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做保姆
做保姆
一百年前, 人類發明了味精。
二十年前,太太樂發明了雞精。
一天前,阮茶茶發明了貞操鎖新玩法。手段升級, 加一點控制, 加一點淩褥, 再加一點強制愛,玩起來刺激極了!
——第二天打掃主卧的時候,看着猶如龍卷風過境般亂七八糟的陳設,還有不知為何斷裂成一截截、被無情丢棄在垃圾桶裏的金色鳥籠形穿戴式貞操鎖,路仁佳腦海中突然冒出穿越前曾經很火的洗腦廣告詞。
別的不說,男女主這玩得是真野啊……
她“啧啧”感嘆着, 火鉗一伸,動作麻利地進行着打掃工作。
事實證明,路仁佳還是保守了一些。她覺得秦牧與阮茶茶玩貞操鎖玩很野,卻沒想到貞操鎖僅僅只是開胃菜。
從這天之後,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男女主兩人玩得越發豪放了起來。
路仁佳深深懷疑當着外人的面做羞恥行為是秦牧的隐藏杏癖。在用餐時間,她不止一次目擊到阮茶茶伸腿在桌下和秦牧調情, 時而勾時而踩, 穩穩拿捏住秦牧的情緒,讓他吃頓飯的時間連身上衣服都被汗水打濕了。
有一天早上,路仁佳給秦牧端馄饨——他現在徹底放棄了“苦中苦套餐”,基本跟阮茶茶同吃同進,倒是方便了路仁佳早上準備早飯——甚至還看到對面的阮茶茶掏出一個類似遙控器的東西, 悄悄按了一下。
“嗡嗡”, 一陣輕微的馬達聲立時從房間的某個角落響起。除了年紀大有些耳背的周管家,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
秦牧渾身一顫, 悶哼一聲,捏着勺子的手猛地攥緊,用力到指尖發白。
于是路仁佳立刻秒懂了小馬達的所在地。
被人注目的感覺,慘遭打壓的自尊心,還有強烈的羞恥感混雜在一起,異變為強烈的刺激與快感。連一句指責或制止的話都來不及說,秦牧就被欲望的浪潮擊潰了理智,無力喘息着陷入了失神……
哦,真沒想到有一天她路仁佳竟有幸能成為別人play的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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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仁佳睜着一雙死魚眼,假裝自己什麽都沒看到聽到,略顯煎熬地度過了那個漫長的早晨。
再往後,估計是黏糊的時間太長,阮茶茶謹記路仁佳的教誨,随便找了件事情當借口,跟秦牧吵了一架,借機開始冷處理對方——也就是所謂的“若即若離”,男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在那幾天裏,阮茶茶不再時刻與秦牧黏在一起,而是騰出時間外出購物、美容、看電影、逛夜店……像是要把缺失的人生經歷全部補回來一樣,玩得不亦樂乎。
作為阮茶茶的忠實大狗腿,路仁佳有幸受到邀請,和女主角一起體驗了爽歪歪的富婆人生,不僅在夜店享受了嘴甜帥哥陪聊服務,還得到了阮茶茶贈送的奢侈品包包兩只。
可惜以路仁佳目前的消費水平,還背不起那些包——主要背出去她也沒衣服沒鞋沒車子搭,還要擔心使用不當留下劃痕什麽的,不僅爽不到自己,還會徒增煩惱。
所以路仁佳絲毫不為富貴所迷惑,轉頭就把包包連同先前那些白裙子一起挂在了二手網上。有人要就出了,沒人要就等升值。
可惜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阮茶茶這一通早出晚歸,讓秦牧的臉臭了好幾天。
最開始,他還能矜貴地端着男主人架子,板着面孔斥責阮茶茶不顧家,老調重彈PUA她,讓她別忘了現在的一切都是誰給的。
——但這番話現在已經沒辦法傷害到女主角了!經歷了婚姻中種種變故後,她的內心如今強韌得可怕!
