳訊求援。務必速戰速決。”
手下領命而去。
多樂羅漢重新回到賭桌前,心思已全然不在賭局上。
只想着:倘若真能把那漂亮小徒弟抓住……
他沒等多久,房門再次被推開,手下眉飛色舞前來禀告:“老大!得手了!已經送到後院廂房。”
多樂羅漢驚訝:“這麽快?”
那可是秦烽言的徒弟。
“那個小徒弟跟着秦烽言,一看就是個伺候睡覺的。”手下狎昵道,“他人漂亮,身形跟個女人一樣瘦弱,修為才築基,根本就不能打。”
“我們的人一圍上,他就吓得愣在原地,連拔劍都不敢,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老大,你是現在就過去,還是再賭幾把,等到晚上……”
多樂羅漢心癢幾天了,哪還忍得住。
他把骰子朝桌上一扔,火急火燎奔向後院。
賭坊後院,是專供貴客使用的房間。吃喝嫖賭不分家,後院廂房同青樓的房間無異。
多樂羅漢是常客,又是永安城的頭領之一,有獨屬于自己的一間奢華套房。
他走到房外,一把推開房門,大步繞過屏風,朝裏間挂滿紅綢的床榻上一看——
床沿邊坐着一個眉目俊麗的青年,瑩潤如玉的臉龐把兩頭床柱上托着的夜明珠光都比了下去。
的的确确是跟着秦烽言的那個漂亮小徒弟。
小徒弟獨自外出,又抓得如此順利,多樂羅漢之前只半信半疑,懷疑是不是自己那幫目光如豆的手下眼神不好,認錯了人。
沒想到真是他!
多樂羅漢大喜過望。今日一直輸,還道運氣不好。財氣是沒有,都轉到色氣上來了。今日要享的豔福,他前半輩子都沒享受過!
吳銘坐在床沿邊,翹着長腿,撐着下颌,目光含笑又鋒銳地看着來人:“要找我的,是你啊。”
他知道自己被人盯上,故意朝無人的巷道裏走,果然鑽出一大幫修士。
他很好奇幕後主使是誰,假裝被擒,都懶得演戲抵抗。
那幫人将他帶到這個房間,他都等了好一會,主使才露面。
原來是這個滿腦子淫思邪念的禿驢。
嗯,不意外。
吳銘這眼角上挑的一笑,看得多樂羅漢心口一顫。
長得美不說,氣質也同那些溫潤嬌柔的娈寵有雲泥之別。
這意氣風發的模樣,一看就不是只知在男人身下婉轉承歡。
秦烽言平日定将他當珍寶一樣捧在手心,要什麽給什麽,房事上也不曾動過粗。
也不怪那日二人早早就下了床,在院裏散步。
秦烽言這樣柔情蜜意,寵出一個風華絕代的枕邊人,比起那些只懂獻媚讨寵的娈寵,更有一番滋味樂趣。
吳銘一見對方猥瑣神色,就知這禿驢又在想那些靡亂歡愛。
今日機會難得,等下慢慢整治他。不讓這禿驢下跪認爹,他就不姓吳……不對,不姓蕭。
他朝窗外瞥了一眼:“這裏是賭坊?我聽到了開牌的叫喊聲。”
随後又将視線轉回多樂羅漢,眸光鋒銳問:“除了嫖,你還喜歡賭?”
“敢不敢同我賭一局?”
都被抓到自己床上了,非但一點不驚慌,還這麽傲氣,多樂羅漢越發欣喜:“美人也愛賭?”
吳銘一笑:“紅塵道中,吃喝玩樂,千般享受。酒色財氣,百無禁忌。”
居然是個修紅塵道的!
多樂羅漢哈哈大笑:“沒想到,美人同本座,竟是同道中人。美人想賭,本座自當奉陪。”
“賭什麽?”
吳銘:“你覺得你身上,有什麽東西拿得出手,配得上同我賭的?”
好高的心氣。
多樂羅漢有色心,也有賭意,一半調戲一半認真道:“賭身上的衣物如何。”
“本座這一身,從頭到腳,衣服,佩飾,鞋子,全是法寶。你我對賭,我輸一把,脫一件衣物,送你一件法寶。”
“但若美人輸了,你身上穿戴的雖非法寶,”他無恥一笑,“那也是要脫的。”
吳銘皺了皺眉:你這些法寶,連天權峰庫房裏堆滿灰的都比不上,我看得起?
不過似乎沒有更值錢的家當。
他勉強道:“行吧。怎麽個賭法?”
“美人想怎麽賭?本座全都奉陪。”
“那就,”吳銘在房中掃了一眼,前方長桌上,正好擺着賭具,“骰子吧。比大小,簡單方便,三歲小孩都能玩。”
多樂羅漢自然不會反對,問:“誰先搖骰?”
說完又立刻補道:“本座讓美人先來?”
“都可。随便。來吧。”
吳銘拿起骰子,朝骰盅裏一扔,随意搖了兩下就蓋在桌子上,直接揭開。
兩個二點,一個三點。
多樂羅漢一看他動作,就知是個外行。只看過別人搖骰,模仿一下動作,是個新手。
再一看點數,心裏一樂:“美人,咱們比大小,是點數大的勝吧?你可別耍賴,現在改規則,說點小的勝。”
吳銘語氣不耐:“點大的勝,不改。哪來那麽多廢話,扔吧。”
如此驕縱的一個美人,待會上了床,哭起來,更帶勁。
多樂羅漢越來越中意,拿起骰子直接朝桌上一扔。
三枚骰子在桌上咕嚕轉了一小會,停下來,一看——一個三,一個二,一個一。
吳銘輕嗤:“一,二,三,技術還挺好。可惜只比大小。你輸了。”
多樂羅漢有點怔,美人的點數已經很小,他以為這把自己穩贏。沒想到手氣這麽差。
不過也沒太在意,反正他們兩人都是要脫光的,誰先誰後,區別不大。
他把身上的腰封一解,扔在地上:“再來!”
吳銘:“這把你先。”
多樂羅漢不多說,一把抓起骰子,朝桌上一扔——四,五,六。
他得意一笑:“該你了。”
這點數,贏面很大。
吳銘也直接拿起骰子扔。
兩個五,一個六,赫然立在桌面。
多樂羅漢又一怔:自己又輸了?今天什麽手氣?
“願賭服輸!”他說完,又脫下了最外層的氅衣。
“再來一把。”
二人開始第三把,多樂羅漢又比吳銘小一點。
第四把,還是輸。
很快,他身上的法寶全部脫完,只剩裏衣。
而吳銘這邊,一次也沒輸過,身上衣物完好。
多樂羅漢輸急了眼,心道:今日這是怎麽了?這麽邪門?整一個上午,一把都沒贏過。
難道今日的豔福,真花光了所有的氣運?
越是輸,越想贏回來。
他大聲喊:“再,來!”
“還來?”吳銘冷嗤,“你身上的法寶都輸光了,還有什麽資格同我賭?”
“要是拿不出新的籌碼,滾下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