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吉的快穿計劃

第22章 ☆22.第22章

第 22 章

冰帝網球部的其他成員，都很體貼地将空間留給了正在私聊的綱吉和跡部。不過其實他們也都很好奇，這兩人到底都在說些什麽。

日吉若攥着手裏的杯子端起，放下，再端起，放下，像是卡帶了一樣來回反複了好幾次之後，還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湊到綱吉和跡部的身後，試圖加入私聊。

——結果日吉若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跡部對綱吉說的: “你是不是打算要離開這裏了。”

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日吉若的動作猛地一僵，就連在場原本那些看似在說話，實則悄悄關注這邊的其他人，都突然安靜了下來。

沢田綱吉并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小首領低垂着眼睛，看着自己手裏的杯子，輕輕晃了晃。他雖然酒量和酒品都不太好，但在reborn和xanxus的影響之下，倒是很會賞酒。

沉默了片刻之後，綱吉才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輕聲反問對方: “你看出來了”綱吉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一向很明确，就是為了拿回那顆被黑衣組織藏起來，用以做人體實驗的73寶石。

現在他已經知道寶石在黑衣組織手裏，接下就只需要從他們手裏奪回來，然後帶着73寶石回到本土世界線。雖然這些任務聽起來很麻煩和困難，不過對于綱吉和六道骸這種自帶外挂的人來說……簡直是相當于‘滿級賬號回到新手村虐菜’的簡易難度。

而在完成這個任務之後，綱吉他也就應該離開這個世界，回彭格列了。

大概是因早就有預感，所以在聽到沢田綱吉的這個回答之後，獄寺也并沒有覺得意外或是吃驚，他瞥了一眼沢田綱吉，又看了看剩下那幾個正用視線瞟向這邊的部員， “你以為本大爺是傻子麽”

面對跡部的這種‘嘲諷’，綱吉只是笑，然後才問: “我表現得很明顯嗎”

“也還好，不算太，明顯。”跡部景吾挑了挑眉， “反正本大爺和其他人全都看出來了。”

……這還能叫不太明顯嗎綱吉無奈地抽了抽嘴角。他本以為這會是一場無人知曉的悄悄告別，但誰知道……竟然出人意料地成了人盡皆知。

“其實算是本大爺猜出來的，”在兩人沉默了很久之後，跡部突然開口，對綱吉說， “之前和你通話的時候，你的表現就挺奇怪的。”

“然後今天一問你，果然，真的被本大爺猜中了。”跡部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是要去哪裏”

其實沢田綱吉可以找到很多種借口來将跡部景吾的問題敷衍過去，但是小首領并沒有這麽做。他用最平淡的聲音說出最讓人震撼的事實: “回我的世界。”

綱吉微微偏過頭，看向自己身邊的跡部景吾: “你應該猜到了吧。”這并不是一句詢問，而是語氣篤定的闡述。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沢田綱吉說的不錯。其實跡部早就有這種預感。雖然這種猜測魔幻到了有些可笑的地步，但除此之外，也根本沒有別的理由可以解釋沢田綱吉的各種奇怪之處了。

“你失蹤那半年的時間裏，本大爺就已經很懷疑了。我們家查了很久你的行蹤，結果卻發現，你的人生似乎只從溫布頓與克拉克一戰那天開始，然後再到失蹤那天為止。”除此之外，沢田綱吉的人生一片空白，仿佛從未曾出現過。——冰帝學園每一個入學的新生，都會被學校仔細地調查一下身份與背景，以免混入危險分子，對其他那些在讀的各種‘x二代’造成傷害。

跡部景吾本以為中途轉學過來的沢田綱吉與白蘭傑索也都經歷過了學校的摸底。可是直到綱吉失蹤之後，他和網球部的其他人想要找人的時候，才發現……沢田綱吉真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空降生。別說學院老師不了解他的身份了，就連校長都回憶不起來自己當時為什麽會同意收下他們兩個。——這當然又是彭格列跨時空操作的結果。