面對丈夫的斥責,阮茶茶沒有解釋或者反駁,而是攻擊性極強地踩着高跟走上前,鮮紅指甲挑起對方下巴,面無表情俯視秦牧:“那你要怎樣?實在過不下去就離婚啊?”
“你說什麽?!”秦牧睜大眼睛,滿臉都是不敢置信。
他是個典型的霸道總裁,性格驕傲自負,永遠高人一等。即便在近期的夫妻生活中被阮茶茶壓了一頭,他仍将之歸咎為自己主動放縱的結果。
在秦牧看來,阮茶茶戀慕自己,根本離不開他,這是毫無疑問的。然而,女主角的這番話,卻讓他堅定的想法産生了一絲裂縫。
“你說要同我離婚?阮茶茶,你再說一遍?”
阮茶茶:“我要和你離婚。”
“你說氣話,我不信!”秦牧強裝淡定,實際已經氣得腦門上青筋直冒,聲音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呵呵,是不是氣話,你很快就會知道的。”阮茶茶也不和他多費口舌,丢下一句示威的話,拎上手包,轉身就往屋外走去。
“這麽晚了,你要去哪?!”
“蹦迪。”
“不許,你給我回來!”
“嘭!”回應秦牧的,是大門關閉的一聲悶響。
“嘩啦!”
權威受損,秦牧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當即一揮手臂,把桌上所有碗碟都砸到了地板上。
路仁佳:“……”
啊這……好熟悉的操作啊,總有一種回到了楚豐大廈當憋屈保潔的即視感呢。
不過如今的她,已經熟練掌握了假賬的制作方式!想讓路仁佳老老實實自己打掃這一地油污?呵,做夢!
待到秦牧怒氣沖沖上樓,路仁佳找了把鏟子,先把地上破損的碗碟還有食物殘渣全鏟進垃圾桶,然後又去倉庫摸了張舊桌布,以及一塊報廢不用的老地毯。毯子鋪在地面的油污上,桌布罩住油膩膩的桌子。
兩塊布這麽一遮,餐廳的污漬一下子看不到了。不仔細觀察,會以為這裏依舊幹淨整潔。
嘿,不愧是她,優秀的糊弄學高手!
秦牧被氣跑了,周管家追了過去,忙着安慰自家永遠是少年的少爺。今晚看樣子沒有人會再找“路媽”麻煩,因此,收拾完廚房後,路仁佳直接回了保姆房,打開手機,在上面預約了專業清潔公司的房間深度保潔工作,時間定在明天上午周管家外出散步的時候。
這筆清潔廚房的傭金稍後可以用購買新餐具還有套套的錢做賬抹平。嗯,很好,很完美。
……
事實證明,大人物的悲喜,和可悲的嗎喽并不相通。
睡一覺醒來,阮茶茶和秦牧的争吵還在繼續。
昨晚的劇本是“阮茶茶一言不合離家出走,秦霸總怒意上頭掀翻飯桌”。到了今天,阮茶茶不知從哪弄來了離婚協議,嚷着要和秦牧離婚。
秦牧一向自視甚高,認為她只是虛張聲勢,離婚根本不可能是認真的。為了“吓唬”阮茶茶,讓她知道厲害,他搶過協議,随手便在上面簽了字——那張協議轉頭就被阮茶茶珍而重之藏了起來,無論是否用得上,它将成為她未來婚姻的一道保障。
看到阮茶茶得到協議後如釋重負的表情,秦霸總心口一陣亂跳,想來想去不對頭,阮茶茶莫不是真想和他離婚?——門兒都沒有!
于是反應過來的秦牧又開始發癫,像只滿地撒野的瘋狗似的,在別墅屋子裏四處翻找被隐藏的離婚協議——好麽,路仁佳通過每日掃除悉心維護的整潔房屋,在這丫一通放肆的亂翻下,瞬間亂成了一只超大型狗窩。
路仁佳:心好累……再這樣下去感覺假賬都要來不及做了好不好!
