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第21章
第 21 章
六道骸能夠很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
對于六道骸這種級別的幻術大師來說,夢境并不是能夠幹擾到他們的東西,反而會是能夠被他們利用的工具。就像六道骸被關在複仇者監獄的那幾年,就經常通過幻術鑽進沢田綱吉的夢裏,時不時撩撥捉摸一下那時候在他眼裏還‘傻乎乎’的小首領。
但這一次,在這一場夢境之中,由始至終,六道骸都沒有用幻術去幹擾自己的夢。
六道骸只是冷漠地看着夢裏的自己,如同置身事外般地重新經歷了一遍那些痛苦殘忍的……實驗。
其實這是六道骸這麽多年來,難得一次夢到曾經在艾斯托拉涅歐家族實驗室時的所經歷過的這些難堪過往。他也一向不認為那些經歷有什麽好回憶的……充滿痛苦與折磨的人體試驗經歷,難道他還要感激涕零或是心懷愉悅地去回想麽
可許是因為今天沢田綱吉問六道骸的那兩個問題,太觸動人心,所以才讓他在事情過去這麽久之後,竟然會忍不住做了這樣一個噩夢。
‘你當年也是這樣嗎’, ‘疼嗎’
夢裏的六道骸在腦海裏重溫了一遍沢田綱吉的這兩個問題,突然抑制不住地笑了起來。
他今天沒有好好地回答這兩個問題,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麽回答。在仇恨與惡意之中長大的人,根本沒有人教過他,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與想法。
六道骸臉上雖然帶着笑容,但他的那雙眼睛卻冷得吓人。他盯着外面那群走路來走去的實驗者們,漫不經心地想:也許等到夢醒之後,他可以順理成章地去敲敲沢田綱吉的門,告訴他自己的這個夢。讓天生共情能力過強的那家夥猜一猜,自己當年到底疼不疼。
“……這個實驗品怎麽怪怪的,還在笑”
“他不是一直都這樣麽是個瘋子。”
被囚禁在玻璃櫃中的六道骸在聽到外面這些竊竊私語之後,嘴角充滿嘲諷的弧度越翹越高,笑得更加厲害。——究竟誰才是瘋子是他,還是他們
其實一開始六道骸并不能确定,自己的這場夢境是發生在哪個時間點的故事。畢竟對于實驗品來說,幾乎每一天都是一模一樣的:做實驗的時候被艾斯托拉涅歐家族的人小心翼翼地從玻璃櫃裏綁出來,不做實驗的時候,就縮在那毫無隐私的‘展櫃’裏任人觀察,茍活一日。
——藏在玻璃櫃裏的,不只有稀世珍寶,還有他們這種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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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聽到實驗者們說要将輪回之眼與他進行配型的時候,六道骸才冷淡地意識到:哦,原來是這一天。
這是他人生之中的轉折點,也是他擁有強大力量的第一天……
六道骸很清楚自己在這一天之後,都做過些什麽,他也……從不後悔。
“把他弄出來吧。”穿着白大衣的實驗者領袖用像是看貨物般的眼神注視着六道骸,接着又用充滿惡意的語氣對身邊的人開玩笑, “你們猜猜看,這個實驗品能夠在輪回之眼的折磨下活多久”
‘一個小時’, ‘三十分鐘’等帶着笑意的各種猜測在實驗室內不斷響起。
而六道骸也在笑,笑得最大聲,笑得最瘋狂,頂着外面那群驚訝駭然的注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不如你們……”六道骸眯起眼睛看向實驗室裏的這群‘老熟人’, “先來猜猜,你們自己還能活多久吧。”
“真是個瘋子……”實驗者們斥責的話完沒有說還,就被一陣敲門聲所打斷了。
敲門聲很輕,像是怕驚擾到了什麽一樣。但這樣輕的聲音,卻讓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都猛地一變。
艾斯托拉涅歐家族的實驗室不對外人開放,每個進來的人都有自己的證件與密碼……既然這樣,為什麽還會有敲門聲,會是誰在敲門
沒有人願意給這樣不知身份的人開門,實驗室內的一切像是突然被人靜止了一樣,沒有人敢亂動。只有還站在原地的六道骸,突然眨了眨眼睛。
