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C50.
C50.
孔家的那樁人情, 馮鏡衡到底趁着他這兩天休假的空檔,應承了人家。
周一晚上,馮鏡衡陪着她們吃火鍋的時候, 手機就沒閑下來過。
栗清圓由着他去接電話,順便把周末兩天的瑣碎告訴了小穎。
孔穎驚嘆, 這就是實業家子弟的辦事速度麽。也突然明白了這些生意人家聯絡穩固人脈的意義。
她再問向女士和栗老師的态度。
栗清圓一針見血, “不破不立。”
“嗯?什麽意思?”
“向女士個人色彩的很買賬,但是, 她和我爸一通氣,又被我爸給說服了, 因為我爸說, 齊大非偶。”
等等,孔穎發現盲點, “向女士什麽時候會被栗老師說服過啊。”
栗清圓緊接着說:“他倆昨晚通電話了一個多小時!!!”
孔穎一臉磕到了。也取笑清圓, 別到時候你倆沒成,她父母反而因此和好了。“嗯,殺身成仁,才是最高級的仁。”
栗清圓面上淡淡的。
孔穎看t穿,“喂喂喂,你少沒出息哦。這就舍不得啦。”
栗清圓坦蕩、明辯,“這不叫舍不得。我的感情, 我才是本我, 我投入了,任何夭折都不是對等的該有的回報啊。”
“嘴硬。”
馮鏡衡回來的時候,栗清圓給他搛了滿滿一碗的肉。
因為他都沒時間吃, 她嚴格的分配計劃,這是屬于他的那份, 浪費可恥。
孔穎看着這位二世祖當真沒脾氣地去吃那碗早已冷透的肉時,突然明白了清圓的口是心非。
栗清圓也沒想到有人就這麽好商量地應下了,一筷子夾起一半肉,毫無包袱地往嘴裏送,她反過來問了句,“要不要熱一下啊?”
吃肉的人吞下去再來答複她,乖覺但刁鑽,“啊,我以為你特地給我晾涼的呢。”
栗清圓有被內涵到。
晚上這頓孔穎買單的。并沒花多少錢,甚至再三問馮鏡衡要不要點酒水,他都說不必了。
他答應過來,純粹是看在清圓的面上。或者,他在成全戀人的顏面。
孔穎結完賬,說了些客套話,意指也許今天客人都沒有吃飽。馮鏡衡始終淡淡的意味,并不多因為你是清圓的好友,就和你一直熱情還是殷勤。
“不要這麽想。我在她家也未必吃飽的。”
栗清圓聽到這句,匪夷所思,“你在我家,那菜不都是你請的麽,你吃不飽怪誰啊。”
“我怪你啊。誰叫你不給我夾菜的。”馮鏡衡張嘴就來,“你媽還跟導師老板地往那一坐,論文答辯都沒你家嚴格的!”
孔穎笑着來揶揄馮鏡衡,“那你還要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孔穎戲谑,“他們家是虎媽貓爸。混血出來的該是個什麽呀?”
馮鏡衡目光往今天一身白色金扣襯衫及半身裙的栗清圓面上堪堪一落,笑得隐晦,大膽調侃她父母,“嗯,這就是生殖不隔離的下場。生出個不虎不貓的壞東西。”
栗清圓聽清,當即皺眉,大庭廣衆之下,她才沒有發難他。
孔穎看不下去也聽不下去。揚言批評,她最近剛get到的電死水裏一對cp的那個表情包要送給他們。
到了商場一樓,孔穎拖着清圓去買冰淇淋,回來的時候馮鏡衡似乎碰到了熟人,兩個人交談的樣子,他看到栗清圓回頭,很是尋常地沖她招招手,示意她過來。
對方是這家商場物業的管理層,寒暄的時候順便給栗清圓送了份伴手禮,聲明馮先生母親及大嫂是他們這裏的黑金會員,馮太太和朱小姐倒是常來,只是小馮先生卻難會到過。
馮鏡衡笑納道:“是。我待會車子出去,還得繳停車費。”不像他母親,買東西向來不必車子停進來的,別管虞老板手裏有多少黑金的積分,她不會借一分給她兒子使。
物業的執行副總笑吟吟來接馮先生的話,“馮太太甚至看您弄不明白搞不清爽,反過來,會得意洋洋,是不是?”