“不可能有本大爺完全查不到的人，除非這個人根本就不屬于這裏。”跡部景吾用闡述真理般的語氣說出非常中二的宣言。——不過他也的确有資格這麽說。大少爺想調查的東西，掘地三尺都能找得到。 “後來你去救本大爺的那一次……”跡部的聲音一頓，并沒有直接在其他人面前提起綱吉曾經當着他面使用過的‘電焊器’般的死氣之炎， “從那次之後，本大爺就很确定了。”

雖然跡部景吾當時嘴上說懷疑對方是被做了人體試驗，但真相究竟是怎樣的，他也能夠猜到一二。

“就像本大爺剛才說的那樣，你這個人無論做出什麽，本大爺都不會覺得很意外。”在這麽多震撼人心的事情結束之後，跡部景吾感覺自己的心都已經麻木了。

“……嗯……”跡部的這話一出，就連深谙話術一道的沢田綱吉都無法确定，對方到底是在誇贊自己，還是想要嘲諷自己。小首領遲疑了一會兒之後，還是開口回答， “謝謝”

綱吉的這句謝謝算是玩笑。但下一句響徹在整個大廳內的“謝謝”，卻是真情實感。

“之前在超市裏的那個綁架案，”突然竄出來，站在綱吉面前的日吉若，臉漲得通紅， “謝謝你肯救我。”少年說話的樣子緊張而又尴尬，但卻毫無遲疑。

他知道自己理應道謝，日吉若停頓了片刻之後，又擡高了聲音重複了一遍: “……謝謝。”

沢田綱吉定定地盯着日吉若看了片刻之後，突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喂!”自己認認真真的道謝，居然只換來了一陣笑聲，日吉若猛地一拍桌子，連耳垂都紅成一片，大聲地吼道， “你!”

“抱歉抱歉，”綱吉帶着笑拍了拍日吉若的肩膀， “我只是覺得你實在是太可愛了。” ——雖然綱吉和日吉若等人的真實年齡差并沒有多大，但長久的保父生涯，早就讓小首領練就出了一顆‘滄桑老父親’般的強大心髒。讓他在面對日吉若和慈郎的時候，總會忍不住有種自己這些年帶藍波時的感受。

“那你以後要去哪兒”日吉若忍了忍自己暴躁的心情，算是接受了綱吉的解釋。雖然他可不認為自己這種吊炸天的人設到底哪裏‘可愛’了，但剛向沢田綱吉道完謝，他暫時還沒打算和對方打起來。

“嗯……”綱吉眨了眨眼睛，慢慢地說， “大概是要回水産公司繼承億萬財産”

——這個解釋竟然和最開始綱吉所說的那個‘我是水産公司員工’的自我介紹，有頭有尾地連在了一起。

沢田綱吉一想到這個細節，簡直想要為自己起立鼓掌，贊美一下自己的神來一筆。

不過很顯然，在場的其他人不這麽認為。

“……”忍足無奈地摘下自己的眼鏡，欲言又止地盯着綱吉看了一會兒， “你真的覺得……我們會相信你的這句話麽”

“可信力不強嗎”沢田綱吉疑惑地反問。

可是他覺得，自己回水産公司繼承億萬財産這個解釋，比當年自己父親沢田家光說的‘去南極挖石油’的借口，聽起來可靠多了呢。

“……”被綱吉用疑惑而又一本正經的眼神盯着，忍足很快就敗下陣來， “你當我什麽都沒說吧。”

——對不起，打擾了。是我不懂你們的腦回路。

向日舉起自己手裏的相機晃了晃， “所以……我們還拍照嗎” ——部長不是很早之前就讓他準備相機嗎

“……”在向日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被其他人瞬間圍起來的跡部扯了扯嘴角，對沢田綱吉說， “本大爺為什麽要陪你們做這麽幼稚的事情……”

