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做保姆
做保姆
懷着對平穩生活的渴望, 路仁佳回到保姆房，打開床頭櫃，掏出了她的POS機。
這臺POS機是當保潔那會兒抽空去銀行申請的。
給路霸總賣傘那次, 因為路澤天沒有現金, 也不随身帶支票簿, 路仁佳差點沒能把錢收上來。從那之後，她就吸取教訓，考慮到霸總們可能涉及的各種支付方式，特地去申請了一臺POS機——如今看來，這可真是個明智的決定！
路仁佳打開POS機，從阮茶茶給的銀行卡上劃拉走一萬塊, 然後把卡片與簽購單一起放在床頭，轉身爬上了床。
現在這個點秦牧和阮茶茶肯定已經在享受豐富多彩的開鎖夜生活了，她不适合去打擾，還卡的事可以明天做。
時候不早，就讓她同樣開啓豐富多彩的手機夜生活……嗯？
一段時間沒看手機，路仁佳驚訝地發現，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居然給自己發來了消息——黑客零。
他找她幹嘛, 催還錢嗎？可還款日還沒到啊……
路仁佳戳開小紅點, 看到就在20分鐘前、她還在認真同開鎖老頭學習開鎖的時候，黑客零突兀地發了條【她不見了】過來。
對于死宅零而言，這個“她”除了青梅竹馬的喬馨，自不可能有其他選項。
所以說，大約20分鐘前, 喬馨突然不見了？！
該死, 算算時間，好像确實該是小說裏那段分別戲開始的時候了……
路仁佳有些後悔自己忙于賺錢, 沒有時常關心自己的兩位朋友。雖說可惡的零問她要的辦卡費着實有些高，但毫無疑問，剛穿越的時候，要不是遇到這兩人，路仁佳才不會有現在的自由日子，早就被抓去挖礦了。
【怎麽回事，你把情況說說呢？】
【喬馨不見了是什麽意思，她現在找回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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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我呀！】
路仁佳啪啪打了一連串消息過去，但等了半天，零那邊毫無回應。
無奈之下，她也不管會不會驚動外人了，直接撥打了語音通話過去。
“嘟……嘟……”
鈴聲響了許久後，終于被接通。一個憔悴沙啞的男聲響起，開門見山問：“什麽事，難道喬馨在你那？”
“不在。”
“我很忙，別找我。”
說完，零便煩躁地挂斷了語音通話。
“……”
看着時長6秒的通話記錄，路仁佳的額頭禁不住繃起一個十字——這些臭男人，難道就不能耐心一點，好好聽人把話說完嗎……
呵，要不是看在喬馨的面子上，她才不受這份鳥氣！
想着，路仁佳不依不撓，又一次撥通了語音通話。
【對方拒絕了您的通話請求】
生氣，再撥——
【對方拒絕了您的通話請求】
憤怒，繼續——
【對方拒絕了您的通話請求】
……
路仁佳倒不擔心自己會被零拉黑，因為小說設定中，這是個锱铢必較的吝啬鬼，在她還完錢款前，零不可能拉黑自己。
仗着這一點，她卯着一股牛勁，锲而不舍地連續撥了六七次語音通話過去。
終于，黑客零被她孜孜不倦的努力所“打動”，再次接通了路仁佳的通話。
“都說了我很忙……”焦躁的話說到一半，被一聲咆哮所打斷：“你他丫再敢挂老娘電話試試！還想不想找回喬馨了！”
“什麽，你知道喬馨去了哪裏？！”
“呵，現在總算學會好好聽人說話了？”路仁佳嘲諷了一聲，聽出零話語中的希冀與焦慮，倒也沒故意為難，開口同他确認，“你先把你那邊情況說一下，喬馨什麽時候不見的，離開前發生了什麽。我人脈廣，或許能幫你找到人。”
“是半小時前。喬馨突然很想吃櫻桃，堅持要出去買。我擔心有危險，想陪她一起去，她卻說街角的店來回只要五分鐘，不想打擾我工作，堅持要自己去……”零懷着濃濃的憂慮，把情況簡要複述了一遍。
路仁佳在腦內書架打開《囚愛金絲雀》原文，對照零的描述，很快确定了自己的猜測——眼下發生的，正是那場女主男配的分別戲！
小說裏，男主厲決在解決了組織內亂後，因禍得福，進一步提高了在全勝堂的話語權。
為追回逃跑的喬馨，他派出大量人手進行追蹤，零勢單力薄，不得不收縮了活動規模，帶着喬馨不停搬家，以此躲避越發密集的搜查。
零的應對很成功，厲決的手下在灞綜市搜尋了許久，始終沒能找到兩人的蹤跡。然而，因為太過專注于隐藏行蹤，黑客零沒有發現，随着時間的推移，喬馨正變得越發沉默。
自從知曉厲決那邊的消息後，女主喬馨就陷入了持續不斷的擔憂與恐慌。她知道，厲決的能量巨大，遲早有一天，她和零會被對方抓住，到時候，以厲決的為人，零一定會被虐待殺死！
為了她，零已經付出了很多，最近更是為躲開搜尋隊伍四處奔波，颠沛流離，整個人都憔悴了。他是這樣親切的一個人，她不可以繼續這樣自私下去，連累他付出生命。
懷着這樣的念頭，在經過漫長的掙紮與煎熬後，喬馨借口買櫻桃，獨自離開了安全屋，找到在周圍徘徊的全勝堂成員，自投羅網……