馮鏡衡笑得再重了些,世故且玩趣地誇道:“嗯,你不是升職誰升職。女人的心思,你可太懂了。”
簡略照面過,馮鏡衡便說他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這位副總全然接待金字塔客戶的怡然自得,記下馮先生女友在他們商場的注冊會員信息,表示馮先生關照的物什會如數挂賬到栗小姐的積分裏。
從商場出來,栗清圓才私下問他,“你買什麽了?”
馮鏡衡看她手裏的甜筒全化了,也不管邊上孔穎看着,彎腰來幫她吃一口,一口冰疙瘩到了嘴裏,有人五官都皺到一塊去,狼吞虎咽地下去了,才漫不經心道:“要的急,只有把我媽擡出來了,不然他們為我這單獨的一筆還不買賬地去調貨呢。”
栗清圓才要說話,馮鏡衡再道:“別說不要的話。還有,看也知道了,我已經好幾年不給女人買禮物了。我媽和朱青都把她們各自養得高高的,這便是垂直深耕的意義。別的不談,我想你也一樣,買一樣東西,只要喜歡,便能到手。”
栗清圓并沒有說掃興的話,只問他,“那你買的什麽?”
“明天再說。”
昨天下午送向女士那陣,馮鏡衡短暫地利用了我要的是B,但是我和你談判的明牌是A,這樣的戰術。
他跟向項提起了貞嘉路上的房子,他才說到圓圓很喜歡的樣子,向項便一口回絕了,說她還是那句話,什麽地步做什麽事。別說他們女方的父母并不稀罕這樣的饋贈,即便傳到他父母耳裏,也不會多看重圓圓的。
馮鏡衡即刻退一步,很大的一步,受教且坦誠,說他遇上圓圓那天甚至還是她的生日,他一直很愧疚,至今沒給她一個像樣的禮物補償一下。
聽說栗老師要給圓圓買車子,她也開過幾次,馮鏡衡看在眼裏。他跟向項商量,如果不那麽冒昧到栗老師的話,這個禮物能不能由他來送。他并不是多狂妄的人,但師母也一定能明白,他送女友輛車子,這于他并不是多過而重的手筆。
向項短暫遲疑。
馮鏡衡再接再厲,說即便現在訂,也得等上一段日子。車子總歸是折耗品,倒不如先叫圓圓拿他的車子練練手,等徹底能獨自上路了再買新的,如何。
終究,向項沉默當默許了。馮鏡衡便也聰明人地不再追問。
這不是在做生意,不必凡事追究個白紙黑字。恰恰相反,親身的過日子裏,既定事實往往比白紙黑字來得更緘默、回響。
栗清圓始終不信,馮鏡衡怎麽能這麽輕易說服媽媽的呢。
送孔穎回去的路上,是她開車子的。
他也刻意地坐到了後面,把副駕讓給她閨蜜。用這種變相的法子,逼着她迅速“獨立”。
孔穎發表着她的旁觀者清,“因為向女士看到了有人的游刃有餘,一個人在他能力範圍內,做些他誠意滿滿的事。夠不到他階級的人,只會感受到自卑敏感,然而同階級的人,或者階級互容的人,只會看得到他的用心與誠意。”
馮鏡衡開懷地一笑,也不問栗清圓的意思,作主要把今天商場送的伴手禮送給她閨蜜,再和孔穎說笑,“你得一直跟她做朋友啊。不要半路給翻了,我到時候上哪去找這樣完美的上帝之眼呢。”
幾回來往,孔穎到今天這一刻,才真正覺得這位二世祖是徹底接地氣的,“那你也得百分百對我閨蜜好才行啊,我這個人閨蜜腦的,你對不起她,我不會勸和的,分分鐘給她洗腦,男人多的是。別的不說,栗清圓真的不缺男人追的,她只是沒出息地顏控,選男人就是這麽虛榮,看皮囊勝過一切。”孔穎這是拐着彎地告訴他馮鏡衡,你沒這張畫皮,看清圓看不看得上你,別以為有錢了不起。
後座上的人陡然地來了一句,“嗯,她前男友是不是就是這麽制勝向女士的?”