過了一會兒之後,門外的人突然嘆了一口氣,像是無奈于實驗室衆人的不配合,竟然自行推開了大門。
“貿然打擾,不好意思,”實驗室內白到刺眼的光灑在門口的那個身影上,來人用六道骸熟悉至極的語氣和聲音說, “我來接我的守護者回家了。”
——六道骸應聲而醒。
歪在沙發上打盹了霧守大人豁然睜開眼睛。從陰暗夢境之中驟然驚醒的感覺會非常痛苦,但他只是眨了眨眼睛,呼吸與表情依舊平穩,似乎連一瞬間的變化都沒有。六道骸從來不會表現出自己的脆弱。
唯一能洩露出六道骸剛剛做過噩夢端倪的……大概只有現在留在他手心裏的薄汗吧。
六道骸緊緊地抓着自己手裏的三叉戟,撐着身體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瞥了一眼挂在客廳上的始終,伸手攏了攏自己的皮衣,慢悠悠地向綱吉卧室的方向走去。
六道骸經常會潛入沢田綱吉的夢境,自然也時常會在夢裏見到小首領的身影。但這一次,他夢醒之後,想要在現實生活之中見到真實的沢田綱吉的欲望,前所未有地強烈。
不過綱吉并不像六道骸所想象的那樣,正待在卧室裏好好睡覺。
小首領倚在自己房間的房門前,正握着彭格列家族特制的聯絡器說些什麽。六道骸的腳步微微一頓,在綱吉察覺到他之前,就先行停下了動作。
能夠讓沢田綱吉熬夜用聯絡器聯系的人,算來算去也只有那麽幾個,門外顧問的reborn,暗殺部隊的xanxus,都是六道骸不怎麽想見到的人。——至于其他人,例如守護者們,當然不會輕易打擾沢田綱吉的作息。——六道骸的嘴角微不可查地一平,漫不經心地站在原地聽着小首領的聲音。
讓六道骸感覺有些意外的是,沢田綱吉現在所使用的,并不是他習慣的母語日語,而是在後來不得不硬着頭皮學會的意大利語。 “我堅持。”
沢田綱吉的意大利語是彭格列九世首領親自教導的。在這位昔日教父的培養之下,綱吉所說出來的每一個轉音與聲調,都優雅得剛剛好。簡直可以去教堂朗讀聖經。
六道骸這麽散漫地想着亂七八糟的話題,借着走廊裏的燈光肆無忌憚地盯着沢田綱吉看,等到他再次回過神的時候,綱吉早就已經挂斷了聯絡器,向他走了過來。
“骸”沢田綱吉身上還隐約帶着黑咖啡的醇香味道,六道骸真不知道這人又從哪裏弄來的咖啡,把自己灌成了第二個reborn,呼吸間都是咖啡豆的味道, “你怎麽突然過來了”
“……”聽到綱吉的這個問題,六道骸突然一怔,難得一見地有些詞窮。六道骸的尊嚴讓他不能開口直接告訴沢田綱吉,他剛剛在噩夢裏見到了對方,所以在夢醒來之後,也想再見見這人。
這種肉麻到近乎撒嬌的話,六道骸是無論如何都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即便有超直感傍身,綱吉也依然看不透自家霧守此時在想什麽。但他卻能夠透過那些就連六道骸本人都沒發覺的僞裝,一眼看破對方情緒的不對勁: “骸,你沒事吧是身體不舒服嗎”他從來不覺得六道骸像別人所說的那樣棘手難懂,在無數個日夜所堆積出來的‘熟悉’之下,再怎麽收斂的動作在對方的眼中,都會變得直白而又坦蕩。
“……kufufu,”霧守大人擡眼瞥了一眼小首領,突然伸手抓住了綱吉的衣領, “我來抓不聽話的某人去睡覺。”
這種動作實在很奇怪,被人像是拎貓後頸一樣,捏着衣領拽着走,絕對不會是什麽美好的體驗。沢田綱吉作為彭格列拆遷隊的大隊長,當然不可能掙脫不了,但是只要一想到六道骸此時不太好的臉色,他還是忍住了自己的掙紮,只是小聲地對六道骸說: “我其實自己可以走的……”
“你不是說,要好好準備,明天去見你那群好同學們麽。”六道骸把綱吉扔進卧室裏之後,自己也非常自然地在卧室內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原來你的好好準備,就是熬夜和別人打電話麽,彭格列”
聽到六道骸這麽說,綱吉有些不自然地轉移了自己的視線,他飛快地躲過六道骸的注視,磕磕巴巴地解釋: “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打電話的時間長了一些。”
沢田綱吉沒有說自己在處理什麽事,六道骸也沒問他。反正彭格列本部還有一個reborn和一個巴利安鎮場子。如果reborn這個門外顧問和巴利安這個暗殺部隊不能守好彭格列的話,六道骸一定會很高興地放鞭炮,慶祝彭格列家族藥丸,自己挖空彭格列統一裏世界的那一天指日可待。