雖然嘴上說着抱怨，但照片上的跡部景吾，卻還是帶着真切的笑意。

“玩得很開心啊，”綱吉一從跡部家那誇張到令人發指的庭院中走出來，就看到了自家霧守， “彭格列”

猝不及防地見到六道骸，綱吉猛地一愣， “骸你……一直都在這兒等我麽”

“總要保護教父大人的安全，”六道骸扯出一個非常敷衍的假笑， “你的身體可是我的獵物，總不能落在別人的手裏。”

這些話幾乎是六道骸的口頭禪，沢田綱吉也已經聽了無數遍，早就聽到麻木了。小首領沒在意六道骸說了什麽紮心嗆人的話，只是皺着眉繼續小聲說: “那也應該告訴我，和我一起進去才對。”

只要一想到六道骸一個人站在門外等了自己這麽久，綱吉就忍不住內心的自責。

“kufufu，”六道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我對你和那群小鬼湊在一起的幼稚場景，并不感興趣。”

在沢田綱吉繼續說話之前，六道骸就先行開口打斷了他的思路， “走吧。我們該回……”六道骸本來是想說‘回去’這個詞的，可是在他說話的一瞬間，六道骸突然想起來自己在昨晚夢中，曾經聽到的那句話，于是有另一個詞鬼使神差般地從他的喉嚨裏吐了出來。 “回家了。”

六道骸記得，在昨晚的那場噩夢之中，曾經有個傻瓜說要帶自己回家。雖然只是一場荒誕可笑的夢而已，但他卻居然像是被沢田綱吉産染了一樣，竟然也幼稚地記得深刻。

幻術大師本以為，只是幾個音節的細小改變而已，不會引起沢田綱吉的注意。但是綱吉卻偏偏注意到了。 “好哦，”小首領立刻收起了自己剛才的沮喪與自責，露出沢田綱吉式的笑容， “我們回家。”

——六道骸盯着綱吉臉上的笑容看了一會兒，忍不住想，如果讓沢田綱吉那個要求嚴苛的家庭教師reborn看到他現在的這個一點也不‘優雅高貴’的傻笑，大概會氣得開槍。‘真是個傻瓜。’他毫不客氣地在心裏吐槽小首領。

——也許他們兩個人都是。

‘家’這個代詞，對于六道骸來說，有着特殊的意義，是這個在仇恨之中長大的少年，從來沒有擁有過的東西。其實這個詞對于沢田綱吉來說，也一樣意義特殊。

在很長一段時間裏， ‘家’在綱吉心裏的意思，就是奈奈媽媽。在那段缺失‘父親’這一角色的歲月裏，沢田奈奈給了綱吉所有她能夠提供的愛意，溫暖以及支持，讓綱吉什麽都會怕，卻也能夠什麽都不怕。就連九代目都曾經說過，沢田奈奈的溫柔性格，對于綱吉的性格養成，産生了非常大的影響。

後來‘家’在綱吉心裏所包含的東西越來越多，有他的父母，他的同伴，他的老師，他的朋友……甚至漸漸地還帶上了彭格列家族。他擁有并且想要守護的一切。

不過現在這個詞暫時性地變得非常簡單，只是用來代指他們在這個世界的落腳地。

六道骸剛走到門口，還沒來得及開門，就隐約聽到了門內的吵鬧聲。幻術大師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他和綱吉不在，房內應該只剩下了工藤新一和Sherry，而他們兩個人……也并不是這麽吵鬧的性格。

六道骸的腦海之中瞬間閃過無數個複雜的想法與猜測，但在他抓住這些念頭之前，原本站在他身後的沢田綱吉突然向前一步，毫無征兆地推開了大門。

“你——”在六道骸開口嘲諷呵斥之前，他萬分熟悉的兩個聲音先一步傳進了他的耳朵。

“骸大人!”原本站在柯南面前，正滿臉兇狠，不知道在說些什麽的城島犬在看到兩人之後，眼睛立刻一亮。

站在一旁的柿本千種也轉過身來看向的兩人， “骸大人。”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又看向綱吉， “boss。”