孔穎直言不諱,“校草。當年師大附中屠榜很多屆的……”
栗清圓:“小穎!”
車子瞬時安靜了下來。明明車裏沒一個人喝酒,但是剛才,栗清圓只覺得一陣酒瘋飄過。
她也怪孔穎嘴快,怎麽能識別不了馮鏡衡的陷阱呢。
好友不懂,栗清圓太懂了。有人這根本不是嘴賤來問,他真的在盡調,昨天向女士那樣的下馬威,提到某個人,馮鏡衡不可能不介懷的。他這麽個瘋人,越是在意,他反而更是要知己知彼。
他們一個個的,事不關己,突突完了。最後,只剩栗清圓打掃戰場。她甚至可以确定,她反倒會成為唯一的受害者。
将孔穎送到,清圓和她一道下車的。孔穎後知後覺,她的雄競內卷計劃是不是有點過了,因為後座上的馮老二後半截路上都不說話了。
“他是不是真的生氣啦?”
清圓催小穎快走,“我謝謝你。”
孔穎笑彎腰,“他會不會把你殺了。”
清圓的冷面笑匠又來了,“嗯,到時候警察排查起來,無論如何要問到你的。你這種嘴上沒把門的也不需要多盤問,肯定會不打自招。”
孔穎笑得更厲害了,“那我要不要負刑事責任啊?”
“怎麽不要,混淆視聽,任何一個瘋子身邊都缺不了你們這號人。”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繼續哈哈,“我就喜歡看別人發我不敢發的瘋。”
栗清圓趕走損友,折回來,她見車後頭的人依舊沒動靜,像似睡着了呢。于是,她很尋常地去牽開後面的車門,彎腰t來問裏頭的人,“你來開吧,我累了。”
車裏的冷氣一時都湧了出來,後座上的人一言不發。
車外的栗清圓喊了他一聲,依舊無果。
她才要不理會他了,裏頭的人才懶懶歪頭來,出聲,“我想喝水。”
他杯格上有半瓶喝剩的氣泡水,栗清圓拿給他,馮鏡衡并不買賬,“冰的,純淨水。”
栗清圓生氣,“那就渴着吧。”
馮鏡衡靜靜怪罪道:“我一早去接送你上班,晚上又陪你應酬你閨蜜,只吃了一口冷肉,說實在的,這是我吃過最難吃的狗都不吃的火鍋了。還吃了你一口倒黴催的冰淇淋,倒得我牙疼。栗清圓,你能不能稍微長點心,我就想喝口水,并沒有要你上天摘月亮給我,一口水!”
栗清圓:“狗都不吃,可是你吃了。”
車裏的人:“少廢話。我就要一口水。”
栗清圓若有指摘,“喝完你就消停了?”
某人冷哼一聲,“你還知道啊,你當你不知道呢。”
栗清圓對這裏的地形了如指掌,她去附近小賣部買一瓶冰水更是輕而易舉。
然而,她把這瓶冰水扔給車裏人時,馮鏡衡探身過來,他旋開瓶蓋只喝了一口,随即,一只手将瓶口朝下,另一只手來接澆冰水,水澆流的地上全是。再兩只手對調了下,栗清圓站在邊上,眼睜睜地看着他拿一瓶水不喝,卻是神經病地洗了一雙手。
等馮鏡衡把空瓶就這麽任性地扔在車裏腳下的時候,她真正意識到了什麽。
她才要轉身上駕駛座的,車裏的人伸手來拽她。
待到馮鏡衡把她拽上後座,也有兩處車簾作擋的前提,他還是提醒身上的人,“別動,別叫,車子但凡震動一下,都會叫人誤會。”
栗清圓氣急敗壞,“馮鏡衡你敢不敢直接跟我講,你要買水就是為了這個!”