六道骸冷哼一聲,沒有在乎綱吉的解釋。霧守大人只是動作粗暴地拽起床上的被子,像是堆堡壘一樣推到綱吉身上, “知道了。”
被打包得像是個蠶寶寶一樣的綱吉,掙紮地從被子裏探出腦袋, “那……晚安了,骸。”
六道骸回答小首領的這句晚安,回應他的,只有一聲清脆的開關響聲與驟然暗下來的房間。對于自家霧守的這種反應,沢田綱吉并不覺得意外,如果哪天六道骸能夠洗心革面好好說話了,沢田綱吉才要為對方這種ooc人設而緊張起來。
小首領縮在被子裏打了個哈欠,兩個小時前灌下的那杯咖啡,根本無法繼續阻擋他的睡意,綱吉眯着眼睛看向坐在不遠處的六道骸,對于裏世界大部分首領來說,他們都會刻意避諱旁人在自己睡覺的時候靠近自己。——畢竟在睡夢時發生的偷襲暗殺實在是太多了,沒有哪個首領會願意用這麽丢人的方式稀裏糊塗的死去。
不過沢田綱吉倒覺得無所謂,畢竟現在坐在他床邊的人,可是六道骸啊。如果連自己的守護者和同伴都不願意相信的話,那他這個首領做得也實在是太失敗了。
綱吉迷迷糊糊地這麽想着,很快就在下一秒就失去意識,沉沉睡去。
睡着的沢田綱吉并不知道,他以為很快就會離開的六道骸在他的床邊安靜地坐了很久。關掉燈的卧室一片黑暗,就連六道骸的視線都不可避免地收到了影響。幻術大師盯着綱吉看了很久,像是要透過這濃重的黑暗,從床上模糊身影之上看出沢田綱吉的眉眼一樣。
“……”黑暗和沉默總是會讓人對時間的流速産生模糊感,過了不知道多久,坐在床邊椅子上的六道骸突然站起身,他走到沢田綱吉的身邊,伸出手輕輕地碰了碰綱吉露出來的側臉。
被被子裹成一團的小首領看起來既幼稚又柔軟,真看不出來他就是那個能夠在裏世界發號施令,威嚴無比的教父大人。六道骸定定地盯着綱吉的睡顏,過了很久,他才像是克服了內心的掙紮一樣,将自己的手再一次放到綱吉的臉上。大概是因為睡夢之中能夠潛意識地知道,觸碰自己的人值得信任,所以綱吉竟然也沒有任何反抗,甚至像是只被順毛的小動物一樣,在六道骸的手心裏安靜地蹭了蹭。
六道骸沒有褪下自己的手套,黑色的皮質手套即便是在一片黑暗之中,也依然和綱吉的皮膚産生了鮮明的對比。其實六道骸的手套已經隔絕住了大部分來自綱吉的溫度與觸感,但他還是用手指非常認真仔細地……一點點滑落了下去。
最先觸碰到是的眉骨,慢慢向下滑,再到鼻梁,然後是那雙總是會耀眼到惹人心煩的眼睛,接着是……唇。
六道骸的手突然一頓,他像是被迅猛的火焰灼燒了一樣,忙不疊地抽回了手,唯恐再被這過高的溫度燙到。
“……我真是瘋了。”
六道骸一邊平複着自己快到超速的心跳,一邊恨恨地看着在睡夢之中毫無察覺的沢田綱吉。——憑什麽自己的煩躁都是被這個人引起的,而他卻該死地睡得這麽舒服
幻術大師憤憤地冷哼一聲,轉身就開門走了出去。——雖然六道骸的心情暴躁到了極點,但關門的動作倒是很輕,連一點可能會驚醒綱吉的噪音都沒發出來。
——也不知道是誰曾經信誓旦旦地在心裏發誓,自己絕對不會向沢田綱吉撒嬌。
——也幸好六道骸沒有直接說出口,不然被當衆打臉的滋味,一定非常難堪。
與以跡部景吾為首的網球部見面,是綱吉早就确定好的行程。——坦白來說,其實綱吉是在部長大人的威逼利誘之下,才滿心惆悵地答應下來這個邀約的。
小首領并非不想見到跡部等人,誰會不願意見到自己的朋友呢只不過……綱吉站在鏡子前,皺着眉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自己。
“……我過會兒應該怎麽向大家解釋,我在半年裏變化這麽大,長高了這麽多呢”
抱着電腦不停敲打的Sherry聽到這句話之後,擡頭看了一眼沢田綱吉,冷靜地提出一個完全不靠譜的建議: “你可以告訴他們,你去做了個增高手術。”
……站在玄關處換鞋子的綱吉被他這句話猛地噎了一下,小首領露出一個毫無誠意的假笑, “真是太用建設性的建議了,真是非常感謝你哦,志保。”
說來綱吉還真想問問Sherry,她是不是認識跡部景吾。怎麽這兩個人在聽到‘長高’這個關鍵詞之後,都會不約而同地想起增高手術這件事情呢……
難道他,沢田綱吉!彭格列的十世首領!就不能堂堂正正,憑借自己的力量長高嗎
雖然在出發之前,沢田綱吉認認真真地思考了一下自己應該怎麽應對跡部等人的疑惑與好奇心。