“我大概猜到喬馨現在會在哪裏了。你現在在電腦邊嗎？入侵一下西城區樟林渡口附近的監控，看看喬馨在附近嗎？”
“西城區樟林渡口？”零那邊傳來一陣敲擊鍵盤的“啪啪”聲，沒多久，他的聲音再度響起，“找到了！就在5分鐘前，她坐車來到了樟林渡口，坐上了一艘載客艇，和她一起的是……是厲決的手下？！”
聽筒裏傳來一陣桌椅翻倒的悶響，随後是零不甘的呢喃：“為什麽！明明說好了要一起面對的，她為什麽會去找厲決……”
“估計是不想連累你吧……說起來，我不是勸過你要對喬馨直率一點，多說說你的喜歡，向她展示你的能力，給她足夠的安全感，你到底有沒有照做啊？”
“我、我有試過……”零結結巴巴，聲音透出一股心虛。
于是戀愛導師路仁佳眯起眼睛，提高了音量：“試過，然後呢？有沒有經常說一些甜言蜜語，給她精神上的撫慰，有沒有給她營造安全舒心的環境，讓她知道憑你的本事，完全足夠保護你倆？”
“……沒有。那樣做太羞恥了，我以為只要說過一次，她就會明白。”
“那你還有臉問‘為什麽’，這不就是原因嗎！早跟你說了，戀愛中男人太要面子是注定要失敗的，我就不懂了，到底是老婆重要還是面子重要啊！”
被這樣一頓罵，零一下子蔫了，估計是病急亂投醫，居然找路仁佳拿主意：“我知道錯了……現在怎麽辦，要追回她嗎？”
“追你個頭！沒看到監控裏有那麽多人嗎，你一個柔弱的阿宅，就連我提起拳頭都能打你兩個，你覺得你找上去能成功帶回喬馨，而不是被厲決的人揍成豬頭，灌了水泥丢進河裏？”
“我不怕！厲決不是什麽好人，喬馨回到他身邊是不會有好下場的！你不用勸了，我就是死，也不會眼睜睜看着喬馨走上絕路！”零口氣硬梆梆地說完，“嗒”一聲擱下手機，似乎打算掐斷通話立即行動。
路仁佳被這熱血少年漫一樣的展開搞得頭皮發麻。她大喊一聲，用嘹亮的開水壺哨音阻止了對方：“靠，你給我停——！”
“什……”
“別特麽瞎自我感動了！你過去也只是自尋死路，白白辜負喬馨的犧牲罷了！聽着，我現在有個辦法，可以幫你把喬馨搶回來，你就說想不想聽吧！”
零那邊響起手機被慌亂拿起的動靜，幾秒後，青年的聲音近距離響起：“什麽辦法？”
……
一小時後。
夜色中，一艘載客艇駛過一片漆黑的水面，在城市移民管理局巡查艇的指揮下，停泊在燈火通明的監管卡口處。
越過這道卡口，他們就正式離開灞綜市的管轄範圍了。
“請船上所有人員拿出你們的身份ID與臨時通行證，下船配合我局檢查。”兩名身穿制服的管理局員工打着哈欠登上載客艇，帶領船上所有人登上港口陸地。
載客艇上十男一女，一共十一人。
十名男性俱穿着一身黑衣，在碼頭一字排開，露在外的胳膊上紋着紋身，看上去很不好惹。為首那名男子更是虎背熊腰，眼角帶着一道刀疤，工作人員只和他對上一眼，就禁不住背後一寒。
“長官，我們是李局長的朋友，你看……”刀疤男走近管理局員工兩步，壓低聲音，遞給兩人一枚銀色徽章。
看到那徽章，兩名員工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比較圓滑，搓着手滿臉帶笑，腰一彎，口中連道“失敬失敬”。
見此反應，港口十人松懈神經，以為此行也将如來時一樣順利通過。卻不料，就在這當口，只聽“噔噔噔”幾聲巨響，數只圍繞碼頭擺放的強光燈齊齊打開，将中央的碼頭照得亮如白晝。
“碼頭上的人聽着，我們接到線人舉報，船上十名乘客涉嫌行賄、非法偷渡與拐賣人口。請你們配合我局檢查，如有違抗，我們将動用殺傷性武器！”
随着喇叭的喊話聲，大量身穿警服的防暴警從碼頭的四面八方湧出，将內部的十餘人團團圍住。
在遠離人群的外圍，一名胸別銀色徽章，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正面帶微笑，與旁邊孤僻寡言的青年交談。
“零先生，就和說好的那樣，我為你調來防暴部隊，攔下了這批偷渡客，你手中李鐵升的犯罪證據……”
“劉局放心，只要你能确保喬馨平安回到我的身邊，你要的東西，我稍後就給你，保證你能一舉将姓李的拉下馬。”
中年人聞言爽朗大笑：“那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深夜，手機的一聲“叮”将路仁佳從淺眠中驚醒。
她摸過手機，眯着眼解鎖屏幕，打開掃了眼。
消息來自“法外狂徒”，內容是簡單的一句【謝謝】。
唔，看來他已經成功攔下了船隊……挺好的，就是從今以後，零得賣身給城市移民管理局了，畢竟官方不可能放任一個天才黑客在控制範圍外嘛。
不過換個角度看，這也未嘗不是件好事，至少他和喬馨也能受到保護，不需要再颠沛流離。
想到這，以免除剩餘債務為條件，大膽建議黑客零與官方進行合作借力打力的路仁佳深藏功與名，丢下手機裹着空調被翻了個身，眼一閉，又一次沉入了夢鄉。
今天也是日行一善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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