“敢啊。只是你笨,現在才明白。”他口裏倨傲的抱歉,他在商場和別的男人握手了,所以他才要洗一下,以及,快點,別和他廢話,“不然,待會不冰了,手。”
膝上的人全無保留地罵了他一句,“變态!”
被罵的人輕柔一笑,他喜歡她口裏一切的诋毀。也喜歡這樣泾渭分明的栗清圓。越端持越襯得那隐秘處,多麽的萎靡、美好。
他今晚本來計劃就是早早送她回去。栗老師昨天體面人,話沒說盡,但也是耳提面命地滲透給他們,住在家裏總要有點歸家的意識,不然這天天這麽晚回來,鄰居看着也不像話。
衆口铄金。栗老師甚至不願意直言訓斥馮鏡衡,只委婉朝空氣說教的樣子,她媽媽就是個很容易一時上頭的人,為表象,為儀式感,為一些俗套但萬金油的戲碼,但也是個很容易下頭的人,今日完美閉環的一矢,沒準就是明日紮你心口的一支回旋镖。
馮鏡衡鄙視一切回旋镖說。也怪指間濡濕上的人,“你爸爸喜歡你從前的人,僅僅因為是同行?”
栗清圓兩只手合攏,掐在他喉結處,有種要了結他的同歸于盡的破碎感。
“幼稚。”馮鏡衡忽地笑了聲,不知道是說他們父女哪一個。
總之他在懲罰她,即便她相反,很愉悅的樣子。
車子免不得的颠簸了下,馮鏡衡再說些輕佻的話,“乖乖,別這樣,我受不了。”
栗清圓來咬他的唇,叫他閉嘴。
他緊繃的下颌線,繼續他的AB談判伎倆,“那晚上跟我回去,好不好?”
栗清圓堅定地搖搖頭,然後聲音卻是支離破碎的,曼妙引頸的。她恨他的壞伎倆,一端手攪弄着,一端手摩挲在她腿窩裏。
越正襟危坐的樣子,越揭露着他的惡劣秉性。
比他的下等秉性更不能原諒的是她自己。因為栗清圓清楚地感受到她在享受,比享受更泛濫的是她空落落的心。是的,她即便被取悅到了,可是心裏一點不滿。
甚至想要更多。
于是,愈發地本能地絞纏住他的手。
一瞬間,栗清圓被自己跑出來的欲望給吓到了。她用一種夜奔而逃失敗反被擒獲的惶惶目光看了眼視線之下的人,馮鏡衡卻期許縱容,甚至在替她趕跑她所有的不齒與不安,也在贊揚她,“怎麽這麽會啊。”
洩露的人懊淘,羞恥,怨怼,總歸都是因為他,她才變得這麽狼狽,甚至狼藉。
始終正襟的人,不以為意,一面安慰地替她撥弄撥弄沾着汗的鬓發,一面同她商量,“明天下午請兩個小時假好不好,帶你去個地方。正好在那裏接待一個德國代理商。對方是我接手船舶開始開發的第一個合作商,我跟老頭置氣,對方也就停下來等了我好幾天了。屬實太愛我了,見不到我,誰都不願意交易的那種。”
栗清圓垂眸,冷冷罵一聲,“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馮鏡衡笑着繼續,“今晚留着,攢到明天,好不好?”
栗清圓要下去,他不肯。他依舊這麽攬抱着她,勉強隐蔽的一隅裏,栗清圓淡淡發問他,“你給自己的大假結束了?”