但等到真的在跡部家裏見了面之後,綱吉才發現在自己想多了。不知道跡部對網球部的人們說了什麽,這群人又在私下裏打成了怎樣的共識,反正從跡部到慈郎,甚至就連性格沖動的日吉若,都沒有追問綱吉任何問題。
他們沒有問綱吉為什麽突然莫名其妙地消失半年,也沒有問沢田綱吉為什麽在這半年裏,外貌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只是說了一些日常瑣事,比如慈郎又在哪裏睡着了,青學的那個一年級生在哪場比賽裏大出風頭,冰帝又要參加什麽集訓。——就好像他們昨天才剛見過面,在冰帝的網球訓練場內完成了一次共同的訓練,根本沒有過這猝不及防的半年離別。
沢田綱吉知道他們一定是約定好了,不在聚會的時候讓自己感到為難。小首領微微垂下眼睛,掩蓋住自己那些過于煞風景的情緒,沒有戳穿這些人。
一群十四五歲的少年,又都關系不錯,一旦湊在一起,那一定會有說不完的話題。不過在他們的話題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綱吉和跡部就像是約好了一樣地湊在一起開始私聊。
“你來之前,”跡部皺着眉瞥了一眼綱吉手裏的酒杯,對于在場唯一一個成年人竟然只看酒而不喝酒這個事實有些無語, “日吉還在抱怨,他直到現在都沒有和你好好比一場賽呢。”
“哈哈哈,”聽到跡部的這句話,正在拿cupcake的綱吉一下子沒忍住笑了出來, “算了吧部長。”
在剛就讀于冰帝學園的時候,沢田綱吉非常不願意稱呼跡部等人為‘學長’。畢竟綱吉的真實年齡明明比他們都要大,卻因為外貌縮小的原因……不得不忍氣吞聲。
但現在他卻心甘情願,非常自然地叫了跡部‘部長。’
——大概也是因為,沢田綱吉很清楚,這種機會,不會有多少次了吧。
“我是真的不會打網球。”綱吉把這句自己曾經說過無數遍的話,再次重複了一遍。臉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
“真的嗎”這一次跡部景吾的反應和之前的每一次不同,他偏過頭看向綱吉,第一次開口問他, “那當時在古堡裏,你是怎麽應對克拉克那群人的” ——這個問題其實跡部想問很久了。
“……嗯……”聽到這個問題,綱吉遲疑了一會兒之後,才無奈地回答, “大概是因為……我雖然不會打網球,但卻還算比較擅長打架吧。”
如果跡部景吾在半年前聽到綱吉的這句話,大概會翻一個不華麗的白眼送給綱吉。但自從跡部被沢田綱吉從黑衣組織東京基地裏撈出來之後,無論綱吉說出怎樣驚世駭俗的話,跡部都會……忍不住相信。——作為連死氣之炎都親眼見過的人,跡部景吾還有什麽不能接受的
“……所以說,”跡部突然放下自己手裏的高腳杯,扶額感嘆: “本大爺竟然真的招了一個不會打網球的部員進網球部” ——而且這個人還是他欽點蓋章,強行拉進來的。并且還在之後很的長一段時間裏,被其他學校的網球部成員認定為‘冰帝的新王牌’。
……簡直大型魔幻現實,哪怕是拍電影都不敢這麽拍。
跡部眼神複雜地看了綱吉一會兒,難得用無奈地語氣說: “認識你之後,本大爺真的覺得,無論我身邊再發生什麽事情,都不會比遇見你,更能讓人驚訝了。”
不過仔細想想,其實沢田綱吉也能夠擔得起‘王牌’這個稱呼。跡部回憶了一下自己被對方從綁架案裏救出來時的模樣, “所以你應該算是……我們部裏最能打的那個王牌嗎”
“……也就只是,普通能打吧”彭格列拆遷隊大隊長,謙虛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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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一下自己的已完結舊文,可能還有小天使們沒看過
《綱吉他能見鬼》
幼時便與家人失散走丢的綱吉在一衆妖怪式神的看護下長大,成為了一個半吊子陰陽師。
可是某一日,他突然被一個神秘的黑衣嬰兒攔住,得知自己其實是裏世界某龍頭家族唯一的繼承人……
從小到大只和式神們打過交道的他從此開始了自己漫長的人間生活。
而在被迫上學的痛苦日子裏,他遇見了:
拿着“友人帳”本子的某同學,
明明是人但是存在感卻比天邪鬼家族還低的籃球隊某人,
明明是人但是打網球時卻比荒更像是在天罰的可怕人類,
以及一群屬于他自己的自然災害……啊不,守護者們。