聽到柿本千種的這句話，城島犬冷哼了一聲，也不情願地小聲嘀咕了一句: “……boss……”

這個稱呼，原本是六道骸為了捉弄那時候還并不想繼承家族的綱吉，而特意教給庫洛姆，讓小姑娘這麽稱呼綱吉。結果到了現在，連他們兩個也跟着叫了起來。

六道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兩個人，久違地體驗到大腦一片空白的感覺。他們兩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就算彭格列家族要派人過來幫忙，也不會選擇他們兩個。

像是知道六道骸在想什麽一樣，綱吉回過身對他說: “是我讓他們來的。”綱吉說的每一個詞，六道骸都能聽到，但是此時此刻的他卻像是被迫死機了一樣，怎麽也反應不過來。

而綱吉的聲音還在繼續。

“我之前總是避免讓你們接觸那些和人體試驗有關的任務。”小首領擔心那些任務會觸碰到他們曾經受過的傷， “不過現在想想，也許是我之前做錯了。”

“逃避不能讓傷口愈合，”那些植根于他們骨縫之中，粹着毒素與陰暗的傷疤，非要血淋淋地扒開之後才有真正愈合的機會， “只有面對才可以。”

彭格列十世小首領救過很多深受人體實驗迫害的受害者，而這一次，他想救的人是自己的霧守，以及城島犬和柿本千種。

在沢田綱吉說完這番話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都突然陷入了一陣長時間的沉默之中。而六道骸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昨天晚上，綱吉熬夜打的那通電話，他用意大利語說的那句“我堅持。”究竟是什麽意思。

他堅持什麽呢

——堅持要頂着壓力，将原本待在另一個世界的城島犬和柿本千種接過來。

其實六道骸一直都很清楚，即便他身上帶着‘彭格列十世霧守’的身份，但在彭格列家族內部，依然有很多人不信任他。只是那些懷疑的聲音與目光被沢田綱吉死死地壓着，所以沒有人敢在他們面前表露出來而已。

他們不信任六道骸，自然也不信任六道骸的追随者。也許在他們心裏，六道骸随時都有可能會像他本人所說的那樣，搶奪十世首領的身體，然後毀掉彭格列。

在這樣根深蒂固的不信任之下，六道骸真的很難想象，沢田綱吉是怎麽抗住內部的反對，才順利将犬和千種接到這個世界。

何況這一次，他們執行的可不是普通任務，而是在無人可做後援扶持的異世界，并且任務目标還是與73基石這種足以撼動整個世界的東西……

只要六道骸三人有異心，他們就完全可以乘着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做出很多可怕的事情。比如殺死沢田綱吉，奪走他的身體，以及等等等等……

“你的那位門外顧問，大概要氣瘋了吧。”六道骸的臉上難得沒有帶着他那常見的笑容，語氣甚至有些發澀， “你來出任務，他一定會覺得，該指派一群值得信任的屬下來幫你。”

綱吉用平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輕聲回答: “你們就已經很值得我信任了。”

“……是麽”六道骸反問得毫無誠意，事實上他也并沒有想真的得到沢田綱吉的回答，他只是突然毫無理由地叫了一遍對方的名字， “沢田綱吉。”

其實就連六道骸本人，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想要叫綱吉的名字，他只是非常迫切地……想要這麽叫一聲而已。不是他慣用的‘彭格列’，不是裏世界坐穩王座的教父大人，就只是……那個沢田綱吉。

六道骸開口得莫名其妙，但沢田綱吉卻回應得坦坦蕩蕩， “嗯。”

六道骸突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似乎從很早之前開始，只要自己需要，沢田綱吉總是會這麽回應自己。

————————

其實柯南還不知道綱吉的真實背景有多可怕，他目前還以為彭格列是個黑衣組織級別的家族hhh

也許未來的某一天他聽到綱吉不是黑二代而是黑十代的話，可能會瞳孔地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