馮鏡衡将自己的手從她裙擺下抽了出來,也解了自己的領帶來揩上頭濕漉漉的痕跡。他行徑放浪,然而口裏的話卻嚴陣得很,“是。就如你說的那樣,我誰人都不為,我只能為我自己。我并不甘心,清圓,”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喊她,不是栗清圓,也不是她父母嬌慣口吻的圓圓,而是她去掉姓氏,挨他近一些,正如他們此刻的親密一樣,他依戀這樣平等伴侶的關系,“我只能做一個相對正确的人。太多的攤子就那麽支在那裏,我不去顧不去收,對不起的是更多的養家糊口的人。比如舍費爾,他一年分攤我幾乎40%的代理業務,這樣的上下游,我轉手到別人手裏,我不會甘心的。哪怕是給自己的親兄弟。”
栗清圓幾乎不假思索,“人人都只能做相對正确的人。即便是一年級的孩子,他們做卷子,也只能揀自己覺得相對正确且好答的做。”
馮鏡衡有一秒是愣神在那裏的。栗清圓的相對正确太明顯不過了。
“圓圓,”聽神的人,恍一般地喊了她一聲。
膝上的人卻跑題了,跑得天真爛漫,和光同塵,“無論如何,你總算又忙起來了。”
“嗯?”
“因為‘失業’無形之中會滋長犯罪率的提高。”栗清圓的普世觀裏,人不能閑着,工作才是人最良好的伴侶。
馮鏡衡給她招惹笑了,“我閑着你這麽嫌棄吶。”
“昨天我爸還問我咧,不是數一數二的生意人家麽,怎麽這麽閑的啊。”
馮鏡衡松泛的笑意,“嗯,你怎麽說的?”
“我說上吊也要喘口氣的啊。”但是,栗清圓說教,這是她給他挽尊呢,“講實在話,如果你和你哥哥之間只能出一個佼佼者,我還是希望是你。”
“為什麽呢?”
“沒為什麽。人人都有私心吧。”情欲過後的栗清圓,清醒勝過任何解語花,“但是我說的是佼佼者,是優勝劣汰物競天擇的自然法則。”
馮鏡衡會意,“明天老大家也去。之前有客商送了許多煙花,市裏也放不了,正好在那邊放。都是你們女生喜歡的那種,比你們去樂園看到的還要精彩。”
栗清圓聽他這鄙夷的口吻略微不快,反過來撇清,“誰說我們喜歡的。‘你們女生’的說法又是哪裏來的啊?”
馮鏡衡承認他也有失言的時候,連忙往家家頭上套,“小孩子不都喜歡這些?”
“你侄女是你侄女。誰跟你小孩子。”
“你不喜歡這些,頭像弄個兔子警官幹嘛!”求生欲作祟,他在她面前撒嬌。
“你管我!”
然而聽到這樣的煙花秀,“兔子警官”又按耐不住了,“明天能不能也帶小穎……”
“不行!”有人一口回絕。
“為什麽!”
“總之不行,不可以帶你媽,你閨蜜,任何一個指向性為女為母的第三者。”
栗清圓再要說什麽的。
馮鏡衡一把摟抱住她,別着她的下巴,來和她交代不是商量,從唇上吻到她耳後,“別氣我,你知道明天什麽日子。”
“……”
“說話。答應了,就送你回家。”
“不答應呢?”
“不答應咱們就交代在這裏,我不保證,明天一早會不會上新聞。”
栗清圓不輕不重地拍了他一耳光。
得了一耳光的人,反倒是賣起乖來,換他來開車,一口氣将女朋友送到家門口。
且車子也交代給了她。
即便栗老師待客的态度那麽的冷淡。t馮鏡衡依舊上門了,把購置車子的原委與栗老師說了下,也囑咐老師,明早圓圓自己開的時候,您多少再替她把把關。
栗朝安一聽,是他和向項都商量好了的事。齊大非偶四個字,恨不得寫腦門上給馮鏡衡看到,“把關有什麽用。由着她去橫沖直撞吧。”
馮鏡衡聽這話,恨不得捂心髒,“這不像您說的話呢。師母說您寵圓圓到沒邊。”
栗朝安嘴上不說,是的了,我就是太寵女兒,才由着你這個二世祖一天三發上門來。之前那位一年也碰不到幾回,你這也太勤了些。
圓圓洗澡出來,馮鏡衡還沒走,她給爸爸解釋,“他助理來接他。晚點去見一個生意上的代理商。”
栗朝安心上更是诋毀:
在我這裏,都敢關門還賴給風的;
這個點了,還能這麽心安理得差遣奴役人的,能是個好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