第三天,經歷過第一天的憤怒與第二天的慌亂,在懸于頭頂的離婚協議書威脅下,秦牧終于學會了服軟。為了挽回阮茶茶的心,他不惜低下了自己高貴的頭顱,噓寒問暖,鞍前馬後,變着法子哄阮茶茶高興。
臭男人哄女人的手段有些沒創意——他走的“俘獲一個女人,首先要俘獲她的胃”道路。
一大早,秦牧就悄悄從床上爬起,跑到廚房搶走了路仁佳的圍裙,吵嚷着要親自給阮茶茶煮面條。路仁佳原想,煮面條這樣簡單的工作,有自己在旁邊看着,不可能會出什麽岔子,就爽快走到了旁邊,擔任秦霸總的指導工作。
然後,她就被迫見識了一個一意孤行、唯我獨尊又笨手笨腳的男人,能給廚房帶來多大的殺傷力。
她讓秦霸總先燒開水,等水開了下面條,他聽也沒聽,直接把面條“嘩啦”扔進了鍋裏,然後庫庫倒水,點火開煮。
“路媽你不懂,茶茶喜歡吃軟爛的面條,必須一早就放進去煮,才能做出合她胃口的面。”秦霸總動作麻利地處理完,便像護崽母獸一樣護住鍋子,不許路仁佳再亂動。
明明從沒做過一頓飯,他卻對自己的廚藝迷之自信,路仁佳怎麽勸阻都不聽。
于是,等水蒸氣頂開鍋蓋後,秦牧擁有了一鍋乳白中透着焦黃的糊糊湯。
“剛才只是意外,重來。”
秦牧輕咳了一聲,伸手便去拿湯鍋的把手。路仁佳站在兩步外,根本來不及阻止,下一秒,便聽霸總“啊”一聲慘叫,像只被仙人球紮了屁股的蠢驢,整個人蹦得老高。
竈臺上的湯鍋本來已經被拿起一半,秦牧這一放手,整個鍋子瞬間失去了平衡,“嘩啦”一下翻倒在竈臺上。鍋中黃白相間的面糊湯瞬間翻得滿竈臺都是,還有不少順着臺面淌到了地上,弄得整個廚房一片狼藉。
萬幸鍋子倒下的角度朝內,滾燙的湯水大部分濺到了瓷磚上,沒有傷到人。但即便如此,光是要清理這一片亂糟就要花很久。
看着眼前的爛攤子,秦牧假咳一聲,非常沒擔當地選擇了逃避:“咳……路媽,我考慮了一下,做飯這件事你才是專業的。接下來的工作就交給你了,還有20分鐘不到茶茶就要起來了,動作快點,別讓她餓肚子啊。”
“……”冷靜、冷靜!這傻逼畢竟是你老板,給你發工資的人,要忍住,千萬不能動手砂仁啊!
路仁佳胸膛劇烈起伏着,花了許久,才勉強壓下自己蠢蠢欲動的麒麟臂,松開了手中沉甸甸的擀面杖。
“對了,煮完面條要裝盤的對不對?我大學輔修的藝術設計,碗盤搭配我是專業的……路媽你懂碗盤搭配的重點是什麽嗎?”仿佛完全察覺不到路仁佳的憤怒,秦牧走到旁邊立式碗櫥邊,端着經典的“讓我考考你”架勢,打開碗櫥,拽着碗櫥的底板,試圖從裏面往外扒拉碗盤。
“讓我看看……啊!”
“嘩啦!”随着男人的一聲驚呼,清脆的瓷器碎裂聲響起。搭在架子上的底板被秦牧撬起一邊,形成了45度斜角。上頭剛買回家沒幾天的新碗碟像多米諾骨牌似的,順着弧度一只只從櫥裏掉出,狠狠砸落在地上,細小的碎片飛得到處都是。
路仁佳:“……”
砂仁犯法,但又怎樣!
她默不作聲舉起了菜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